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對不起

  繁音立刻鬆了手,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朝後退了幾步,突然暈了過去。


  又是一番忙碌,我們重新把繁音安置到了床上,並且將他綁了起來。


  我問阿昌,他果然對這件事沒什麼了解,只說當時是繁音和Amelie在車上,他們也是在加拿大,但那波人的底細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所以那天得知我來了加拿大,儘管我在蘇家呆著,繁音也完全不放心,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我連忙打給繁爸爸,問他這件事,他卻完全不知道,只說:「你快詳細問問他!」


  「他昏過去了。」我說:「您一點都不知道嗎?」


  「完全不知道。」他說:「你先把電話給阿昌,我先問問那小子。」


  繁爸爸問阿昌時,護士又出來,說繁音要見我。


  我連忙進去,繁音滿臉疲倦地躺在病床上,問:「怎麼把我綁了?」


  我便把他剛剛的狀況講了一遍,說:「你別不相信,你真的在記憶錯亂。」


  他總算信了,問:「沒傷著你吧?」


  「沒有。」我把他找Amelie的事詳細講了一遍,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這件事?」他皺起眉頭:「沒有的事。」


  「連阿昌都說記得你在加拿大被襲擊過。」我連忙說:「你快想想,我的話都是真的!」


  「別說話,我想想。」他皺起眉頭,認真地回憶了一會兒,說:「完全沒印象。你叫阿昌進來。」


  我找來阿昌,但阿昌也說不清楚,只說:「這事不但有,您還查了至少一個多月,後來實在沒什麼結果,Amelie小姐就下令說不用查了,太耗費人力物力。」


  阿昌並不知道我們找到Amelie黑歷史的事,所以在他心裡,Amelie依然是作為繁音之前的女人而存在著。


  「我完全不記得。」繁音皺著眉頭問:「除了她跟阿傑,當時還有誰在?」


  「沒有其他人了。」阿昌說:「我也只是清楚大概而已。」


  「去查查這件事。」


  阿昌走後,繁音對我說:「看來這不是件小事,等白痴出來,你記得問問他。」


  「他也記憶錯亂了。」我說:「不過我會問他的。」


  「嗯。」他抬了抬頭,看著我的臉,半晌忽然笑了一下,說:「一頭汗。」


  「那當然。」我擦了擦汗,說:「你折騰了一上午,把我累慘了。」


  他又笑了,說:「靠過來點。」


  我靠過去,正要問他想幹什麼,他的嘴唇便貼了上來,很快又鬆開了,聲音有些含糊:「發什麼呆?抱我。」


  他的手被綁著,我便摟住他的脖子,一邊說:「你剛剛說,你媽媽不讓別……」


  我忽然想起了那段視頻,惱恨自己的嘴快,趕緊住了口。


  「沒事。」他的語氣亦有些低落:「正想跟你聊聊這個。」


  我不知道要從哪開始聊,便沒說話。


  他也是過了一小會兒才開口說:「你覺得,這件事告訴醫生對病有沒有幫助?」


  「應該會有的。」我說:「這可能就是病因之一。」


  他的神色有些失落,沒有說話。


  「蒲藍說他們不會說出去。」我說:「但他沒說條件是什麼。你想殺了他么?」


  「暫時不要。」他轉移了話題,低聲說:「如果有幫助,就告訴醫生吧,但記得跟我爸爸說好,別讓我媽媽和星星知道。」


  「嗯。」我親了親他的臉,問:「不殺蒲藍,那阿飄呢?」


  「讓李虞悄悄做了。」繁音壓低了聲音,說:「別讓蒲藍知道。」


  我納悶起來:「你這是想幹嘛?」


  繁音沒吭聲,側開了臉。


  我連忙掰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扭回來,說:「快交代,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突然對他這麼好,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繁音立刻斜過眼睛,神色不善:「你皮癢?」


  「那你就說實話,否則我就告訴爸爸去。」


  他瞪了我幾秒,無果,最後說:「他是你爸爸看上的人,應該是不錯的,如果我死了,還得要他照顧你。」


  「對哦。」我故意說:「結了婚,就得一起愉快地在床上玩耍了。」


  餘光發現繁音的眼睛眯了起來,我繼續說:「還會生出幾個孩子,蒲小藍,蒲小紫什麼的。」


  他的臉已經開始青了,但我還要說:「我們在各種地方做,在沙發上、在地板上、在餐桌上、在車裡,用各種姿勢,坐著、站著、躺著、趴著……」


  「蘇、靈、雨……」他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


  「你不是都死了嗎?死人怎麼會有老婆呢?」我說:「自己把老婆給別人,還指望人家不睡你老婆?」


  他目光森然,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正要開口繼續刺激他,臉上突然傳來劇痛!


  我用餘光一瞟,這傢伙居然咬我!

  我忍不住嗷地叫喚了一聲,繁音便鬆了口,但依舊瞪著我。


  我揉著臉問:「還鬼扯么?」


  他斜著眼睛睥睨著我,沒答話。


  「為了捍衛你的地位,保衛你的孩子,守護你的女人。」我說:「別想死了。」


  「那也不能殺他。」繁音說:「留條後路沒有壞處。」


  「知道了。」我說:「那能不能也先不要殺阿飄?咱們可以先觀察她一陣子,她是蒲藍的前女友,蒲藍以前跟我提起過她,好像還挺喜歡她的,如果他發現阿飄死了,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到咱們頭上。」


  繁音便說:「那就安排幾個人到她身邊,觀察一下再做決定。」


  「好。」


  「你去安排。」他現在穩定了好久,我好高興。


  「安排什麼樣的人?」好緊張,第一次安排卧底:「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帥,風趣,活兒好。」繁音說:「錢讓他隨便支,把她睡了。」


  「噢。」


  繁音以為我沒聽懂,進一步解釋:「睡了蒲藍就沒法再關注了,何況我覺得他比較喜歡你。」


  「那是因為我養父的身份高。」我說:「蒲藍喜歡這個。」


  繁音抽搐著臉,瞟著我,不屑地冷笑。


  「就算你說得對,那你也應該高興啊,你老婆這麼有魅力,他那天都跪下來求人家了。」其實想想這個,我還是挺感動的,但我其實還是比較希望他跟阿飄可以在一起。因為阿飄看上去挺好的,如果他們在一起,我們或許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他跪下來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給我爭取時間,讓我接近那邊。」繁音卻說:「如果下跪能讓他放了你,我比他跪得還快。」


  這話聽得人蠻感動的,我把臉靠到他脖子上,問:「真的呀?」


  「感動就來親一下。」


  我趕緊湊過去親他的嘴,被他含住了,又是吮又是舔的,弄得我心尖有點痒痒。


  他嘬了好一會兒,鬆了口,目光有些含糊:「靈靈……」


  「嗯?」我好喜歡這麼靠在他身上,而他也完全沒有諷刺我,這麼溫柔。


  「反正你也閑著沒事,親親別處吧。」


  我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問:「這樣?」


  「往下點。」


  我又在他的鎖骨上親了一下。


  「再往下點。」他輕聲要求。


  我在他的胸口親了一下。


  「再往下點。」他微微地揚起了脖子,喉結輕輕地滾動著,催促道:「別玩了,快點。」


  我親了親他的肚子。


  他沒說話,被綁在床上的手捏住了我的手臂,示意我趕緊的。


  我把臉靠在他的肚子上,望著他脖頸上淌下的汗水,不由舔了舔嘴唇,問:「你前些日子真的沒有鬼混么?」


  他沒說話,捏著我手臂的手掌使了使力。


  「說話啊,有沒有?」我咬住他的扣子,問:「有沒有?」


  「沒有。」他有些惱羞成怒了,瞪了過來。


  「有我就給你咬下來。」如果這段時間真的沒有,那這樣那樣一下也無妨……


  但就在我已經準備好打算「安慰」他一下時,繁音的身體突然一抖,說:「不要!」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他,他正哆嗦著,滿臉驚恐地望著我,說:「阿姨……」他句不成句,顯然已經慌亂到了極致:「阿、阿姨……不要……」


  我連忙跳起來,退了一步,說:「對不起。」任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都會明白,他此刻的記憶怕是混亂到了視頻的那段日子。我的心忽然就狂跳了起來,心裡也嗖然開始發痛:「對不起,音音,阿姨不是要……對不起……」


  他絲毫沒有理會我的道歉,渾身無力地哆嗦著,在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病床上后更顯驚恐,眼眶裡已經溢滿了淚,更加無法說話了。


  我想抱抱他,卻沒想到現在他最怕的人變成了我。


  此時我也慌了,在地上呆站了好幾秒,發覺他已經開始抽搐,才趕快叫阿昌進來,想讓阿昌先幫他穿好衣服。卻完全沒有效果,他哭個不停,幾度就要背過氣去。


  醫生也趕來了,準備鎮定劑就要給他打進去。可他因此更害怕了,眼中的恐懼與視頻上如出一轍。


  我突然心疼得不得了,趕快讓阿昌把醫生請出去,說我們不需要鎮靜劑。同時撥通了繁爸爸的電話,接通之後也顧不得別的了,把視頻的事告訴了繁爸爸,繁爸爸只愣了一下,便讓阿昌把電話拿進去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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