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栽贓

  醫院發生槍戰,顏玉報案后,任孝堯在第一時間,從公安局長那裡,得到了消息,在電話中,像是關心有沒有人員傷亡的問:「有沒有死人?」得知有三人傷勢嚴重正在搶救,他似乎有些失望,親自驅車趕到醫院。 

  柳根被直接送到住院大樓胸外科,小李飛刀親自給他手術。 

  周杰和王清泉,是在門診急救中心的手術室,實行臨時搶救手術,楊光輝在警察趕到前,始終守在搶救室門口。 

  顏玉卻在住院大樓的手術室門外,身上沾滿柳根的血,焦急得坐不住,來回的在家屬等待室走來走去,手裡拿著沾了血的柳根手機。 

  祥子在開車趕往醫院的途中,給歐陽雪打了電話。 

  歐陽雪在柳根被放出來后第二天,回家了,夜晚凌晨一點多,她夢到柳根渾身是血,但臉上帶著微笑的站在她面前,問柳根怎麼啦,卻沒任何聲音,急得她從夢中醒來,恰好祥子打來了電話,她心慌慌的接聽。 

  「歐陽雪,根哥出事嘞……」 

  「柳根怎麼啦?」歐陽雪以為又被抓了。 

  「不到半個小時前,根哥他受了槍傷……」 

  「槍傷……傷在哪了……現在怎麼樣……」歐陽雪一聽,從床上驚跳起來,一連串的問。 

  「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具體傷到何種程度,還不知道……」祥子回答。 

  「隨時保持聯繫,我會儘快趕回學校。」歐陽雪掛斷電話,開始穿衣服,她決定開車到南海。 

  祥子給歐陽雪打完電話后,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在邛縣家裡的柳根娘撥打了電話。 

  所謂母子連心,柳根的娘,在柳根被槍擊的那一刻,也從夢中驚醒,她夢到的是柳根掉進大火中,不管她怎麼喊怎麼拉,就是沒聽到柳根的回答,也拉不住他,老人驚醒過來,回想著夢中情景,心想是不是兒子出了什麼事,正想著,電話響了。 

  電話就安在柳根娘睡房裡,她獃獃盯著急促響起的電話,這時候來電話,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愣了一會,才顫巍巍的伸手接聽。 

  「娘……」祥子聽到對方接聽電話了,開口哽咽的喊了聲娘。 

  「祥子,你怎麼這麼晚還打電話?是不是根兒他出事嘞?」娘聽到是祥子的聲音,又聽出他話語中帶著哭腔,心裡忽然想到剛才的夢,心跳頓時加速。 

  「娘,根哥受了傷……在醫院嘞……」祥子哽咽說。 

  柳根的娘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後面祥子說些啥,她一句也聽不進,老淚嘩嘩的流,直到柳枝從另一間屋子進來,從她手中接過電話,放在耳邊聽,聽到祥子在不斷的喊:「娘……你怎麼啦……娘,你說話呀……」 

  「祥子哥,是我,柳枝。」柳枝望著流淚的娘,和祥子在電話里說:「娘沒事,我哥他怎麼啦?」 

  祥子在電話中,告訴柳枝明天帶著娘,到省城找公司的蘇玲,他會安排蘇玲買好機票。 

  祥子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正在進行中。 

  「顏玉,是那個醫生給根哥做的手術?」 

  「是李校長。」顏玉淚眼婆娑的回答。 

  「別著急,有小李飛刀在,根哥不會有事的。」祥子儘管心裡著急,可看到顏玉滿身是血,急得說話聲都在顫抖,開口便安慰她,讓她在凳子上坐下后,開始問事情發生的經過。 

  子彈把柳根右胸靠近右側心臟位置一根肋骨擊斷,要是沒有這根肋骨擋住,子彈會穿過右心房從後背穿透而出,幸好那根肋骨阻擋了子彈的力道,並改變了彈頭的方向,偏離了右心房,在離心臟不到三厘米的肺部里。 

  胸外科是李勇的專長,但槍傷,還是他從醫一來,第一次遇到,而且彈頭靠近心臟太近,右胸腔布滿了血泡,稍不留神,會傷及心臟或左胸,但李勇,是專攻胸外科的頂級專家,他很鎮定,打開胸腔后,很快找到彈頭。 

  柳根流了太多的血,血庫幸好有a型血,手術在三個小時后結束。 

  「李校長,根哥他怎麼樣了?」祥子在李校長走出手術室後走上前問。 

  「手術很成功,柳根命大,子彈差點射進他的右心臟,不過,他流了太多血,身體很虛弱,什麼時候能醒來不好說。」李勇朝兩名正在問顏玉問題的警察看一眼,把祥子拉到一邊,小聲說:「祥子,在柳根醒來錢,他的病房,不能離開人,別讓陌生人進去,我擔心……」 

  「我會親自守在病房裡的,決不讓陌生人進去。」祥子明白李勇的意思。 

  這時,任孝堯在幾個警察的陪同下,從電梯里走出來。 

  其中一名警察把李勇叫到辦公室去了。 

  柳根被推出手術室,祥子和顏玉,一左一右,幫助護士把柳根推進一間重症監護室。 

  楊光輝惦記柳根的安危,但又對周杰和王清泉兩人放心不下,始終守候在門診急救中心手術室門口,雖然來了不少警察,但他沒離開半步,直到兩人手術結束,送往住院大樓外科的時候,才和幾個警察一起,跟隨推車到胸外科住院病房。 

  李校長特別交代給護士站的護士,給王清泉和周杰兩人一間重症監護室,柳根單獨一間。 

  王清泉和周杰兩人,有兩名警察專門守在門口,除了醫生和護士,任何人不能進去。 

  柳根住的那間重症監護室門口,由祥子、顏玉和楊光輝輪流看守。 

  任孝堯得知三人除了王清泉傷勢比較重,還沒完全脫離危險外,柳根和周杰,手術都很成功,基本脫離了危險,這讓他感到很不安,他希望三個都死掉,但表面上,卻要求公安局長,做好三人的保護工作,等醒來后,立即錄取口供,可他心裡卻在想,如何才能在三人醒來前下手,讓他們再也開不了口呢? 

  除了醫生護士外,只有警察和傷者親屬能接近三人。 

  任孝堯準備用警察來干這件滅口的事,他能選擇的人有幾個,最終,他把這個活,交給了過去在緝毒隊跟隨他,也是他販毒組織里的其中一個骨幹,現任副局長,名叫許俊,他也趕到了現場,任孝堯在醫院召開了臨時會議,安排許俊擔任這起惡性槍擊案偵破的組長。 

  從醫院回家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任孝堯特意叫上許俊一路,他親自駕車。 

  「必須在三人醒來前動手,決不能讓他們說出半個字。」任孝堯陰著臉說。 

  「我明白。」許俊當然明白任孝堯如此說的意思:「我會親自動手。」 

  「還有,周杰沒幹完的活,還有一件,夏天現在還活著。」任孝堯又說。 

  「要不,我先找個借口,把姓夏的抓起來,對他進行全面的搜查。」許俊說。 

  任孝堯掃了許俊一眼,很讚賞的說:「看來,局長應該你來當最合適。」 

  「這還不是堯哥你一句話的事。」許俊早想當正的了。 

  「再等等,要是順利的話,三月人代會,我便可以正式坐上市長的位子,到那時候,什麼事都好辦了。」任孝堯笑了笑說。 ——

  夏天是在第二天一早,接到楊光輝電話,才知道發生在醫院的事,他正想從酒店趕到醫院,卻被幾個便衣警察堵在了房間里。 

  其中一個直接進入衛生間,然後從裡面拿了一袋白色粉末出來。 

  「你們憑什麼抓我?」夏天在一個便衣警察出示證件后,要給他戴上手銬時憤憤的問。 

  「你涉嫌私藏毒品!」那個從衛生間拿著一袋毒品的便衣警察說。 

  「你們這是栽贓陷害!」夏天怒聲抗議。 

  那名拿了一袋毒品的便衣警察把袋子在夏天銬住的手指上碰了一下,算是上面有了他的指紋,笑著說:「沒錯,我們就是栽贓陷害,要是你還想活命的話,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們完全可以讓你畏罪潛逃開槍擊斃你!」 

  夏天知道這些人是有目的而來,看著兩個便衣警察在翻找東西,心裡多少明白他們想找的是什麼。 

  這些人沒找到有用的任何東西,準備把夏天帶走的時候,夏陽正好來了,看到父親被人戴了手銬,攔住問:「你們是什麼人?幹嘛抓我爸?」 

  「你是誰?別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否則,把你一起帶走!」一個便衣警察一把推開夏陽喝道。 

  「夏陽,快到醫院去,柳根他受傷了,不用為我擔心,快走……」夏天擔心這幫人把夏陽也抓走,想把女兒支開,口中說著,還不停的給夏陽使眼色。 

  夏陽聽出父親的意思,雙眼含淚,只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把父親帶走。 

  楊光輝和祥子他們聽了夏陽的哭訴后,都為夏天的安危擔憂。 

  「夏陽,他們真的是警察嗎?」楊光輝問。 

  「應該是,不然,我爸也不會就那樣任憑他們帶走的。」夏陽哭著回答。 

  「那幫人,會不會是……」顏玉小聲說:「他們的目的,是想從夏陽爸爸那裡找到與王清泉有關的東西。」 

  楊光輝打電話問支隊的人,對方說不清楚,只好請吳政委幫忙打聽,可十幾分鐘后,吳政委回電話說,任何部門,都不知道在酒店抓了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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