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想起來有什麼好
他一愣,神態有些不安:「什麼意思?」
我推回碟子,說:「先檢查一下吧。」因為這傢伙性格那麼強勢,如今我反倒挺喜歡他這幅懵瞪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他狐疑地拿出裡面的硬碟,我對侍立在一旁的女傭吩咐:「去拿電腦。」
女傭拿來電腦,繁音把硬碟插.進.去,過了約摸半分鐘,他突然鎖緊了眉頭:「怎麼是空的!」
我笑著說:「我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粗心。」
「我拷的時候明明有容量。」
「對,但你一拷,它就自動替換成亂碼了。」我說:「你說得可不是拷出去,而是用來要挾我。現在你怎麼要挾?」
他愣了幾秒鐘,然後笑了起來,並不生氣:「你故意的。」
「畢竟那個房間是我用來化妝換衣服的。」我笑著說:「你以為,換個房間我還肯讓你亂來?」
他稍微一愣,隨即很曖昧得笑了,低聲問:「這麼說卧室也是可以亂來的?」
「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合上了電腦。
現在這個時間孩子們都睡了,我和繁音一起吃了點夜宵,然後喝了幾杯酒,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他酒量比我好,我也難得心情很好,自然多喝了幾杯。
後來又滾到了chuang上,我困了,而他背著光,因此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天花板上燈光組成的花紋。突然他壓.了下來,鉗住了我的下巴,固定了我的頭。
他那對有著飛揚眼角的漂亮眼睛看著我,我不禁有些失神,在這一瞬,我甚至錯覺他是不是已經想起了我。
然而這真的只是我的錯覺,他突然笑了,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東西在哪?」
我的舌頭被酒精麻痹了,講話不免有些吃力:「什麼東西?」
他薄唇勾起:「你的鞭.子。」
「我哪有……」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還真以為我有什麼奇怪的愛好。還真是擅長給人扣帽子,喜歡那些的明明是他。
他略有不滿:「那你之前故弄玄虛。」
我忍不住笑:「准你逗我……不准我逗你?」
他依然不理解:「這算什麼逗?」
他這樣皺著眉頭的樣子既有點像第一人格,卻不像他那麼凶,也有點像第二人格,但沒他那麼孩子氣。我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酒精使人感性,所以我忽然有些難過:「要是你還記得我,這就算是逗了。」
他似乎有點尷尬,手上動作一停,側了側臉,迴避了我的目光,沒有說話。
既然已經煞風景了,我若清醒,一定不會繼續再說。但此刻的我是沒有自制力的,我摟住他,把臉貼到了他光luo的胸.口上,熟悉的體.味讓我覺得很舒服,我撫著他的背,忍不住說:「音音……」
他似乎低低地「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我沒有聽清。
我在他胸.口上吻了吻,能夠感覺到他正輕輕地chan抖,我摟緊了他,說:「我好想你。」
他一愣,隨後握住了我的手臂,把我的手臂扯了下去,然後再度將我翻.趴了下去。
我也沒掙扎,把臉埋進床里。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我想太多,我感覺他特別用力,就像在發脾氣。
之前我好恨他,我覺得他辜負了我,那時我一點也不後悔把他送進精神病院,我甚至覺得即便他就此死了,我也不會在乎。那是他自己選的,如果他不自以為是,我們本來可以很幸福。
可我又好想他,這是因為我沒有自尊心。
後來,我倆一起癱在chuang上。醉酒的後勁兒使我覺得天旋地轉,情.欲的滿足也令人周身酥.軟。當然了,還有痛,不過這痛也是熟悉的,他一直都很粗魯。
我閉著眼睛,馬上就要睡著,隱約中感覺chuang上一動,身邊似乎空了。正好我也不想抱著他,我便抱了只枕頭翻身過去繼續睡,這一覺,便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我是被助理的聲音叫醒的,他在那邊不疾不徐地問:「老闆,十點鐘的約會還要嗎?」
我先說了句「當然要」,便察覺到了問題。
電話並不在我手裡。
我順著那條手臂望去,抬頭看到了繁音的臉。他目光還有點迷糊,皺著眉頭,一副被打擾了的表情。
我拿過放在我耳朵上的電話,看了一眼屏幕,現在九點了。
我依然有點迷糊:「十點鐘有什麼約會?」
「莫先生,」他小聲提醒:「上個月約好跟他一起去騎馬。」
莫先生是我最近來往得還算密切的客戶,今年三十二歲,未婚,話不多,但很會做生意。
今天不是只有我們兩個,是一個聚會,與會者不乏上流社會人士,不過是莫先生主辦而已。
我正要說話,手機突然被搶走。伴隨著一聲巨響,飛到了角落裡。
我愕然看著繁音,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他依然閉著眼睛,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吵死了」,便翻身睡過去。
我坐起身來,說:「去撿回來。」
他沒理我。
我推他,命令:「撿回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攆出去。」
他猛的睜開眼,看著我說:「再說一遍。」
我說:「誰准你砸我的電話?」
他又閉上了眼睛。
我說:「繁音,我在問你話。」
他再度睜開眼,說:「叫我什麼?」
「音……」我從震驚里慢慢醒悟,心裡有點興奮:「你恢復記憶了?」
他不答只問:「你十點鐘去跟誰約會?」
「莫先生。」我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閉上眼睛,說:「不準去。」
我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他語氣煩躁:「但是不準去。」
我說:「你確定?」
他沒說話。
我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說:「莫先生那是一個公開活動。」
他不說話。
「你不說清楚我就去了。」我說:「你是不是想起我來了。」
他睜開了眼睛:「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群什麼人?」他神態嚴肅。
我故意說:「不知道。」
他剜了我一眼:「你似乎很喜歡跟這種人交朋友。」
「怎麼了?」
「去了以後給你下點葯,然後玩個痛快。」他挑了挑眉。
我忍不住笑:「那你就先說你想起我了沒有?」
他搖頭,面露不悅:「但還是不準去。」
「他的確開那種party,但那是晚上,白天只是普通活動。」我說:「我以前去過的。」
他皺起眉頭。
我說:「要想我不去也簡單,你只要把電話撿回來,過來親親我。當然,要是你想起來了,那就都不用了。」
他先是盯著我不說話,狠戾的樣子讓我很懷疑他真的想起來了。
我期待著他別去撿那個電話,然而他慢慢地掀開被,起身走向了電話,將它撿了回來,然後捏住了我的下巴,在我的嘴巴上親了一下,問:「這樣可以?」
我不甘心地問:「真的沒想起來嗎?」
「想起來有什麼好的?」他看著我問:「現在這樣哪裡不好?」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裡覺得他就是想起來了,可他問的也沒有錯。
我拉開他的手,爬下了床,他在身後問:「還是要去?」聲音裡帶著怒火。
「去洗澡。」我說完了,進了浴室。
洗澡之前路過鏡子,我看了一眼立刻嚇了一跳。鏡子里的哪裡是我?分明是個女鬼。頭髮蓬.亂,身上凈是紅印子,最接近臉的那個即便是穿高領戴絲巾也遮不住。繁音剛剛真是多慮了,這德行我根本就別想去。
我洗了澡,感覺身上舒服多了,這個房間沒藥,我打電話派人去拿。然而許久不來來,我便出去看,見藥箱正擺在床上,繁音正打開看。
我過去問:「是你不讓女傭給我送來?」
他合上蓋子,神態有些古怪:「拿這些做什麼?」
我看著他,沒說話。
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了他拼拼切換的人格。
他皺起眉頭問:「怎麼了?」
「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我問。
「記得。」他說到這裡,神態里有了抱歉的意味:「有時候我會突然覺得煩躁,脾氣會突然變糟,抱歉,摔了你的電話。」
「那你還記得事情?」現在的他跟剛剛那個他確實很不同。
「記得。」
「記得清楚么?」
「很清楚。」
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為他分裂了。
他斜了我一眼,問:「怎麼?」
「我比較習慣你剛剛的樣子。」我說:「你當我老公的時候一直是那樣。」
他皺起眉頭,用「你有病」的目光看著我。
我問:「那你昨天晚上感覺還好嗎?」
「還好。」他說:「怎麼?」
「沒什麼。」我拎起藥箱,說:「我去上藥。」
他問:「上什麼葯?」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進了浴室。
做的時候挺刺.激,但現在痛得讓人想流淚,我想起他昨天以及剛剛的樣子,心裡不免開始不舒服。這到底算是什麼……
正想著,有人推門,我連忙坐好,但他已經進來了,目光掃到我的腿上,「我弄得?」
「還能有誰?」
他揚了揚眉:「出血了。」
我瞥他:「你很得意?」
「我記得你昨天並沒有喊疼,」他似笑非笑地說:「原來好這口,難怪沒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