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道人三問劉氏
楊如是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住在楊府相對清靜的別院裏,你若白天想見他尚且可以讓下人通報一聲,但是晚上卻禁止任何人見,外界傳言都是說楊如是跟那個女道士有不倫的私情原因就在這裏,但是劉氏跟馮金巧都知道這並不可能,因為楊如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經不行了,外人不知真假,楊府極少數人卻知道。
所以,就算楊如是想,也做不了那苟且之事,再說了,就算是這楊如是跟女道長有私情迎娶了便是,三妻四妾並不奇怪,馮金巧也非善妒之人,無需如此的隱秘,再加上今晚楊奉賢托夢示警,劉氏就感覺楊如是跟那個女道長之間絕對有其他的隱情。
劉氏要夜探楊如是的別院,那些下人們自然是要攔著,但是攔著別人還行,這家裏的老太太沒有人敢真的攔,畢竟在下人們心裏都知道老爺平日裏對老太太最為孝順敬重,就算這一次老爺已經發話說了任何人不能進入,但是老太太也不在“任何人”之列。
因此劉氏順利的進入了別院,隔了老遠就聽到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劉氏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聲音是怎麽回事兒,羞怒之後又是疑惑,因為那昴日星君真身的關係,佩戴者皆傷陽1.物,所以楊奉賢跟楊如是都是因此而廢掉,莫非那女妖道有辦法讓楊如是重振雄風?一想到這裏,劉氏感覺頗為可能,怪不得楊如是對這個女妖道如此敬重,這女妖道竟然是有如此之本事。
陽1.物不舉之事是楊如是差點身死的原因,如果這女妖道真的能恢複他的能力,那他憧憬妖道也算是事出有因,但是二人如此荒淫無度就讓劉氏不能忍,她強忍著羞憤慢慢的接近別院深處,走的近了她更是氣的全身發抖,因為那院中男聲她可以確定是楊如是無疑,但是女人聲音卻不止一個,似乎是楊如是在跟一群女人在歡好一般。
劉氏乃是書香門第大家閨秀怎能容忍?她快步走過去,一把推開別院大門,眼前的景象讓劉氏徹底驚呆,隻見在那院中,楊如是不著寸縷光著身子蒙著眼睛,還有一群女子也是赤身裸1.體,正在嬉戲,楊如是的懷中尚且抱著一個女子正在賣力聳動,而在院中高台之上,則坐著那個出現在劉氏夢中的女道長如同看戲一樣看著院中景象。
如此荒淫的場麵讓劉氏氣的全身的血都往腦袋上湧,她幾乎站立不穩,對著楊如是叫道:“楊如是,你竟敢如此行事!”
劉氏的大叫卻並未驚醒楊如是,甚至那一群女子都如同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樣繼續嬉戲,這更讓劉氏羞惱,她就要去抽那行禽1.獸事的楊如是,這時候,坐在高台上的那個女道士卻看到了劉氏,身形飄逸的“遊走”到了劉氏身前,攔住劉氏道:“別叫了,他們在我的陣法當中,是聽不到你的呼喊的。”
劉氏又叫了幾聲,發現果真如此,楊如是還有那些嬉鬧的女子真的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因為有之前的夢境的原因,麵對眼前這個在自己心中已經被定義為妖道的女道士劉氏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正如劉氏自己所說,有些時候是很緊張又如何?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我雖然不知你為何而來,如果你想要道觀,方圓百裏你隻要看好地方,隻要那個地方不需你強取豪奪我一律修建與你,這家業雖然是楊如是賺來的,我老太太說話在這楊家還有幾分分量,如果想要錢財隻要你說個數目,哪怕讓楊家傾家蕩產我自然也可給你,但是楊如是是我親子,你不能如此害他。”劉氏強裝鎮定對這個女道士說道。
“我害他?”女道士笑道,這個女道士笑的時候,劉氏都有點精神恍惚,這個女人總是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自己是個女人尚且如此,要是男人,豈不是被她一笑那便勾了魂兒去。
“你看他如此快活,我哪裏有害他?”女道士逼問道。
“如此荒淫無恥沉迷女色不知羞恥敗壞楊家門庭,不是你害他?”劉氏怒道。
“楊如是熟讀詩書有經天緯地之才,成年之時他有心胸入仕,你既然說你是他親娘,便知他若入仕便可前途無量,你為何百般阻攔?扼殺親子雄心壯誌錦繡前程的你不叫害他?”
“他尊孝道就算心中有千萬遺憾也放棄入仕機會,一片雄心轉戰商場,年紀輕輕便富甲一方,他本非一般人,若是讓他放開手腳施展即便不能富可敵國也能名動天下,又是誰讓他不能出洛陽?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是他親娘的人,這不叫害他?”
“他年紀輕輕便失男人根本成為街頭巷尾談資,引無數人嘲笑非議,最後更是差點鬱鬱而終,他楊如是又有何過?而你又在做什麽?又能為他做什麽?”
“假如不是我救他性命,他此時已經歸陰做了冤死之鬼,如果沒有我,他此生不能享人生之樂,你說我害他?你睜眼看看你的兒子,從及冠開始他何曾如此快樂過?這一切是你給他的?還是你口中這個害他的人也就是我給他的?”
女道士盯著劉氏一句一句說道,說話的同時步步緊逼,這一連串的反問,竟然逼的劉氏啞口無言。
“我未曾害過他,也未曾脅迫他,隻是幫他活成他想活的樣子,何錯之有?”女道士繼續說道。
“你無需強詞奪理,你非楊家人,很多事情你並不知情,還是剛才那句話,無論你所圖為何皆可直言,我知你的方外之人定然有幾分本領,但是楊家不是你亂來的地方,那三清祖師廟也不是你能染指的地方,所以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說何真人與我楊家的香火之情,楊如是的兄長楊慕白也在三清祖師廟裏修行,你若是知道分寸還好,若是不知進退,當心你多年修行煙消雲散。”劉氏說道,事到如今,她也隻能是拿何真人的名號出來震懾這個女道長。
“楊慕白求我至此,救你兒命的人是我而非他。”女道士緩緩說道,這一句話讓劉氏徹底的失了分寸,甚至再一次感覺到恐懼。
“我不管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楊家絕對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劉氏大叫道。
“你莫慌亂,我不圖你楊家金銀,更對楊如是的性命毫無興趣,我知你心中所想,更知你的難言之隱,你一直所畏懼,無非楊家詛咒,但是你可曾想過楊家詛咒之來源?我想你三十年佛堂清靜早能看的明白,現在看來我終究是高看了你,你竟是連一絲倪端都未曾看的出來。世間最可悲莫過於此。”女道士笑道。
“不圖錢財,不圖楊如是性命,你到底圖什麽?就圖毀了三清祖師廟,在這裏修一廟宇?”劉氏反問道。
那女道長正欲說話,忽然又一咳嗽聲傳來,劉氏一抬頭,發現在這獨院當中不知何時出來一個人,此時一襲白衣長衫,隻是拿背影背對二人,那一聲咳嗽正是他傳出來的。
女道長看到這個穿白衣長衫的人之後,臉色不再淡定,甚至有一絲慌亂,她忽然平地而起,對劉氏道:“楊慕白求我救你兒楊如是一命,他也答應我一條件,百年內我可帶你楊家一人走,任何人不能阻攔。這是你楊家與我的因果,任何人阻攔不得。”
說完,她竟然快速的遁去。
而這邊劉氏再看,院中的那個穿白衣長衫的人竟然也已經離去,劉氏不知他何時來,更不知何時走。但是她知道這個白衣長衫的人定然是個了不得的貴人,那女妖道正是因為他來了才嚇的離去,再看那楊如是不知何時也癱軟在地上渾身赤露,而那些剛才與楊如是交1.歡的女子,竟然是地麵上那一個個紙人!
那些紙人一個個惟妙惟肖,但是在劉氏眼裏卻格外的恐怖,眼見著此地已經風平浪靜,她趕緊叫人前來把楊如是抱進房中,並且一把火把那些紙人給燒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