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裏空了一塊
因為兩棟房子離得近,又是如此安靜地夜晚,所以周宜把鞠婉白的話聽得一清二楚,而鞠婉白這話也確實是對周宜說的。
“你是我們班上的那個……那個……那個什麽月的,你大晚上的站在欄杆做什麽啊,”鞠婉白想了想突然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陸總住在這裏,大晚上的就想偷窺是不是,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要不要臉了?”
“我……”周宜被鞠婉白的話堵得說不出來了,她偷窺?有沒有搞錯啊,她巴不得離這個惡魔越遠越好,雖然這男人確實長得很帥,看他幾眼也確實能夠大飽眼福,可是和眼福相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好不好。
這個男人可是很想把她給殺掉的。
可就是鞠婉白這樣的話讓陸行冶偏偏就信了。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覺得周宜是在偷窺他。
周宜真是欲哭無淚啊,周宜很是尷尬地朝陸行冶笑了笑,然後說道,“陸……陸少,大晚上的你有美人相伴,一定是有要緊事要做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啊。”
周宜說著就趕緊從欄杆上爬下來,她爬下來的時候還不忘壓著自己寬大的睡裙以免走光。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寢室,把陽台的門給死死地關上。
鞠婉白看著溜進寢室的周宜,怎麽看怎麽不爽,“陸總,你別理她,我們美院的學生素質都挺好的,除了她這個怪胎,要不是她的成績實在是考得太好了,我們美院才不會收她這樣的人呐。”
鞠婉白把保溫盒裏的菜粥給拿了出來,“我爸怕你餓,就讓我拿點夜宵給你。大晚上不適合吃油膩的,我就燉了點清淡的粥。”
粥燉得很好,淡淡的粥香在房間裏彌漫。她還細心的配了兩疊可口的下菜來下粥。
但陸行冶並沒有看那粥一眼,更沒有過去吃,“你說她是你同一個班的?”
鞠婉白有些發愣,她一時沒明白陸行冶說的她是誰,想了想陸行冶說的應該就是剛才爬圍欄的那個,“是啊,是同一個班的呐,和她同一個班真是倒黴。”
“你說她叫什麽?”
鞠婉白想了好一會兒還是道,“我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什麽什麽月的,誰管那樣的人叫什麽啊。”
“你們同一個班的你竟然叫不出她的名字?”陸行冶的聲音不自覺地沉了幾分。
鞠婉白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是不太好,但她卻沒有一點的愧疚感,隻是擔心自己這樣在陸行冶心裏的印象會不會差,鞠婉白覺得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鞠婉白攪了攪粥,直接把粥端到了陸行冶的麵前,“陸總,你再不喝粥,這粥就要涼了,涼了就不好喝了。這粥可是我燉了好久的。為了燉這個,我還在網上查了不少的攻略。”
鞠婉白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的嬌羞。
要是其他人哪裏抵得了這一份嬌羞,可是陸行冶偏偏就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吃粥。”
鞠婉白的手僵在了半空,氣氛十分的尷尬,這對鞠婉白來說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她即使是隨便送出去的東西,也從來都沒被人拒絕過。
那些人收到她送的東西哪個不是歡天喜地的。
這一次她辛苦了半天,對方竟然說不喜歡。
鞠婉白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陸行冶跟她以前碰到的男人都不一樣。那些男人沒有一個能跟陸行冶比的。
鞠婉白依然溫柔似水的模樣,既然陸行冶不喜歡喝粥,她就把粥給收了起來,“那陸少喜歡吃什麽,你告訴我,我馬上去做。”
陸行冶卻更是厭煩地看向鞠婉白,他每天的事情那麽多,可不想在這個蠢女人身上浪費精力,從她進來到現在已經二十二分鍾了,這個蠢女人竟然浪費了他二十二分鍾的時間,他帶著寒意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鞠婉白,“你好像沒一開始那麽安靜了。”
白天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話還挺少的,現在聒噪起來實在讓人心煩。
鞠婉白被陸行冶的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她白天的時候覺得陸行冶還挺好相處的,所以到了晚上她的膽子就大了一點,沒想到她隻是多說了幾句話,陸行冶就不高興了。
鞠婉白是個聰明人,她不會不識相地讓陸行冶越來越討厭她的。
她趕緊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來日方長,陸行冶作為男人中的極品,自然需要多花些精力慢慢攻克。
而在寢室裏的周宜卻怎麽也睡不著了,一是怕堯溪月趁她睡著又給她整出個什麽事情來,二是怕陸行冶的事情,她不知道陸行冶會不會繼續要她的命,周宜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周宜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句古文: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而這一晚上同樣睡不好的還有遠在雨國的陸蕭然。
陸蕭然在女秘書小雪的身上發泄完之後就睡了過去,隻是他一睡著就開始做夢了。這些天來,他幾乎每晚都會做這樣類似的夢。
夢境裏周宜總是充滿哀怨地看著他,周宜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淚水在眼框裏滾著滾著就落了下來。
她身上的連衣裙已被鮮血染紅,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她的口中一直喊著同一句話,“蕭然,我疼,我好疼……”
反複的念叨一句句地都割在陸蕭然的心口上,每一句都哀怨地讓他心疼。
陸蕭然醒來時又是滿頭滿身的冷汗。
陸蕭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旁邊的女人還在熟睡,女人如雪般白淨的肌膚和玲瓏有致的身材幾乎能讓每一個成年男性為之瘋狂。
陸蕭然在她的身上也確實很瘋狂,但他的心裏卻總覺得空了一塊。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是陸蕭然啊,是表麵溫柔,實際確是殺伐果決做事毫不拖泥帶水的陸蕭然啊,怎麽就會為了一個女人每夜噩夢呢?
他承認他對那個女人確實夠狠的,可是他做過許多比這個事情殘忍的多的事情,那時候他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可是想到周宜,他的心始終都會一陣陣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