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青青草原
遊一凡一直覺得,
這所謂的府主,肯定是個忍者神龜。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好比說,他一再激怒對方,都不惜給這位素未蒙麵的府主戴綠帽子,居然一直就是不現身。
你不現身,又讓我怎麽跟你打。
我怎麽拖住你?
我那價值一百二十萬元的大生買賣找誰談?
“府主,你的帽子挺大的,嗬嗬,像一片綠油油的青青草原.……”
“府主,真不打算要你的帽子嗎?”
“咦,府主你難道真的是忍者神龜?”
“不知府主有沒有發現,二府主在看大夫人的時候,眼神有點不一樣…好吧,我隻是想問一句,府主的弟弟,真是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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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聰明睿智如府主,怎麽會輕易被一言兩語激怒,府主才智比天高,胸襟能載船,是忍者神龜,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算了,我去找三十五位新娘小姐姐談談心,府主拜拜。”遊一凡扛起刀匣,躍下高台。
而這時,附近有數個臉色蒼白蒼白的紙紮人,近距離撲殺向遊一凡。
咚!咚!咚!
手中刀匣如打樁機,直接將眼前三隻紙紮人砸死當場。
白色魂氣+1,+1,+1。
沿途又有幾隻蒼白麵孔的紙紮人,飛撲向遊一凡,統統都被遊一凡手裏的刀匣,如打樁機般一下一個砸死。
一步!兩步!三步!
遊一凡越來越接近三十五位新娘所在的位置,眼看遊一凡即將要接近時,突然!
呼!
背後傳來呼呼風聲,此刻身上危險氣息越攀越高,眸子冷冽如冷電的遊一凡,居然不閃不避,一手抓住刀匣的一端,手臂伸直,用刀匣的另一端直接轟砸向身後偷襲之物。
咚!
腳下地麵劇震,那是因為承受不住雙方的力量,足可見力道之大,雙方都被彼此震開,遊一凡手臂微微一麻。
而隨著這一聲碰撞,霎時,飛沙走石,山莊中的風景樹撲索索狂掉樹葉,與之同時,空中也砸落下大塊大塊的巨石,還有牆體碎片,恐怖!偷襲向遊一凡的竟是一棟拔地而起的附近樓閣!
剛才那一記偷襲正是一根石柱如手臂般,從天上重重砸落而下。
不過,被刀匣反震力道從樓閣身上崩掉的瓦片、斷垣殘壁碎片,甫一離開主體建築,便馬上變成了紙紮碎片。
“黑山老妖?!”
麵對拔地而起的樓閣,遊一凡一怔,腦海裏自動浮現起87年經典版的《倩女幽魂》,眼前不就是黑山老妖的出場畫麵嗎?
不過看著地上的紙紮碎片,遊一凡眼裏沒有吃驚。
其實,早在殺死二府主時,遊一凡就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直到這裏賓客都變成了紙紮人後,終於驗證了他的猜想,這裏的一切,都是紙紮的物品,包括人、建築、桌椅等等,沒有一個是真的。
守墓人把自己煉成了紙紮人,沒道理不再給自己燒一座紙紮寢宮和侍女。
自古以來,都是紙紮人、紙房一起在墳子堆燒,當作陪葬祭品的。
遊一凡雖然被震飛出去,手臂酥麻,但他並沒有受到實質傷害,那座拔地而起的樓閣,在空中帶著呼呼急劇風聲,舉起如手臂石柱,再次砸向遊一凡。
遊一凡看一就在身後的三十五位一動不動的新娘。
“來得好!”
他非但未懼,甚至身上氣勢還在不停攀升,那是一往無前的氣勢。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美酋頭,渴飲羅刹血……
——《將軍令·男兒行》。
刀匣開!寒刀出!
遊一凡一聲長嘯,手提銘鴻刀,腳下咚咚如巨象踏地,主動迎戰上去。
此時,他將力量催運到極致,半人高的鬼頭刀閃動著雪白光芒,那是冷金屬光澤所獨有的冷冽寒光,他帶著殺氣騰騰爆衝向樓閣。
轟隆!
一聲巨大碰撞,劈開風浪砸落而來的沉重石柱,被刀光一絞,瞬息土崩瓦解,而後化作輕飄飄的碎裂紙片,飄落一地。
此時,空中漂浮著的樓閣,又有三根石柱飛砸向腳下遊一凡,帶著石破天驚的沉重壓迫風聲。
遊一凡麵無懼意,眼神如凜然刀鋒,腳下一踏地麵,飛炸起土石和草葉,然後全都化作了漫天碎紙片。
遊一凡飛衝向頭頂上的樓閣,正麵劈斬向三根粗大石柱。
轟!轟隆隆!
淩空碰撞,有白色閃電一閃而逝的激射,那是遊一凡手裏的刀光在極致力量催運下,快到了極致,當空劈碎了空中三根石柱。
砰砰砰!
石柱飛炸而開,一脫離主體後,化作片片碎紙屑,在鬼頭刀前全都不堪一擊。
遊一凡去勢不減,他就如一道貫空冷電,咚!牆壁炸開道巨大裂口,遊一凡連人帶刀,竟直接飛撞進閣樓裏。
沒人能看清閣樓內情況,隻能聽見其內爆炸不斷,一麵麵牆壁開裂,大片大片屋頂坍塌,一切都在土石崩裂,到處都是在爆炸。
漂浮在半空的閣樓越來越殘破,正在從內部土崩瓦解。
轟!有衝天火焰,從建築的每一處裂縫裏噴薄而出,裹挾著滾滾熱浪,空氣中彌漫開濃烈的紙屑燃燒的焦臭氣味。
宛如火焰宮殿。
砰!
火焰宮殿從半空重重砸落地麵,沒有想象中的巨大聲勢,隻有在火焰中轟然倒塌的紙房。
火焰內一陣扭曲,一道手提長刀的黑色朦朧人影,宛若火焰殺神般一步一步走出,赫然是毫發無損的遊一凡。
募然,他抬頭望天!
隻見山莊裏又飛起四五座閣樓,瞬間有數十根粗大石柱,如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齊齊鎮壓向從火焰裏提刀走出的遊一凡。
看著頭頂上方砸落的數十根粗大石柱,
遊一凡沒有退縮,
手中長雪白刀身,流動著冷冽的寒光,
瞬息,
刀十!刀二十!刀三十!
漫天刀光,攪起狂風火浪,砰砰砰,撞擊的爆炸聲震耳,火星四濺。遊一凡手中銘鴻刀,越舞越快,如追星逐月,高速撕裂空氣,刀身越來越赤紅滾燙,刀光激蕩間,原地飛沙走石,漫天刀影籠罩住砸落下來的數十根石柱。
砰!砰!砰!
響聲震天,一根根石柱不斷爆炸,甫一碰撞,便打得宛如天崩地裂的災難景象,因為刀光所過之處一切都在爆炸、絞碎,一根根石柱被刀光劈開,爆發起攝人心魄的碰撞巨響。
遊一凡還在不停提速,近乎瘋狂,長刀速度越來越快,刀四十!刀五十!
蓬!
高速摩擦空氣的熾熱滾燙刀身上,一下爆燃起極端高溫的火焰,刹那成了一口火焰刀,破壞力更為驚人了!因為刀速還在一次次暴漲,推高!好像沒有極致般不停的一重重疊加,最後變成驚濤怒浪!
轟!
轟隆隆!
刀速快到此等極致,已是可輕易劈金裂石,一根根石柱如切豆腐般,在鬼頭刀下變得不堪一擊,無一不是一刀切開,而後爆碎成漫天碎紙屑。
打爆!打爆!統統都如豆腐渣般打爆成紙屑!然後在空中被火焰刀溢散出的恐怖熱浪能量,瞬息點燃,化作飛灰。
刀七十!
刀八十!
麵對圍攻,這一戰殺得十分激烈,周圍什麽都被摧毀了,有被頭頂上砸落石柱轟碎的,也有被火焰刀絞碎的,甚至有附近一棵景觀樹,被刀風席卷住,然後連根拔起,在火焰下爆碎成漫天紙屑,瞬息焚燒成灰燼。
九九八十一刀!
當使完最後一刀時,轟隆,火焰刀上卷起驚濤駭浪般的火焰光柱,帶著陽極炙熱能量,瞬間,直接將頭頂上方的石柱全部絞碎。
也就在此時,漫天砸落而下的石柱風暴,出現了刹那真空時間。
遊一凡無所畏懼,他不顧被接連巨力碰撞震得發麻的虎口,竭盡所能,騰空一躍,他身上那種但求一戰的氣勢居然還在攀升,人一往無前,如一頭大暴走的人形暴龍,轟隆,身體飛撞進空中樓閣內部。
不久後,樓閣牆壁崩裂,屋頂崩塌。
緊接著爆燃起火焰,當空燃燒,最後化作熊熊大火,崩塌向地麵。
與之同時,在樓閣爆燃前,遊一凡已臨空一躍,人手提著一口殺機暴漲的長刀,飛撞進相鄰的另一座樓閣裏。
砰砰砰.……
又一座樓閣成了一座火焰宮殿,像末日景象般墜落向地麵。
空中一座座樓閣被打爆,
本身空間有限,
彼此距離都是緊挨著,
接下來,就如星星之火會蔓延般,一座座樓閣當空爆燃,墜落,像火焰宮殿一座座墜落。
轉眼間,眼見最後一座樓閣也化作火焰宮殿墜落地麵,一直沉寂無聲的府主,這時終於再也無法沉默下去了,一聲壓抑怒火的低吼:“你還在等什麽!”
“都有人主動打上門來,連本府主的大夫人都要被人給搶走了!”
原來,這位府主也並非真的是忍者神龜。
男人頭可斷,血可流,男人絕不能頭頂一片綠草原。
啪!
一個響指,
周圍一下陷入整個黑暗。
是那種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任何光源都照射不進來的黑暗。
是黑夜之麵的黑夜能力!
小眼睛男果然就是連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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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在民間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到了晚上,當有人喊你名字時不要回頭看身後,或者不要在晚上跑太快。
回頭看身後有可能會吹滅肩頭一把火,陽火不旺,容易招惹上陰祟東西。而跑得太快,腳後跟離地,很容易被身後跟著的東西墊到你鞋底下,也就是鬼附身,人是厚土之母所生,腳後跟離了地就等絕了地氣。
而此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遊一凡所在的原地,
一時陷入了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腳步移動聲音。
就連此前開口說話的府主,也在這個時候,再次沉默,不再開口出聲。黑暗,代表著未知恐懼,是最能滋生負麵情緒的冰冷空間。
時間在黑暗中一秒,一秒的緩慢流逝,時間流逝速度仿佛成了像沙漏一樣緩慢,度秒如年,黑暗裏,遊一凡手提銘鴻刀,身子一動不動。
他眼前看不到任何景物,
但他不知道正在等待什麽,
沒有及時把身上的道袍反穿。
時間還在一秒,
一秒的流逝.……
遊一凡背影始終是巍然不動,沒有驚慌失措的亂跑亂撞,
因為他在等!
他一直都在悄然等待!
呼…一陣輕微風聲,從身後傳來,這道風聲很輕微,輕微到尋常人幾乎聽不到.……
“我抓到你了!”
黑暗中,突然光明大亮,遊一凡猛地轉身看向身後。
呼!
毫不猶豫,遊一凡手起刀落就是迅疾一刀劈砍向身後的紙紮人。
隻見突如其來的光明,不僅照亮了周圍的黑暗世界,也照出了遊一凡背後僅半米之距的一個紙紮人。
這明明是個臉色和脖子都是蒼白蒼白的紙紮人,嘴唇殷紅如剛飲過血,表情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詭異笑容,卻又偏偏套著一件大紅新郎服,說不出的詭異與邪性。
看其從黑暗裏悄然接近遊一凡背後,似乎是想要伺機尋找機會,在遊一凡邁步走路時,想要將自己的兩腳偷偷插入遊一凡腳後跟下,鬼附身了遊一凡。
遊一凡身後的那個新郎服紙紮人,似乎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人嚇鬼一幕大嚇一跳,想要躲開遊一凡這一刀時,已經晚了!
轟!
紙紮人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刀,狠狠朝他當頭劈下。
噗!
斬落下一條臂膀,
鬼頭刀上的濃重殺業與九陽神罡的熾熱破壞力,直接劈斬下新郎服紙紮人的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