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我怎麼辦

  我沒說話,他便自發地靠過來,在我的嘴巴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你這樣真可愛。


  我說:「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不生氣了?」他笑著問。


  我看向他:「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看我生氣?」


  他回答得乾脆:「是。」


  「精神病!」


  我沒罵他,我說的是事實。


  他不說話,就在原地站著。


  我打開衣櫃找衣服,都快忘了他還在房間里時,他突然從我身後抱住了我。


  我不禁僵住。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你說你十七歲就跟我了?」


  「嗯?」


  「你那時候是不是就很愛哭啊?」


  我問:「問這個幹什麼。」


  「你一哭,我就有點……」他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心疼。」


  「真假。」他以前也不曾心疼過。


  「我現在有點相信小念念的話了。」他說。


  「什麼話?」可能是刻意,我沒有去看他的臉,因此不知他的表情。


  「以前我很愛你。」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說:「她騙你的。以前我一哭,你就特別煩,會凶我叫我閉嘴。心臟疼痛應該去醫院做檢查。」


  他笑:「口是心非。」


  「我要換衣服了,」我拉開他的手,轉身對他說:「你歇好就穿衣服出去吧,記得別對念念亂說。」


  他聰明地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要出門?」


  「難得休息一晚上,出去玩。」我說:「你早點休息吧。」


  他微微地皺起眉頭,倒不像是生氣:「用完就跑。」


  「跟你學的。」我站起身說:「走吧,小心點別被念念看到。」


  我都催了他這麼多遍,照他以往的性格不走也要發脾氣,然而他哪樣都沒有,而是賴在原地問:「你去哪玩?」


  「問這做什麼?」


  「想說帶我一起去。」他理直氣壯道:「說好回來帶我出去的,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說:「我去喝酒,你有傷不能去。」


  「在家不能喝?」他問。


  「不能。」我繼續催他:「出去吧,以前都沒覺得你這麼啰嗦。」


  他卻還不動:「帶我一起。」


  「帶你做什麼?」


  「你一個人太危險。」他笑眯眯地說:「我保護你。」


  「不必了。」我說。


  他於是點了點頭:「你不是想去喝酒,而是想去鬼混。」


  我問:「為什麼這麼說?」


  「放著我這麼好的酒友不用,一個人跑去喝酒,」他笑道:「看來是我不夠賣力。」


  我板起臉:「你再不出去我可要生氣了。」


  他依舊在笑:「你真不帶我我也要生氣了。」


  我真的有點生氣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他依然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模樣十分閑適:「我就是想讓你帶著我。」


  「不帶。」


  「那你就在家乖乖待著,」他像對待他的手下似的命令:「咱們一起吃晚餐,然後再一起喝酒聊天。睡都睡了,你現在尷尬是不是太晚了點?」


  我說:「這裡是我家。」


  他一指角落裡的監控:「你看那個。」


  我看了一眼,問:「什麼意思?」


  「看來你對自己監控室的安全性很有自信,」他笑著問:「要不要賭一把,看看我有沒有能耐在兩小時之內入侵它,拷出剛剛那段視頻,然後用它來威脅你?」


  我說:「賭注怎麼算?」


  「輸的人晚上不準出去,」他自信地說:「到我房間來。」


  要麼是精神病院並沒有能夠成功摧毀他的智商,要麼是摧毀得太成功了,以至讓這傢伙做出了這種愚蠢的判斷。我難得閑一天,自然樂意陪他玩玩:「如果輸的是你呢?」


  「我到你房間去。」他提了個自己完全不會吃虧的條件。


  「進了我的房間就不是現在這麼玩了,」我說:「得聽我的。」


  他一愣,警覺道:「你不是戀.屍.癖吧?」


  「不是。」


  「秀.色或者慕.殘?」


  「都不是。」


  「那……」他目光中透出隱隱的興奮。


  我打斷他:「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壞笑起來:「我都不想贏了。」


  「能贏再說吧。」


  他笑了一聲。


  我知道他對於這個極為擅長,但我斷定他根本就贏不了。


  我說:「需要什麼設備,就去跟管家要。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他問:「你還是要出去?」


  「上午我爸爸要見我,我還沒去過。」我說:「很快就回來。」


  他點頭:「去吧。」


  我瞅瞅他。


  他問:「這是什麼眼神?」


  「你這口氣就像是你是這家的男主人一樣。」我有點好笑地說。


  「我不是么?」他大言不慚地說:「小公主覺得我是。」


  「那你就暫時先當著吧。」我說:「另外別再跟念念說我的壞話,她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


  「叛逆期嘛,」他說:「她心裡還是在乎你的,對我講了很多你的好話。」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的腦子始終亂糟糟的。我承認,今天我事我並不意外,那天見過他發病樣子后,它就遲早會發生。只是如今做了,我又有點心慌。我如今的生活雖然是一潭死水,但並沒有風險,而在他身邊,就像孟簡聰所說的,那是在冒險。


  我既期待,又害怕的冒險。


  我到醫院時,依然是珊珊接待我,頗有不滿地對我說:「你說晚點來,爸爸一整天都在等你。」


  我懶得跟她耍嘴皮子:「讓開門吧,我進去。」


  她讓開了門,目光深深地看著我。


  我問:「怎麼了?」


  「沒什麼。」她似笑非笑地說:「馬上要結婚了,還這麼不檢點。」


  我爸爸這次正坐在輪椅上,在陽台上坐著,微微地閉著眼睛。


  我過去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眼睛看向我:「坐吧。」他笑著說。


  我坐下了,聽到他說:「我的決定你肯定已經知道了,你……」他一邊說,一邊朝我看了過來,猛然睜大了眼睛,住了口。


  我見他盯著我的鎖骨處,心裡突然明白了過來,解釋道:「簡聰一直不肯跟我做。」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問:「那是誰?」


  「一個很討喜的小夥子。」我說:「我最近就準備斷了。」


  他依然皺著眉頭:「不是繁音吧?」


  「不是。」我說:「您都答應手術了,我還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


  他依然半信半疑,問:「簡聰為什麼不肯碰你?」


  「好像有點自卑他的腿。」我說。


  「就因為這個,你就在外面找一個?」他不高興地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結婚後就不會了。」我說。


  他依然不悅得很:「你以前也是這樣對繁音么?」


  「您想問什麼?」我說:「以前跟現在怎麼會一樣?」


  愛和將就當然是兩回事。


  他嘆了一口氣,揮手道:「我看你現在膨脹得厲害,已經聽不得人勸了,利害你都很清楚,想怎麼做是你自己的事。但如果你要跟他復婚,就把我的公司還我。」


  我說:「您放心吧。」


  「去吧,」他說:「以後沒有通知你就不要來了。」我站起身說:「那我走了。」


  「趕緊跟那個人斷了。」他不悅地說:「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怎麼會沉迷在這種事里?」


  我說:「知道了。」


  到家時剛好兩小時。


  繁音在餐廳等著我,桌上擺著幾個菜。


  我把外套交給管家,過來坐下,問:「你還沒吃飯?」


  「在等你啊。」他壞笑著推過一個盤子,語氣中有幾分得意:「看來今晚沒辦法見識你的特殊喜好了。」


  盤子里是一張硬碟。


  我掃了一眼,笑著說:「挺快。」


  他揚了揚眉。


  我笑著問:「還沒打開檢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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