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本性
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啊，他不該這樣的。
陸蕭然起床倒了杯水稍微沉澱了一下心神，可腦中依然是周宜滿身是血的樣子。
她說她怕疼，可他卻讓他很疼很疼。
他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裏有過許多的女人，但和周宜在一起時，無疑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可是快樂又怎樣，他是個做大事的人，又怎麽能被一個女人給羈絆了，隻是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他還會再殺她一次嗎？
這一刻的陸蕭然猶豫了。
就在這時，陸蕭然的腦中閃過了什麽，他打開了電腦，他把他別墅裏的監控都調了出來。
上次投標的事情實在是蹊蹺，他的保密工作做得那麽好，陸行冶的標價又怎麽會和他的一模一樣呐，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而已嗎？
電腦屏幕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陸蕭然的眼前，那樣的明朗，那樣的嬌豔。
他看到她走到了他的書房，看到了那份還沒有封好的標書，隻是她很快又把那份標書放回了遠處，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人動過那份標書一樣。
“我就說嘛，這個女人對你一點都不忠誠。”秘書小雪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陸蕭然的背後。
陸蕭然擰了擰眉就把電腦給合上了，他這是怎麽了，竟然連小雪走進來都不知道，“我書房裏的東西太多，你下次還是不要進來了。”
小雪不滿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她想說憑什麽周宜就可以，她就不可以。但這樣的話，小雪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改良版的漢服睡袍、神情溫柔的男人，“我醒來看見你不在身邊就有些擔心吧，見你在書房，我就過來看看。”
陸蕭然如暖玉般溫柔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我沒事，天還沒亮，你先回去睡吧，我想在這裏靜一會兒。”
小雪卻不滿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拉著拉著睡衣的腰帶就散了開來，露出了裏麵潔白的一片，她楚楚可憐地望著陸蕭然，“你不在我旁邊我睡不著，還是讓我陪著你吧。”
小雪知道自己這樣很冒險，陸蕭然的溫柔永遠都是表象。他的聲音很溫柔，他的神情，他的臉都非常的溫柔。隻是他的心狠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狠。但她還是想要冒這個險，因為他不喜歡他的腦中還有那個女人的影子，哪怕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她要用她自己填滿他所有的思緒。
陸蕭然的眼眸果然幽暗了下來。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這樣放在麵前的美味佳肴，陸蕭然的欲望從小腹又一點點的蔓延了上來，他抓過小雪，直接就把小雪按壓在了書桌上，但無論他怎麽做，無論小雪怎麽的妖嬈，他心中的那份空白與無力始終都無法填滿。
一直徘徊在他腦中的念頭就是周宜看過那份標書，或許那底價就是周宜告訴陸行冶的。
那個女人即使是死了也不讓他安生。
他還記得她對他說過，那個男人的技巧比他要好。
那個男人是小雪拍到的一張照片中的男人，照片裏男人的手臂正搭在周宜的肩膀上，他們兩人就這樣舉止親密地走進了酒店。
如果他們兩人做過的話，那麽她是不是也和陸行冶做過。
遇到萬事都溫柔如玉的陸蕭然此刻就像是一隻暴戾的獅子，連表麵的溫柔都不複存在了，他完全沒有看見小雪臉上痛苦的表情，滿腦子都是周宜和陸行冶在一起的畫麵，他覺得他快要瘋了。
在他很小的時候，為了能夠更好的融入上流社會，他對著鏡子一遍一遍的練習應該怎樣做一個溫柔的紳士。可是多年以來的刻意訓練在這一刻全部撕毀了，剩下的隻是他想要撕裂一切的暴戾。
清晨，寢室裏的另外三個還在呼呼大睡，周宜已經頂著黑眼圈起來了，雖然整個人累得要命，但她睡不著也不敢睡。她在自己的眼睛下方蓋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她的黑眼圈才看上去好一點。
她的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像陸行冶這種極具權勢的人，一般都會起得很晚吧，他起得晚，她就起得早。
反正她就是不要和陸行冶碰上。對從來沒有在正經學校上過學的周宜來說，她對校園生活實在感到新奇。但再怎麽新奇也要有命才能新奇啊。
所以，今天的課她是絕對不能去上了，為了安全起見，在陸行冶離開學校之前，她還是躲著他比較好。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周宜怎麽也沒想到昨天剛碰到過的葉溫銘，今天早上又在她們學校的籃球場打起了籃球。而這籃球場又是寢室出來時必經的地方。如果她沒記錯，葉溫銘應該是隔壁醫學院的吧，二十六歲的他早已不是醫學院的學生了，現在的他已經是醫學院最權威的教授。
隻是他不看病，他傳承了堯正海的學術，做的也是基因方麵的研究工作。
一個醫學院的教授怎麽每天都跑到美院來打籃球，周宜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存心跟她作對的了。
想到昨晚堯溪月對她做出的事情，周宜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了看時間還早，陸行冶應該還不會醒來，所以在猶豫之下，周宜還是決定留下來看葉溫銘打球。
周宜走進球場，在球場裏看打球的不止周宜一個人，有幾個花癡的女生比她更早的就將目光粘在了球場上最帥氣的葉溫銘身上。
葉溫銘的陽光與朝氣讓人很難看出他的真實年齡，他和一群大學生在一起打球，一點都不顯得違和。
隻是在進球場的時候，周宜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僵了一僵，她知道堯溪月隻是想在角落裏靜靜地看葉溫銘打球，就像以往堯溪月無論是去餐廳吃飯還是去電影院看電影都會選擇最角落的位置一樣。因為最角落的位置才會給她想要的安全感。
堯溪月是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
周宜突然來了興致，也不知道那個堯溪月能不能聽見，周宜自言自語地說道，“躲在角落裏看心上人哪有什麽意思啊，要看就去最顯眼的地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