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和好
樊熙妍初三的時候，基本上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的學習上。她不能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隻有這樣，她的心才能停下想顧城軒。顧城軒已成為她一碰就痛的傷口，一次次結痂，一次次鮮血淋漓。
程錦跟顧城軒似乎成了要好的朋友，在處於青春懵懂期的孩子，關注最多的就是愛情，在愛情的邊緣小心的試探。同學們每次提到程錦跟顧城軒，他們總會用曖昧的眼光去看，就像剛開始一提到顧城軒，他們就用曖昧的眼光看待樊熙妍一樣。他們倆，既不承認也不解釋。程錦倒是很享受，喜不自勝。
“今天要表揚一位同學，這位同學老師是看著她慢慢進步的。剛開始她連及格都沒辦法達到，現在她進了全校前十了。樊熙妍同學”班主任開心的表情，就好像中了彩票。
樊熙妍低著頭，沒有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因為這些並不是她期望的。
“樊熙妍同學，請繼續保持。其他的同學也要向樊熙妍同學學習。”老師又一次看向了樊熙妍，樊熙妍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今年的雪來的很快，好像昨天還是陽光明媚，怎麽今天就冷的要穿棉襖了？每個班級的門口都掛上了中考倒計時。樊熙妍每次經過，看見上麵的數字一次次的變少，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明明距離中考還有半年呢，怎麽那麽早就要時刻提醒。
初三的時候，教室裏開始變得安靜。再也沒有嬉鬧的聲音，更多的是背書，低頭做題的孩子。
“熙妍，你不用那麽拚命，你肯定能考上的。”小胖推了一下埋頭做題的樊熙妍。
“我發現你最近都瘦了。”小胖一邊嚼著麵包，一邊低頭看著樊熙妍。
“嗯，我知道。”樊熙妍推了推眼鏡，繼續埋頭學習。
顧城軒最近也沒有出去打球了，他更多的是坐在教室裏盯著黑板或者書本發呆。他有點害怕了，他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弄丟了樊熙妍。
“你餓了嗎？我去商店買東西，需要我幫你帶嗎？”小胖問。
“不用了，我不餓。”樊熙妍早上沒有吃早飯，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頭腦有些發暈。小胖倒了杯熱水給她，才稍微有些好轉。
“不吃東西怎麽行？你早上不還頭暈了。”小胖生氣的看著樊熙妍，聲音有點大。
顧城軒注意到了，他趁小胖下樓去商店的時候買了一個麵包給小胖，讓小胖帶給樊熙妍。
“你為什麽自己不給，擔心的話就自己給。”小胖看得出樊熙妍跟顧城軒都是在乎彼此的，隻是兩個人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你幫我給她吧，我有點不好意思。”顧城軒祈求著比自己矮一頭的小胖，這個畫麵看上去還真有些好笑。
“不要，你自己給。”小胖一溜煙就上了樓，留下顧城軒自己發呆。
顧城軒進了教室，看見樊熙妍低著頭在做習題。他悄悄的走過去，假裝不經意的碰到樊熙妍的桌子，順勢跟樊熙妍打聲招呼。
“對不起，沒注意。對了，小胖給你買的麵包，他走的時候忘了拿，我就幫忙帶了過來。”顧城軒隨手把食物放在了樊熙妍的桌子上。
“哦，謝謝了。”樊熙妍衝著顧城軒微微的點點頭。
距離中考還有45天的時候，樊熙妍的化學還是無法及格。這樣她高中的時候一定隻能選擇文科了，即便她非常喜歡物理。
顧城軒最近也不知怎麽了，時不時的出現在樊熙妍的周圍，像個蒼蠅一樣。他好像心情不錯，臉上總是笑嘻嘻的，樊熙妍仿佛看見了以前的顧城軒。
“城軒，你最近心情不錯啊”。隻有程錦敢在全班麵前這樣叫顧城軒，時時刻刻想告訴別人她跟顧城軒之間的親密關係。
“程錦，你以後不要那麽叫我，就叫我顧城軒。”顧城軒皺著眉頭，表情嚴肅。
“為什麽？我們不但是同學，還是朋友啊。”程錦走近顧城軒，言語中帶著責怪和委屈。
“反正以後你隻能叫我顧城軒。”顧城軒雙手插在口袋裏，顯得輕鬆自在。
放學的時候，顧城軒故意拖拉著時間。以往他總是在樊熙妍前麵離開的。樊熙妍也注意到了，不過現在的她，內心已經平靜了很多。
“樊熙妍，那麽晚了，你怎麽還不走？”顧城軒問。
“我今天有黑板報要出，可能會晚一些。”樊熙妍沒辦法注視著顧城軒的眼睛，她心裏的傷疤可能會在對視的一瞬間就鮮血直流。
“哦，是的。”樊熙妍想不明白，明明是他通知今天要出完黑板報，周五要評分的，怎麽現在反而明知故問起來。
“那我留下來幫你吧，你自己可能沒辦法弄完。”顧城軒走到教室後排坐了下來，抬起頭看著樊熙妍。樊熙妍背對著他，站在凳子上，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著一副帶著翅膀的女孩。
“不用了吧，你應該幫不了什麽。”樊熙妍直接拒絕了他。
“我可以幫你寫一些字。這樣你畫畫，我來寫字，就會快很多。”顧城軒突然站起來走近樊熙妍。樊熙妍聽見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些緊張起來。她身體開始不自主的扭動，好像全身都不自在了。
“你小心點，不要～掉下來了！”顧城軒話還沒說完，樊熙妍果然一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幸好顧城軒托住她的腦袋，隻是屁股有點疼。
“剛剛還說讓你小心點，你就掉下來了。”顧城軒蹲下身子，好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樊熙妍。樊熙妍緊張的臉色蒼白，抿著嘴，忍住屁股傳來的疼痛。
“你還不起來，想在這過夜嗎？”顧城軒笑著說。
“你走吧，我自己可以。”樊熙妍捂著屁股站了起來，拿起粉筆，想繼續她的任務。
“好了，讓我來吧。你在那邊坐一會。”顧城軒一把搶過她的粉筆，轉身開始了他的“傑作”。
樊熙妍也沒有拒絕，她想顧城軒這樣的人，應該會做的比她好。
“我高一的時候就17歲了。”安靜的教室突然響起了顧城軒夾雜著歡樂的聲音。
“怎麽了？突然說這個幹嘛”樊熙妍看著顧城軒的背影出神，好看的人，無論從什麽角度都是好看的。
“沒什麽。對了，你會去哪個學校？一中嗎？”顧城軒問。
“不知道，一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樊熙妍始終對自己缺乏信心。
“放心吧，你肯定行的，一中對你來說沒那麽難。”顧城軒回過頭，一臉肯定的表情。
樊熙妍其實內心是歡喜的，因為在顧城軒的心目中，她是很優秀的。
黑板報完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時間實在有點太晚了，到家差不多要八點了。樊熙妍收拾好書包，想在老媽到學校找她之前先到家，不然又要一頓罵。
“顧城軒，我要快點走了，太晚了。”樊熙妍站在教室門口催促。顧城軒看著走廊裏，站在昏暗燈光下的樊熙妍，背著體重一半的書包，歪著腦袋，臉上焦急的表情，內心突然有種安靜的溫暖。真好～
“來啦，關燈。”顧城軒一個箭步奔到門口。
沒想到快入夏了，天還是黑的很早。每天上下學他們都要經過一條又長又窄的菜市，白天還好，人來人往的，但是到了晚上，基本沒有人。橘色的燈光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遠遠的看過去沒有盡頭，還真的有些害怕。
樊熙妍推著車，默默的跟在顧城軒的旁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或是解釋什麽？
“我～”樊熙妍跟顧城軒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顧城軒笑著看著樊熙妍，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樊熙妍看著燈光下顧城軒，好似畫裏走出來的美男子，給人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好像下一秒，一伸手，他將化成一縷雲煙消逝在眼前。
“我，其實～算了，沒什麽說的。”樊熙妍垂下眼睛，她還是不夠勇敢。
“我來說吧，我跟程錦沒關係的。你不要想多了。”顧城軒看著樊熙妍，頭發柔順，麵龐清秀，眼睛裏更多了份喜愛。
“你說這個幹嘛，我也沒有問你。”樊熙妍抬起頭，即便再怎麽倔強，臉上還是因為歡喜不自覺的露出淺淺的笑。
“那就好，你不在乎最好。”顧城軒故意試探樊熙妍。
“誰說我不～在乎”樊熙妍聲音越來越小，即便天色昏暗，他還是能看得出，她臉上的羞怯。
“你在乎什麽？”顧城軒突然停下腳步，帶著寵溺的語氣問。
“沒什麽，你真的太奇怪了，怎麽忽冷忽熱的。那麽久都不搭理我，現在突然又～。”樊熙妍嘟著嘴巴，委屈的責怪。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許諾不是你男朋友嗎？”顧城軒撇過頭。
“哪有，許諾根本不是我男朋友，他隻是跟我從小到大的鄰居而已。”樊熙妍急忙解釋，恨不得跟許諾脫離關係。
“什麽？你跟他居然還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顧城軒提高音量。
“但是，我看到他就像看到我爸我媽一樣，除了親情，沒其他感覺。”樊熙妍小聲嘟囔。
顧城軒看著她微妙的表情，感覺又好笑，又可愛。
“行了，我早就知道了。其實許諾早就跟我說過了。”顧城軒順手摸了下樊熙妍柔軟的頭發，像從前一樣。
“什麽？許諾跟你說了？”樊熙妍瞪大眼睛。
“嗯，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釋什麽。反而是我應該給你道歉，害你委屈了那麽久。”顧城軒低下頭，貼近樊熙妍的臉。樊熙妍心口上的那道傷口立刻愈合了，因為重生，一股甜甜的滋味從心髒逐漸蔓延全身。哦～原來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切，我才沒有要跟你解釋什麽呢。”樊熙妍避開顧城軒的眼神，緊張的看向別的地方，即便望過去一片黑洞。
顧城軒一把抱住樊熙妍，把臉深深的埋進她的脖子，貪婪的聞著她頭發上的味道。臉來回的蹭著樊熙妍的脖子，好像一隻溫順又驕傲的貓。樊熙妍愣在原地，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
“果然，我倆都是貓。”顧城軒在樊熙妍耳邊溫柔的說。
“好癢啊。”樊熙妍輕輕的推開顧城軒，推著自行車快步的往前走。背對著顧城軒的她，忍不住偷偷的笑出聲，輕快的步伐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顧城軒跟在樊熙妍的身後，早已淪陷在她快樂的背影中。他想，你真是我的銀河之星～
“你回去吧，這裏我可以自己走的。”樊熙妍著急的讓顧城軒離開，因為她害怕萬一遇見熟人或者自己的爸媽就完蛋了。
“不行，天那麽黑，我怎麽能讓你自己走呢。”顧城軒還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了重重的責任感。
“沒事的，這條路我已經走了無數遍了，就算閉著眼睛我也能到家。”樊熙妍看著已經沒有路燈的街道，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
“我說了不行。”顧城軒握住樊熙妍的手，沒有給她任何推脫的機會。
在距離樊熙妍家還有差不多50米的時候，樊熙妍再一次讓顧城軒離開。
“行了，送到這裏就好了，我到家了。”樊熙妍輕輕的掙脫顧城軒的手。
“嗯。”顧城軒握了下突然空掉的掌心，心裏有些不舍。
樊熙妍沒有跟他說再見或是謝謝，就急忙的奔跑起來。顧城軒看著她越來越小的身影，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樊熙妍，明天見，你明天早點來啊，因為我想你了。”顧城軒自言自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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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道歉的話不用說。
相視一眼，就可以化解所有的恩怨情
若再不行，那就來個擁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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