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歡好(1)
「你沒喝醉?」被他緊緊樓在懷裡的寵隅輕聲問道。
「醉了。」秦一懶回答。「但即便是醉了,我也不會放下你。」
寵隅沒再說話,只是感覺到秦一懶的心跳在嘭嘭的加速,而自己心跳的節奏,也和他同一個頻率。
仿若二人同一個心臟似的,在這個無人的空間里,自由的穿梭。
「隅兒,隅兒。」低聲呢喃著寵隅的名字,秦一懶將她溫柔的放在床上,然後微微的附上身去,望著她如精靈般閃爍的大眼睛,「你知道我多麼想念你么?」剛才還清醒著的秦一懶現在又開始進入酒醉狀態,他俯身將唇輕輕的點在她的眼眸上,「每當想你的時候,我都會爬上閣樓。想著會忽然遇到你的情景,每次都歡喜不已。」
若蜻蜓點水般的溫柔驚擾了寵隅的魂魄,她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更加澎湃起來。
秦一懶輕柔的吻,在她的臉上輕輕滑落,像是忽然飄進了三月的微風般,騷動著寵隅蠢蠢欲動的心。
他的手,此刻也攀上了她的身,簡單的棉質長裙,讓秦一懶的手不知該從何深入,只得有些狂躁的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然後輕輕地褪去那層覆蓋,順而解除她柔嫩的肌膚。
「隅兒,我可以嗎?」秦一懶試探著詢問她,畢竟她的身體不一定能夠吃得消。
寵隅沒有回答,只是朦朧中伸出自己的手,將秦一懶抱入自己懷中,用實際行動昭示自己的態度。若自己真的嫁給了禪讓,哪怕這是最後一次,也要瘋狂。
得到了她的同意,秦一懶的手撫摸上了她的高聳,那份細膩的柔軟讓他忍不住心旌蕩漾。而伴隨他的探入而兩頰緋紅的寵隅,也在他的動作下發出輕聲的呻吟,「隅兒,隅兒。」秦一懶衝動的呢喃著,將她翻身抱起在懷裡,而身體的膨脹,也正準備長驅直入。
「唔,」寵隅發出了一聲嬌嗔,便感覺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懷抱里,如同此刻就這樣慢慢地死去,她也心甘情願。
秦一懶盡量溫柔的釋放自己,兩個人跟隨同樣的節奏,一起顫抖。
生命的光芒,在瞬間綻放。
忽然,秦一懶感覺到身下的寵隅忽然間不發出聲音,也不迎合自己了。
忍不住心裡擔心起來,「隅兒,隅兒,你怎麼了?」他低聲的吼叫著她,但是寵隅竟然閉上了眼睛,仿若聽不到他的呼喊似的。
秦一懶忽然想起來了禪讓的忠告,難道寵隅發病了么?難道她真的不能做這種劇烈運動?
驚慌失措的給寵隅連忙套上衣服,秦一懶只得在半夜撥通了禪讓的電話。
禪讓一直焦慮著感覺到不敢入眠,直到聽到爆響的電話后,才明白了自己的擔心到底為何。
寵隅出事了。
「馬上送到我的診所。」寵隅已經好多天不親自接診了,但從秦一懶打電話的時間和他的語氣上來看,應該是二人剛才才做了某些他並不建議的事。
心裡還是悲涼的,但寵隅儘管答應嫁給自己,目前二人的關係尚不明朗,他也無法責怪。
甚至也沒時間和心情去責怪,他要趕緊打起精神來救助她,救助這個以後將會在他的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女人。
秦一懶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使勁的敲了無數次夏花兒的門,也沒聽到她在裡面有絲毫的動靜,只得作罷,將寵隅放到後面的車座上,然後開著車向禪讓的診所疾馳而去。
「寵隅,你千萬不要有事。」邊開邊喊著寵隅的名字。
到了醫院,禪讓就在門扣等著,所以醫生護士全部準備停當,直接將寵隅送到了急救室。
秦一懶只得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從深夜到黎明,從滿夜繁星到東方終於泛起魚肚白,禪讓還是沒從病房裡出來。
某一個瞬間,秦一懶縮在牆角里,像一個無助的孩童,失去了最愛的玩具一樣。他死死盯著門口,等待著禪讓走出門外,然後還給他一個活蹦亂跳的寵隅。
從此,他再也不會和她有肌膚之親,只是默默的望著她,就足夠。
直到上午八點,持續了整整十個小時的手術才算結束。急診室的燈關閉了之後,禪讓走出了門外。
滿臉全部都是汗,他憤怒的指著秦一懶,想要說什麼,卻張了張了嘴,始終沒有說出來。
「禪讓,寵隅她現在怎麼樣?」望見禪讓,秦一懶連忙撲上去,拉住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沒死。」禪讓冷漠的望了一眼秦一懶,只說了這兩個字,然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秦一懶想進去看寵隅,卻被醫生阻止,「先生,現在病人無法接受探視。她的身體太過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秦一懶頹唐的坐在病房門口,看著各色人等往來穿梭,魂魄已經接近獃滯,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讓他無限痛苦的一句話,「我差點殺死了寵隅。」
是的,他的無知和慾望,差點親手殺死了她最愛的人。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秦一懶又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他不懂醫術,無法清楚了解寵隅的病情,更無法將她從危難中解救出來。
他第一次竟然覺得,也許寵隅嫁給禪讓,是最好不過的。
就在他感慨間,夏花兒打通了他的電話。
「你在家嗎?寵隅不見了,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酣睡了一個晚上的夏花兒,餓醒了之後,卻發現身邊沒了夏花兒。著急的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這才想起來秦一懶就在隔壁。
「她在禪讓的醫院。」秦一懶疲憊的說了一聲。
夏花兒便直接掛斷電話,奔到路邊打車,直接到了醫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看看寵隅?」夏花兒哭成了淚人,她拉著秦一懶的手,著急的問他,「到底寵隅怎麼了?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只有病危的病人才不讓探視嗎?」
秦一懶輕輕摟在夏花兒,安慰她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她只是暫時不能見我們而已。」
「禪讓,到底寵隅現在情況怎樣?」秦一懶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見禪讓的影子。直到夜幕低垂,才發現換裝后的禪讓再次回到病房。秦一懶猶如望見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
「我進去看看,你在門口等著我。」一整天的時間,禪讓都把自己窩在實驗室,把所有的資料又重新倒騰出來。最後還是選擇了最為保守的治療方法。再遇到秦一懶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冷漠。仿若這兩個人多年的兄弟情誼已經消失不見。
秦一懶沒有回話,只不過在禪讓推門進去的時候,他也跟著走了進去。
「對不起先生,現在病人不適合被探訪。」護士禮貌的拒絕秦一懶。
卻被禪讓阻止,「讓他進來吧。」
秦一懶跨步跑到寵隅的病床前面,望著她蒼白無任何血色的臉,還有身上插滿的血管。整個人看上去,好像是死了一般。
「怎麼會這麼嚴重?」秦一懶自言自語到。
「幸虧您送來的早,不然這位小姐就沒命了。」護士明顯一副對秦一懶斥責的語氣。剛才禪讓做手術之前,已經大致把發病的原因,以及原理簡單介紹了一番。從女性的角度上來說,這樣不顧及自己女朋友安危的男人,是必須遭到眼中鄙視的。
秦一懶並不是能接受陌生人批評的人,但今天面對禪讓的護士,他也就忍了。
「她什麼時候能夠蘇醒?」秦一懶又望向了禪讓。
他簡單的檢查過後,又給護士交待了一聲,「我們出去說。」
然後轉身,便離開了病房。秦一懶只得跟著,但對他那不耐煩的表情略微有些不滿。
「禪讓,寵隅什麼時候能出院?」夏花兒剛才回去幫助寵隅整理了一些生活用品,所以並未看見秦一懶進去。
「夏花兒,你懷孕了,就不要管那麼多事,若是相信我的話,就把寵隅交給我,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沒事別往醫院跑,這裡不太安全。」禪讓給夏花兒說話的模樣,仿若夏花兒是他很在乎的人似的。
「你怎麼忽然間對我這麼關心?」夏花兒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表達出來。
「因為你是寵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禪讓微笑著望著夏花兒,然後揮手喊來一名護士,「帶著個小姐做下細緻的檢查,看身體和寶寶情況現在如何。」然後又望向夏花兒,「最初的幾個月,對寶寶的健康特別重要。你先去檢查,沒問題的話就自己回家好好休息。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寵隅蘇醒后我也會打電話給你。」
接下來,禪讓遞給夏花兒一張名片,便離開了醫院。
餘下在他的身後一臉迷茫的夏花兒,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禪讓看起來比秦一懶要貼心多了。夏花兒拿著他的名片,若有所思的望著二人的背影。依稀記得,秦一懶在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和她打招呼。
等到寵隅醒來,是要好好跟她聊聊到底選誰的問題了。
PUB的包廂算是喧囂中的一方凈土,禪讓說自己要有事情宣布,裴禮和童傷心應邀來觀禮,於是才八點鐘,幾個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就等著禪讓開口。
包廂里破天荒地一個女人都沒有,看著秦一懶黑著的臉,裴禮讓服務員撤走了所有的玻璃瓶裝的酒。
童傷心則莫名的望著兩個人,然後輕輕地搖頭,彷彿在說,一個女人而已,鬧得這麼多年的兄弟都生分了不少,那個寵隅實在不是什麼好人。
「秦少,我今天想說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寵隅已經答應要和我結婚,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不要再騷擾她。」禪讓的聲音很低沉,但卻字字圓潤,讓人沒有任何的辯駁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