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辣手摧花
任何能夠讓程一諾因為自己而付出的東西都讓他覺得滿意,至少這個女孩沒有完全忘記他,你看,她還願意在風中等他不是嗎?
陸宇琛眼睛微眯著,緊緊盯著那抹秀麗的身影。
程一諾呼出一口白氣「你說不說話,不說話我掛了!」
電話那頭仍然沉默。
程一諾跺跺腳試圖驅走寒冷,語氣開始愈加不耐煩「陸宇琛,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好玩啊!我告訴你。老娘不陪你玩了」
去你妹的賠償金,我就是傾家蕩產,我也不受這個窩囊氣了。
程一諾狠狠地摁了掛斷鍵,二話不說,攏了攏毛衣領子就往回走。
看把人欺負的差不多了,陸宇琛才長腿一伸下了車,幾個箭步走到程一諾面前,人高馬大地擋在女孩前面。
程一諾抬頭,瞅著陸宇琛那張一臉坦蕩,人畜無害的俊臉,心頭的火瞬間蔓延至頭頂。
看到她要走了,立馬就出現了,時機挑的這麼准,她就不信會是巧合。
程一諾一臉諷虐地咬著牙說「陸總裁,躲在背後看人笑話的感受,應該很不錯吧?」
陸宇琛挑挑眉,一臉平靜地扯謊「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剛到。」
剛到你妹!
「哦,剛到」程一諾點點頭,無意跟他作過多口舌糾纏,開門見山地問「那今天叫我來這兒到底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很想你,所以.……」
程一諾沒防備,被想你這兩個字激的一口唾沫堵住喉嚨,猛地彎腰咳嗽起來。
陸宇琛伸出手替她撫著背,語氣溫柔「怎麼那麼大反應,我還以為你會一臉平靜冷淡呢?」
這句話就有點挑釁意味了,程一諾拂開他的手,直起身子,綳著小臉說「我咳嗽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是被凍得,被氣的!」
「凍得?」陸宇琛皺皺眉,忽然把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裝脫下來,雙手一擺就披在程一諾肩膀上。
程一諾動都沒動,任他把衣服披到自己肩上,沒什麼好反抗的,她現在就是很冷,有仇是有仇,但是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有衣服穿為什麼不接受,再說,穿了還能凍凍這個不要臉的,何樂而不為呢?
陸宇琛垂下眼睛,幫她繫上西裝的第一個扣子「暖和點了嗎?」
程一諾搖頭「你試試在這兒凍上兩個小時,我已經凍透了,你就是給我火爐都暖不回來了。」
其實她剛來半個小時。
「兩個小時?」陸宇琛一臉驚訝「你幹嘛來這麼早?」
臉上是瞠目結舌,但某人心裡早就不淡定了,這個丫頭演技越發爐火純青了,說謊連頓兒都不打一個。
程一諾心虛地摸了摸脖子「反正就是冷啊,凍得很厲害。」
陸宇琛把手搓了搓,放在女孩微涼的臉頰上,身子湊近,輕聲問「這樣會好點嗎?」
程一諾覺得自己的臉騰的一聲就燒起來了。這下子是不冷了,簡直就是熱的發燙啊。
女孩抬起手,使勁去拂掉臉頰上的兩隻大手「陸宇琛……你起開。」
男人力氣很大,程一諾這點勁兒在他那兒簡直就像是棉花打在石頭上。
「怎麼了?」陸宇琛裝傻「還是很冷嗎?」
「我不冷了!你鬆開!」
「怎麼可能不冷。」陸宇琛皺皺眉「鼻尖都凍得發紅了。」
那不是凍得!那是被你嚇得!
程一諾簡直是瘋了,倆人離得這麼近,她都能感受到他噴洒出來的灼熱氣息,這也太曖昧了!這男人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陸宇琛」程一諾睜著星眸,烏黑的眼珠子閃閃發光,在明亮的燈下顯得流光溢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鬆開我,要不然,別怪我辣手摧花。」
男人看著她那發光的眼睛和氣得染上緋紅的面頰,小腹處猛地一緊,程一諾算不上很出挑的美女,但是五官輪廓很柔和耐看,大學談戀愛的時候,陸宇琛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寶,程一諾總會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風情,就像現在,這麼美,卻不自知,就像一個無知的少女似的這麼瞪著一雙星眸去勾/引誘惑別人。
不知怎的,看著那雙靈動的眸子陸宇琛就生一起鼓無名火。
這五年,不知道她拿這雙眸子看過多少男人,讓多少男人知道她的風情。
本來還只是單純撫摸著女孩臉頰的手,瞬間收緊,陸宇琛低下頭湊近程一諾的臉,程一諾在心底哀嚎一聲,這下子可算是近的不能再近了,鼻尖對著鼻尖,眼睛對著眼睛。
程一諾不敢動了,內心危險信號不住地發出警報。
「陸宇琛,你……你幹什麼…你冷靜點..」
「程一諾。」男人陰沉的聲音如羽毛般在肌膚滑過「往後不準對著別人生氣,尤其是男人。」
「啊?」女孩懵住了。
這一刻的跑神已經足夠他做壞事了,陸宇琛下巴一低,就吻在了女孩驚嚇過度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上,幾乎沒給她任何緩衝時間,陸宇琛直接就長舌直入,大肆地在清新溫熱的口腔里來回巡視,像一個佔領了城池的將軍一樣,宣布著自己主權的佔領。
足足被吃了三分鐘的豆腐,程一諾才算緩過神來,嗚咽著拿手去退擋陸宇琛健壯的胸膛「唔…鬆開..唔..」陸宇琛正親的意亂情迷,她這點小反抗簡直就像是欲拒還迎的另類調情方式。
「諾諾。」陸宇琛暫時鬆開她的唇,額頭抵著女孩的眉骨,手緊緊把女孩兩隻不斷掙扎的手攥住,放在胸前,氣息不穩地說「你再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像以前那樣,只對我一個人說生生世世。只對我一個人巧笑倩兮,只對我一個人說,我喜歡你。
程一諾眼圈發紅,烏黑的眼睫輕輕顫抖「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陸宇琛看到她一副動容的樣子,心底的弦瞬間松下來,他就知道,自己的魅力絲毫未減,只要多幾句糖衣炮彈,程一諾很快就會重新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看吧,現在她不就又動心了。
男人隱藏著內心的狂喜,仍然綳著臉,把女孩的手鬆開。
手獲得自由的一瞬間,程一諾快速地抓住陸宇琛的肩膀,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放鬆警惕的陸宇琛摔在地上。
陸宇琛悶哼一聲,眉頭緊蹙,但沒溢出一絲痛呼,他清晰地聽見了脊背處骨骼清脆的斷裂聲,這下子,沒個十天半月,是起不來了,索性就呈大字倒下,到底是長的好,即便狼狽地躺在馬路上,看著也坦蕩硬朗,不覺難看。
程一諾把手指掰的啪啪響,輕笑著俯下身子看著倒在地上的陸宇琛說「陸總裁,真是多有得罪了,說實話,我還以為扮可憐這一招不管用了呢,沒想到啊,五年了,你還是栽到了這一招上了。」說著,程一諾忽然把手放在鼻子上,做了個很不屑的姿勢沖著他喊道「真笨!」
說完就拍拍屁股走了,走到半截又返回來,把身上的西裝啪的扔到他身上,扔完又邁動小步子,噔噔跑到自己剛才站的地方,拿起那個黑色垃圾塑料袋子,也一股腦砸在他身上,然後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隱忍扭曲的臉「陸總裁,這都是你的衣服,我可都還給你了,往後可別找我要這個啊。」說完又無限同情地瞅著他眨眨眼睛道「真是對不起啊,我忘了告訴你,這五年我學了跆拳道,散打,武術和擊劍,你在碰我之前,應該考慮一下後果的,唉!」程一諾彎下膝蓋蹲著,摸了摸他的肩膀「是不是動都不能動了啊?」
「程一諾。」陸宇琛額頭上泛起冷汗,這種骨頭錯位的痛苦,要是沒嘗試過,誰也沒資格評斷有多麼撕心裂肺,男人唇角發白地顫著聲音說「你有種。」
陸宇琛陰沉著想,這不怪我了,這次是你觸到我的底線的,我要不把你弄到床上吃干抹凈,難消我此次心頭之恨!
等著吧,本來還想讓你自由快活幾天,看起來,你實在是太不聽話了,我只能先行使用我的權利了。
程一諾冷笑「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啊?我好怕怕哦。」
說完站起來,開始用腳狠踢一下陸宇琛的肩膀「讓你威脅我!讓你大半夜把我喊過來挨凍!讓你騙我簽合同!」
陸宇琛也是條漢子,本來就已經錯位的骨頭,移動一下就痛苦萬分了,更何況是遭到程一諾這樣的蹂躪踢打,要擱一般人早哭的求爺爺告奶奶,涕泗橫流了,可人家,自始至終,除了呻/吟幾聲,臉色蒼白以外,愣是沒一點失態。
踢了會兒,程一諾也算是解點氣了,手撫了撫累得熱出來的汗柔聲說「今天就到這兒把,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踩著平底鞋消失在夜色里了。
陸宇琛長呼一口氣,忍者身上的劇痛,把手指一點點移到褲兜下,終於撈出來一個手機,萬分艱難的把手機弄到耳朵邊上的時候,襯衫後背都濕透了。
「喂?哥?什麼事啊?」
「…陸浩東……我現在在鼎盛娛樂大樓下的一個花壇邊躺著,你現在立刻來接我」
陸浩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