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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巧月還不大明白,偷偷的問了沈煙容,她們現在住在楊文波這裡, 處處都要依仗楊文波, 為什麼還要故意表現的這麼囂張跋扈的樣子。
郡主平日里明明就不是這樣子的啊,她是時時刻刻陪在沈煙容身邊的,她能明顯的感覺出來,沈煙容的這些都是有意的要讓什麼人看到。
沈煙容望著高高的杏樹低聲道:「如果我真的這麼好欺負,膽小怕事畏畏縮縮, 就不是他想要救的那個邵陽郡主了。」
她如果事事都聽楊文波的,那就成了可以被拿捏的人,她的前後變化這麼大, 不僅會讓他覺得沒有利用的價值, 甚至還會讓他對自己生疑, 以為她都是裝的,實際心機叵測。
還不如裝作是一副盛氣凌人目中無人的樣子,一來可以震懾他, 二來也好讓他露出狐狸尾巴。
所以她只能是高高在上的邵陽郡主, 而不是沈煙容。
婆子姓王, 沈煙容叫她一句王媽媽是楊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做事說話滴水不漏, 根本就沒辦法從她口中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王媽媽因為一直在府上侍奉, 沒有婚嫁膝下也沒有孩子, 這個小丫頭就是她從別處領養來的,一直當自己的親生閨女養著,叫小桃,難怪兩人看著不像,但王媽媽平日里對她倒是極好的。
小丫頭心思單純,可老實聽話,王媽媽的話恨不得當成真經刻在腦子裡,更別說是從她嘴裡套話了,每每看到他們主僕靠近就飛快的躲到了一邊。
不過好在的是,王媽媽也不拘著她的行動,在這院子的範圍內她們想如何都行,只是不讓她們出院門一步。
好幾回巧月只是想看看出了院子外頭是什麼地方,才剛靠近院門,王媽媽就會及時的出現,還一臉笑著看著巧月,直把巧月笑得發麻落荒而逃為止。
不過有一回巧月趁著不注意,往外看了一眼,外頭是更加大的花園和院牆,主僕一合計,這裡不是在楊文波家,就是他哪裡的別院。
其實沈煙容哪裡都不想去,只不過是做一做樣子,讓他們以為她很想離開這裡。
她才沒這麼蠢,她是戴罪之身哪裡都去不了,就算是真的跑出去了,忠武王府栽了父母生死未卜,陌生的地方和人事她誰都靠不了,不如先老實的養好胎,尤其是懷孕的前三個月最為重要。
只是最近她有點不安分。
待著這小院子里,每日早晚都會有人來給他們送吃食,按照她平日里的性格,對這些都不是很挑剔。
她自己是學的營養學,她也不挑食,吃東西只在乎是否營養均衡,尤其是在這天然無污染的古代,沒有農藥沒有地溝油,吃什麼都是原生態的健康食品。
只是最近她的胃口變得有些奇怪,以前酸的辣的不太能吃,最近卻偏愛重口味的東西,不酸不辣吃著就沒什麼味道。
有時候清粥也要配上寫腌制的小菜,雖然心裡知道不能多吃這些腌制食品,可還是忍不住的流口水。
天氣不錯,看來是時候該搞點事情了。
來這的第十日,期間楊文波就來過一次,對於外頭的事情隻字不提,只說一切他都會想辦法,讓她好好的養身體,等到楊文波走後,她還在屋裡發了好一頓『火』。
這日傍晚,日頭偏西橙黃的斜陽灑在屋內,屋子裡沒有冰,只有巧月在打著扇子勉強的吹來一絲涼意,沈煙容閑來無事要起身走走。
主僕二人一路就逛到了小院的院門口,眼瞅著離院門還差幾步之遙時,王媽媽及時的從天而降。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與老奴說就是了,您是千金之軀,外頭慌亂的,只怕會衝撞了您,到時候老爺一定會怪罪老奴沒照顧好姑娘,您還是進屋裡歇歇吧。」
沈煙容的眼皮跳了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巧月就囂張的看著王媽媽道:「誰是你家姑娘啊,這是我家郡主,平日你欺負我也就罷了,一個下人也敢在這攔我們郡主的去路,快讓開!」
王媽媽低了低頭,眼裡滿是不屑,郡主?哪家的郡主?忠武王府都沒了,她還做著郡主的美夢呢。
面上卻是誠惶誠恐的跪下,卻一步都不離院門,死死將院門給擋住,「是老奴失言了,還望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只是老爺交代過,不是不讓郡主出去,而是外頭實在是危險,這都是為了郡主的安危著啊!」
沈煙容瞥了頭連顏色都不屑的施捨給她,「危險危險,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麼?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出去!不然你就讓楊二叔來見我!」
「郡主若是一直不講理,老奴也只能請郡主進屋去了。」
說著是一副想要上前動手的樣子,沈煙容閃過一絲得逞的眼神,毫不畏懼的挺身往前一步,「敢問媽媽,你想如何請?原來這就是楊二叔的待客之道嗎?讓一個奴才在這作威作福,現在還想傷著我不成?」
王媽媽這了一聲,抬頭去看沈煙容不容商量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棘手,老爺一開始讓她來伺候,只說除了不讓她出院子,其他一切都聽沈煙容的。
其中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傷了她,看著現在劍拔弩張的樣子,她才覺得是自己把沈煙容想的太簡單了。
看她平日的樣子,以為是強弩之末,只當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好哄騙,卻忘了虎落平陽本質也是虎並不是羊,不管如何都不是她一個奴才可以隨意拿捏的。
「是老奴說錯話了惹郡主不高興,郡主只管在這等著,老奴這就去請老爺來。」
又怕自己走的時候她們會離開院子,交代了小桃仔細的『伺候著』,把這尊大佛請回了屋子,才小跑著出去找楊文波。
沈煙容趁著小桃不注意,和巧月交換了一個狡黠的笑,一副不耐的樣子,坐回了屋子的貴妃椅上,直把小姑娘嚇得一愣一愣的。
心中想的卻是,他楊文波不是讓她想要什麼就提什麼嗎?那就讓她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何處,她又能囂張到什麼地步。
她這就叫做奉命囂張。
就在沈煙容的忍耐快到極限的時候,王媽媽就小跑著回來了,身後還跟著緊趕慢趕的楊文波。
即便是夕陽西下,七月末也還是悶熱難耐,尤其是剛剛走得快了,他的身上還穿著官服,剛回府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先跑來了小院見她。
結果一進屋,就看到沈煙容舒舒服服的靠著,喝著茶,讓楊文波忍不住的皺了皺眉。
「這是誰惹侄女兒生氣了?」
沈煙容抬了抬眼皮,冷哼了一聲,「我還當楊二叔是想將我囚在此處,不然怎麼哪裡也不讓去!」
這話一出,楊文波就忍不住的冒冷汗,難道是她察覺到了什麼不成?是不是有什麼事被她知道了?
「侄女兒說的是什麼話?我為了暉元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惜動用財力關係,這幾日才得以讓暉元兄的斬立決被延緩了,沒想到侄女兒卻在背後這麼想我!」
一副被人誤會了之後的冤枉之色,尤為的真實,若不是沈煙容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忍不住要為他鼓掌了!
簡直就是戲精本精啊,他不上去吐一口痰踩上一腳就謝天謝地了,指望他出錢出力,簡直就不要做夢。
但沈暉元沒有立即問斬,確實是這幾日來最好的消息了,沈煙容難得的雙眼一亮露出了一個笑,但面上還是一副彆扭的樣子。
好像很是不甘心的向楊文波賠禮道歉,「都是侄女一時心急錯怪了楊二叔,只是這裡實在是讓人難待!我即便是去牢中陪父親也好過在此處煎熬度日的好!」
楊文波見她信了自己真假參半的話,不禁露出了幾分和藹的笑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又怎麼會怪你呢。不過,可不能再說這種傻話了,你父親怎麼捨得你進牢里受一點委屈呢。」
仔細的品了品她話中的意思,難道沈煙容不是懷疑自己被囚,只是因為對現在的生活有哪裡不滿意的?
試探的開口道:「是不是有哪裡照顧的不如意,你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得到的,一定能滿足侄女兒的要求。」
「自然是有的,飯菜也太難吃了,有時候送過來還是冷的。」
「我以前每日都要喝一盅燕窩,如今連燕窩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上回楊二叔答應的冰到現在也沒有,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會被熱死的。」
「……」
楊文波一開始還在仔細的聽,在想是不是哪裡真的被沈煙容給發現了,後來越聽頭越發,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沈煙容。
上下的打量了一眼正在處處挑刺樣樣不滿的沈煙容,他還是不能相信,邵陽郡主居然真的這麼蠢?
難道她這麼火急火燎的把自己叫來,根本就不是察覺到自己被囚困,也不是因為擔心外頭的形勢,而是單純的因為飯菜不和口味?她沒吃到燕窩????
沈煙容聳了聳肩,把錦囊丟在了桌上,自顧自的掰開了橘子,剛入九月此時的早橘還偏酸,但她最近就偏愛酸酸甜甜的東西,吃在嘴裡滋味正好。
看她吃的這麼香甜,遞給楊可琳的時候,楊可琳不疑有他的接了過去,往嘴裡放了一瓣就酸的全身一抖,趕緊吐到了手帕上,想要發火又忍不住不敢在沈煙容面前發作。
這會一臉看了好幾下桌上的錦囊,那副望眼欲穿的樣子,看得沈煙容好笑的不行。
看來她之前是誤會楊文波了,還以為原書中是他賣女求榮,現在看來,沒準是楊可琳自己愛慕趙驛凱,偏要貼過去。
「郡主,您對二皇子的錦囊不在意嗎?」
吃完一個橘子,滿足的眯了眯眼,她懂得調養也知道再喜歡的東西都要剋制,橘子容易上火,剛洗完手擦了香膏,聽到楊可琳說起,就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桌上的錦囊。
呵,趙驛凱送東西給她,怎麼可能會有好心呢!她丟都來不及丟好嗎!
「那就打開瞧瞧吧,若是你喜歡的玩意,只管拿去好了。」
楊可琳第一次知道沈煙容這麼好說話,眼睛一亮,又怕有詐,猶豫了一二還是沒忍住打開了。
裡面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玉,雕刻著幾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蘭,明明是柔和潤白的玉佩,落在沈煙容眼裡就有些刺骨的寒意。
「雕工不錯,倒還能入得了眼,你這幾日都來陪我解悶,你若是喜歡,送你玩了。」
「郡主真的不要?」
「說是送你就是送你了,我沈煙容說的話,什麼時候還有假的。」
「那就謝過郡主了。」
雖然這話很是刺耳,像是隨手賞給丫鬟的,可楊可琳的心思全在這塊玉上面了,哪裡還管的了這麼多,根本不在意沈煙容說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沈煙容送出燙手的山芋,看著楊可琳高興的樣子,抿著唇在心裡偷笑,「對了,怎麼不見楊二叔?」
楊可琳疑惑的打量著沈煙容,「父親午時去的兵部,要晚邊才會回來,郡主是有什麼事要與父親商量的?不如和我說說。」
沈煙容沉思了一會,故意輕佻的上下打量了楊可琳一眼,「與你說,你能做的了主嗎?」
大約是這個口吻刺激到了楊可琳,她抹了胭脂的臉上一沉,「郡主有事不妨直說。」
「若我說此處住膩了,想換個地方住,你也做的了主?」
*
「沈煙容真是這麼說的?」楊文波剛到家,楊可琳就急匆匆的趕到了書房,他連官服都沒來記得換。
「千真萬確,她說在二皇子向陛下討來賜婚的聖旨之前,都不想見二皇子,呵,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二皇子這樣的人,哪裡是她能配得上的。」
楊可琳其實聽到沈煙容這麼說的時候,心裡都樂壞了,不是他們父女要把她藏起來,是她自己不想見二皇子,等二皇子治洪回來,或許早就忘了她這號人物了。
楊文波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嗎,他剛想找地方把沈煙容移出去怎麼她就先提出來了,其中會不會有詐?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以沈煙容的腦子,應該想不出什麼點子來,她若是真的離開了楊家,一個落難郡主還能依靠誰呢。
「可二皇子走之前還叮囑我小心照顧她。」
「父親是想岔了,咱們又不準備虧待她,找個別院好吃好住的供著她,再說了,二皇子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那麼囂張跋扈,她想換地方,哪裡是父親說不就行的。」
這麼想著也有道理,「就怕二皇子還在京中留了耳目,發現我們把人換地方了。」
「不如這樣,她出府的那日我一同前往,就說是我偶感風寒,要去別院養病。以後再多幾次人多的出行,隱去行蹤,就不會露出馬腳來了。」
楊文波越想越覺得可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沈煙容在他們的手上,二皇子真的在意沈煙容,就一定會答應納楊可琳。
「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兒,那就按你說的辦,她可是還提了別的要求?」
楊可琳冷哼了一聲,「她還能提什麼,不就是把院子里這幾個丫頭和廚子帶上,還要別院布置的和這裡一樣氣派,還在擺郡主的款呢!」
這麼一聽,楊文波就放心下來,雙眼一眯,她喜歡奢侈享受,那是再好辦不過的了,怕就怕,這些還滿足不了她!
「那就不能再拖了,趁現在二皇子剛離京,後日就搬!」
得到要搬院子的消息時,沈煙容正在鞦韆上給小玉梳毛髮,楊可琳一臉高興的過來給她報好消息,可沈煙容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哦,我又不想去了。」
楊可琳的雙眼猛地睜大,原本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怎麼臨時又變卦了。
「到這會了,楊二叔連人都不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想來什麼別院大約還沒這兒好,若是什麼都沒有,我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