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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過年的突變(二)

  時間似凝固了一般的慢,十二點的鍾聲都敲響了,我聽到外麵密集的鞭炮聲和人們的笑聲,爹爹依然沒有回來,我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空空的,無力,感覺不到累,也感覺不到困。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好像聽到了很輕的推門的聲音,我跳起來就往外跑,秦佑被我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等他站起來,我已經跑到樓梯口,“初見,慢點!”我不理他,飛快地衝下樓去,腳下一滑我摔倒了,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幸好隻剩三四級,我爬起來繼續往外跑。


  是爹爹,真是爹爹回來了,此外還多了一個人,海叔叔扶著他。


  “初見,你怎麽出來了,快,上樓!”爹爹很急迫地對我說,和海叔叔扶著那個人進了他的房間,我和秦佑也緊跟其後。


  那個人受了很重的傷,他的上衣上都是血,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海叔叔身上,我聽到那個人不時地抽搐聲,臉上的表情看不清,但我想他一定很疼,他是誰,和爹爹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受這麽重的傷?這些問題在我腦中畫著問號。


  海叔叔半抱著他,爹爹掀起他的衣服,眉頭皺了起來,血淋淋的皮肉一下子映入眼簾,站在門邊的我不由轉過了頭,不忍再看,誰這麽狠心把他傷成這樣呢。


  我打了盆溫水,爹爹用棉紗給他清理,“忍著點呀!”爹爹都有些不忍。


  “沒事,來吧謙哥,我受得住!”那人的聲音有些暗啞,但依然有力。爹爹動手了,那人立刻悶哼出聲,如受傷的野狼,低沉!

  水很快變成了紅色,很濃重的血腥味在屋內彌散開,我看到自己端盆的手在顫抖,這是血,從人體內流出的熱的血,好多,好可怕!我感覺像是要暈倒了,這時,另一雙手穩穩地端住了盆,是秦佑,他站在我身邊,堅定的望著我。


  “初見,出去!”爹爹發現了我的異樣,回頭低聲命令。


  “不!”我堅定地搖頭,“初見不怕。”我很勇敢地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爹爹把我趕出去。


  爹爹停頓了三十秒,終於不再理我,低頭專心清理傷口。隻見爹爹用藥棉沾了酒在傷口處消毒,利索地上藥,再纏上白紗布。動作迅速而流暢。


  那人似乎疼昏過去了,爹爹吩咐海叔叔把他抱到我的那間房,我想是因為那間房在樓的最裏麵,窗口外就是一棵粗壯的大樹。


  “初見,初見你怎麽了?”爹爹觸到我的胳膊,閃電般的蹲下來上下看著我,滿臉都是著急和恐慌,“哪兒不舒服嗎?”


  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發抖:“我沒有害怕,我隻是很冷!”我想對爹爹笑笑,卻覺得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怎麽也笑不出來,真冷呀,我的手是涼的,四肢是涼的,我想我的心也是涼的吧,一點溫度都沒有,我抖得如一隻寒風中的蟋蟀,爹爹把我抱在懷裏,上下檢查著。


  “沒事,我就是有點冷。”


  “這是什麽?你的腿怎麽破了?”爹爹聲音立刻高了八度。


  “她剛才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這是秦佑的聲音。


  爹爹立刻把我抱到床上,小心的脫下我的衣服,用藥酒給我擦拭傷口,我疼得直瑟縮,鑽進爹爹的懷裏,雙手抱住他的腰,怎麽也不放手。


  “沒事了,初見,不怕了啊。”爹爹輕聲地哄著我,一點一點驅趕著我的恐懼和不安,他的語言似乎真的有魔力,就這樣,我慢慢放鬆下來,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夢想。


  第二天早晨起來,家裏一切如常,沒有血跡,沒有藥箱,甚至昨晚狼藉的飯桌都收拾地幹幹淨淨,如果不是那緊閉的房門,我真懷疑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是誰呀爹爹?”我盯著房門輕聲問。


  爹爹蹲下裏,注視著我的眼睛:“初見,你記著,沒有任何人來過我們家,你什麽都沒看見。”爹爹說得很認真。


  “嗯,我明白的!”我很懂事的點頭,爹爹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要知道,我不可以讓他為我擔心,我要懂事!

  那間房門一直關著,一個星期後的一天早晨,它突然開了,我走進去,依然是我的粉嫩的小天地,沒有多出任何一樣東西,也沒有少了什麽,隻是在床裏邊的牆上有一小塊模糊不清的紅色,是血跡,我用手指輕輕地把它刮了下來。


  再次見到那個人是在很久以後,那個時候我已經長大,他從美國歸來,他說我是個勇敢的小姑娘。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也曾經是爹爹的生死兄弟,爹爹離開後的位置是他接替的,那晚他被對手暗算,受了很重的傷,幸好有個親信的小弟逃了出去,通知了我爹爹,爹爹和海叔叔找了好久才在一個廢墟裏找到奄奄一息的他。


  後來爹爹就讓他去了美國,遠離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就是爹爹的這一次相救,奠定了他以後幾十年對爹爹的忠誠,即使爹爹不在了,他對我也依然如此,他說,謙哥曾說過你是他的命。我才知道爹爹對我的疼愛遠遠超出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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