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肉炒餅和治國
大根辦事很是利索，不多時，就將兩扇新鮮的羊肉送了回來。
徐凡擼起了袖子，準備大幹一場，大娘也被他叫進了廚房，打下手。
大娘眼望著徐凡嫻熟地處理著羊肉，在外麵如此玉樹臨風的小郎君，背地裏竟是如此精通廚藝。
再看看徐凡在廚房裏捯飭的五香、八角、桂皮等物，這些中藥店的藥材被徐凡用來烹調羊肉，香氣竟是如此誘人。
佳肴還沒出鍋，香氣已經勾人。
片刻之後，香氣騰騰的菜肴就被小妹端上了桌。
長孫無忌鼻子裏嗅著這饞人的味道，心中不由得對徐凡多了些信心。這小掌櫃關於國事時事的見解且不說，就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經充分證明了這徐掌櫃果是個有才之人。
剛才徐凡早飯還沒吃完呢，就忙著招呼李掌櫃二人，所以此時他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同李掌櫃二人一同吃喝起來。
李世民倒是更加歡喜了，徐掌櫃越不把他當外人，他越高興。
“這盤主食……”李掌櫃盯著徐凡麵前的一盤炒餅，好奇地問著。
徐凡一笑，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李掌櫃，想吃就直說，咱倆誰跟誰啊，我還能讓你光瞪眼不成？”
李世民搖頭晃腦，哈哈笑道，
“看起來這主食是用大白菜，雞蛋，餅子做成，這平常的食材最是能做出上等食物，那好，徐掌櫃，就給我來一盤，要大份的。”
長孫無忌也來了興趣，接話道，“給我也來一份，此物香氣撲鼻，倒是引人食指大動。”
徐凡點點頭，施施然走進了廚房。
炒餅這食物本身平凡無奇，全在烹飪者的調味把握。徐凡將剛煮好的羊肉選了一塊精細的臊子，切成肉末灑在炒餅中，並在鍋中倒了一勺羊油，來回翻炒，不多時，兩盤香噴噴的炒餅就端上了桌麵。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二人早已聞到了香味，看到端上來的美味，更是顧不上客氣。抄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
剛剛宰殺的羊羔肉，鮮得能化掉人的舌頭，配以最嫩的白菜心，爽口解膩。
鬆軟，鮮香，每一口都像融化了的感覺似的，又是那麽的有嚼勁。
李掌櫃二人大口大口扒拉著肉炒餅絲，隻感覺這是天上的食物，以後恐怕再也吃不到這樣好的炒餅絲了。
徐凡看著兩人吃相也不禁笑了，悠然地喝著羊肉湯，時不時夾一筷子白菜梆子。
一番風卷殘雲，兩人終於吃完了。李世民擦了擦滿是羊油的嘴，打了個飽嗝，
“朕……真是想不到一盤炒餅竟也能如此美味。”
長孫無忌也放下碗，順手抄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大讚道，
“當初李掌櫃和我說你的廚藝如何如何高超，我心裏還不大信。今日得嚐徐掌櫃親手烹製的炒餅，我孫掌櫃隻有一個字，服！”
“過獎，過獎！”徐凡向兩人拱手稱謝，心裏卻樂開了花。自己現在是一名廚師，對於廚師來講，有什麽比食客的誇讚更值得高興的事嗎？
再者，眼前這兩位主都不是缺錢的人，把他們吸引住了，常常來酒館做回頭客，那豈不是財源滾滾，銅錢銀子大大的？
當然，除了手藝之外，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也是一種營銷手段，講故事，多宣傳，把自己的酒館打造成李掌櫃他們商人圈子裏的網紅店，不香嗎？
於是，徐凡向兩位主顧自吹自擂道，
“兩位有所不知，這廚藝也是門高深的學問，正如治國一樣，一般人是做不來的。”
“哦？這廚藝怎麽和治國扯上關係了？倒要請教徐掌櫃高論。”李世民目露精光，兩隻耳朵都豎起來了。
徐凡倒是對李掌櫃這副注重的樣子見怪不怪，這李掌櫃，成天對這些政理倒是大感興趣，徐凡也就投其所好，進一步說道，
“豈不聞老子所雲，治大國如烹小鮮？兩者共同之處實是不少，兩位可莫要小瞧了這其中的道理。”
此刻，不等李世民進一步發文，長孫無忌坐不住了。他早就想摸摸這位徐掌櫃的虛實，此時聽到徐凡談起治國和廚藝的關聯。廚藝他孫掌櫃是一竅不通，不過關於治國嘛，自己為國操勞大半生，莫不成你這後生小子還能做出什麽耳目一新的高論不成？
“哎，徐掌櫃，你這話咱就聽不明白了。廚藝是廚藝，治國是治國，怎麽又扯上關係了？咱孫掌櫃是個大老粗，你好好給咱說道說道。”
李世民正在撫須，聽到長孫無忌的這番話，差點把自個胡子給揪下來了。
你堂堂大唐吏部尚書、趙國公、《貞觀律》的主要起草者，竟然說自己是個大老粗？你孫掌櫃頭演起戲來，倒也似模似樣。你這演戲天份，朕平常怎麽就沒看出來呢？服了。
但徐凡可不知道李掌櫃和孫掌櫃肚子裏的道道，還以為孫掌櫃真是個對文化感興趣的大老粗，要考究考究自己。
若是跟那些進士、舉子辯論些犄角旮旯裏的經史子集，自己不是對手。但引經據典，牽強附會一番，鎮住眼前這兩個大老粗嘛，徐凡倒是信心十足。
於是，徐凡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兩位請安坐，聽我一言。”
“治大國如烹小鮮，在尋常讀書人或做官的眼中，或許隻是強調治理國家需要如履薄冰，不可過分。但其實，老子這句話還具有更豐富的內涵。”
“我小徐本就是名廚子，又讀過一些書，深刻理解到，其實這短短一句話，包括了三層內涵！”
三層內涵？長孫無忌有點懵，腦子裏都是大大的問號。道德經自己也讀過幾十遍了，怎麽從沒看出來有哪三層含義，莫非自己真是個大老粗？
李世民目光灼灼，眼睛盯著徐凡，求知的欲望十分強烈。
徐凡餘光瞟到兩人呆呆的表情，心中暗爽。理解不了？要的就是你倆理解不了的狀態。
不把你兩的腦袋忽悠空了，怎麽大把大把的從口袋裏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