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風聲呼嘯而來,半空中一個身影掠來,如幽靈般悄聲無息,出手快的像閃電,砰砰砰數聲,河面接連炸開漩渦,水花四濺,撲了人一頭一臉,視線模糊中似乎有高手在過招,接著便看到那幽靈已經抱著那女人離開了,臨走時還拋下一句話:「兄弟難為你了,張家的秘寶就留給你去找吧。」
黑袍男因為幫林夕調理真氣自己損耗也不少,加上水中始終行動受限,所以才讓容墨撿了個大便宜,但他臨走時扔下的那句話就是個炸彈,一聽他覬覦張家的秘寶,那些水中的漢子一掃之前的輕視,眼神里已經滿是殺氣。
奪家族秘寶者,必殺。
這世上最難對付的往往不是強悍的對手,而是猶如跗骨之蛆的齷齪小人,若這些小人恰巧又會陣法,那麼恭喜你,有的折騰了。
容墨對情敵向來不會手軟,他既要救自己的女人,也要讓對方因為覬覦自己的女人付出一些代價。
剛才他留下的那句話是刺激,也是試探,看那些張家人的反應看來果然藏有密寶,保不準就在那山谷之中。
落地時他懷中抱著林夕,手裡還拽著一個人,這人死狗一樣耷拉著個腦袋,正是方才混亂時被他順手牽羊來的張家人,看他的服裝衣飾貌似是個下人,但方才施陣時容墨發現這個人的眼神是最深最鋒利的,似乎控制力也是最強的。
「把這人帶下去好好折磨,徹底消磨掉他的意志。」
「是。」
林夕身體還是軟綿綿的,容墨將外袍蓋在她身上,眼神滿是疼惜,掌中真氣順著她的長發撫過去,濕發瞬間成了干發。
忽然一個尖銳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腰上:「說,你到底是誰?」
容墨苦笑,還是被發現了,這女人有時候也很聰明,他抬頭眼角一瞄,縮在一旁的張澤丹立即飛奔而來抱住林夕就哇哇大哭:「姐姐,蛋蛋終於見到你了。」
「蛋蛋,你沒事!」
林夕看到張澤丹也是十分驚喜,也不顧容墨的攙扶,一隻手將他拽到自己面前仔仔細細的看,小傢伙真的沒事,臉色還稍微紅潤了些,衣服也整齊了,一雙大眼睛水盈盈黑溜溜的,像一隻漂亮的短耳狐狸,這個孩子經過收拾長得還真不是一般好看,長大了絕不比容墨那個死樣差到哪去,一想到容墨,林夕心裡微微一痛。
「姐姐,我真的沒事,都是叔叔救我回來的,我本以為,本以為。」
說著說著又哇一聲哭開了,鼻涕眼淚蹭的林夕滿手都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林夕輕輕拍著他的背,感覺自己像在哄一條寵物小狗,張澤丹趁機抱住了她,撒嬌一樣的蹭著她,惹得她嘴角一抹溫馨的淺笑。
容墨也隨著她一笑,眼風瞟了瞟河面,那些人估計不夠被那人殺的,需趕緊離開,於是一個強勢打橫將林夕抱了起來,聲音低低略帶磁性道:「想知道我的身份就跟我回去,你身上有傷我幫你調理。」
林夕其實沒有任何武器,方才不過是她的手指,她發現諸葛玥將她橫抱而起的時候腰部微微一顫,似乎舊疾未曾痊癒,頓時苦笑,明明曾經一起作戰的朋友為何現在要互相懷疑。
她本來要找黑袍男報仇的,可回頭一看,諸葛玥似乎已經幫他報了,那幫漢子不知何時手中有了武器,將他團團圍住殺招頻現。
她忽然覺得諸葛玥其實也挺無恥的。
容墨抱著林夕回到了之前拓跋人霸佔的院子里,原先的拓跋人都已經換成了他的暗衛,從外面看不過是個破院子,真進了裡面依然覺得是個破院子,但是暗中無數埋伏,但有賊子進入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這次出來容墨把自己在京城的隱衛也帶了出來。
來到之前拓跋玉住的房間,這是整個屋子裡最好的一間了,燭光亮起,床上已經鋪好了香軟的錦被軟枕,窗台上還有一個精緻的香薰紫銅爐,散發著淡淡幽香似有安神作用。
容墨很小心的將林夕放在床上轉身拍了拍手,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拎著藥箱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給林夕診脈,最後微微點了點頭:「無大礙,靜養幾天便好。」
說完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眸又放肆的將林夕看了個遍,卻無半點狎昵。
「身子骨不錯,也挺好生養的,生個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林夕嘎一聲,以為自己突然失聰,眼睛眨巴眨巴,這個老傢伙亂說什麼呢?老傢伙卻笑眯眯的,那眼神活像在看自家兒媳婦似的。
容墨卻眼神閃爍似乎有那麼點尷尬,低低一咳也不反駁,道:「出去吧。」
「是,不過主子今晚月色挺不錯據屬下觀星象,今晚很屬於中招得抓住機會啊。」
砰,老頭子被容墨很冷靜很優雅的一拳轟了出去。
林夕看的目瞪口呆,轉頭愣愣問容墨:「小月月,他1;148471591054062什麼意思?」
「哦,他老眼昏花,耳聾目瞎了你好好躺下休息。」
容墨第一次覺得失態原來也可以失態的如此有滋有味的,例如看到這個女人一頭霧水的樣子就覺得很萌很好玩。
林夕卻早已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齜牙道:「你還沒交代你的身份呢。」
容墨深呼吸,忽然有些緊張,但他明白該坦白的遲早要坦白,該面對的也遲早要面對。
他在床沿坐下來,如寶石一般的眼睛深深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的樣子一邊邊描摹鐫刻在心底,記得沈歡曾說過,感情就是看誰先動心,心不動則強,一動則是萬劫不復。
或許林夕便是他此生註定的劫。
他一把反握住林夕的手,林夕掙脫,他不讓反而抓的更緊,一拽,林夕就到了他的懷裡,雙手一箍再無逃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