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我也愛你

  我以為我這麼說,他就會閉嘴了,結果他說:「我不知道。」


  我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他的手指伸了過來,按了按我的牙齒,又湊過來親我的嘴巴,小聲說:「別咬。」


  我被他這種難得的柔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問:「你喝醉了吧?」


  「別轉移話題。」他說:「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


  我說:「因為你歷來不愛聽這種話。」


  他說:「我今天愛聽。」


  我想了想,鼓起了勇氣問:「你有沒有想過咱們以後的生活?」


  「想過。」


  「想怎麼樣?」


  「先躲著,扛過通緝的事,然後想辦法消案底。」他說:「你也不要太擔心,畢竟我媽媽還在。」


  我說:「哦。」


  他又親了親我的臉:「哦什麼?」


  我覺得他的想法還是挺好的,韓夫人雖然不及我養父,但還是有能量的,也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如今他們只是被我養父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繁音的想法沒問題。


  我說:「沒什麼。」


  「喂!」他語氣中暗含威脅。


  我便問:「其他計劃呢?」


  「你問哪個類型?」他問。


  我沒說話。


  不是我矯情,是我不知從哪裡開始問。其實,我想問的白天就已經說了,想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對我,我甚至沒指望他做到,只是希望他現在能承諾點什麼。


  我也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他是故意裝傻。


  許久,他開了口:「我沒辦法保證以後鐵定不傷害你。」


  我心裡一涼,但他又說:「不對,應該這樣說。我能保證我,但我難以保證他。」


  我沒吭聲。


  「吹牛我是會的。」他握住了我的手,說:「你想聽我就吹給你。」


  我沒說話,這次閉緊眼睛,決定睡了。


  他卻不睡,又開始用手捏我的手臂。捏了一會兒,見我沒理他,又湊過來親我的臉。我還是沒動,他就開始過火。我忍不住了,用手推他,摸索著找他的手,想抓出來。但他只是壞笑,一邊靈活地躲我。我被他逗起了火,摸著他的肩膀,張口咬了下去。


  他身子一震,張口報復似的咬住了我的脖子。不重,但讓人覺得危險。


  僵持了一會兒,我鬆了口。他也鬆了口,在我的脖頸上舔了舔。


  我這才發覺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手從我的衣服里拿了出來,看樣子剛剛只是嚇唬我。


  我便放了心,推了推他,說:「睡覺。」


  「不要。」他仍壓在我身上。


  我說:「那你先下去,我腦袋上的傷口被你壓住了。」


  「騙人。」他動了動墊在我脖子下的手:「我撐著呢。」


  煩死了,我又用我看不見東西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給他。


  他笑出了聲,輕輕在我的下顎處咬了一口:「小靈靈。」


  「……」


  「寶貝小靈靈。」他又咬一下。


  我說:「睡吧,醉鬼。」


  我知道他是真的喝醉了。


  他總算不叫了。


  我的意識重新含糊起來,直到感覺他從我身上稍稍離開了些,總算讓我不那麼難呼吸,然後輕輕地說:「我也愛你。」


  我不由張開了眼睛,但可惜,依然什麼都看不到。


  他在我的眼睛上吻了吻,壞笑:「不就是想聽這個?」


  我問:「想聽這個很丟人么?」


  他捏了捏我的手臂,說:「不丟人。」


  我鬆了一口氣,說:「這次真的睡了。」


  「嗯。」他把腿搭在了我身上。


  我記得他這條腿上還有槍眼,忙說:「你別這樣摟我,當心傷口再掙開。」


  他不理我,照樣摟著。


  我想他自己有數,也就沒搭理他,閉上眼睛,正要睡,又想起頂重要的事:「雖然念念那麼說,但你知道她更希望什麼。以後別再胡扯傷她的心,有空的話……也跟他聊聊吧。」


  他仍是沒說話。


  一夜無夢,畢竟不是在安全的環境中,我們並沒有睡好,半夜裡還曾聽到念念的呼嚕聲,看來經濟艙真的把她折磨得不輕。


  我醒來時繁音還沒醒,依然和昨晚的姿勢差不多。房間里的酒氣淡了許多,他身上也是。我貼在他懷裡,覺得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摟在一起睡了,親密得讓人心醉,果然來干擾關係的外在力量越強,兩個人的內部關係就會越緊密,有一部小說描述過這個情況,它叫《羅密歐與朱麗葉》,所以,在心理學上,這個現象真的叫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


  我這樣想了一會兒有的沒的,一邊用手輕輕地摸繁音身上的傷。雖然繃帶纏得嚴實,但還是可以摸到比較厚的地方就是傷口。我知道腿上有一處,其他的便不知具體在哪,一摸發現大部分都在軀幹,可以證明他當時基本被打成了一個馬蜂窩。手臂上也有一槍,且是貫通的。


  我自然是心疼的,畢竟即使不考慮感情,從良心的角度來說,他也是為了我。於是我摸了好一會兒,突然摸到一個小點點。忍不住捏了捏,QQ的,我大概猜到那是什麼,但手感實在好,且他沒醒,我便肆無忌憚起來,有種報復的快.感。


  直到我玩夠了,抽出手準備下床時,他猛地壓了過來,聲音聽起來還真是清醒:「幹嘛去?」


  「刷牙。」


  他又靠過來,在我臉頰邊蹭了蹭,咕噥:「等等再起床。」


  我問:「現在幾點了?」


  他抬起手腕,可能是在看錶,然後說:「七點。」


  「那還不起床?」不是他性格呀。


  「不起。」他說完,又頓了頓,叫:「念念?」


  我問:「怎麼了?念念不在么?」


  「在呢。」繁音說:「我叫她去吃飯。」


  「叫她幹嘛呀?」我說:「她餓了自己就醒了。」


  繁音不理我,似乎還伸手去推了,叫:「寶貝兒,起床啦!」


  念念聽見了,哼哼了一會兒,但顯然沒醒。


  我問:「你到底想幹嘛呀?」


  「叫她吃飯去。」


  「你有飯給她吃嗎?」


  「昨天有的剩。」他理直氣壯。


  「你給她吃昨天的剩飯?」我有點怒了。


  「怎麼啦?」繁音不屑地說:「又沒有變質。她老爸都變窮鬼了,哪有錢供她天天吃新的……哎喲,念念起床!」然後嘀咕:「別賴著壞你老爸好事。」


  這次我聽懂了,推他,「能不能別這麼欺負她?再這樣我帶她走了。」


  繁音哼了一聲,總算不叫了。


  我問:「你都這樣了,還能幹什麼『好事』?」


  」本來是不能的,但是有人總捏我。」他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硬是把我從夢中吵醒,又折磨一番。既然有這種好事,總不能不讓人家干吧?」


  我滿頭黑線:「我就捏著玩玩的,你別總發神經。」


  他道:「你想玩就玩啊?」


  「要麼還想怎樣?」我理直氣壯道:「想玩不能玩?」


  「……」


  他的身體和我的身體雖然都能做,但也確實沒辦法做得盡興,可能是想到這個,他最終也沒說什麼,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就在我的催促下陪我起床給念念煮早餐去了。


  雖然我也知道昨晚的菜倒掉很可惜,也沒有壞掉,我們其實可以繼續吃。但我還是希望給念念做新的,因為她從來沒有吃過剩飯,我總覺得這樣實在是對不住她。


  繁音做飯,我幫不上忙,就站在他旁邊跟他聊天。主要是聊今天的計劃,他說:「昨天蒲藍給我介紹了人,我們可以通過他偷渡,成功率超過百分之八十。」


  「這麼低?」


  「畢竟是偷渡。」他說:「不算低了。」


  「你身體這樣,如果有什麼事,那……」我問:「你想到美國找李虞么?」


  「不是,我自己在那邊有一點關係。」


  「怎麼不找李虞?你媽媽沒有幫忙聯繫嗎?」


  「我不知道,但李家不是李太太說了算,李昂跟我爸爸有仇,如果他選擇站到你爸爸那邊,也是無可厚非。」


  「這麼說你媽媽和李太太的關係也不怎麼好?」我記得她們好像是閨蜜,而且以前常聽人說李昂懼內,對老婆的話基本是言聽計從。


  「她們關係很好,但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件事恐怕李太太還不知道。」繁音說:「蒲藍和李家走得很近,他昨天建議我不要考慮那邊,看樣子,李昂的立場不太妙。」


  「蒲藍不會騙你嗎?」


  「這件事不會。」清脆的蔬菜在他的刀下發出輕輕的響動,和他的聲音一樣平靜。


  「為什麼不會?」我問。


  「好歹跟他打了快十年交到了。」繁音輕笑:「這點了解總是有的。」


  「你也跟我爸爸認識好多年了,不還是著了他的道?」


  他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繁音算計不過我養父其實是理所當然的,我養父據說是個超級天才,年齡又比繁音大這麼多,蘇家其實也比繁家地位穩固。而且當面戳穿人家這種事,確實有點惡毒。


  我便說:「別生氣,是我嘴巴太快。」


  「知錯了?」他倒是不客氣。


  「嗯。」


  「自己那過來抱著。」


  我能判斷他的大概位置,與我之間不超過一米。我過去摸索著抱住了他,聽到他命令:「再來親下。」


  我便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與此同時,感覺他臉上的肌肉鼓了起來,顯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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