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種方式見麵
懦弱的人隻是一味的被欺負,一點都不敢反抗。而堯溪月表象的懦弱隻是因為他們對她的傷害還沒有碰到她深處的那個點。當那個點到達,一切都會變得不能預料。
當別人說她的時候,堯溪月自然會很難過,但她也不會為自己辯解什麽。但不辯解並不代表她認可。
別人一般性的說上一兩句,她也就讓那些東西過去了。
隻是當那些東西一旦多了,到了某個點,她就會變得非常的可怕。
幾年前,堯溪月被幾個鄰居家的女孩叫了出去,她們圍著她指指點點,而且還各種難聽的話,甚至還要給她灌辣椒水什麽的。
估計那幾個女孩沒少做這些事,她們做起來的時候以為堯溪月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反抗,所以也有恃無恐。
令她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當這些女孩要給她灌辣椒水的時候,堯溪月平日裏懦弱的目光變得狠毒無比,她一把扯掉了一個女生的頭發,又把另一個女生的耳朵給咬了下來。還有其他女生受了傷,她們實在是不知道平日了柔弱的堯溪月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總之整個場麵非常的淒慘。
好在那時候堯溪月的父親還活著,又有殷家的人在背後撐腰,他們就替她處理了這樣的事情。那個女孩的耳朵也被接上去了,隻是那幾個女孩從此以後看到堯溪月都是繞著走的。
因為她們不知道這個“怪胎”什麽時候會發瘋。
周宜知道這是堯溪月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不能在人際關係中遊刃有餘,就隻能讓那些人怕她。但堯溪月也真的很不會表達自己。
堯溪月這些年來的記憶幾乎都是灰暗的,直到堯溪月遇到那個打籃球的少年時,堯溪月的生命才有了一個少女該有的五彩斑斕的色彩。
葉溫銘是堯正海非常得意的學生,堯正海經常誇獎葉溫銘天資聰慧。
葉溫銘也一直都很敬愛他的這位老師,連同對堯溪月也是愛護有加。堯溪月身體不舒服時,她就背著堯溪月去醫院。
堯溪月畫畫時,他也安安靜靜地坐在堯溪月的旁邊看她畫畫。
有一次,堯溪月心情非常不好,堯溪月又偷偷地跑到花園裏去抓土吃了,而這一幕剛好被花園裏看書的葉溫銘給看到了。
當時的堯溪月很害怕,堯溪月以為葉溫銘會很討厭她了,再也不是像以前一樣對她好了。
因為她這麽不堪的一幕被葉溫銘給看見了。
誰知,葉溫銘卻是很溫柔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用紙巾仔細地把她嘴邊的泥土給擦幹淨,又買了一杯很甜很溫暖的奶茶給她喝。
如果不是葉溫銘,堯溪月對這個世界便再無留戀,但就是有了葉溫銘,讓她就這麽突然死去,她實在是不甘。
所以當她再次見到葉溫銘時,就想多看他一眼,然後再看他一眼。
堯溪月的這些記憶把周宜的心也弄得酸酸的。她覺得今天不讓她多看幾眼葉溫銘真是她的罪過啊。可是當時的情況她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不知怎麽地,她覺得自己有些冷,旁邊還有呼呼地風吹著。
周宜覺得這個夢境真是奇怪啊,這種感覺竟然都這麽的真實。
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睜,讓她的整個魂都嚇出來了。
艸,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的她竟然站在了寢室的陽台上,是陽台上也就罷了,她站的地方還是陽台的圍欄上,而且她的一隻腳已經往圍欄的外麵邁了出去。
夜晚的風很大,把她睡衣的裙擺吹得晃蕩。雖然還是九月的氣溫,但在有風的夜晚還是涼的可以。
周宜整個人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趕忙把自己那條邁出去的腿給收了回來,可想而知,她這腳要是真的跨下去,不死也殘了。
怎麽說她的寢室也在四樓啊。
這回就再也沒有那麽好運有什麽車子在下麵接著了。
周宜知道了,這是堯溪月的報複,堯溪月果然跟那些真正懦弱的人不一樣。
白天的時候,她不管堯溪月的反抗離開了籃球場,還拿話來威嚇堯溪月。她以為堯溪月變老實了,事實上她是在這裏等著她呐。
夜晚的時候,她是睡著了,她一睡著身體就放鬆了警惕,但堯溪月還可以操控這具身體。
所以堯溪月操控著身體讓睡夢中的周宜從上鋪慢慢的下來,再讓周宜打開陽台的門,爬上陽台的欄杆,在周宜的一隻腳邁出欄杆時,堯溪月又讓她醒了。
周宜越想越害怕,這個堯溪月果然是個幹大事的,平時不聲不響,說她她也不會反抗,真的反抗了就能把人給嚇死。
周宜拍了拍胸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當她被風吹得真的覺得冷靜了的時候,她又感受到了那種危險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是來自堯溪月,而是來自——前麵。
嗯?前麵?
周宜有些費解,她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地往前麵看去。此時的她還站在欄杆上,而她的前麵正是學校的酒店。
這學校內部的酒店是學校領導安排給校外的重要來賓住的。
而此時對麵五樓的那扇窗戶正開著。一雙陰鷙的眼睛正探尋地看著周宜,他手裏正捧著一隻紅酒杯,他一口一口喝紅酒的樣子高貴優雅,但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卻讓周宜打了個寒顫。
周宜覺得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倒黴啊,自己那麽謹慎地躲著她,躲來躲去竟然以這種方式跟陸行冶碰上了。
她身上穿的還是堯溪月以前買的睡裙,堯溪月的衣服有一個特點就是寬大,寬大到讓堯溪月的好身材一點都露不出來,但此刻這樣的寬大也很有壞處,比如說這樣大的風,她的睡裙就會被掀得很高,她不知道陸行冶是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也不知道自己剛才閉著眼睛的時候,她的睡裙被掀到了什麽位置,她裏麵穿的那個卡通的……
算了,周宜已經不敢想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陸行冶的身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校長的女兒鞠婉白。
鞠婉白倒是穿得很得體,她看到周宜也很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