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時間人如餃子撲通撲通往下跳,本是平靜的河面充斥著慘叫聲,哭鬧聲,罵爹罵娘聲,有個鼓槌般的聲音在怒吼:「哪個斷子絕孫的缺德玩意兒乾的!」


  船上還有兩個不會游泳的女人在抱著大哭,哭聲震天充滿了絕望卻沒人上前救她門,實在是自顧不暇了。


  黑袍男不管林夕怎麼咬他,打他,都一刻不鬆緊緊的抱著她,眼眸里有著從未有過的疼惜和自責感。


  林夕渾身濕漉,幾縷髮絲貼在額頭上,月光下整個人看上去愈發的致命誘惑。


  商船很快就被河流徹底吞噬,在河面上激起一片小漩渦如同一個噩夢,很快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不明白前一刻還在喝酒打牌玩的正酣,下一刻就船破人逃個個落湯雞。


  他們很確定這條河根本沒有任何礁石,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一瞬間所有人都將懷疑憤怒的目光投向了正在輕聲安撫林夕的黑袍男身上,這裡只有他們兩個陌生人,就連岸上都沒見到任何人影,不是他們還有誰,有人眼尖的發現林夕他們所在的方位正是方才大船要過的地方,瞬間明白了若船不沉這兩人大抵就要做水鬼了。


  船上的人自然懂水性,極有默契的對望一眼很快就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一個稍微有幾分氣質的年輕男子目光冷厲的看著黑袍男,喝到:「你們是誰?船破是不是你們乾的?」


  黑袍男正愁沒處發火,抬起頭看過去,那如刀綻光的眼神頓時看得人心頭震駭:「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敢作敢當真漢子,既然你也承認了我們也不客氣了,給我上。」


  那男子一低頭忽然發現了林夕,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優美白皙的頸脖和精緻的下巴,頓時眼睛發直身下一熱。


  「殺了男的,留下女的,本大爺正好缺個小妾。」


  「哈哈哈,我說大龍,你的小妾娶一個死一個,都是活生生在床上被你玩死的到現在還沒斷了這念頭啊。」


  那被叫做大龍的男子冷哼一聲:「我們張家如今子嗣凋零,再不播種怎麼了得,別廢話,動手!」


  話音剛落,河面風起,那些漢子在水中如游魚一般潛下立即消失,河面恢復了平靜。


  就在眾人神經放鬆之時,水面忽然破開,有幾條魚以詭異的姿勢圍著林夕兩人在首尾相連的轉圈,此時林夕已經恢復了神識,得益於黑袍男子發現了她亂竄的真氣幫她收攏平復。


  因為衣服已破為了不走光她只能讓黑袍男抱著,卻又微微側身不讓身體與他有正面接觸。


  那幾條魚游著游著周圍水面迅速變化,他們發現自己所處的已經不是河面,而是陡峭的山崖,此刻他們正在崖壁上,一根手指的距離就能滑落墜崖。


  林夕心頭大駭明明是在水裡怎麼眨眼就到了山崖?幻術?還是陣法?更要命的是他們中間有一條吐舌信子的毒蛇,小眼冒著陰森的綠光昂1;148471591054062著腦袋在冷冷的看著他們似乎在思考該先咬哪個?

  看到毒蛇正常人最先反應的念頭自然是快跑,可是身體濕漉漉陰寒的感覺讓林夕覺得或許他們還在河裡,莫非這蛇和山崖都是幻境?

  正想著,那蛇嘶嘶幾聲,居然開始遊動,滑膩冰冷的觸感竟然是真的!


  「抱緊我,別鬆手。」黑袍男看出了她眼裡的恐懼低聲囑咐道。


  林夕猛咽了口水,不止身體是涼的,心也是涼的,可她經過水裡的折騰現在渾身酸軟無力,想逃也沒力氣逃,黑袍男看出了她的疲軟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相信我,我會保你安全的。」


  林夕根本沒聽到,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因為毒蛇已經將醜陋噁心的腦袋轉向她了,那陰毒的眼神看的她心臟一抽一抽的。


  現在他們要麼彼此鬆開放手,這蛇自然就會落地,誰也傷不到,但是一分開又會面臨各自的險境,頓時進退兩難。


  還是在河面上,那群漢子一臉自信的看著深陷陣法中的林夕兩人,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在等兩人受不了毒蛇的威脅折磨分開,到時候一部分人負責殺人,一部分人負責搶女人。


  張家的陣法幻術最厲害的就是可以把假的虛幻成真實的感受,例如那毒蛇。


  那大龍已經勝券在握,一臉淫笑,彷彿已經醉卧美人膝正享天樂。


  遠處岸上一個死角陰影里,容墨看著眼前的小屁孩,眼神略有疼惜:「怕不怕疼?」


  張澤丹抬起頭,本是咕嚕嚕的大眼睛滿是視死如歸的堅毅:「不怕,只要能救姐姐。」


  容墨淡淡一笑拍拍他的頭:「好孩子,不過馬上你就要是張家唯一的後代了,你會恨我嗎?」


  孩子的小臉蛋略略有些失落和惆悵,忽然想到什麼,眼眸里綻放了熊熊怒火和仇恨:「不,我恨他們,是他們趕走了我娘親,害得她死在外面,是他們抓住我把我扔到河裡祭祀先祖,他們不是人,是魔鬼。」


  「好,那明日起你將張家改頭換面如何?你要記住,世間萬物輪迴不休,凡是逆天而行只會離天道愈遠也就死的更快。」


  如玉手掌攤開,一柄精緻的小刀:「兩滴就行。」


  張澤丹畢竟只是個孩子縱然下了天大的決心,看到泛著寒光的殺器依然露出孩子般的驚恐,但他抬頭看一眼林夕姐姐很快就要被陣法所害,還有一向將自己踩在腳底下視自己為雜種的大伯居然用那種猥褻下流的眼神看著林夕姐姐,立即拿起刀在手指上輕輕一劃。


  難得這個孩子明明怕的要死,痛得要死,愣住臉色煞白沒吭一聲,容墨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指尖上掃過,兩粒血珠便如飛劍一般射向河面,心理防線正要崩潰鬆手的林夕忽然發現陣法在眨眼間消失,幾條魚也在一瞬間翻了肚皮死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不禁黑袍男和林夕愣住了,那幫漢子也都張大嘴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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