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就是莫一凡的七寸
第113章 你就是莫一凡的七寸
「就四萬塊?太少了吧。」蘇媽看不上眼地撇了撇嘴,忽然壓低聲音:「女兒呀,別說我沒有提醒你,這豪門說變就變,你得趁機多撈點錢才是正理。」
「媽。」
蘇落大叫一聲,聲音里除了激憤,還有滿腔的悲涼。
這就是她的親媽!
她沒法選擇,也不會嫌棄,只是,她絕對不願連累到他。
「就這些,您想要便拿去,不想要,我也不勉強。」將錢放在桌子上,蘇落走向椅子,頹然跌坐在上面。
蘇媽一把抓在手裡,用手掂了掂:「養個女兒就是沒什麼用,拿她點錢盡甩臉子,真是白養了。」口裡嘟嘟囔囔地走了。
「小雅,你來一下。」
過了一會,蘇落按下內線。
「落落姐,找我有事。」不一會兒,小雅進來了。
蘇落將一沓資料連同身份證推到她面前:「你去,幫我將公司註冊到莫一凡名下。」這婚,她離定了。
「為什麼?」小雅大吃一驚,猶疑地看了她一眼:「是莫總的意思?」
她搖搖頭:「你別問那麼多了。」
「落落姐,別說我沒有勸你,豪門公子哪個不是左擁右抱,你也別太傷心;你現在抓住公司至少可以抓住錢,這公司一轉讓,萬一落個人財兩空豈不是虧大了。」
為什麼人人都在算計,連小雅都不例外。
「你別勸了,去辦吧。」
小雅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那好吧,我去了?」試探地走了兩步,見她毫無迴轉的意思,只得搖著頭去了。
中午,他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蘇落,你什麼意思?」彼端,莫一凡聲線低沉,隱隱含了怒氣。
她淡淡作答:「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按月領你那四萬塊了。」
「好,很好。」仍下三個字,那邊喀地掛了電話。
蘇落卻惘惘的,聽著手機里嘀嘀的芒音,半天忘了掛機。
……
兩人的關係就這樣白天冷冷淡淡,夜晚熱情似火地維持著。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看著春節臨近了,市面上的年味越來越濃。
蘇落審核完新case的文案創意,伸了一個懶腰,想起去年此時天天陪奶奶購買年貨的情形,恐怕不會再有了。
門突然被推開了,小雅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落落姐,不好了。」
「什麼事?」
她眉心一跳,准沒什麼好事。
「你自己看。」小雅將一張報紙拍在她面前。
不會又是莫一凡同哪個小明星上頭條了吧,蘇落拿起報紙快速掃了一遍,並無明星緋聞之類,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頭條。」
隨著小雅的提醒,她將視線聚焦在報紙最上面一則新聞上,標題寫著「龐氏新騙局導致數千人傾家蕩產」。
這跟她有關係嗎?
蘇落嘀咕著往下看,一個名字赫然跳入眼帘。
劉翠花。
仔細讀了一遍,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據報上說,這件非法集資案的主謀就是她親媽,劉翠花!
怎麼可能?
劉翠花大字不識幾個,被人騙還差不多。
「完了完了完了。」
小雅又叫了起來。
「又怎麼啦?」她顫聲問。
小雅將手機頭條翻給她看:「網上將矛頭指向莫一凡了,說他是背後指使。」
心中咯噔一下,她一下子想到了安以軒。
這事會不會是他主導的?
蘇落抓起手機正要撥打媽媽的電話,手機先響了,是爸爸打來的,哭著說:「落落,你媽媽跑了,警方抄了我們家。」
「跑了,知道去哪了嗎?」她手腳冰涼,沒想到事態這麼嚴重,連警方都出動了。
一個大男人在裡面哭得稀里嘩啦:「不知道跑哪了,嗚嗚,怎麼辦?」
「蘇落。」
高亢的聲音炸雷般響起,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誰來了,匆忙扔下一句:「您別急,待會聊。」便掛了機。
「蘇落,你打算怎麼辦?」莫老太太看到她桌上的報紙了,不再費話,直接要答案。
就在方才,她已經作出了一個決定。
當即沉了沉呼吸:「我立刻登報,與莫家劃清界限,這事,與莫家無干。」
「好,算你識相,那就別耽擱了。」
手機再次響起,她看了一眼跳動的「老公」二字,直接摁了拒聽鍵,然後將此號拉入黑名單。
一串動作一氣呵成后,她親自打了一份聲明交給小雅:「給《東城時報》采編部,請求立即見報。」這是本城最有影響力的報紙,非那些花邊刑物可比。
「真發?」小雅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真發。」
蘇落站了起來,沖著莫老太太一點頭:「不好意思,我不能陪您了。」說完,大步出了辦公室。
她一邊走一邊憑著記憶撥了一串數字,那邊幾乎第一時間接通,聲音溫潤依舊:「落落。」
「在哪裡,我想見你。」
聽見安以軒說在家裡等著她,蘇落叭地掛了機。
在她的一路催趕下,四十分鐘的車程硬是縮短了三分之一,蘇落站在淡黃色的別墅大門口,正要摁響門鈴門便開了。
「請進。」
安以軒像上次一樣站在逆光里,溫淡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是蘇落不會再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大步跨了進去。
「這一切是你的傑作吧?」她回身,逼視對方。
安以軒溫潤地笑了笑:「先坐下再說吧。」
男人天生一道彎唇,即便不笑,都給人含笑盈盈的感覺,何況他笑著的時候,簡直如春風拂面般溫暖人心。
誰能想到,如此暖心的笑容下面竟藏著一把刀。
「不必客氣,你只管回答是或者不是。」
安以軒也不勉強,雙手閑適地插入褲袋裡,悠然吐出一個字:「是。」
他的好整以暇更襯出她的急怒攻心。
「你跟莫一凡有仇,為什麼要拉上無辜的人?」親媽背負罪名不知去向,全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也難怪蘇落氣憤至極。
安以軒慢慢地踱到酒櫃旁,取了一瓶紅酒和兩隻杯子,自顧在沙發上坐了,指著對面示意她也坐。
「為什麼?」她固執地站在原地。
男人薄唇水色一線,輕抿,微啟:「俗話說打蛇打七寸,而你,就是莫一凡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