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陸然的過去
\\\"蘇黎過去是幹什麽的?\\\"
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話題聊啊聊著,終於聊到了結束,陸然開始問一些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問的問題,他根本就不在乎,但這個問題卻引起了季莫安的注意。
\\\"你說這個女人在遇見我之前,他的故事我一無所知,我也沒有問。好像我一點都不好奇一樣。\\\"季莫安笑笑,他當然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假的,但是蘇黎似乎對自己過去做過什麽,這些事情真的印象不深刻,好像就是一種平平淡淡的日子,發酵過去沒有人記得。
\\\"也是沒有什麽了解的必要,她的過去如何,你不必知曉,反正他現在是你的人了。\\\"
陸然也覺得季莫安說得對,季莫安不知道是怎麽了,最近總是會問他一些總戳自己心事的問題,陸然自以為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什麽都不會在活邊,也什麽都不能傷害自己。
陸然在季莫安的眼裏,不是這樣子的,時間可能久遠到連陸然自己已經忘記了,但是季莫安沒有。
季莫安以前和陸然的一個朋友打過一次賭,兩個人就打賭一箱啤酒,看這個人從外麵回來,會不會說一些傷感的話。
那一天是那個朋友和陸然最後一次見麵,從此之後便是天涯海角,再次見麵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還是大學,好像在這個節骨眼之前,他們的人生都是清晰的脈絡,一步一步的腳印全部都記得,但在這之後便是煩躁的融雜的工作經曆。
所經曆的事情要高大上得多,但是留下的記憶卻隻有那麽膚淺的一點點。
季莫安記得,那場賭局自己是贏了的,他們打賭,從外麵玩兒回來的路人表情傷,會不會有一點傷感或者悲戚,最好是說一段傷感的話,和季莫安打賭的是一個女孩。
她曾經也算是陸然的一個朋友,當時是他的女友。
女朋友笑著說,他不會,\\\"感情這種東西,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文。\\\"
他們兩個當時已經瀕臨分手邊緣,陸然這種性格早就已經接受了,大學畢業要分手這個事實,至少在這個女孩子的眼裏是這樣的,回憶起他們四年來劣跡斑斑的戀情,這個女孩子終於也是麵臨崩潰。
\\\"都四年了,我以為我們兩個可以走到最後,可是今天我突然覺得他眼裏麵可能從來都沒有過我,他讓我覺得我這四年的時光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那個女孩抬頭看著陸然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的話,陸然全部都聽見了,可陸然還是像是沒聽見一樣的,堅硬的往前走,季莫安就站在兩個人拉長的影子中間,忽然之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季莫安忽然之間就很心疼那個坐在地上的女孩,這個女孩和自己半點關係都沒有,但就是因為同情,也足以令人心疼了。
後來第二天太陽升起來,陸然就一言不發的拿著自己的行李走了出去,季莫安看見了門背後的那個女孩子,不甘心的眼神,還有最後心碎的絕望,從那一刻季莫安真的開始覺得陸然變成了個人渣。
其實,也不是,後來季莫安才知道的真相,陸然真的是把所有人都騙了。
然後,季莫安微笑,眼前的漢子還在搖搖晃晃地哼唱著大學時候的歌,他們到底離開了那個地方多久了?季莫安記得那個女孩子輸了賭局,卻留下了令自己心酸的一句話,過了第二天,他們還是要各奔天涯,路然大少爺還是會瀟灑的,像風一樣。
甚至還會興奮的點開電腦屏幕打一局,當時流行的星際爭霸,隻有季莫安知道,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麵,路人都一直留著那個女孩,送給自己的一個簡單的小手環,他把自己最純真的一段感情,毫無眷戀的送給了緬懷。
這個傻子。
陸然那天的最後一句話,\\\"忘了我吧,我對不起你。\\\"
女孩不明覺厲,季莫安當時也一樣,但是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我跟你說,家裏麵的女人永遠都沒有,外麵的人豐富,每一天都會是各種各樣的新鮮感,而且更加讓人開心的是,他們都不會糾纏你,今天晚上玩兒完了,第二天就不用再見麵了,找個有趣一點的就可以交個朋友,留個聯係方式什麽的,覺得沒意思,都玩完了,第二天就忘掉。\\\"
季莫安看著他。
\\\"但其實,你一個人也沒記住。\\\"陸然撇了撇嘴。
\\\"來吧,別說了,幹杯,有什麽東西都在酒裏。\\\"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呀,我可是有常年胃病的人,你居然讓我這樣子喝酒,是要我死嗎?\\\"陸然雖然嘴上這麽說的,但是毫不介意的就一口喝了下去。
陸然後來經常得瑟的和季莫安聊這些東西,季莫安隻是低頭不語,看著這個男人,嘴裏麵說著讓人有些反感的話,但是眼睛裏麵卻是最真誠的溫暖的微笑,那微笑裏麵好像藏著一個漆黑的洞。
\\\"其實你很舍不得吧,當時的你被我們灌了那麽多酒,回來,才不小心說出了你的真心話,那年,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因為生病,常年飲食不規律,累積成的胃病,你在想自己可能時間不多,就趁著畢業,索性把所有都了結了。\\\"季莫安喝著酒。
\\\"後來你做完了手術,撿回來半條命,你去找她,發現她切斷了所有的聯係方式。\\\"季莫安好像在說著自己的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你看起來很花心,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愛情,你比誰都珍惜。\\\"
他看得見路人的眼睛裏麵閃過了一瞬間的痛苦。
\\\"我隻是不想因為這點東西,難受的像個女人一樣,天天呆在她那邊求安慰。\\\"他笑笑,\\\"反正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都已經各奔東西。找不找得回來,區別也不大了吧。\\\"
\\\"那你就不要老提醒我找到季梓沫的媽媽,本身就是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何必要去尋找呢。我能有今天的家庭,實屬不易。\\\"季莫安安靜的想著,他突然覺得自己說這話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