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傷口疼
「殿下不是想讓我父親幫忙清了杭州的鹽商嗎?」陸浣紗目光灼灼。
徐經年倒是有些驚訝, 「你知道了什麼?」
陸浣紗見徐經年接了話, 鬆了口氣道:「我也是偶然聽我爹說的。」
徐經年不以為意, 淡淡道:「你能做什麼?」
陸浣紗忙道:「我能幫殿下查出私下的那些事。」
徐經年:「怎麼查?」
陸浣紗略有些得意地看了顧南笙一眼,續道:「那些商鋪定是要給我父親幾分薄面的,而我剛好和杭城鹽鋪家的吳堇色熟識, 定能去吳府, 更能打聽出一些事情。」
「更甚, 我能讓吳堇色領著我去各家轉轉,總能有收穫的。」
顧南笙卻笑了。
陸浣紗一眼瞪了過去, 「顧南笙你笑什麼?」
顧南笙淡淡道:「陸浣紗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真以為你去了人家就能給你看?」
「他們是跟著你傻還是都不要命了?」
陸浣紗卻不服,「為什麼不能?只要我能進去了,就沒有我陸浣紗打聽不到的事情。」
顧南笙看白痴一樣地看了她一眼, 不再說話。
陸浣紗被那視線激得暴起,「顧南笙你什麼意思?你不就是看我能幫得上忙, 心裡嫉妒了?」
顧南笙無奈地嘆了口氣,只道:「你要覺得你可以你就去吧。」
說著, 她轉身朝前走去。
徐經年冷冷看了他一眼, 對著走來的長亭道:「送客。」
陸浣紗看著兩人的背影,貝齒輕咬著嘴唇,「顧南笙, 我一定要做給你看。」
「到時候我幫了殿下的大忙, 看你還怎麼嘚瑟。」
長亭走了過來, 看著不請自逛的陸浣紗眉心輕皺, 「陸小姐,這邊請吧。」
陸浣紗看著他哼了一聲,出了行館。
顧南笙陪著徐經年回了房間,「這樣穿著不冷嗎?」
徐經年笑著搖頭,「心疼我了?」
顧南笙:「才沒有,我只是覺得你的傷還沒好,別浪費司馬醫生的醫術了。」
徐經年笑問:「不是要睡覺嗎?睡不著嗎?」
顧南笙這才想起找徐經年有事,她沉眸道:「徐經年,你知道閩地發生了事情嗎?」
徐經年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隨即想起顧遠飛,便道:「擔心你爹?」
顧南笙點了點頭,「我爹之前說半月就會回來,可是現在都過去那麼久了。」
前幾天她娘還在問,可是她也沒有認識的人,況且現在通信又不方便,她仗著劇情可以篤定顧遠飛沒事,但是總不能那樣跟她娘解釋吧。
徐經年:「閩地的事情,想來也快結束了,顧大人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顧南笙心下鬆了口氣,「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耽誤了那麼久。」
徐經年眉心淺皺,只說道:「天災可壁,人禍難躲。」
顧南笙見他不想說,也不再問,反正她爹能完全回來就好。
說到回來,她確實該回家去了。
「徐經年,我要回去了。」
徐經年忽然虛弱地往床邊一靠,「好像傷口還有些疼,頭還有些暈。」
顧南笙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的傷口都快結痂了。」
徐經年:「那我頭暈。」
顧南笙:「你應該跟司馬大夫說,不是跟我說。」
徐經年又道:「我還需要喂葯。」
顧南笙沒好氣道:「你有你下凡的仙女。」
徐經年:「……」
「真的要回去了嗎?」
顧南笙點頭,「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你昏迷不醒,而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為我,我沒法袖手旁觀。」
「如今你好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徐經年何嘗不知,他嘆了口氣,「那用完晚膳在讓長亭送你回去罷。」
顧南笙迎著他盈盈的目光,只好點頭。
晚膳之後,長亭已經備好了馬車。
顧南笙打了聲招呼也就坐上馬車離開了。
她可是將近三天沒看到家裡的雪團和鈴鐺了,真是滿心想念。
下了車她和長亭道了別,直接敲門進去。
她先去母親處道了聲回來了,顧母直問玩得開不開心,顧南笙不知道長亭說了什麼,只能應承著說開心。
回到小院,小梨早就眼眶發紅地迎了上來。
「小姐,你出去玩怎麼都不帶小梨。」
顧南笙腿上躺著雪團和鈴鐺,好不容易空下手拍了拍小梨的肩膀,「下次一定帶你出去。」
小梨這才擦了擦眼淚,「小姐,你們遊學去了哪裡啊?」
顧南笙:「遊學?」
小梨點頭,「是啊,學府的老先生來說,小姐和其餘幾人會出門遊學幾天。」
顧南笙總算知道長亭說的是什麼理由的,不過對於她這麼一件小事竟然還請了學府的老先生親自上門,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她笑了笑,專心擼貓。
不知不覺雪團的腦袋又架在鈴鐺的腦袋上,兩隻貓交疊睡著,畫面額外美好。
當然要忽略兩隻都是公貓的情況下。
翌日。
陸浣紗直接找上了吳堇色。
「堇色,你知道你爹最近在做什麼嗎?」
吳堇色疑惑地看了陸浣紗一眼,「你問我爹爹做什麼?」
陸浣紗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伯父的鹽鋪最近生意如何。」
吳堇色道:「還是跟以前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今天陸浣紗說的話很奇怪,讓她不得不注意一些。
陸浣紗也不傻,旁敲道:「我父親和你父親早有合作,我們沒必要這麼提防吧。」
吳堇色還是道:「父親的生意我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
陸浣紗卻是不不依不饒起來,「堇色,我就是問問玩而已,都不能說嗎?」
吳堇色還是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陸浣紗無奈,沉著臉離去。
閩地。
顧遠飛在徐經年的人到來之後,開始大刀闊斧。
先是對各個插手過的商鋪動手,所有商鋪老闆都被抓起來關押。
大牢一時間關滿了人。
顧遠飛直接審問,那些人此刻哪裡還敢有任何的隱瞞,哭喊著交代了,只求顧遠飛能留他們一命。
顧遠飛怒道:「在你們恣意哄抬物價,百姓民不聊生的時候,你們可能饒他們一命。」
他出了大牢,只覺得心下煩悶。
審問的越多,知道的也就越多,他就越無法饒恕那些人。
「大人,劉榮來也抓回來了。」帶刀侍衛迎上來恭敬道。
顧遠飛點了點頭,這個劉榮來,更是該千刀萬剮。
大堂上,劉榮來帶著枷鎖,肥胖的身子被兩個帶刀侍衛壓在地上跪著。
旁邊是少了一個耳朵的師爺,他也是雙手枷鎖,顫顫巍巍的。
「顧大人,不知下官犯了什麼事情。」劉榮來心裡雖說有一絲絲慌,面上還算鎮定。
顧遠飛沉聲道:「不知犯了什麼事?」
劉榮來無辜點頭,「望大人明說。」
他這是篤定顧遠飛定是拿不出什麼證據,才敢如此有恃無恐。
顧遠飛冷笑了,對著旁邊的侍衛微微點頭。
侍衛拿著一本賬目扔給劉榮來。
劉榮來心裡一震,拿起賬目看。
越看,他的臉色越蒼白,額頭上的冷汗越密集。
「大,大人,這純屬誣陷。」他把賬本一放,狂磕了幾個頭,哪裡還有剛剛有恃無恐的樣子。
顧遠飛:「誣陷?劉榮來你私自容許私鹽販賣,收受賄賂,強搶民女,更是手握不知道幾條人命,你可知罪。」
劉榮來磕頭,「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
守在外面的趙慶聽他這麼說,率先走了上堂,「劉榮來,你為了搶我媳婦,任由師爺打傷了我兒。」
「更是在事後上門強搶,要不是顧大人剛好趕上,我們一家怕是要沒命了。」
他說得十分氣憤,一想到那天他們一家差點死在師爺和那幫巡邏手裡,他大掌握成拳,緊緊握住。
劉榮來看來人,眼中一抹狠厲閃過,「這都是師爺所為,和我無關,一切都是師爺。」
師爺聽到所有的事情都被壓在他身上,不由得抖得更厲害了。
「大人,您可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啊。」
劉榮來啐了他一口,「都是你做的,別想跟我扯上什麼關係。」
師爺對著顧遠飛狂磕頭,「大人,這都是劉榮來指使我做的,都是他。」
外面的人群也熙攘了起來。
以前受過欺負的,敢怒不敢言的人都來了。
大家一同指認了劉榮來和師爺,兩人怎麼都沒法逃掉。
顧遠飛驚堂木一拍,劉榮來和師爺收押,秋後問斬。
現在就剩下那些大頭目了,他已經全部布線看好了,置百姓於水深火熱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又過了兩日,已然是立冬了。
今天的顧南笙和林蒟蒻約好了要出門,立冬時節,無事的世家公子小姐總是要聚會一番。
顧南笙穿了那身白色的長裙,外面披著的也是白色的大氅,大氅的領口是毛領,軟軟的很舒服。
今天聚會選在酒樓。
顧南笙一出場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她習以為常地和林蒟蒻走到一旁,自顧自地說著兩人的話。
「這不是裕公子?」一陣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說話。
林蒟蒻看著門口身形挺拔的俊秀男人,眼神有些複雜。
裕長佑笑著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那抹身穿鵝黃色長裙的身影。
他嘴角微揚,「總算是來對了。」
顧南笙沒注意那麼多,只是問道:「這個裕長佑是誰?」
林蒟蒻心不在焉,直到顧南笙問了第二遍她才回過神來,「南笙你說什麼?」
顧南笙發現在那個裕長佑進來之後,林蒟蒻就很是不對。
她問道:「你認識那個裕長佑嗎?」
林蒟蒻心虛地道:「怎麼,怎麼可能,一點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