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會搞錢的人
聽到丈夫這句話，長孫皇後掩嘴輕笑道，
“陛下火眼如炬。要說妾身本不是個貪圖享受之人，對這口腹之欲更是看的極淡。可自從那天中午吃了酒館的那頓飯後，對這宮廷盛宴，竟是下不去口了。”
李世民長歎一聲，“莫說是你，朕又何嚐不是如此！”
一旁的長孫無忌傻眼了，這還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嗎？李世民這位大唐天子什麽美味沒見過，自己的妹妹長孫皇後更是自小勤儉淑德，從不貪圖享受，更遑論這些口舌之物。
這小酒館，當真有如此魔力？
李世民看看天色，已是晚上，這個點，長安城已經宵禁了。難道他這個大唐皇帝，竟要為了一口吃食，帶著皇後公然違背宵禁令，捶開徐凡的酒館去吃飯？
李世民苦笑著搖了搖頭，望著眼前的宮廷菜肴，隨便動了幾筷子。而長孫皇後，吃的更少，僅僅喝了點清湯。長孫無忌倒沒少吃，雖然身為國舅，但這皇宮晚宴也不是時常能吃上的。
長孫無忌一邊大口吃著米飯，一邊心中納悶，這禦廚手藝很好啊，起碼比自己家吃的要好多了。就這，這夫妻二人還吃不下？要不是顧及吃相，我長孫還能多吃兩碗。
飯後，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喝著消食的茶水，繼續議論著國庫空虛的事。
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唐如今這捉襟見肘的尷尬局麵，是長期環境形成的。事實擺在那裏，民生、軍事、拓荒，哪項都不能放下吧？難道真要向百姓加稅？
但李世民和長孫無忌都是深通政理之人，如今天下才穩定下來沒幾年，老百姓好不容易逃脫了前隋的苛雜暴政，正盼望著過幾天好日子呢，再來一手無端加稅，還不把老百姓惹急了。加稅就如抱薪救火，治標不治本。加稅，斷不可為！
看來，這錢不好摟啊。
長孫皇後一直在旁傾聽議論，若有所思道，
“說起找錢，妾身倒是想起一身，那酒館的小徐老板……”
李世民頓時醒悟，一個巴掌拍在桌上，連杯中茶水都灑了大半，
“對啊，那小徐老板鬼靈鬼靈的，朕還從沒見過能比他善於搞錢的人，明日，朕便再去拜訪他！”
經過這頓晚飯，長孫無忌還真對這小徐老板起了興趣，第二天一下早朝，長孫無忌便急忙換好了衣服，等候李世民，君臣二人乘車馬直奔小酒館而去。
到了徐凡酒館門口，卻看到徐凡竟和幾名仆役打扮的人一同坐著吃飯。這稀罕的一幕令君臣二人瞪大了眼睛，咂舌不已。
原來，早上徐凡起來後，大根的妹妹徐小妹早已準備好將臉盆放在徐凡窗前，裏麵裝著溫度剛好合適的溫水，邊上搭著潔白的帕子。
徐凡將臉一洗，漱口有小妹遞杯，穿衣有小妹搭手，就連梳頭，也是好整以暇的坐著，小妹親手來梳。
腐敗到了極點！
然而，徐凡梳好頭後，坐在椅子上左等右等，半天也不見小妹端來早飯，不禁怒了，
“小妹，為何不做早飯？”
小妹和大娘聞聲趕來，連聲道歉並解釋，聲音誠惶誠恐。
徐凡想起來了，古代的生活水平還比較低，糧食供應匱乏，即使是比較富裕的家庭，也隻吃中晚兩頓飯。在普通老百姓的觀念裏，一日兩頓早已是習慣了。
念及於此，徐凡溫言道，
“不怪你二人，此事倒是我疏忽了。不過從今日起，我們徐府一天要吃三頓飯。今日本公子便給你們做餐早飯，你們瞧好了。”
徐凡踱步到廚房，翻了翻食材，還剩幾顆大白菜，一筐雞蛋和昨天剩的大餅。得，就來一份炒餅好了。
大娘眼看著徐凡下廚，心裏又是著急又是佩服。
著急的是竟然勞煩主家親自做飯，瞅這分量把自己這些下人的飯也包在內了，很難為情。
佩服的是主家這嫻熟的廚藝，竟然連自己這做了一輩子飯的老廚娘也自歎不如。
很快，徐凡就將一大鍋炒餅做好了，房間裏頓時香氣四溢。
而大根三人死活都不肯和徐凡同桌吃飯，畢竟尊卑有別，下人和主家一桌吃飯，大唐朝頭一遭。
徐凡一頓好說歹說，終於把這一家三口勸上了飯桌。
飯桌上，徐凡給大根講解一些店裏采購的事項，忽然看到兩個氣度軒昂的人走了進來。
“喲，李掌櫃，怎麽這會過來了，這位是？”徐凡一見是大主顧李掌櫃，起身招呼。
“怎麽，不歡迎嗎？這是孫掌櫃。”李世民笑嗬嗬地和徐凡開著玩笑，並把長孫無忌介紹給徐凡，一派和氣團團的樣子，哪還有早朝中為了國庫怒斥百官的威嚴。
長孫無忌暗暗咂舌，也開始發揮演技，和徐凡打了招呼。
徐凡將二人座椅安排好，打趣道，
“這才幾點，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呢。”
李世民坐下，笑眯眯地看著徐凡他們吃的炒餅，
“你這不也吃上了嗎，還挺香的。”
徐凡嗬嗬一笑，“李掌櫃，我們開酒館的，大早就得起來幹活，我就弄了些炒餅，夥計們總要吃飽才好工作啊。”
李世民暗暗點頭，普通人家也是每日幹活，但極少舍得吃早飯。這徐凡肯讓下人吃早飯，供應一日三頓，難能可貴；親自下廚給下人做飯，非常難能可貴；毫無架子，和下人坐同一桌子吃飯，極其的難能可貴！
看來，此子不僅才華橫溢，更是氣度雍容，德才兼備。
於是，李世民望向徐凡的目光更和善了，
“徐掌櫃，這是和我一同做買賣的孫掌櫃。今天你可要大展廚藝，讓孫掌櫃也見識見識啊。”
李掌櫃的話讓徐凡心裏樂開了花，這些買賣人不缺的就是錢，自己開酒館的，這樣的豪客正是多多益善。
於是，徐凡招呼大根，“大根，去早市上看看今兒新鮮的羊肉，弄回些來。”
大根抹了抹嘴，連聲應著，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