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番比試
「顧南笙, 這可是我先開口的。」陸浣紗不甘示弱地說道。
「呵呵。」林蒟蒻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陸浣紗你還真是有臉。」
「人家老闆娘都說了這布料正合適南笙, 你算什麼?」
「你是第一美女了還是第一才女了?」
林蒟蒻可謂字字戳到陸浣紗的心裡。
她冷哼了一聲道:「買東西也分先來後到, 既然顧南笙之前沒有回應, 那我先說了, 也該是我的吧。」
頓了下,她看向老闆娘,「錦繡閣應該知道這做生意的道理吧?」
「況且我願意以高出一倍的價格購買, 老闆娘覺得如何?」
林蒟蒻最看不慣如此,冷聲道:「就你能買得起是吧, 你要敢高出一倍, 我也敢高出兩倍買。」
她沖著老闆娘說道:「老闆娘意下如何?」
老闆娘皆是不敢答應, 她兩頭都不願得罪, 忙甩鍋道:「陸小姐和顧小姐只要商量好了,錦繡閣自然無話可說。」
顧南笙聞言,心裡暗道了聲老狐狸。
林蒟蒻又道:「反正我認定著兩匹布南笙穿著才合適。」
她沖著陸浣紗努嘴哼了一聲, 護短可見明顯。
陸浣紗直接無視她,沖顧南笙說道:「顧南笙, 反正這兩匹布我要定了。」
顧南笙淡淡看了她一眼, 道:「要定了?陸浣紗, 你這是想用搶的嗎?」
「光天化日的,會不會明天就流出陸家家教堪憂, 陸家小姐竟成了強盜的言語?」
她說著微微揚起嘴角, 「如此想來也是十分精彩。」
林蒟蒻知道顧南笙把之前陸浣紗罵她家教的事情一併還了回去, 心裡正是大爽。
她笑道:「陸浣紗,我和南笙就在這看著,看你怎麼帶走。」
陸浣紗氣得微鼓著雙頰,怒目看向顧南笙:「胡說八道,我陸浣紗想要的,不用搶也能到手。」
「哦?」顧南笙疑惑地一聲,目光探究地看著陸浣紗。
陸浣紗被那眼神看得,好像是被看進了心裡最深藏的地方。
那裡有她爭而不得的「第一」的稱號,還有小心翼翼藏著的徐經年。
「你,你什麼意思?」陸浣紗沉聲道。
顧南笙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說道:「這布料也就兩匹,你我都想要,多說自然無益。」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兩匹布上,「何不換一種方法來決定誰能得到?」
陸浣紗看著她的樣子,心裡總覺得有詐,小心地問道:「顧南笙,你想要做什麼?」
顧南笙:「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換種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
她的語氣略帶著示威性的挑釁。
陸浣紗果然被激道:「我有什麼不敢。」
她哼了一聲,「顧南笙,你最好別耍什麼手段。」
林蒟蒻聞言送了一個白眼過去,「陸浣紗,你要點臉。」
顧南笙又道:「陸浣紗既然你想要這兩匹布,那我們就來找布好了。」
「找布?」不光是陸浣紗,連著林蒟蒻和老闆娘都頗為疑惑。
顧南笙點了點頭,「既然老闆娘進了如此多的布料,那麼就讓我們來鑒別一下。」
「當然。」她著重道:「我們必須蒙著眼睛鑒別。」
林蒟蒻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緊接著說道:「南笙你的意思是讓老闆娘把所有的布料打亂,然後分別挑選出幾匹,你們蒙著眼睛用手觸摸布匹的感覺去甄別是嗎?」
顧南笙笑著點頭,「蒟蒻懂我,我的意思就是如此。」
「既然是在錦繡閣,我能想到也就如此,想來應該是公平的。」
說著她看向陸浣紗,「不知你意下如何?敢不敢與我試試?」
陸浣紗自認琴棋書畫雖比不上顧南笙,但是女紅方面,她可是連她娘都驚嘆的。
女紅要涉及的無非針線布料,哪一樣不是她所熟知的。
她揚唇笑道:「顧南笙,你這是自找難堪。」
顧南笙無所畏懼地回道:「難堪不難堪不是要試試才知道嗎?」
她沖著老闆娘微微點頭,「老闆娘那就麻煩你選擇布料,然後再當一回判官吧。」
老闆娘也是覺得十分有意思,很是爽快地就答應了,「兩位小姐放心,奴家定當公平公正。」
說著,她喚來店裡的小廝將桌面上的布匹全部都撤下去,然後走到櫃檯,用剪刀扯出兩條不可見光的厚實棉質布料。
「兩位小姐就將就用這個遮擋住眼睛吧。」她遞給顧南笙和陸浣紗一人一條半面寬的黑色布條。
顧南笙也不猶豫,讓小梨給自己繫上。
陸浣紗見她已經弄好,也讓杏兒給她繫上。
繫上之後,兩人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
不過封閉了視覺,兩人均覺得聽覺敏銳了起來,能聽到老闆娘走去後院的腳步聲。
不一會,老闆娘抱著三匹不一樣的布匹回來,一匹一匹地整齊擺放在顧南笙那邊的桌子上。
她又回身去挑了三匹回來,放到陸浣紗面前的桌上。
「林小姐還有三位隨行丫鬟還有我店裡的小廝都可作證,此時布匹已都選擇好了,兩位小姐可以開始了。」
說完,小梨幫忙拉著顧南笙的手摸到第一匹布,杏兒也如此。
顧南笙真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雖說她懂得不多,可是古代除了這些華麗的布料,剩下的也就是粗布棉麻之類的。
比起現代還有什麼滌綸,錦綸什麼的,可好辨別多了。
剛入手,很柔,顧南笙可以斷定是蠶絲織成的錦布。
再來撫摸到的那種織造的痕迹,雙軸的痕迹明顯,和她今天穿的這件長裙的布料是一樣的。
而她知道她身上這件長裙是由蜀錦縫製而成的,所以她的第一匹布是蜀錦。
陸浣紗那邊也有了答案。
她的第一匹布雲錦,上面的花工能很清楚地摸出來,那便是雲錦最大的特色。
她揚唇笑了笑,胸有成竹。
再來是兩人的第二匹布。
老闆娘插話道:「其實這是上了繡的布匹,兩位小姐順便猜猜是什麼綉?」
顧南笙有些錯愕,還有這樣擅自加難度的?
不過既然提出來,她也只能試看看了。
好在之前她做古風展的時候,有一部分是關於漢服的,她因此去研究了一番刺繡。
現在想來,真是不虧啊。
小梨已經牽著她的手放在第二匹布料上。
布料很是輕柔,織造的痕迹很是細密,有種江南水鄉的感覺。
顧南笙心下已經有了答案,再仔細地撫摸上面的紋綉。
陣腳十分細密,順著它針線走,能感覺到其中的「平,齊,細,密,勻,順,和,光」,這正是蘇繡的精髓。
陸浣紗深通女紅,這道題壓根就難不到她,更像是為她送分一般,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顧南笙,你一定會輸的。」她信心滿滿地想著。
最後是第三匹布。
顧南笙入手一摸,眉心淺皺了起來。
陸浣紗那邊也是如此,緊皺的眉心可以看出她此時的疑惑。
「這第三匹布是最難的。」老闆娘笑道,「我能說的便是,顧小姐和林小姐手上這兩匹布是一樣的,它們可是遠渡而來的。」
「遠渡?」林蒟蒻也來了興趣,走到顧南笙的對面看著那匹布。
那匹布的顏色類似於朱紅,入手也是柔軟的,只是細細看來,上面有淺淺的絨毛和小顆粒。
「好奇怪的布料。」她心裡想著。
她看了一眼顧南笙,又看了眼斜對面的陸浣紗,暗道:看來不止我不知道,南笙和陸浣紗看起來也甄別不出來。
陸浣紗將布匹抽了一小塊握在手中細細的撫摸。
先是感覺有點像是棉類,有的棉類在過水晒乾之後,也會出現類似的絨毛的手感。
在加上那些小顆粒,陸浣紗覺得應該是劣質的棉布才會如此。
她心下算是有了大概,只是她不知道這種遠渡的棉布叫什麼。
顧南笙此時要是能表示一番,絕對要在腦袋上掛上三條黑線。
她現在都在懷疑,這次的比試是不是有系統的影子,不然為什麼會有如此現代感的面料。
系統:我是冤枉的……
剛開始顧南笙只想著絲織類的,可是越摸感覺越不像,特別是上面那種小顆粒感,不是起球了是什麼。
她能想到的起球類布料,一是棉類,再來是毛線羊毛種類的,最後便是呢子。
手感上,絕對不是羊毛毛線類的,那就是棉類和呢子。
加上老闆娘剛剛特意提到的遠渡而來,顧南笙更傾向是後者。
「不會真的是呢子面料吧?羅馬呢料?」她此時都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異想天開了。
「想必兩位小姐都有答案了。」看到兩人都收了手,老闆娘的聲音適時響起。
她隨後吩咐小廝拿來一條寬大的黑布把桌面上的布匹蓋上,又道:「兩位小姐可以摘下眼睛上的布條了。」
小梨幫顧南笙解下布條,布條的遮光性太好,顧南笙一接觸光線眼睛極為不習慣,她又閉上眼鏡,悄咪咪地等適應些了才緩緩睜開。
林蒟蒻已經站到她身邊了,悄悄問道:「南笙,你都摸出來了嗎?」
顧南笙雖然對最後一個自己突然的腦洞不太敢確定,也是點了點頭。
林蒟蒻好似本來就知道顧南笙一定知曉,很是淡定地揚著嘴角笑。
老闆娘走了過來,笑道:「不知哪位小姐先來?」
陸浣紗看了顧南笙一眼,道:「我先來。」
老闆娘點頭道:「好,那陸小姐可否告知奴家,你的第一匹布料是什麼?」
陸浣紗十分確定地道:「是雲錦。」
老闆娘從黑布下面抽出屬於陸浣紗的第一匹布料,「陸小姐果然厲害,是雲錦。」
陸浣紗沖著顧南笙抬了抬下巴笑道:「對我來說太過容易了些。」
林蒟蒻一個白眼飛去。
老闆娘轉而看向顧南笙,「顧小姐,你的第一匹布料是什麼?」
顧南笙淡淡道:「是蜀錦。」
老闆娘再次從黑布下面抽出屬於顧南笙的第一匹布,果然是蜀錦。
第一回合,兩人都猜對了,未有勝負。
老闆娘又問向陸浣紗「陸小姐的第二匹布料和綉法各是什麼?」
陸浣紗不假思索道:「蜀錦和蜀綉。」
老闆娘點頭笑道:「陸小姐厲害。」說著她從黑布底下抽出那匹布,很明顯的蜀錦和蜀綉。
她又看向顧南笙「顧小姐呢?」
顧南笙淺笑道:「是蘇錦和蘇綉。」
老闆娘也將那匹布抽出來,笑道:「顧小姐也是不遑多讓啊。」
第二回合還是扯平,兩人未有勝負。
於是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第三回舍的鑒別上。
陸浣紗就在剛剛想到之前父親朋友曾贈與的一塊布料,感覺十分相似。
如此一來,她就更加篤定了。
她道:「我想是棉質的料子,應該是加了磨絨印花的棉料。」
「我說得沒錯吧?」陸浣紗十分得意。
老闆娘神秘地一笑轉頭看向顧南笙,「顧小姐你覺得呢?」
顧南笙還在糾結是否要說「羅馬呢料」這四個字。
就聽見陸浣紗帶著嘲笑的聲音響起,「顧南笙,想必你是不知道的吧,連那磨絨印花是什麼,你應該都沒聽說過吧?」
顧南笙沒有理會她,只是看向老闆娘道:「南笙其實也不是很確定,老闆娘說是遠渡的布料。」
她略微思考了一番,淺笑道:「應當是羅馬呢子的面料。」
「哈哈哈。」陸浣紗卻是笑了起來,「羅馬呢子?那是什麼東西?」
「顧南笙你胡言亂語也得說個有的出來呀。」
林蒟蒻也有點擔心,她湊過去小聲道:「南笙,那羅馬呢子是什麼?」
顧南笙會以淺淺一笑,「我也不確定,要看老闆娘怎麼說。」
老闆娘沒有說話,而是扯著那塊黑布,緩緩拉開。
桌面上兩匹一模一樣的布料呈現在大家面前。
陸浣紗湊近了看,看起來很像是用棉線紡織而成的,只是不是如她所想磨絨印花,但是棉料也是擦邊過了,總算是贏過顧南笙了。
她笑道:「顧南笙,看來是我對了,棉線織成的東西,雖不是磨絨印花,但也是我勝了。」
林蒟蒻明顯臉色不是很好看,她其實也更認定陸浣紗的說法。
「那兩匹布,看來是要歸我了。」陸浣紗很是得意,就要讓杏兒去結賬了。
「等等。」顧南笙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老闆娘還沒說話,你著急什麼?」
「我怎麼會著急。」陸浣紗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眼神示意杏兒停下,續道:「顧南笙,你既然自找難堪,那我也不必給你留面子了,我現在倒是要好好聽著,你怎麼圓你那胡編亂造的面料。」
「你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喲~」
老闆娘看了顧南笙一眼,「顧小姐怎麼知道這布料叫羅馬呢料?」
「哈哈哈。」陸浣紗笑了起來,「顧南笙你聽,老闆娘都不知道,你還在裝什麼。」
顧南笙掃了她一眼,就覺得像是在看白痴一般。
倒是林蒟蒻有些震驚,她問道:「老闆娘,這真的是羅馬呢料?」
老闆娘點了點頭,「這種布料確實是叫做羅馬呢料,是我從一群金髮碧眼外邦人手中買來的。」
陸浣紗聞言,整個表情像是正高興時忽然被掐住,一臉憋紅卻神色難看。
「怎,怎麼可能?這種布料怎麼可能叫羅馬呢料?」
「老闆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老闆娘沒接她的話,而是繼續和顧南笙說道:
「當時我也是見這呢料特殊,特意花了高價買回來的。」
「當顧小姐說出羅馬呢料的時候,真的嚇我一跳。」
「畢竟知之者甚少。」
「我本來也就試試看,沒想到顧小姐真的很讓我震驚。」
顧南笙笑笑。
她之前也不是十分確定,但是在老闆娘掀開的瞬間,她就確定了。
那種起球的感覺真是不要太熟悉了。
羅馬呢料是極為好的呢子料,布料比普通呢子柔軟許多,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起球。
每年冬天的她都必定要拿著除毛器給她那兩件大衣除除起球,簡直痛苦萬分。
只是顧南笙不確定這裡的叫法,沒想到還是一樣的。
至此結果也出來了,老闆娘笑道:「這次的比試,是顧小姐贏了。」
陸浣紗還在恍惚,「不可能,怎麼會?不可能的,我不信。」
忽然她抬起頭看向顧南笙冷聲道:「顧南笙,你是不是和老闆娘串通好了?」
隨即她冷笑道:「一定是了。」
「你故意激我,讓我也跟著你的路數走,然後和老闆娘一起的置我於難堪。」
「哈哈哈哈哈。」她狂笑道,「我就說,我就說今天你怎會如。」
「顧南笙,你真是好手段啊。」
林蒟蒻不樂意了,她怒道:「陸浣紗,你要是輸不起就說,污衊人有什麼意思。」
陸浣紗冷笑道:「我輸不起?我陸浣紗豈是輸不起的人。」
「我只是想笑,堂堂江南第一才女用這種手段,是怕什麼?怕精通女紅的我嗎?」
「要是怕了,顧南笙你直說,那兩匹布我怎麼都施捨給你。」
顧南笙冷聲道:「陸浣紗,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
陸浣紗掃了她們幾人一眼,笑道:「顧南笙,你摸著你的良心看看,我陸浣紗都不知道那羅馬呢料,你顧南笙又怎麼會知道?」
「那可是遠渡而來的外來之物,怎麼?」她迎著顧南笙冰冷的視線,笑道:「你想說你顧府有是嗎?那我不介意等你拿來。」
如果是書里的顧南笙,定是不會知道這些的。
她會知道,因為她是生活在21世紀的現代人。
而且恰巧是她的衣櫃里有那麼兩件。
只是現在……
她給不了任何的回答。
陸浣紗見顧南笙不說話,更加囂張了,「所以說,你拿不出來了?」
「也否定不了我說的了?」
顧南笙:「顧府沒有的東西我便不能得知了嗎?」
陸浣紗笑,「顧南笙,你可別說這是你從書里看來的。」
老闆娘見顧南笙被污衊,她也是深陷其中,不免站出來說道:「陸小姐是否有誤會,奴家並沒有和顧小姐串通好。」
陸浣紗冷冷掃了老闆娘一眼,不答話,繼續逼著顧南笙道:「怎麼了顧南笙,顧府沒有的東西,你是從哪裡知道呢?」
「從我那裡得知的,不行嗎?」一道低沉略帶怒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陸浣紗聽見這聲音換身一震,收起臉上的咄咄逼人,已然是桃花笑春風的小女子樣貌。
顧南笙卻是在心底一嘆,只覺得麻煩又來了。
倒是林蒟蒻很是興奮,暗戳戳地心想有人來收拾陸浣紗了。
剩餘不明其中彎彎繞繞的老闆娘,只見來人面容俊逸非凡氣質高貴,饒是她經商見多識廣,此時她心裡也不免一陣激蕩,愛美之心人人皆有,何況是眼前的人英俊如謫仙。
她清了清嗓,低頭看了眼錦繡華服勾勒出的挺拔上身,這才迎了出去。
她媚眼輕拋,鮮紅的唇揚起笑意,妖嬈道:「公子可是來選布料的,正好小店昨天到了新貨,盡都是上好的。」
徐經年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視線始終落在顧南笙身上。
老闆娘這才有所察覺,暗嘆好男人果然都被仙女般的女子拐走了,便收了那般嫵媚。
「公子可是來找顧小姐的?」
徐經年還是沒有理會她,徑直朝店裡走去。
陸浣紗轉頭見徐經年走來,一顆心跳得無比的快。
「他,來了。」她心痴痴道。
徐經年直接繞過她,走到始終沒回過神的顧南笙身邊,柔聲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南笙正想回絕,林蒟蒻便開始說了事情緣由。
還是頗為仔細地從那兩人都想要的布料說起,再到現在分出勝負后陸浣紗的為難。
陸浣紗聽聞林蒟蒻說起她刁難的時候,慌忙解釋道:「徐公子,我沒有誣陷顧南笙,她確實是做了手段。」
「她都無法說出是何時何地看到,更沒法說出緣由,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林蒟蒻嗆聲道:「知道就是知道,輸了就是輸了,為何我們要跟輸的人說那些呢?」
陸浣紗不依道:「我只怕是你們心虛不敢說吧。」
顧南笙淺皺著眉心,她實在是不想再爭辯下去了,「陸……」
「不就羅馬呢料而已,她在我行館見到的可否?」徐經年搶過顧南笙的話,率先說道。
他聲音清淺,顯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