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處就是……
「看守的是擺設嗎？」
從唐寧昨晚的經歷看，王浩宇是個暴力型的變態，他逃出來，對唐寧來說絕對是個危險的存在。
「據說當時王浩宇已經不省人事，看守的人就放鬆警惕了，警方正在緊密鑼鼓的搜尋。」
「多派幾個人去別墅守著。」
顧雲琛捏了捏鼻樑，掃了眼腕錶，起身。
車子剛駛出公司不遠，顧雲琛掃了眼反光鏡上那輛黑色輝騰，深邃的眼中冷光浮浮沉沉，輕點油門，加快車速。
五六分鐘后，輝騰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
顧雲琛冷哼聲，待車子駛到郊區，車子熙熙攘攘的路上，猛踩剎車，調轉方向回頭逼停跟了他一路的輝騰。
保時捷橫在路中間，輝騰車頭頂著它的車腹，任由來往的車輛不斷按著喇叭，兩車的車主都置若罔聞，坐在車中不動，好似在比誰的耐力更好些。
五六分鐘過後，一身深藍色西裝的白卓從車中下來，敲了敲保時捷駕駛座的車窗，車窗緩緩滑落。
「我們談談。」
聞言，顧雲琛側頭冷睨了白卓一眼，倚靠在座椅上，點燃根煙。
「網上的事情正在不斷發酵，已不單單是你們顧家的事，桐光也受到影響，我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樣處理。」
白卓，已不是四年前的白卓，顧雲琛的態度挑不起他任何怒火。他表情語氣平靜，路燈熒白的燈光打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氣質氣場不輸顧雲琛分毫。
顧雲琛依舊緘默不語，黑眸平視著前方，輕吐煙圈，裊裊煙霧從窗口飄散在夜色中。
「看顧總這般模樣，定然是因為沒有辦法解決眼下的事情而發愁，既然是這樣，我……」
白卓說的是沒有辦法解決，而不是不想解決，這樣根本就是在質疑一個男人的能力。
果然，顧雲琛冷笑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剛進桐光，總經理的位子還沒坐熱，就出了這樣的事，日子不好過吧。」顧雲琛似笑非笑的掃了眼白卓，「早知有今天，當初滾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該……」
「阿寧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隨便！」
是嗎？不隨便那樂晨是哪來的？！
顧雲琛胸腔內燃起一簇無名怒火，臉上卻平靜的無波無瀾，譏誚道：「你肩膀上的紋身還留著？說的好聽些是長情，難聽點可就是窩囊了。」
「紋身已經不在了，那照片是假的。」
五年前分手時，唐寧說的話字字戳心，他當時當真以為唐寧是嫌貧愛富，出國之前，洗掉了紋身，燒掉了能夠勾起兩人過往回憶的所有東西。
「其實這事要處理起來很簡單，你到記者面前，脫了上衣，孰真孰假不一眼明了嗎？」
顧雲琛唇幾不可見的勾了勾，手指有節奏的在腿上輕敲著。
如果他真要照顧雲琛說的做了，不就跟娛樂圈明星去醫院做鑒定，證明自己沒整容差不多的意思嗎？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雲琛是在戲弄他，沒想跟他好好談！
白卓的臉色一點點沉下，陰鬱的不復方才的溫潤。兩人目光，一怒一靜在空中相撞，一時間火花四濺。
嗡嗡嗡……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兩人間愈發詭譎的氣氛，顧雲琛視線掃過屏幕，褪去戾氣的桃花眼中溫情流轉，低喃聲「粘人精」，滑下接聽。
「在路上，大約十分鐘後到家。餓了的話，你跟樂晨先吃。」
「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這也太料事如神了吧！
電話那頭在樂晨殷殷期盼的目光下撥通電話的唐寧，訝異的挑挑眉，隨後才發覺他語氣溫柔的似能滴出水來。
這態度跟中午離開時的相差也太大了點吧，唐寧心底生出一陣惡寒。
「這個時間不是叫我回家吃飯，難道是床上運動？」顧雲琛語氣里化不開的情意，濃的幾欲能溺死人，「我倒是樂意，就怕你受不了。」
靠，越說越沒譜，唐寧臉上一熱，啪的下掛斷電話。
耳邊傳來嘟嘟聲，顧雲琛莞爾一笑。
「催我催的緊，就不跟白總多聊了。既然白總不願意出面，那就那照我的方式來解決了，不過……」
顧雲琛輕搖下頭，慢悠悠的啟動車子，把剛才白卓的話換了種形式還了回去。
不給白卓發問的機會，顧雲琛升上車窗，向後倒了下車子，調轉方向，消失在濃稠的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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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別墅。
「媽媽，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有嗎？」唐寧微窘，暗罵了顧雲琛一聲，抬手拍拍微燙的臉頰，對著小傢伙指了指頭上方的空調，「應該是溫度開的太高了。」
「媽媽，爸爸會吃我做的蛋糕嗎？」
小傢伙坐在飯桌旁，眼神忐忑。
「會吧。」
餐桌上的蛋糕形狀怪異，底托被狀似泡沫狀的奶油層層包裹，最上層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獼猴桃、火龍光等水果大雜燴。
做成這樣，對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算是不錯的。
但按照顧雲琛挑剔的程度，估計不給直接扔到垃圾桶，就算蛋糕幸運了。想要他吃……
本想果斷搖頭的唐寧，在兒子希冀的目光下違心說出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答案。
「媽媽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內心真實想法。」
小傢伙撅著嘴巴哼了聲，下巴擱在交疊在一起的胳膊上，悶悶不樂的看著他花費了一個下午，浪費了很多食材，才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成品。
「如果他不吃，我跟韓嫂一起把它給解決了。」
唐寧輕扯下韓嫂的衣擺，韓嫂正在擺放碗筷，急忙道：「聞著挺香，興許賣相不咋樣，味道很好！」
「那當然！」小傢伙神氣的仰起頭，小胸脯微挺。聽到車聲，屁股一撅從椅子上下來，朝著院子里跑去。
怕他摔倒，唐寧緊跟在後面。
車子緩緩駛進感應大門，顧雲琛望著朝著他車子奔過來的一大一小，這樣在多數正常三口之家經常出現的溫馨畫面，撞的顧雲琛心頭一悸。
忘記此時應該轉彎，直到車前方的唐寧面色突變，慌忙扯回已經被車前頭，擦到衣服的樂晨才回神。
顧雲琛用力踩下剎車，不待車子停穩，快速解開安全帶下車，過去欲查看樂晨的情況。
唐寧緊眼神戒備，抱著樂晨，向後退了步。
剛才他不是故意的，已到嘴邊的解釋，在唐寧類似仇視的目光中咽了回去，顧雲琛伸到半路的手在空中划條弧放回身側。
「爸爸……」
樂晨並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到，筆劃下對著顧雲琛張開手撲了過去。
怕他掉下來，顧雲琛抬手托住他的屁股，轉身抱著他上車。
「你要帶樂晨去哪？」
「賣掉。」
顧雲琛語氣很差，把樂晨放在身前，驅車去車庫。
從出生，顧雲琛抱樂晨的次數屈指可數。天性使然，男孩子對於機械類的東西充滿好奇。
第一次以被爸爸抱在身前的姿勢坐在車上，而且還是駕駛座，小傢伙心裡激動興奮，溢於言表。
望著手牽著手朝她走來的兩人，唐寧訕訕摸了下鼻子。捫心自問，是不是每次顧雲琛跟樂晨碰在一起時，她就生怕他會傷害樂晨，而緊張過頭了呢？
顧雲琛心裡憋著股氣，沒理會唐寧。小傢伙勾住唐寧的手，三人並排走著。
走在唐寧與顧雲琛中間的樂晨笑的格外滿足，想到老爺子今天說的那句「你這樣做對樂晨不公平」，唐寧的心尖似被針狠狠扎了下。
以前覺得把她所有的關懷和愛都給樂晨，就是對他最大的彌補，此時此刻唐寧才發覺她錯的離譜。
抬眸不期與顧雲琛的視線碰個正著，顧雲琛挑釁揚眉。
似在說，看吧，你養了四年多的孩子，竟然不如我這個相處時間加起來都不足四天的人。
幼稚！
唐寧瞪了他一眼，想起餐桌上的蛋糕，唐寧鬆開樂晨的手，讓他先去洗手，準備吃飯。
小傢伙貪戀跟顧雲琛相處的時光，老大不樂意的跟唐寧筆劃，「我要跟爸爸一起洗。」
「那你晚上也乾脆跟他一起睡吧。」
人家是有了媳婦才忘了娘，這熊孩子可好，有了爹就一點都不聽娘的話了。唐寧心裡不舒服，捏了捏他挺翹的鼻子。
「那不行，同桌的小胖說，爸爸白天是我們的爸爸，晚上是媽媽的男人，是要跟媽媽睡在一起的。」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的小孩子都那麼早熟嗎？！
唐寧捂臉，虧的顧雲琛只能看懂簡單的手語，不然叫她這張老臉王娜擱。
「難道小胖說的不對嗎？爸爸媽媽不該睡在一起嗎？」
「是睡在一起。」前面的顧雲琛不懂，可後面的這句很形象，理解起來不難，「你先去洗手，媽媽有話跟爸……我說。」
小傢伙點點頭。
兒子你能不能別那麼聽話，一股挫敗感在唐寧心裡油然而生。
「什麼事？」
「樂晨今天花費一下午做了個蛋糕，待會你能不能吃一口，就一小口。」
唐寧眼裡滿是懇求，對著顧雲琛豎起一根指頭。
「好處。」
請你吃東西，還要好處？！
不愧是大奸商，唐寧心裡腹誹，想不出顧雲琛需要什麼，她輕咬下唇，「你想要什麼好處？」
「擺出床照上那兩個表情姿勢。」
擺你妹！那樣羞人的表情和動作，打死她她也……
「嗯？」
反正都打定主意爬他的床，要他的人了，不就是擺個姿勢嗎？唐寧一咬牙心一橫，擺就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