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首
第114章 自首
什麼意思？
她一點也聽不懂。
叮地一聲，安以軒的手機提示有消息進來，只見他慢慢滑開，唇邊緩緩地綻開一抹興味的弧。
「有意思。」
蘇落直覺，應該跟自己有關。
「你想不想看看莫一凡的反應？」安以軒舉了舉手機。
她噌地奔了過去，搶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東城晚報》電子版，一條新的聲明赫然掛在頭條上。
即日起，蘇落與莫家無任何關係；。
莫一凡與蘇落離婚手續正在進行中。
蘇落只看了這兩點，其他的無非都是一些套話。
「看來，你已經是莫一凡的一顆棄子了，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安以軒一邊倒酒，一邊笑問。
笑裡藏刀，不過如斯。
「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一點也不難受。」銀牙輕咬，唇瓣上劃出的一絲淺痕，卻暴露了心緒。
看到聲明內容的第一眼，她鬆了一口氣，如此一來，莫一凡算是撇清了。
隨之，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湧上心頭，似失望，又似心傷。
他是商人，終究做出一個成功商人該做的抉擇。
「對，不用為這種男人難受。」安以軒將酒杯塞到她手裡：「來，為認清他的真面目乾杯。」
蘇落接過酒杯，唇一抿，順手潑向面前的一張笑臉，清晰地看到男人笑容一僵，紫紅色的液體蜿蜒向下，淅淅瀝瀝地滴落在雪白的襯衣上。
她扔了酒杯，轉身往外走。
身後，安以軒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拿起手機撥通安華：「劉翠花可以出場了。」
路上，蘇落突然接到警局的電話。
「我是蘇落。」所有的擔心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裡面的人用極具威嚴的聲音告訴她：「你母親劉翠花涉嫌非法集資，已被我局扣押，你馬上來一趟。」
被抓了！
這次玩大了。
她的這對寶貝父母雖不上路，也算是良民兩枚，至於她，更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除了跟戶籍警打過交道，就連交警都不曾有過任何交集。
一凡。
心慌間，她本能地想到他，卻在下一秒清醒。
他的聲明一出，即已劃清界限，她的任何行為再與他無干。
既已無干，又怎麼會出面。
蘇落趕到市局經濟犯罪科，找到他們科長：「我是劉翠花非法集資案的主謀，所有罪責我一力承擔，我母親並不知情。」
科長一聽，立即派人將她帶到一間訊問室，開始訊問。
「姓名。」
「籍貫。」
……
這不是問罪犯的架勢嗎？她一一答著，心早已亂慌亂跳起來。
「你知道這件案子涉及多少金額嗎？」
蘇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記不清了，幾百萬吧。」
「幾百萬？告訴你，涉案直接金額近一個億，如果不是發現得早，照此速度發展下去馬上會過億。」
這麼多？
蘇落不覺顫聲：「如果判刑，會判多少年？」
「按刑法集資詐騙罪規定，像這種數額特別巨大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
十年以上或者無期？
這一切已大大超出她的承受力，蘇落的身子不自覺地晃了晃。
「怎樣才能免刑？」
另外一名警官嚴厲地掃了她一眼：「馬上吐出全部贓款，或許可以免予刑事起訴，奉勸你不要心存僥倖。」
她也想還啊。
一個億，又不是一萬，她到哪裡找那麼多錢。
「能不能安排我和媽見一面，我再答覆你們。」具體情況她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那些錢都弄到哪裡去了，她急於知道真相。
不想被警官斷然否定了：「不行。」此案案情重大，不準當事人見面也是為了防止串供。
怎麼辦？
怎麼辦！
「這裡有紙和筆，你想起什麼就記下來。」兩名警官交換一個眼色，其中一位走下審訊台，將一沓紙和一支筆遞給她。
蘇落機械地接過來，直到鐵門咣當一聲鎖上，才回過神來。
她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交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審訊室沒有窗，唯一的門緊閉著，人在裡面呆久了，腦子昏昏沉沉的，幾次差點從椅子上倒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忽然開了，剛才訊問她的一名警官站在門口喊道：「蘇落，出來，有人保釋。」
保釋！
她缺癢的大腦過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一陣狂喜漫過心田，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一凡，是你嗎？
蘇落扔下筆和紙向門口跑去，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
到了一間辦公室，一名提著公事包的人在等她，姓李，是名律師，說是受人之託前來保釋她。
一番手續下來，她跟著李律師出來，上了一輛車。
「請問李律師受何人委託？」車子一開，她迫不及待地問出心中的疑問。
李律師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她嘀咕一聲，只得暫時放下心頭疑問。
車子沿著雲頂大道疾馳，最後駛進一個別墅大院，停在一幢灰色的小洋樓前。
「蘇女士，我必須提醒你一聲，保釋期間未經有關部門批准，不得離開本市；不得進入特定場所；不得與特定人員見面、通信；另外，你的行為保釋人負有關聯責任，所以，不論是為了你自己，還是保釋人，都請你嚴格遵守相關規定。」
李律師例行公事地叮囑一番，便坐車走了。
蘇落沉了沉呼吸，走上前按響了門鈴。
門無聲開了，她邁了進去，一間豪華的大廳呈現眼前。
「歡迎。」
安以軒溫潤的聲音中透了熱情洋溢，隨之，樓梯口出現一道頎長溫雅的身影，唇不笑而微彎，緩緩地拾級而下。
「你到底想怎樣？」蘇落禁不住質問一聲。
男人一直走到她身邊，好看的眉眼浮上一絲委屈：「你能不能對你的監護人客氣一點。」
他不提，她倒忘了。
可是，她之所以落到這般田地不都是拜他所賜嗎？
「以軒，收手吧。」
對安以軒，她始終報有好感，試圖勸服他。
「落落，我曾經很想收手，是你不給我機會。」男人緩緩開口，「現在，就算我想收手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