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好冷
「你把眼睛閉上，我再告訴你！」子桑燁提起了條件。
「為什麼？」唐寶寶再問。
「我怕你聽了會臉紅！」子桑燁篤定的道。
「我不臉紅，你說吧！」唐寶寶微笑，她一個穿越過來的人，什麼沒有見過？這回做什麼要臉紅？
「這是蛇鞭，蛇有雙鞭，你不會不知道吧？」子桑燁鎮定的道。
「啊——」唐寶寶尖叫起來，她手一甩，將子桑燁拋出老遠，子桑燁摔在門上，疼的呲牙咧嘴，然後蜷縮著爬起來。
他本來就身受重傷，這一回，傷要好的更慢了。
「你這個色蛇！」唐寶寶紅了小臉，鼓著嘴巴，罵了一句離開。
子桑燁委屈的看著她的背影，明明是她自己想要知道的，現在怎麼反倒罵起他了？
夜晚，唐寶寶睡在那裡，旁邊躺著小小的銀蛇，子桑燁。
子桑燁扭來扭去，極度不習慣蛇身睡人床的日子。
「寶寶，你找盆水，把我丟在水中，好不好？」子桑燁爬上唐寶寶的臉頰，用舌頭一根根梳理著她的睫毛。
「走開，你乖乖的睡覺，不許提怪要求！」唐寶寶揮開子桑燁，埋頭睡覺。
「寶貝兒，我這樣真的睡不著！」子桑燁嘆息，身體逐漸變大，半響，一個碗口粗的銀色蟒蛇纏繞在唐寶寶的身上。
唐寶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她推推身上的蛇，未果，便蹙起眉頭道，「子桑燁，你還是變小一點比較可愛！」
「我變小一點，你總是欺負我！」子桑燁的身體在唐寶寶身上纏繞。
「那你索性變成人形算了！」唐寶寶再次推著子桑燁的腦袋，色蛇就是色蛇……
「恢復人形，我法力還不夠，寶寶，不如，我們做點什麼事情吧！」
「別玩了，你趕緊變小，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可愛！」唐寶寶捉住子桑燁的腦袋，讓他的頭離開了她的胸口。
「寶貝兒，我們做點事情，可以幫我增加修為的……」子桑燁委屈的聲音傳來，讓唐寶寶動了心思。
「增加修為，你就可以變成人形了嗎？」唐寶寶頓時來了興趣，畢竟，還是對著人形的子桑燁比較舒服，這樣的子桑燁，讓她著實很不習慣。
「多來幾次，應該可以！」子桑燁臉上，可以看出笑容。
「好，那我就配合你！」唐寶寶果然誤上了賊船。
「那你先把衣服脫掉！」子桑燁離開唐寶寶的身體，翹著腦袋。
「為什麼要脫衣服？」唐寶寶不解，可是嘴上這麼問，行動上卻毫不怠慢，三兩下已經脫下了自己單薄的衣衫。
「抱著我！」子桑燁下達命令。
「你好冷，子桑燁，你要做什麼快點……」
「來了……」
「為什麼褲子也要脫掉？」
……
屋內，一整晚傳出唐寶寶的尖叫聲，鬼屋的氛圍，旖旎一片。
清晨，子桑燁蜷縮在門口，柳西推門走進。
「咦，小燁，最近恢復的不錯啊，看你，身上的花紋都斑斕了許多……」柳西搖著摺扇，故作瀟洒的道。
「你來做什麼？」子桑燁懶洋洋的抬頭，看了柳西一眼。
「我來是受如玉的囑託，邀請你們去琴心北苑居住……」柳西彎腰，想要抓住子桑燁，卻被子桑燁迅速的躲開。
「朋友一場，不用這樣吧？」柳西皺眉，覺得忒不公平，這子桑燁平時可是任由唐寶寶欺負的……
「如玉？顏如玉？」子桑燁陷入沉思。
不知為何，用過顏如玉的鮮血之後，他突然之間多了很多記憶。
那些都是零碎的片段，彷彿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一般。
他似乎在人間受傷，後來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所救，那女子後來為了他丟了性命，然後他忘記了那個女子。
他搖頭，嗤笑，怎麼可能？
他一向恪守規矩，從來不踏出蛇界一步，怎麼可能會去人間？
這次遇見唐寶寶，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小燁，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柳西正色，定定的看著子桑燁。
「問吧。」子桑燁大方的抬頭，眸中一片坦然。
「為什麼會喜歡唐寶寶？」柳西一口氣說出，然後靜靜的看著子桑燁，似乎在觀察他的表情。
子桑燁靜默半響，不再說話。
陽光從門縫中投進，在他銀白色的身軀上，度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他懶洋洋的蜷縮在那裡，淡淡的道，「或許，她是我第一個遇見的人類女子，看見了太多的蛇妖，花妖，所以就喜歡上了人。」
「如果你第一個遇見的人類女子，不是唐寶寶呢？」柳西接著問。
子桑燁搖頭，「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沒有如果！」
柳西微笑，看著窗外的大好陽光，並不說話。
裡屋的門口，唐寶寶定定的站在那裡，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想要推門離開，卻發現自己一絲力氣也無。
他喜歡自己，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第一個遇見的人類女子么？
僅此而已么？
唐寶寶有些失神，她低頭，看著地上自己的倒影。
這個問題，一點都不重要吧？
不管他喜歡自己的原因是什麼，總之，他是喜歡自己的。
而且這喜歡還不止一點點，他為了她，都已經拋棄了成仙的機會，拋棄了美貌的碧瑤仙子，拋棄了整個蛇族。
她究竟在擔心什麼？
他是子桑燁啊。
為了她，不惜蛇族的前程也要將她從雪鷹族搶回來的子桑燁。
為了她，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講她從鏡妖手中救走的子桑燁。
想到自己，唐寶寶自信的一笑。
她才不擔心呢。
燁，永遠都是她一個人的燁。
花廳，子桑燁懶洋洋的蜷縮在那裡，柳西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看著唐寶寶出門，他仰頭看天嘆息，「姑娘你終於醒了，我們還以為要等到西落西山呢！」
「做什麼等我？」唐寶寶撇嘴，有些不悅柳西的打擾。
「如玉邀請你們過去一起住，你們要是不樂意，我去回了她！」柳西站起身，作勢就要朝外面走去。
「好啊，好啊，我們過去跟如玉姐姐一起住！」唐寶寶一聽是顏如玉的邀請，立刻喜上眉梢，走過去抓起子桑燁放在自己的手心，「燁，我們過去，好不好？」
「你拿主意！」子桑燁口氣淡漠，住在哪裡，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只是千萬不要再讓他用蛇的身體睡人的床，那是一種酷刑。
幾人說走就走，唐寶寶想起他們買下的一個小四合院，低頭問手心的子桑燁道，「我們的房子，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住？」
「還不知道，下個月吧！」子桑燁閉著眼睛，想都沒有想，隨口回答道。
其實他倒是想，等身體好些了之後回去蛇族。
在人間的這些日子，已經荒廢了修行，在這樣下去，他真的要淪落到跟鏡妖一樣的下場了。
琴心別院，顏如玉已經在等著幾人，她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眸光迷離，只是發間有屢屢的白絲，這白髮沒有增添她的蒼老，反而讓她多了幾分魅惑。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直到唐寶寶帶著子桑燁走進，她才站了起來，微微一笑，臉色蒼白的看著唐寶寶手心的子桑燁。
子桑燁在看見顏如玉的那一刻，心臟似乎被什麼給擊中，往事如煙般漂浮在他的腦海中，他蜷縮在唐寶寶的手心，身體僵硬。
「如玉姐姐……」唐寶寶也詫異顏如玉的這身打扮，上前，左左右右打量著顏如玉。
「我沒事，失了一碗血，耗了一些體力！」顏如玉虛弱一笑，眼神卻始終都沒有離開過子桑燁。
柳西站在一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顏如玉？我們好像認識？」子桑燁開口，眼神複雜的盯著顏如玉。
唐寶寶更加詫異的看著自己手心的子桑燁。
子桑燁一向在蛇身的時候不屑和別人說話，這回聽著他開口，還真是奇怪的事情。
她有些納悶，另外一邊有丫鬟走進，低頭道，「請問姑娘，午膳的菜譜怎麼安排？」
「我出去看看！」顏如玉點頭微笑，接著微微欠身之後緩步走出。
唐寶寶鼓嘴看著顏如玉的背影，低喃，「如玉姐姐好奇怪哦！」
「寶貝兒，你出去看看顏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子桑燁從唐寶寶的手心，蜿蜒著爬下，接著停在柳西的腳邊。
唐寶寶點頭，不疑有他的走了出去。
室內恢復靜寂，一陣白煙過後，子桑燁恢復人的身體，定定的看著柳西，柳西並不說話，只是坐著，輕輕的搖著摺扇。
子桑燁走到門口，關好了木門，回頭看著柳西道，「告訴我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覺得認識顏如玉？」
柳西微笑，略帶嘲諷的看著子桑燁，「你現在已經有了唐寶寶，何苦還問這些個問題？」
「你告訴我，我和顏如玉之間，究竟有著什麼關聯？」子桑燁臉色慎重，帶著審視的眸光，灼灼的盯著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