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秘密關押基地
夏天並沒被抓到公安局,而是被秘密帶到郊區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關的人,不是什麼罪犯,但比罪犯看管還嚴,過的日子還不如真正的罪犯。
夏天是被戴了頭套送到屋子裡的,當頭套被摘下,他看到自己在一間十來平米的屋子裡,屋子窗戶有鐵欄杆,門也是厚重的鐵門,與他過去到看守所或公安局臨時羈押人犯的屋子完全不同,這讓他感到不安,心想抓自己的那幾個人,多半不是什麼警察。
抓夏天的人,還真是警察。
是許俊的人,這些警察,不是為人民服務,而是為副局長許俊服務的,可以說是許俊養的『合法』打手,他們奉命行事,按許俊的意思,用那袋事先備好的毒品,栽贓夏天,把他抓走,但許俊不讓這幫手下把夏天帶到局裡,而是把他送到郊區這個秘密關人的地方。
這個地方,屬於南海市公安局下設的不公開秘密關押人基地。
那些所謂頑固不化**告領導狀的人,經常被秘密送到這裡接受『殘酷教育』,把人逼瘋,是這個秘密關押人犯地點日常工作,讓其瘋瘋癲癲,無法再**告領導的狀。
所以這裡經常關押著還沒有完全被逼瘋的『罪犯』,但相互之間,見不上面,只有晚上,可以隱約聽到被拷打折磨的慘叫聲,膽小的,聽上幾晚猶如身在地獄的慘叫聲,不用上刑也變瘋了。
夏天算是見多識廣的記者,可他還從沒遇到過如此荒唐的事,當然也就不清楚自己被送進了製造瘋子的秘密住所里,等待他的,是意想不到的肉-體折磨和精神摧殘,直到自己完全被改造成一個十足的瘋子,才有機會重見天日,要是意志頑強,不能被逼成瘋子,那隻好永遠呆在這裡,當然,他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被折磨致死或自殺。
這就是人們聽說過,沒機會見識體驗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傳說,在這樣的地方,死後被毀屍滅跡,從人間蒸發,而那些能說出有比地獄還恐怖這樣地方的人,都被折磨成了瘋子,誰會相信一個瘋子口中說的胡話呢。
等待夏天的,不是從人間蒸發,便是成為一個『自由的瘋子』。
楊光輝沒能打聽到夏天的下落,讓夏陽急得哭個不停。
「夏陽,別著急,我親自到局裡找我爸過去的幾個老朋友問問,肯定能問到夏叔叔下落的。」楊光輝在失去父親后,夏陽始終陪在他和母親身邊,現在,她的爸爸出事了,他當然得站出來。
顏玉也安慰夏陽:「夏陽,不用擔心,你爸是個名人,不會有人敢對他怎麼樣的」但她心裡可不這麼想,既然姓任的找人對王清泉下手,那麼,也極有可能對夏天動手,那幾個到酒店抓走夏天的人,也許就是任孝堯派去的,但她不能說出心裡所想的,當楊光輝要離開醫院,到公安局裡找人打聽夏天下落的時候,顏玉讓夏陽和祥子在一起,守候柳根,她和楊光輝一起到局裡。
「顏玉,你覺得夏叔叔會不會被黑道的人綁走了?」楊光輝問出自己心裡所想的。
「我認為是被姓任的派人抓走的。」顏玉回答。
「他……」楊光輝眉頭緊鎖,站住腳,獃獃望著顏玉,想到任孝堯的司機周杰所乾的一切,又想到夏天和柳根那晚在王清泉住的鐵皮屋子裡所談的事,他忽然意識到也許夏天已經被害。
「我們應該到夏記者住的酒店,問問那裡的服務員,也許他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東西。」顏玉建議。
「走……」楊光輝被顏玉的話提醒了,小跑著朝停屍房方向跑,那裡有麵包車。
夏天被便衣帶走的時候,酒店迎賓服務生,看到夏天戴了手銬,特別留意了那些人開的一輛商務車牌號,並把車牌記下了,在顏玉把特警證件亮出來,這個服務生把他看到的說了出來。
顏玉立即打電話請求支隊查服務生說的那輛車的車牌,很快,支隊通過交通部門查到了,這輛商務車的車牌是假的,但交通管制部門立即從道路交通要道的監控攝像中,看到車子行駛的方向,可惜車子出了市區后,避開了交通攝像頭,但大概方向確定了。
楊光輝和顏玉開著那輛破舊的麵包車,按支隊提供那輛車的行駛路線尾追下去,到了郊區,下了高速匝道,便沒了那輛車的視屏,好在只有一條道,而且那是一輛別克藍色商務車,當楊光輝和顏玉開車行駛到第一個岔路口時,路邊有個簡易的汽車修理鋪,顏玉下車去問鋪子里的修理工,其中有個小工說確實看到過一輛別克藍色商務車駛過,因為車拐上了那條土路的岔道,平時進出那條土路的車輛,大部分是村民的農用車或拖拉機及摩托車,很少有轎車或商務車進出的,所以他特別留意到了。
「這條路通向哪裡?」顏玉順著那條土路,朝遠處眺望問。
「前面有兩個村子,最近的一個離這裡大約四五公里,最遠的村子,有十幾公里。」修車鋪的小工回答。
「中間還有岔道嗎?」顏玉問。
「有,但都是小道,不是什麼行車道,這條路從村子中間穿過。」修車的小工回答。
顏玉上車后,給楊光輝說:「我們必須請求支隊特警支援,天黑前要是找不到夏記者,恐怕會……」
楊光輝看看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冬天日頭短,再過兩三個小時,太陽便西落:「不行,動用特警或更多警力的話,會驚動局裡領導,那樣一來,姓任的不就知道了嘛,要是夏叔叔真的是被姓任的人抓走,我們如果請求支隊支援的話,等於把消息告訴了姓任的,夏叔叔更加危險!」楊光輝不同意,他開動車子,拐上那條土路:「這事,只能靠我倆了。」
顏玉覺得楊光輝說的也對,把那支**手槍拔出來,昨晚射了兩發子彈,彈夾里還有餘下的幾發,另外她還有個備用彈夾壓滿了子彈。
「這把槍,我不是交給王隊了嗎,怎麼又到了你手中?」楊光輝驚奇的說,當時警察趕到后,他把這把顏玉的**手槍,交給了支隊一個警察頭目。
「是王隊還給我的,這本來就是我的配槍。」顏玉笑著回答,又把周杰用的那隻帶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拿出來,退下彈夾,查看裡面的子彈,但不多了:「好在他們沒問我要這把槍。」她清楚,這支周杰用的勃朗寧手槍,威力比她那支**大多了,而且還帶有消音器,一會也許能派上大用場。
「他們沒問你要槍嗎?」楊光輝也笑了。
「盤問我的人,也沒問這支勃朗寧呀。」顏玉把彈夾塞進去,拉上堂后,關了保險,朝車窗外瞄準:「咱們特警隊,該配這樣的好槍才是。」
「我爸就是被這種槍殺害的!」楊光輝似乎想到了父親的死,他有些恨這種殺人的武器。
顏玉把勃朗寧收起:「我們馬上就可以為楊支隊長報仇了!」
兩人不再說話,很快到了第一個村子,這個村子還蠻大的,這條土路,正好從村子中間穿過,楊光輝把車停在一個小賣部前,顏玉下車買兩瓶水,順便問小賣部里的那個女人,有沒有看到一輛藍色商務別克車經過,那個女人回答說不知道,但也許她婆婆應該知道,因為顏玉問的時間範圍內,是她婆婆看小賣鋪,於是這個女**聲朝小賣部後面的自家院子喊她婆婆,不一會,一個半白頭髮的老人進來,回想著說,是有一輛藍色的高級車經過,當時村裡的支書正好到小賣部買啤酒,村支書嘴裡還嘀咕了一句:「沒聽說上面要來視察工作呀。」但車子並沒在村委會前停下,而是穿過了村子,直奔下一個村子而去。
當楊光輝和顏玉驅車到達這條土路盡頭的那個村子路口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冬日西斜,再有不到兩個小時,黑幕即將籠罩整個大地。
在村子入口左側,有條岔路,滿是枯草,車多的馬路不長草,既然有這麼多枯草,證明這條路上平日來往車輛不是很多。
楊光輝把車停在岔路口,指著那條岔道被壓倒的枯草說:「顏玉,你看。」他學的雖然是法醫,但痕迹學也屬於他專業的範疇,一眼便看出了岔道剛有車輛經過。
顏玉朝前面的村子看了看,見有個放牛的大爺趕著牛群從岔道出來,下了車打招呼詢問:「大爺,這條道通往哪裡?」
「你們要去研究所嗎?」趕牛的大爺眨巴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問。
「研究所……是啊,我們第一次來,這路邊也沒個指示牌。」顏玉一聽,立即順著趕牛大爺的話說。
「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看到前面山腳下那片樹林沒,研究所就設在樹林里。」趕牛的大爺疑惑的上下打量顏玉,問:「姑娘,你去那裡做什麼?」
顏玉指著車子說:「給研究所送器材。」
「這裡白天很少有車輛進出,要不是晚上有人看到過那裡有燈光,村裡人還以為研究所里沒人住呢。」趕牛的大爺搖頭晃腦的說完,要走開。
「大爺,研究所離這裡還有多遠?」顏玉想多了解些情況,忙攔住趕牛大爺問。
「有七八里地。」
「你看到過研究所的人嗎?」
「從沒見過。」
「他們不到村子里買菜嗎?」
「買菜?呵呵……咱們村裡沒賣菜的。」
「這條路,是研究所修的嗎?像是平時很少有車進出的樣子?」
「嗯……很少有車在白天進出的,晚上偶爾看到有車燈亮。」
「村裡有人進過研究所嗎?」顏玉又問。
趕牛的大爺搖搖頭:「沒人進去過,不讓進,就連支書和村長,都沒讓進,那道大鐵門,我從沒見打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