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冤家路窄
顧南笙轉頭看去, 陸浣紗冷冷哼了一聲走了進來。
老闆娘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看見陸浣紗, 立馬又道:「還有一款料子, 奴家看起來是非陸小姐不可了。」
陸浣紗哦了一聲, 「看來昨天老闆娘到了許多布料了。」
老闆娘笑道:「可不是, 這次的布料可都是上等的好。」
她使了個眼色給店裡的小廝,又朝她們兩人道:「兩位小姐定然會喜歡的。」
顧南笙倒是沒有多想,在椅子上坐下, 悠閑地喝著小廝奉上的茶。
陸浣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的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喝著茶道:「我倒是十分想看看老闆娘最先前說的那款布料到底是什麼樣的。」
林蒟蒻剛到, 一進門就看見極其難以置信的一幕。
顧南笙和陸浣紗並排坐著, 兩人手上都端著茶, 竟意外的和諧。
「南笙。」她朝顧南笙走過去,眼神卻落在陸浣紗身上,她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
並排的丁點距離, 任由林蒟蒻再怎麼小聲,陸浣紗還是能聽到。
她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林蒟蒻, 「這錦繡閣我怎麼不能來了?」
林蒟蒻對她的語氣十分不滿, 也冷冷回道:「只是好奇陸浣紗你怎麼一個人?養的那些狗呢?沒跟著?」
「林蒟蒻, 說話還是客氣點的好。」陸浣紗冷聲道:「林府就是那麼教你的?」
林蒟蒻也不氣,緩緩道:「比你強就行了。」
她也沒再里陸浣紗, 接著跟顧南笙說道:「你今天也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我們一起做。」
顧南笙放下茶, 點了點頭。
老闆娘已經讓人把好看的布料都拿了出來,擺放在店中間的長桌上。
她笑道:「三位小姐看看,這幾個都是上好的蜀錦。」
三人走了過去,只見老闆娘指著的那幾匹布面料光滑,顏色也是明亮。
林蒟蒻上手摸了一下,質地柔軟,面料也算厚實。
老闆娘續道:「蜀錦今年來得較少。」
陸浣紗挑了一匹鵝黃色的蜀錦問道:「為何少了?」
老闆娘回道:「今年宮裡頭的一位寵妃喜歡蜀錦,皇上便欽定今天的貢布為蜀錦,於是流於外頭的便少了。」
「我也是和那掌柜的熟識,也才討到這幾匹。」
「原來如此。」林蒟蒻道。
老闆娘又介紹了今年的蘇錦,蘇錦的匹數倒是多了些,顏色暗紋可選的也多了許多。
「這匹蘇錦今年最讓我喜歡。」她說著隨意拿起一匹,「看著顏色淺淡不失莊重,暗紋也是平整光滑,更別說布料的手感了。」
她看向顧南笙道:「顧小姐可摸摸看,如肌膚細膩。」
顧南笙伸手輕輕撫摸,果然滑膩,十分的貼膚。
她點了點頭道:「不錯。」
老闆娘頗為自傲,「這匹貨可是看著三位小姐才拿出來的,不然我都不舍。」
陸浣紗淡淡地笑了笑,這些布料看著都不錯,不過她心裡可是記掛著老闆娘之前對顧南笙說起的那匹布,不著急地等著。
倒是林蒟蒻饒有興緻地看著,還不時問下顧南笙的意見。
顧南笙選了一匹桃色和杏色的蘇錦,都是十分適合林蒟蒻的。
林蒟蒻又選了一匹蜀錦,也算是今天頗有收成了。
她問顧南笙:「南笙,你不挑幾匹嗎?」
顧南笙沒有回答,倒是陸浣紗見老闆娘遲遲沒有行動,於是開口問道:「老闆娘不是還有嗎?」
老闆娘頓了一下,笑著道:「三位小姐稍後。」
她自知藏不住了,也不瞞著,轉身親自去後院拿。
回來時,她手上多了兩匹布料。
她將布料放在桌上,三人看去皆是好奇。
老闆娘道:「這布料可是不簡單當然也不便宜。」
只見那兩匹布料色澤光鮮,顏色卻是兩個極端。
一匹是純凈的大紅色,一匹是純潔的白色。
往近了看,能見紅色的布料隱隱泛著金色的花紋,花是大朵的月季,十分艷麗。
而白色的那匹布料則隱隱泛著銀色的花紋,花是小朵的碎花,像是梔子類的花樣。
林蒟蒻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布料入手絲滑,竟比之前的兩種還要柔軟。
「這是什麼布料?竟然這麼好看。」她問道。
陸浣紗一眼見到就十分喜歡,也追問道:「這布料是哪裡的?竟沒有見過。」
老闆娘寶貝道:「這是彩錦。」
林蒟蒻咦了一聲道:「我知道彩錦,只是這彩錦何時有如此好看的?」
老闆娘笑了笑又道:「它是彩錦用精絹的方式織成,再輔以蘇綉。」
「一般的布料都是紡織染色在綉上花紋。」
「而這兩匹布不然,先織了一層的絲,然後疊綉,再織絲,如此往複6層,才去浸染。」
「單單這一匹布就要花費5個師傅10天的工期,可謂十分複雜。」
三人不明覺厲,特別是顧南笙。
現代的工業技術可謂十分進步,但是很多手工藝卻是都丟失了。
老闆娘看向顧南笙道:「此前所說,便是這兩匹布,不知顧小姐覺得如何?」
林蒟蒻不知其義,但是一看到這兩匹布,她就覺得做成衣服穿在顧南笙身上一定很好看。
她道:「南笙,這兩匹布好似為你量身。」
顧南笙淺淺一笑,伸手摸上白色的那匹布,也是有想買的意思。
陸浣紗卻是不依了,她對那兩匹布也是喜歡得緊,心裡更是想買回去。
如若做成衣裳,她想第一時間穿予徐經年看,定是艷壓群芳。
她越想,越勢在必得。
「這兩匹布,我都要了。」她道。
林蒟蒻聞言,呵呵笑了下,「陸浣紗,你能要點臉嗎?這兩匹布明顯是為南笙準備的。」
陸浣紗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向老闆娘道:「老闆娘,我想買下這兩匹布可以吧?」
老闆娘看了眼顧南笙,她其實很想顧南笙買去。
畢竟顧南笙的氣質和樣貌,只要穿上這兩匹布做成的衣服,定然十分驚艷。
也算是替她的布坊打點打點名聲。
可是現在陸浣紗又開口,她實在是……
顧南笙緩緩抬眼看去,淡淡道:「我何時說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