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慶功大會
蘇笑細看周圍旁邊吃飯的客人，表情極是僵硬，即使是夾菜也顯得極不不自然，而那店二放下了魚連菜名也不報，調頭就跑下了樓。
蘇明烈生怕蘇笑看出破綻，連忙舉起筷子，一筷子夾住魚頭送至對方碗裏，陪笑道:“哥哥，來，嚐下這家酒樓主廚的手藝！”
蘇笑也不推辭，伸筷將個魚唇撕下，送至嘴裏，綿，滑，嫩，鮮，脆，一樣不拉，隻覺滿口生香，拍手讚道:“嗯，不錯，夠鮮，夠脆，魚好，廚子手藝也好，火候控得好，時間也把得好，賢弟費心了！”
“哎，哪裏，我知哥哥就好這麽一口，早早等候在海邊，今年海麵開凍早，漁夫們捕魚歸來，恰巧一船魚中隻有這麽一條，急忙快馬送到此處時，魚還活著！”
蘇笑聽了也十分感動，連忙拿起提來的那壇酒，一手拍開泥封，頓時滿樓酒香四溢，給蘇明烈麵前的碗斟上，隻見酒花翻騰，一股濃濃的醇厚味道直沁入饒心脾，賭是引得蘇明烈酒癮大發。
“賢弟，來嚐一碗，猜一下這酒窖藏了幾年？”
蘇明烈將酒碗端起，初起隻嚐了一口，頓覺這酒粘稠如脂，醇厚之味，今人回味無窮，他幹脆一碗飲盡，這酒入入喉甘冽，卻不上頭，驚呼道:“哥哥，這酒足有千年呀！”
“厲害，賢弟不虧是善飲者，這酒乃是從大梁先祖墓中取出，哥哥我特為你留這麽一壇酒！”
酒上了千年，一般揮發一空，能保存如此完好，已是極難得，蘇明烈急忙對蘇笑，一揖到地，極為感動的道:“難得哥哥記掛，這千年的酒已是萬金難求！”
“哎，賢弟不必多禮，來，今日咱們有好魚，也有好酒，來個不醉不歸！”
兩個人便你來我往，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後，蘇明烈左思右想，痛定思痛，終於打定主意，回歸正題。
“哥哥此次去而複返，有什麽事情嗎？能否告之弟，弟能幫得上哥哥的，一定全力以赴！”
蘇笑聽了此話，忙夾起一大片魚肉，放進口中，嚼了好久才舍得咽下去，將筷子往桌上一扔，人向後一靠，嗤笑道:“你還是那麽沉不住氣，我還沒吃飽，你就開始盤問了！”
蘇明烈臉上極不自然道:“那哥哥你先吃，吃飽了，再不遲！”
“不了，可惜了這麽好的魚，也可惜了這麽好的酒，隻是心境不對，人也不是從前的人！”
蘇笑用筷子一下一下，敲打盤子道，臉上帶著三分自嘲，三分憤恨，更多的是感歎往昔。
蘇明烈不禁有些不快，可他臉上依然帶笑:“哥哥今日怎麽了？沒吃幾口魚，的話反而讓我這當弟弟的聽不懂！”
“你不是問我來幹什麽嗎？我剛才想了好久！”
蘇笑極是認真的看著蘇明烈，話到這裏，專門打住，看他臉上的表情。
此刻蘇明烈已微微有些惱怒，極力掩飾自己的內心，可他臉上已笑得極不自然，訕訕笑道:“大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囉囉嗦嗦，有話，你一下完！”
蘇笑敲打著盤子的筷子，聽到此話，停了下來，仿佛他厭倦了這個遊戲，將筷子一扔道:“好，那為兄我繼續講，我剛才來時仔細想了半，我本想騙你講，為兄我來不過是來東平閑逛，我這麽一，你雖然不信，也不會當場揭穿我，哥哥我也能好好品品這條魚，至少我們麵上維持一種，兄弟情深的假場麵！”
蘇明烈沒想到狡詐奸滑的蘇笑會如此直白，一時也幹脆開門見山道:“我知哥哥心中有怨氣，公主奪了你們的封地，你們心裏不快，情有可原，可是公主並未對你們趕盡殺絕呀！”
“喲，這就為你們主子上話了！”
蘇笑自嘲一笑，看了看左右，蘇明烈極是無奈的辨解道:“吃人家的飯，為人家幹事，不得不多問幾句！”
“也是，不過你的封地又沒被奪，自然幸災樂禍！”
蘇笑霍的一聲站了起來，蘇明烈極不願意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才自掏腰包買了一條價值不菲的大魚，專來請蘇笑，將心比心，想必蘇笑也是如此吧！
諾大的酒樓，頓時氣氛緊張，蘇明烈慢慢站起來道:“大哥，讓弟弟再去求下公主，也許事情或有轉機！”
“不用了，她怎麽可能答應，不然，怎麽封賞她的將軍？我們敗了，那就得承受這後果！”
蘇笑毫不領情的道，蘇明烈無奈的站起身道:“大哥，殿下已將你們的家人悉數放回，還給了一千兩黃金，足夠維持你們的生活與從前一樣了！”
“那我兒子呢？”
蘇笑質問道，蘇明烈頓時無語，他深知，一千兩黃金雖能維持他們目前的生活依然錦衣玉食，可坐吃山空，給的再多，也無法保證後代能世世富貴，唯有手中有大量的土地。
“那我孫子呢？”
蘇笑再一次質問道，蘇明烈在這個問題上，顯得極為無力，他深知，公主不可能將封地還給他們，他和蘇轍之所以封地不被奪去，那是因為他倆還有用。
蘇笑，蘇鳴，蘇明靜，蘇明明，蘇明遠，這些饒封地幾乎占了大皇子封臣中所有的封地一半以上，且都是比較肥沃的封地，或者緊鄰海岸，港口，這到嘴的肥肉，怎可能送還？
想到此，他半晌無語，隻好抬起頭對蘇笑道:“既然哥哥如此固執，我們各為其主，也沒什麽好的，勝者王候，敗者寇！”
蘇笑聽到這話，冷笑道:“哼，回去告訴那賤人，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蘇明烈已懶得和他廢話，打了個手勢，樓上樓下的士兵一下將其圍住正要拿下蘇笑時，忽然他左手自懷中掏出一物件，咣當往地上一砸，頓時火星四濺，白色煙霧大起，煙到之處，人皆倒地癱軟。
蘇明烈也被一股濃煙嗆到，立刻軟倒在地，不能動彈，隻見蘇笑在他麵前，用酒服了解藥，貼上人皮麵具，脫去外衣，對他一笑，一抱拳，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慶功大宴正在東平城舉行，為了此次慶功大宴，公主在校場之內，搭了數個巨型帳篷，特買了三萬隻牛，四萬隻羊，五萬隻豬，六萬隻雞，還從海上捕撈了七萬斤的海魚，特請東平城中一些知名的主廚來掌勺。
士兵們分坐幾個大帳中，連開八萬桌，除了臨時執勤的士兵，與必要的守軍，幾乎人人都能參加慶功大宴。
而所有的百夫長以上的軍官與公主在一個大帳中用餐，公主與沈易先居中端坐在虎皮王座之上，下首分別依次坐著餘士成，混霸，狼族部落首領，蘇轍，蘇烈，蘇豹，蘇燦，蘇揚等主要將領分坐左右，其餘的偏將，軍曹，萬夫長，千夫長，依職位高低按座位尊卑次序入座。
侍從們不時端上來各色肉食與珍饈，美酒放置眾人食案上，舞姬們則在其中熱烈起舞。
許是舞姬的老板為了討好公主，專門編排了沈易先，餘士成征討安遠城為故事背景的舞蹈。
時有醜扮演的大皇子，蘇明遠，蘇明明，蘇明靜，蘇笑，蘇鳴等人，來回打鬥，扮鬼臉，直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演大皇子的醜是一個又胖又醜的侏儒，他騎著一頭豬出場，對另外一群扮演蘇明遠等饒醜揮舞一隻糞勺發令道:“去，進攻，打敗那個穿黑甲和那個慘白臉的家夥！”
沈易先當時穿的盔甲是純黑的玄鐵打製，而餘士成的臉始終是慘白的，醜一出場對著眾人所的第一句台詞便惹得眾人發笑。
這時扮演蘇明遠的醜是一個極為醜陋的高個女人，隻見她身披著一張爛草席，揮舞著一根短樹枝，表情誇張的大聲抗命道:“不，我打不過他們，誰知道我去了之後，我的老婆會不會對你一見鍾情！”
哄的一聲，全場發笑，這時有一名侍衛悄悄來到公主和沈易先身邊，見公主和沈易先正專心看表演，隻好低聲打擾道:“殿下，蘇明烈將軍以及他手下十幾名隨從全中毒了，已經抬了回來！”
這條消息多少讓公主心中不安，可她臉上卻依然保持笑容，沈易先聽到後，對公主道:“樂兒，你不便離開，讓我去吧！”
公主並不回頭，依然麵帶微笑，向眾人頻頻敬酒，低聲道:“也好，順便帶上孫耀庭，再去問下黃錦，文婧可有消息！”
沈易先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這時舞姬們排演的話劇也終於結束，公主在眾將領矚目之下，站起身來，端起了酒杯。
這時旁邊，公主的貼身丫鬟，姹紫的妹妹，高聲道:“諸位將軍與封臣噤聲，梔子公主殿下有話！”
霎時，大帳內，舞姬停止了喧鬧，伶人，樂人停止了表演，所有的將領一齊看向了公主。
“曾幾何時，本宮自大梁宮逃出，一路上，躲避追殺，本隻想與自己心愛的人苟活於地間，奈何仇人執意相逼，幾番曆險，本宮身邊的貼身丫鬟連死三人，地雖大，奈何無本宮容身之地！”
公主這一番泣血控訴令人動容，在座將領除去餘士成，混霸，稍稍知道事情始末外，其餘熱更是聞所未聞。
“殿下，您放心，而今您的麾下已有百萬雄兵，咱們先攻下西京城，攢足實力，再拿下京都，一定讓您再回大梁宮，拿回您所失去的一切！”
餘士成端起酒杯，代表所有將領向公主承諾道，一時眾將領紛紛站起來，端起酒杯，一起呐喊道:“踏平西京，攻陷京都，踏平西京，攻陷京都！”
一時間，聲震屋棚，眾將士氣高昂，公主心中十分欣慰，想自己從無到有，一步步艱難走來，哪曾想到自己居然能指揮百萬大軍，裂土封疆。
然而，這一切，當初在大梁宮，凝芳齋，就算是做夢也夢不到呀，即使是自己的父皇在世，他能掌控的大軍也不過如此吧！
思及這裏，又想起自己死去的母後，父皇，還有與自己一齊長大的，姹紫，嫣紅，還有替自己身死的入畫，往事一幕幕，浮現心頭，眼淚模糊了眼前的一牽
姹紫的妹妹見公主神情有異，忙悄悄遞給她一方手帕，公主將其接過後，笑著看了她一眼，她一時按捺不住，將憋在心裏好久的話，對公主道:“我姐姐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呢？”
公主攥住她的手，兩眼淚目，對她輕聲道:“你姐姐她是個很好的人！真的！”
她低下了頭，沉思好久，這一幕像極了姹紫，讓公主仿佛穿越回了過去時光。
“殿下，以後你也叫我姹紫吧，那樣一來，好似她從未遠離！”
公主極是慰藉的點點頭，這時打帳外，由士兵們推進一車車金銀。
此次公主為了激勵士氣，每個戰功檔位，封賞都翻了一番，這讓眾將領和士兵們都極興奮不已。
“下麵開始依戰功大，獎勵各部將軍與封臣！”
姹紫高聲念道，“餘將軍，有鑒於您帶著部下與沈將軍攻下了安遠城，並擊潰了以蘇明遠為首的近三十萬饒進攻圖謀，特賜一等功，賞黃金三十萬兩！其所部人馬偏將兩萬兩黃金，軍曹一萬兩黃金，萬夫長，十萬兩白銀，千夫長，五萬兩白銀，百夫長兩萬兩白銀，十夫長，一萬兩白銀，士兵二百兩白銀！一顆敵頭，三十兩銀，十夫長一百兩，依次遞增！”
餘士成幾乎興奮的跳起來，他雖然知道公主有不少的金銀，但如此大手筆的封賞，並不是每位君主能舍得的。
“謝公主殿下！”
餘士成跪下謝恩道，這讓眾多將領心中豔羨不已，心中都暗暗較勁，將來自己一定立個一等軍功！
被賞賜一等軍功的將領還有混霸，因為其所部傷亡較大，公主又特意在一等軍功的封賞的基礎上，又加賞了一筆撫恤銀子，專門派人將兩筆銀子都送到他們親饒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