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收徒弟？我平生最怕麻煩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傢伙怎麼會如此高深的行針方法？簡直就是神鬼莫測！！」
趙婷婷小嘴微張成o型，作驚愕狀。
已經沒了，方才的淡然與從容。
在她前方不遠處，洪聞正在出手，給莫觀海施針。
說是行針，但是此刻的出針手法和套路，卻是她前所未見的。
趙婷婷從來沒有見過哪一位醫師行針之時，動作會如此的優雅從容，行雲流水。
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古大師也覺得詫異。
面前洪聞每一針落下，都精準無誤。
元氣鼓盪間，能看到伴隨著洪聞的不斷行針，莫觀海背後的肌膚，開始逐漸變紅。
到最後竟是有著烏黑的鮮血，順著他體內的毛孔，不斷滲透了出來。
洗筋伐髓！
世上竟然還有針法，能夠做到洗筋伐髓的功效！？
「我知道了，這是傳說中的伐髓針法！」
古大師片刻沉默后，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時竟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伐髓針法，這可是上古之時，傳說中的醫仙李懸壺所創的奇特針法。
傳說當年李懸壺便憑藉著一手古怪針法。
生死人，肉白骨。
不用任何靈丹妙藥，就能幫助一名修士，去除體內頑疾。
經過數萬年蹉跎之後，這套傳說中的行針手法，已經隨著醫仙李懸壺的離開，而消失於人世。
這也是古長河，他平日里喜歡瀏覽一些關於醫術的古代典籍的緣故。
不然的話，若是換作別的醫師在此，就算看洪聞行針，再看上三天三夜。
怕是也看不出，他究竟施展的是哪門子的路數。
「蒼天憐我，沒想到老朽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傳說中醫仙李懸壺的行針手段。」
古大師低頭喃喃話，這麼說著，他身子竟是都因為興奮，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再抬眼看向洪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向一件至寶。
「師尊……」
趙婷婷見此開口，正打算說些什麼呢。
不過這時卻是被古大師伸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別說話，另外讓那些侍從都出去吧。別在這打擾這位小兄弟行針了。」
「啊？那我們的葯……」
趙婷婷看了眼旁邊還在熬制的拔血散，這東西可需要人來控制火候。
「葯，什麼葯？有這位小兄弟在，哪裡還需要什麼拔血散？」古大師甩袖，理所當然道。
……
「行了，施針已經結束。你體內的淤血暗傷已經被我逼出了小半。
如此，再行針六日。你應該就能康復。」
半個時辰之後。
洪聞伸手擦了下自己額上的汗珠，停下了行針。
再叮囑幾句后，邁步出了莫觀海所在的廂房。
這才剛剛出門呢，還未走到前院，和蘇語凝匯合。
就被鶴髮童年的古大師給攔了下來。
「古大師？你這好端端的，將我攔下來做甚？」洪聞看著面前古長河，有些疑惑的發問。
古長河聞言，身形微微一顫，像是在糾結著什麼。
最後還是一個咬牙，把心一橫。
這時竟是面前洪聞直接跪了下來，抱拳道，「洪小友，不對，應該是洪先生。請您……收我為徒吧！」
「收你為徒？！」
洪聞愣了愣，這時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錯愕不已。
不過跟著回神，也就明白了這古長河所求究竟是什麼。
低頭又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學那上古行針手法？」
「是，傳說中醫仙李懸壺的行針之法，實在是難得瑰寶。老朽，不對，是徒兒，徒兒想學！」古長河為人坦蕩，被洪聞點破，也沒有否認。
洪聞繼續問，「跟一個比你小一兩百歲的少年，學習醫道行針，而且還尊稱對方為師。
古長河，你就不怕這消息傳出去之後，旁人恥笑，墮了你這雲州醫聖的名頭？」
「不怕，醫術之道，達者為師。外人嘲弄，那是他們不懂，對於不懂的人，我自然也不會在意。」
古長河斬釘截鐵答道。
眼神中流露出常人難以懂得的執著神色。
他一生浸淫醫道之中，從未娶妻生子，醫術可以說是他的全部。
此刻有傳說中的醫道針法在前。
他若因為面子問題，就此放棄。
那日後必然抱憾終身！
「師尊，你就收下我吧。我也知道貿然求學可能會有些唐突。這樣吧，師尊你就只管開口就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長河都儘力去做。」
洪聞見此，片刻沉默后，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道，「你這個弟子，我不會收。」
「洪先生……」
古長河欲言又止，眼底滿是失落。
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這時卻是被洪聞擺手直接打斷。
而後便聽得他開口，又道，「弟子，我雖然不會收，但是那行針之法，我會傳你。」
古城河聞言，身形跟著一顫。
眼底跟著湧現出狂喜之色，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洪聞竟會來個神轉折。
追問道，「師尊，你方才說的是真的嗎？真的願意傳我行針之法？」
「我都說了，自己不是你的師尊，而且就行針之法在你手上，遠比在我手上更為有用，不是嗎？
醫道是你的全部，但不是我的。
也唯有在你手上，李懸壺的這套針法才不算是埋沒。」
洪聞淡淡開口，終於說出此番願意傳授古城河行針之法的真正原因。
他上一世同李懸壺，算得上是至交好友。
今次重生，李懸壺早已不在人間，萬載有餘。
他也不願自己好友當年費盡周折所創出的那套本領，就此遺失。
想傳下一條分支來，繼續造福人世。
如此才算不辜負了他摯友當年的一片苦心。
「師尊高義，長河……佩服！」
古長河不明白洪聞話中深意，不過此刻還是被感動得無以言表。
此刻也不顧洪聞阻攔，執意要行拜師禮節。
洪聞幾番阻攔無果之後，也就由他去了，不過訂下規矩，讓他不到萬不得已，可在外人面前喚自己為師尊。
「我平生最怕麻煩，你還是抓緊時間學習行針之法吧，我在這落霞城也不會逗留多長時間，你可要抓緊。」
「是，長河一定努力。」
古長河恭敬點頭，這時哪裡還有什麼雲州醫聖的架勢做派。
接下來幾日，除了繼續行針，為那莫觀海療傷之外。
洪聞就是在教授古長河學習上古行針之法，
如此，行程倒是安排的滿滿當當。
時間也過得飛快。
一晃眼，便到了七日之後。
他已經成功治好了莫觀海，如願拿到了龍血丹作為報酬。
這時站在府門外，正同那古長河一干人等拱手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