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之戀（90）

  在她心裏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第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不允許，當場教訓下。 已經不記得多久的時間，沒有動過手。 也是，自從賀其慢慢有些變老的時候，她也就習慣將喜怒哀樂藏匿於心底裏，畢竟再也沒有人幫助自己背鍋。 打哪以後，厚重的帽簷如影隨形。 在病床前麵，他有聲無氣地喘息著，顫巍手臂伸出來：“阿染。” 她抱過去，原來世界上最大的距離，不是死亡，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可是還有著無數的壽命可以揮霍，而你已漸漸老去，再也不複蘇。 “我想看看你。” 摘下大大的帽簷，一張絕美的臉流露出來，丹鳳眸子裏是丹青般墨色，膚色如雪，眼尾微長上跳著，魅惑人臉蛋，她的眼角細密無聲淚珠劃過。 “我的阿染還是一如既往漂亮呢。”拖著孱弱身軀，蒼老的雙手輕撫著，眸底是亦如當年初見般溫柔，幾十年未曾變過。 醫院裏的護士走上前：“是晚輩吧，不用太過於擔心，老人家是自然死亡，順其自然。” 桌麵上還擺著生前東西，尚帶著餘溫，白雪染靜謐地收拾著東西，賀其和林語默默站在邊上。 “是妻子。”她糾正著，眸子裏帶著一抹執拗，不容拒絕。 這是初次在人前光明正大解釋著，亦是最後次。 護士被驚訝到，拿著表格：“老人家真好，有你那樣貌美妻子。” 白雪染安靜待在那裏，若是以往定然要上前打架，可是賀其離開，她知道，這世間再無人護我周全。 一場久違的春雨綿綿下著，她偏過眸子望著窗戶外邊：“我想要再待一會兒。” 房間裏氣氛驟然凝重，賀其當即開口：“別那麽執著，哥哥看見想必也不高興。” “是啊，他再也不會過來勸我了。”她站在那邊，唇瓣微抿著，一臉神情望著床上某人，走的時候很安詳，亦很突然。 賀其沉默著。 大雨滋潤著萬物，周圍很安靜，唯獨滴滴答答雨聲在房間裏。 出殯那天，郎朗的晴空撒在棺槨上，為那純黑的棺材渡上一層金光，反射著弧度，白雪染沒有過去。 她拚命地收集著兩人回憶，一點一滴不放過，將壓箱底的照片全部擺上去，房間裏布滿著照片，黑暗的窗簾遮擋麵容。 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 係統；“宿主，你冷靜點。” 在係統看來，那就是普通死亡而已，宿主這樣可能是出現心理問題。 很嚴重，最好還是休息下，不然哪天可能崩潰在那裏。 係統也深深知曉其中利弊，所以提出來意見：“你要不要休息下，在這個界麵。” 她望著窗戶外邊淅淅瀝瀝下著的雨，屋簷上是小鳥的巢穴，愣著神說：“不必。” 下一個界麵，我們還會再相見的，對嗎？ 心底裏的喃喃自語，伴隨著雨聲一同消散在空氣裏。 白光閃過，巨大懸浮陣出現，她縱身跳躍下去，眼底滿是決絕，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