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折磨
「風揚,感覺如何?」
「還不錯。」
「你就沒有一點點別的感受?」
「黑的地方我見多了,硬要說感覺嘛,我覺得你的鬼叫聲很讓人反感。」
「看來你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像我這種為國為民,熱愛祖國,熱愛社會,熱愛人民的超級小鮮肉,是不會對你們這群跳樑小丑屈服的。」
「你……」
「你麻痹。」
「你……」
「你個龜兒子,你煩不煩?不要打擾老子想美女。」
啪……
就在風揚的話音剛落下,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再次變得一片通明。
經歷過長期黑暗的風揚,突然面對這麼強烈的光線,忍不住眼睛一眯。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以為給我開燈了,我就會感謝你嗎?在嘰嘰歪歪,老子還是要罵你。」
緊接著,整個空蕩蕩的暗室里,傳來一個陰森的桀桀笑聲。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怕。」
風揚坐在那張隨時可能散架的椅子上,撇著嘴露出一臉不屑。
這群狗東西,看來要來真的了。
實際上,他們做這些,無非就是想羞辱自己,或許他們更願意看到自己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饒,然後在屈辱中被折磨死。
可惜,他們想錯了,他們一直渴望的東西,卻一直成了他們最夢寐以求的幻想。
緊接著,那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再次獰笑道:「風揚,我真是有點佩服你了。」
「你認為我會給你簽名嗎?」風揚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冷笑著說道。
「好吧,你伶牙俐齒,那我們就玩點刺激的。」
隨著這個陰森的聲音落下,風揚所在的空曠暗室里,突然隨著稀里嘩啦的聲音,開始滲入了大量的水。
看著混泥土凝結的地面漸漸被無數水流覆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匯聚,淹沒,風揚不禁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那陰森的聲音再次桀桀笑道:「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水泡豬,注入的水,會漸漸將你淹沒,會讓你享受到最另類的游泳體驗。」
聽到這話,風揚冷笑了笑,依舊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任由從四面八方灌入的水將這裡逐漸淹沒。
悻悻的,他嘴裡哼起了歌。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對你牽腸掛肚。」
「經過幾許細思量,寧願承受這痛苦。」
「認識你之前是無靠無依,認識你后無葯可醫。」
「原本以為你只是短暫的插曲,從沒想到竟成不朽的傳奇……」
唱啊唱的,風揚俊朗的臉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的腦子裡,浮現出東方季薇那仙女般的容姿。
浮現出江如煙妖精似的調戲。
浮現出林飛雪冰冷的發狠的神情。
也浮現出火嬰性感嫵媚的笑容。
甚至還想到了魯彩白生氣時的幽怨……
不對,為什麼會想到她?為什麼腦子裡居然多出了一個她。
難道自己心裡對她真的存在愧疚?真的存在感情和依戀?
一曲唱完,風揚發現從四周灌注的水已經淹沒了他的小腿,整個封閉的暗室,逐漸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小池子。
他就坐在小池子里,安靜的坐著,安靜的哼著歌,沒有咒罵,沒有發怒,也沒有任何的辯解。
龍山監獄,一幢堅固的小白樓里,一間碩大的辦公室內。
那位身穿軍服的刀疤臉,背著手一直注視著牆上的超大屏幕。
屏幕里,播放著被水淹沒的暗室,以及坐在椅子上,被水淹沒了半截身子,卻仍舊一臉淡然哼著小曲的風揚。
刀疤臉虛眯著眼睛,醜陋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猙獰。
他的旁邊,一位四十齣頭,扛著上校軍銜的一位中年女軍官目光閃爍,緊盯著超大屏幕,那她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啞然。
好一會兒,她才緊鎖著眉頭說道:「這個小傢伙,倒是坦然得很。」
另一位同樣扛著上校軍銜的高瘦中年男人冷哼道:「故作鎮靜而已」
「你認為是故作鎮靜?」刀疤臉背著手,目光陰鷙的望著超大屏幕,冷笑著說道:「他是在蔑視我們。」
「這不過才剛剛開始。」中年女上校冷哼道。
上校高瘦男人冷笑道:「這種人我們也見多了吧?」
刀疤臉擺了擺手,搖著頭說道:「這小子跟其他人不一樣,都不要掉以輕心,這是個棘手的硬茬。」
中年女上校一臉輕蔑的問道:「獄長,你是不是太高看這小子了?」
刀疤臉一愣,接著猛的轉過身,啪的一巴掌打在中年女上校的臉上。
中年女上校一個踉蹌,立即捂著臉一臉愕然。
「高看嗎?」刀疤臉盯著中年女上校冷哼道:「你忘了他是什麼身份,有著怎樣的背景,也忘了我們的使命和任務?」
中年女上校捂著臉,一聲不吭的站直了身子。
挨打就立正,這是她唯一能遵從的條例。
當然,在這個地方,她的身份和地位,僅低於打她的人,在別人面前,她也用同樣的方式和手段。
旁邊,那位高瘦上校男人急忙笑著打圓場:「獄長,精雕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刀疤臉冷哼著白了一眼叫做精雕的中年女上校,轉過身不再搭理。
大屏幕上,已經被水淹沒到胸口的風揚,仍然沒動,仍舊坐在只露出一角的椅子上,仍舊是那麼淡然,那麼平靜,嘴裡仍舊哼著那首百年前的老歌,既悲壯,又有些滑稽。
高瘦男人望著超大屏幕,眼看水已經蔓延到風揚的脖子處,不僅冷笑著說道:「差不多了吧。」
刀疤臉醜陋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冷,直到看見大屏幕上的水淹沒到風揚的下巴,才轉身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遙控器,滴的按了一聲。
「喲,怎麼不放了?」突然,大屏幕上傳來風揚笑盈盈的聲音。
聽到這話,站在超大屏幕下的三個人,同時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好一會兒,刀疤臉才陰冷的笑道:「你先好好享受享受吧。」
說完,他一按手中遙控器的綠色按鈕,直接將遙控器仍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上。
轉過身,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高瘦上校軍官,以及那名剛才挨打的中年女軍官,冷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中年軍官突然轉身沖著刀疤臉說道:「拖久了怕是對我們不利。」
刀疤臉沒吭聲,繞過辦公桌,走向自己的那張黑色轉椅上坐下。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隨著叮鈴鈴的聲音響起。
刀疤臉微微一愣,順手拿起了電話,剛一接通,立即猛的站直了身子。
「他還是不承認?」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雄渾的聲音。
刀疤臉抽搐著醜臉,連帶著臉上那條猙獰刀疤也在蠕動。
好一會兒,他才急切的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承認。」
「打開你的電腦,會有人發點東西給你看。」
聽完這話,刀疤臉急忙點頭:「還有什麼指示?」
雄渾的男人聲音冷笑道:「老刀,你只有三天時間,不,現在應該說還剩下不到60個小時,如果還沒有進展,你應該知道結果?」
刀疤臉身子一顫,一臉肅然的說道:「放心吧,我一定讓你滿意。」
然後,電話里隨著啪的一聲,直接掛斷了。
放下電話,刀疤臉虛眯著眼睛,立即在辦公桌的鍵盤上敲擊起來。
不一會兒,他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了幾十張清晰的相片。
這些相片里,最顯然的人,就是風揚,而且是他與大批神秘殺手和雇傭兵在一起的合影。
看到這一張張相片,看著相片里出現的一大群男男女女的神秘人,刀疤臉陰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都來看看。」他抬起頭,突然沖著兩位屬下招了招手。
高瘦男軍官和精雕相視一眼,然後同時繞到刀疤臉身後,探頭沖著電腦屏幕望去。
好一會兒,精雕嘎嘎笑道:「這回他死定了。」
高瘦軍官也點了點頭,陰險的笑道:「有了這些,不怕他不承認。」
刀疤臉放開滑鼠,舒適的靠在黑皮椅子上,抿嘴笑著說道:「有這些東西,我們還怕什麼呢?跟他多玩玩,到時候隨便編個理由殺了就行。」
緊接著,高瘦軍官和精雕同時露出嘎嘎的陰森笑容。
身在暗室里的風揚,真浸泡在水中,出了腦袋之外,幾乎全身都被水所淹沒。
他雖然嘴裡還哼著歌,但心裡卻已經感覺到了陰寒。
是的,陰寒,這水視乎不是一般的水,而是千里迢迢運送來的雪水,要不然,絕不會比平常的水溫滴那麼多。
整個身子浸泡在水裡,風揚也逐漸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正席捲全身。
這是冬天,而且是寒冬臘月,浸泡在這樣的水中,即便不被淹死,凍也得活活凍死。
伴隨著那股寒意越來越濃,風揚的心裡也開始發急了。
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決不能這麼窩窩囊囊就死去,更不能這樣糊裡糊塗就死去。
所以,在想盡了各種辦法驅寒之後,他最終選擇了調動體內的玄醫真氣,將所有經脈中侵入的寒冷,完全吸入丹田中。
於是,他在調動玄醫真氣的同時,開始緩緩閉上了眼睛。
接著,他就驚奇的發現,他居然能在這樣的寒冷刺骨下,感受到自己丹田裡的幾股紫金色真氣。
深深的系列一口氣,他立即將丹田內的兩股紫金色真氣調出來,順著自己的奇經八脈,開始不斷遊走,不斷循環。
大約半小時后,他終於不在感受到寒冷,而是一股暖流在心中久久回蕩。
猛的睜開眼睛,風揚頓時一喜。
他沒想到,這玄醫真氣,居然還有這樣的妙用。
於是,整個人再次閉上眼睛,開始聚精會神,調動玄醫真氣運轉起來。
寒意消除了,暖流越來越盛,風揚在漸漸的聚精會神中,緩緩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