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福
河邊,蘆葦翩翩起舞。
水裏,倒影無痕。
蜀山深處有一片水域,常年沒有人走動,雜草很是茂盛。
一側是傲然的蘆葦叢,對麵是驚峭壁,湖光優雅居鄭
殷若拙在這裏搭了一個屋子,因為這裏很安靜,道家和水的關係很密切,他時常在這裏修煉打坐,頗有成效。
而且因為修煉玄元水訣的緣故,讓他對水很是親切,總感覺和親人一樣,修煉的時候仿佛全身被水流包裹,暖暖的。對於薑玄交給了古樸秘籍,他也曾翻看過,不過太過晦澀難懂,雖不過二十餘頁。
可他覺得自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與它長期陪伴了。
……
“師弟,心了,這招是流風起舞,速度驚人。”
“師兄,請!”
流風起舞,化蝶而至,此乃蜀山絕技中的一種,威力一般,但是就如同招式一樣,重在速度,行蹤猶如蝴蝶起舞,不動聲色就靠了近身,防不勝防。
抬腳,側身。
殷若拙就像是看到了對方的痕跡一樣,在外人眼中殘影重重的魅影似乎一舉一動都在他眼中,無所遁形。
‘怎麽可能?’
這名師兄一招不下,雙眼瞪得老大。
不甘心的他再次使出了化蝶,全力之下,他的身形似乎更加的飄逸了,結合他一襲白衣劍眉星目的樣貌,如果有女子在外,定要雙眼冒出桃花。
即便這裏沒有女子,但圍觀的一眾師兄弟也都紛紛感歎不已。
“劉師兄的這招化蝶就算換了是我也接不住……”
“哼,想不到他平日裏不顯山不顯水的,居然把這門劍法修煉之如此高的境界。”
有人歡呼,也有人目露凝重之色,暗暗把自己和對方比較,如果是自己的話.……。
“殷師弟怕是要輸了!”
“輸給劉師兄,不算丟人。”
“有什麽可惜的,殷師弟今年怕是不到十歲吧,以這種年紀修為和劍法已經如此境地了,再過兩年,蜀山又還有幾人配當做他的對手。”
終究還是有人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對啊,為什麽我們會把殷師弟和劉師兄放在一起比較.……這麽一想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感覺怪怪的。
不知從何時起,似乎再也沒有人在以看待孩子的神情看向殷若拙了。
或者,他們不知何時,潛意思裏已經把殷若拙當做了一個平等的對象。
人群中,大家紛紛思量。
也許,是他一直都表現得很成熟吧!
從未有孩子的表現。
也許,是他的進步太過驚人。
每年的比武都會讓人吃驚不已。
如今已經是他第三次參加蜀山內部的比武交流了,當年大變後的第一年,他本來是要參加的,結果薑玄以他年紀過拒絕了。
第二年薑玄終究挨不過他的要求,同意了。
不過,當年他帶給眾饒震驚絲毫不亞於今日,因為當年他在在招式上居然勝了林一塵半招,而林一塵是當年比試的第一名。
第三年,也就是他第二次參加比武,如同大家預料之中一樣,修為有所突破的他一路過關斬將,要不是最後因為氣力不足被薑玄製止了,能夠到達哪一步還未可知。
“師兄,承讓了。”
殷若拙收回手中的劍,麵無表情的對著劉師兄微微示意。
“我……我敗了。”
劉師兄嘴角張開遲遲不能合攏,雙眼似乎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一副怎麽可能的樣子。
“劉師兄輸給了.……”
“殷師弟贏了?”
和劉師兄同樣震驚的還有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自問,即便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躲過劉師兄的化蝶。
即便僥幸可以躲過去,但是又該如何反擊呢?
化蝶劍法的精髓重在一個舞字,優美至極,卻又不可捉摸,讓人不知不覺中就會忽略掉舞劍之人,也同樣可以作為逃遁之法。
一計不成,抽身離去。
可殷若拙不僅贏了,而且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獲勝的。
劉師兄化蝶十三式可謂深得其精髓,但在和殷若拙的比試中,就像,就像是醜一樣。
任爾翩翩起舞,我自保持本心佁然不動。
彎腰,旋轉,或左或右,僅僅隻是這些碎步就輕而易舉完完全全的邁開了劉師兄的所有攻擊,輕描淡寫,卻又詭異無比。
汗水一滴滴從額頭劃過臉頰,此刻的陽光竟格外的熾熱耀眼。
發白的麵龐。
顫抖的長劍。
不甘心的表情。
半響後,劉師兄終於動了。
隻見他把手中長劍緩緩插入劍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鏘~!
“我輸了。”
他覺得自己輸的不怨,固然不甘心,可他有自知之明。
冷靜下來之後他思索之前的比試,有很多次機會殷若拙都可以結束這場比試,但那時的自己還隻當是自己的速度夠快,殷若拙無力應對的原因。
如今看來,是對方留手了。
“師弟劍法高明,我自愧不如,假以時日,師弟必能名揚下,重振我蜀山聲威。”
聞得對方的話,他鄭重的還了一禮道。“師兄嚴重了,比起眾位師兄來,我還有很多需要努力之處,萬不得當此讚譽。”
還算識趣!
劉金武劍法太差,沒想到竟然連眼睛都瞎了,重振我蜀山聲威這種事情又豈是區區一個稚子可以做到的。
有意思,有意思。
蜀山不愧是千年大派,即便是沒落了,也會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新的優秀弟子出來,看來蜀山傳承是斷不了。
人群中,麵對劉師兄的話,反應不一,不過大部分饒觀點都是一致的。
殷若拙固然資過人,劍法不錯,但是年齡終究限製了他的發展,這種重振蜀山這種事情再過十年來似乎都不算晚。
即便是當年的大師……,即便是他,也是在三十歲的時候開始闖蕩,然後花了五年的時間名滿下,在四十歲的時候才用手中的劍折服了所有人,隻可惜……。
而殷若拙這個稚子如今才多大?
十歲不到,這不是很可笑嗎?
人群中的議論絲毫沒有影響到殷若拙,實話,他對這些師兄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感,畢竟這幾年他一門心思都花在的修煉上,尊重固然是有的,但這種尊重就和平常人見到學校的老師差不多。
至於人群中不乏有人把他和那個禁忌的人作比較,他也無所謂。
人都沒了,那些有甚意義?
至於自己的進度,他談不上有多麽滿意,或者苦惱。
因為無論他如何進步神速,他認為都是應該的,自己未來可是劍聖啊!
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何談夢想。
呃.……夢想這種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似乎是沒有的。
他其實隻是想在老頭子仙去的時候,能讓他含笑離開,這就夠了。
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老頭子似乎很久沒笑了。
這三年雖然又陸陸續續的從山下帶回許多弟子,他也終於不是最的師弟了。老頭子對於每一個弟子的教導都格外的用心,盡可能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健康的成長,不要走彎路。
最好,不要像那個人一樣。
這應該是老頭子一輩子的痛了。
可他慈祥的麵孔對於殷若拙來,更是一種鞭撻。
因為,老頭子他,似乎有些發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