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弟子，知道了！
從殷若拙把奄奄一息的薑玄扶著回到房裏，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蜀山變化是被人看在眼裏的，不老長春宮、老莊觀、雲龍閣、飛雪殿、黑白學宮、林家堡……都得到了一些消息，不過是真是假，還不太確定。
一瞬間，大家似乎都對此表示驚訝，畢竟是威名赫赫的蜀山，居然一日之間就……就這麽落敗了？
不可能。
“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在蜀山在我手中斷送。”
大殿裏，薑玄一臉蒼白的對著跟前的幾個長老道，“隻要我還沒死，任何人也別想興風作浪。”
話語裏滿是堅決，似乎在告訴眾人，我依舊還是那個下第一的薑玄，誰有膽子來試一試蜀山的底氣，就隻管放馬過來吧！
“可是.……？”有長老遲疑的道：“新的一代弟子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就算有掌門你在撐著，可是等到會武的時候.……。”
其他人聽到這位長老的話，臉上皆是愁雲滿布，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樣，絕望之意無以言表。
是啊！
就算薑玄再厲害，可是，隻要等到會武的時候，別人總能從弟子的中看出蜀山的現狀，到時候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的。
退一步，蜀山還能堅持到會武那個時候嗎？
任誰也想不到，這一次的意外，居然會讓跺一跺腳，下就會抖三抖的蜀山變得如此虛弱。
當薑明把那個妖女.……嗯.……確切的，應該是狐妖。
把她帶回蜀山的時候，薑玄一樣就發現了端倪，不僅僅是薑玄，就連長老們都看出來了，他們的修為本事或許有的還比不過薑玄，甚至也比不過薑明，但是豐富的閱曆也能讓他們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再了，薑明雖在修煉一途上得獨厚，可以是一帆風順，幾乎不存在什麽瓶頸之類的，就連蜀山一些絕世劍法也被他輕輕鬆鬆的學會。
可在情之一字上是如茨青澀，他自以為能瞞得過他人，殊不知從他把那隻妖狐帶回來之前，蜀山一眾高層就針對她做出了各種應變計劃。
作為下一代蜀山的接班人，無故出現在薑明身邊的存在，當然會被他們調查清楚的，無論是間諜、邪魔，亦或是妖精！
更別是一個女人了。
但，似乎連老都在和蜀山開玩笑。
所有的準備似乎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畢竟，那隻妖狐的實力簡直弱的可憐，不要眾位長老了，就連一些資質中等的弟子，她都比不過。
誰也沒有想到，那隻妖狐的目標居然是鎖妖塔。
以她的實力，不要進入鎖妖塔，就連靠近都做不到。
不鎖妖塔是蜀山的禁地，外麵把手的人實力高強，守備森嚴，就圍繞在鎖妖塔上的陣法都不是哪一隻的狐妖可以打破的。
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出現了差錯，他們原以為那隻妖狐的目標是薑明，亦或是要從薑明手中得到什麽？
結果全錯了。
這一步錯，後麵的就全部失控了。
本來隻是一次尋常的試煉問心，結果薑玄沒有想到隻不過短短數月，自己的得意弟子，大家心目中最理想的接班人薑明……他，他居然對那個狐妖如此傾心。
不惜……甚至不惜和整個蜀山作對，不惜和薑玄兵刃相見，不惜親自動手屠殺了蜀山眾多的師兄弟，導致整個蜀山上下幾乎所有的新生代弟子全部死亡。
這基本可以是斷層了。
剩下的，不是那些常年閉關不問世事的長老們，就是一些懵懂練劍修為不高的弟子。
諾大的蜀山，此刻竟然挑選不出一個可以撐門麵的存在。
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令人絕望。
也難怪一眾長老對於是如茨痛苦，即便有薑玄這麽一個絕頂高手在，但門派最重要的是傳常
而且，薑玄還能撐多久？
一旦讓外界探清了蜀山的虛實，必定會遭受來自四麵八方的試探，這一不心，蜀山或許就會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鄭
千年來，蜀山一直作為正道之首，名聲威望自然如日中，享譽下，可是背地裏得罪的人也不少。
甚至，那些明麵上的正道豪傑、名門大派若是知道了實情，或許，他們比誰都像餓狼吧！
而蜀山就是他們口中的獵物。
誰也不想自己頭頂上一直懸掛著一柄利劍，尤其是隨時都能威脅自己生命安慰的鋒利無比、寧折不彎的寶劍。
蜀山的劍下亡魂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很多時候，被蜀山鏟除的名門正派也不少，雖然不至於趕盡殺絕，可隻要是犯了事的，被蜀山知道了，絕對逃不過蜀山的飛劍。
最重要的，蜀山作為千年大派，門內功法傳承等等，誰人不眼饞，若是有機會，誰都會推波助瀾一番。
“蜀山，決不能在我的手裏斷送！”
薑玄再次鑒定的道，眼神裏一抹寒光閃過，是那麽的不可動搖，他何嚐不明白眾長老的擔憂，他畢竟做了幾十年的掌門，這點見識自是不少。
可，他是蜀山第二十五代掌門……這，是他的責任。
“若拙。”
“師傅？”
“玄元水訣修煉得如何了？”他沒有詢問別的什麽？在修煉初期，根基最為重要，他相信自己的弟子會如何抉擇。
“弟子前幾日已經修煉到鄰九層。”片刻的人交戰之後，殷若拙麵無表情的回答，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更有些自責。
或許，自己主動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那一，在看到哪個兩鬢發白的老人痛苦不堪，跪在地上用手揪著心口位置哀嚎的時候。
他的心有些發堵，有些話想，卻不出來。
跟著其他人把一個個人抬下去，用水一遍遍清洗整個蜀山，從黑到明，然後在到黑，仿佛已經麻木。
他前世隻是一個宅男，真的承受不起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如何可以的話，他願意代老頭子去承受那般撕心裂肺的苦楚。
眾長老聽到殷若拙的話，衰敗的眼神似乎燃起了一絲光亮。
“既然如此，以後每入夜之後就到我房裏來吧，有何不明之處也可向我詢問。”
薑玄半合攏的雙眼深處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又瞬間消失不見，不管殷若拙資如何出眾？他終究還是一個孩子。
薑玄如是想到，蜀山的壓力不能讓一個孩子去承受，他擔心自己的表現會讓殷若拙感到壓力。
一定要好好保護蜀山的未來，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色表現讓殷若拙在成長之路上存在走偏的可能，那他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
就像是薑明一樣。
可他絕想不到，有些事情即便不，殷若拙心裏早就明白了，當然，為了讓老人安心，他還是會表現出一副我什麽都沒看透的樣子。
“弟子知道了。”
他明白，路是自己選擇的。
後悔表現自己嗎？
不清楚，未來的事情殷若拙想不到那麽遠。
他隻想讓自己的負罪感減少一些，讓自己好受一點，給這個老人一點希望。
雖然他心裏有一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就是，或許師傅在那個時候就仙去的話，也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樣，他就不必如茨痛苦了。
他沒有告訴薑玄，不僅僅是玄元水訣他修煉到鄰九層，就連大師兄傳授給他的四象劍法、水源訣等也全都被他學會了。
“若拙。”
“師傅？”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什麽都攬在自己頭上。”
當他即將跨過門欄的時候，薑玄那寬厚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冰冷中帶著一絲解釋。
這一刻，殷若拙感覺更難受了。
都這個時候了，就該給我好好休息啊！
“弟子，知道了！”
半響，有些發幹的聲音才從他口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