第65章 大理寺全員露臉

  堂下跪著的六個賊人，都帶上了鐐銬，一旁是報案人，也是那個目擊證人，好巧不巧的，是李清芷。


  她一見到秦言落，就趕忙上前，臉色擔憂道：「秦家小姐，你……你沒事吧？」


  虛情假意，浮於表面的誇張，連演戲她都不願意好好演了。


  見秦言落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李清芷便往前跨一步，朝高坐其上、一身官服的周以端福了福身子，臉上帶著莫名的羞澀，輕聲道：


  「今日一大早，天剛剛蒙蒙亮，我從浮霜館附近街巷坐轎走過，聽到巷子里有女人的喘息呻吟聲，我一時好奇，就循著聲音湊近去，就看到這幾個賊人正……壓著秦姑娘……秦姑娘渾身赤裸著……我……我說不下去了！」


  說完，她還不忘看了一眼秦言落，好像她當真是親眼所見了多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秦言落的尖銳的目光往她這邊掃過，李清芷有些心虛，眼神閃躲，把頭低埋著。


  周以端問那幾個賊人道：「她說的，可是事實？」


  大理寺酷刑可不是誰都遭得住的，那幾個賊人忙伏地磕頭，道：「是，使我們哥幾個……昨晚我們哥幾個一時興起，見到秦言落這般容貌，就……就心癢難耐……」


  周以端瞥了一眼秦言落，她坐在一旁，悠然自得，絲毫沒有一點慌亂。


  周以端大步上前問這六個賊人，道：「你們確定，昨晚玷污之人，是這個秦姑娘？」


  那六個賊人看了一眼秦言落，就立馬道：


  「是是是！是她，秦言落！」


  這幾個賊人口口聲聲說出來這個名字，斬釘截鐵的。


  這六個賊人也搞不清楚，身下之人到底是誰，只是聽那個女子最後說了一句什麼「我是秦言落！記住了，我是秦言落！」


  也就認定了身下之人是她，雖然現在看著眼前人，不像是昨晚那個人。


  但李清芷都指認了，他們只好承認。


  李清芷和周以端關係匪淺，要是不順著李清芷的意思，恐怕免不了一頓毒打酷刑。


  「表哥，我都看清楚了，確實是……」


  「李清芷，本官問話，你閉嘴！」


  被周以端這般冰冷口氣打斷，李清芷愕然，心有不快，卻也只能後退兩步，沒想到，表哥竟然是這種得到了便不珍惜的人……


  周以端明白這六個賊人在扯謊，昨晚秦言落明明是和自己在一起，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處？

  包括李清芷，她多半是故意把看到的人說成是秦言落，好毀了秦言落的清白，畢竟她和秦言落都將是淮王的王妃。


  李清芷對秦言落這個正妃有嫉妒之心，不足為奇。


  周以端冷笑一聲，大聲朝那幾個賊人呵斥道：「你們最好說實話，休要扯謊！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晚，秦言落明明是和……」


  他話未說完，如鳳凰清鳴的聲音，隨著一個頎長身影進了正堂。


  「昨晚，她是和本王在一起！」


  秦言落心頭一跳，一雙剪水秋瞳回眸，「淮王？」


  一個破事，怎麼這麼多人卷了進來？他們也真是閑得沒事幹了！


  淮王自然的拉過秦言落的手腕，俯身對那李清芷，道：「昨晚言落一直與我在一起，你會不會看錯了？」


  李清芷一見到淮王，臉色略顯尷尬，但還是堅持道：「我沒看錯！」


  淮王微微皺眉，沈桑微也趕緊上前，從淮王手裡一把拉過秦言落。


  沈桑微對李清芷冷笑道：「昨晚言落確實一直在淮王府，我和她下了一夜的棋！李二小姐，想必，你當真是錯了眼了！」


  一直跟在郡主身後，如影隨形的慕容涯很不識趣，一本正經道：「郡主，昨晚你明明是在卑職房……」


  「閉嘴！」


  淮王、秦言落和沈桑微三人齊刷刷堵住他的嘴。


  尤其是沈桑微，還狠狠踩了他一腳，瞪他一眼，暗暗低聲道：「慕容涯，你是沒嘗夠本郡主的皮鞭嗎？小心我弄死你！」


  「是！」


  慕容涯立刻閉嘴，連呼吸都變得小聲了，垂首不言語。


  淮王靠近秦言落，負手而立，清潤的聲線，淡淡對一旁的李清芷道：「李二小姐，你說天蒙蒙亮，想來，是看不清什麼的吧？」


  李清芷有些慌張，淮王周身氣質溫潤，即使是微微笑著地，但還是給她一種壓迫的感覺，連連後退了兩步，還是堅持道：「我看到的，確實是她！她就在賊人身下……她……我看得一清二楚！她赤裸著身子……」


  秦言落沒有理會李清芷，冷眼看著跪著的那六個賊人，冷笑一聲，聽著十分滲人。


  她緩緩走到那六個賊人面前，俯身道：「你們說，昨晚你們對我不軌，那麼，請問，我身上有什麼特徵？比如說，胎記之類的？」


  那六個賊人明顯一頓愕然，在一旁的淮王和周以端的臉色也有些異樣，秦言落這問話，實在有些露骨和大膽。


  這些賊人瞥了一眼李清芷，忖度再三，直接搖搖頭，低聲道：「太黑了，沒看清！沒看清！」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六個賊人和秦言落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李清芷悄悄退了出去。


  正堂內正膠著，忽的有有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這裡好生熱鬧！」


  這聲音在秦言落聽來，宛若十殿閻羅來取魂一般，透心徹骨的冷。


  周一段忙從正堂高位上下來，躬身作揖，「皇上！」


  「免禮！」


  北宮陌身著日常衣衫，也並未帶什麼儀仗，不必行大禮，一切隨意。


  眾人草草行禮，秦言落只是瞪了他一眼，側身往裡，壓根就不看他，連禮數都不曾做周全。


  一見到他這張臉，就想起昨晚的一幕一幕，帷幔輕紗，翻雲覆雨，不堪回首。


  「你們審你們的案子，我就……干看著！」


  北宮陌嘴角邪魅一笑，故意往秦言落的臉上掃去，看到她對自己的刻意避開，心裡略有一些不滿，看來，她還是不知道身為他女人的本份。


  周以端恭恭敬敬地迎他往上坐。


  皇上聽庭這是常有的事，況且這件事，事關一品大臣女兒的清譽，事關未來淮王妃的清譽，他來旁聽，也是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