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偷東西的。」玉桐決絕的轉身走了。


  「哎，姐，你別走，咱們好商量。姐，這次的錢你還沒給我呢，我要餓肚子了。」趙誠叫喚著，玉桐卻已經消失不見，他站在那裡垂足頓胸半晌也不肯走，期盼著玉桐能心軟回來。


  玉桐過來了，蘇雲趕緊藏到一邊，等她走了，她又轉了出來。離得太遠，她沒聽清他們說什麼，但稍微一猜，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趙誠來肯定是來要錢的，看這樣子，他是沒要到。


  以她對趙誠的了解，這時他什麼都能做的出來！忽然，她心裡冒出一個想法，她一直在找機會想報復他，現在倒是一個機會。


  不過，還有一件事她要確認一下。


  又等了一會兒，她慢慢的往趙誠那邊走，並偷偷打量著他的反應。上次他見到她就跟沒見到一樣，她就有所懷疑了。


  趙誠看見蘇雲了，但只掃了一眼就繼續往玉桐消失的方向望去。


  蘇雲心中複雜莫名，如果那晚的人真不是趙誠，她是高興的，可是這高興又好像是苦中作樂。


  「你是趙誠，玉桐姐姐的弟弟？」她問趙誠。


  趙誠上下打量她，「你認識我姐姐？」


  「我跟你姐姐在同一個院子做事。而且，咱們還是同個莊子的人呢，五柳庄，對不對？我以前就聽說過你。」


  蘇雲說的親切，這對走投無路的趙誠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一樣，他喜道，「真的，你是哪家的？」


  「我家住在東街，你真不認識我嗎？」蘇雲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問。


  趙誠仔細看了看她，看著有點面熟，但並不認識。五柳庄雖然不大，但像蘇雲這種姑娘一般都在家裡待著，很少見人，而他卻成天在外面鬼混，連家都很少回，兩個人有交集才怪。


  「哦，我想起來了，咱們是一個村的。沒想到你也進了王府當差，還跟我姐姐在一起，真是太巧了。


  對了，你剛才看見我姐姐沒有，我還有話跟她說，你能不能幫我叫她一下。」趙誠熱切道。


  蘇雲笑了，「這個月六號的晚上，你在幹什麼？」


  趙誠猶豫了一下，「在家睡覺啊！」其實他是在賭坊賭錢，「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問問。」到現在，蘇雲已經基本確定那晚的人不是趙誠了，不過還有一些事情她想不通，比如後面他為什麼忽然跳出來，說那晚的人是他，還說的那麼真切。


  「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我姐。」趙誠又問了一遍。


  忽然，蘇雲明白了，玉桐……怪不得上次她見到她是那樣的表情！還有中午，她說的話也很奇怪。那天晚上，她應該看見她被人侮辱了吧。可是她卻沒救她，還說她不守本分？


  蘇雲齒冷，這樣想，趙誠等她肚子大了才跳出來就好理解了，肯定是她的事情傳開，玉桐才告訴趙誠那晚的事的，然後趙誠就打起了歪主意，也就有了她地獄般的四年，最後屍首異處。


  竟然是這樣，好，好的很，蘇雲怒極反笑。


  「你……」趙誠詫異。


  「沒事，不用去叫玉桐姐姐，是她叫我來找你的。」


  「哦？」趙誠喜上眉梢。


  「玉桐姐姐手裡也沒錢了，不過，她不忍心你受苦，剛才跟我商量辦法來著。」蘇雲試探道。


  「還用想，就剛才我說的那個，王府里……」趙誠說到這裡頓住了，他對蘇雲還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蘇雲假裝生氣，「你還信不過我嗎？你今年二十一歲，八月初三的生日，小時候你特別淘氣，跟人打架傷了頭，你腦袋後面現在還有傷。


  還有，你的大腿根部有一顆黑痣，你最喜歡吃豆角，討厭吃韭菜、香菜。


  這都是玉桐姐告訴我的，還要我說更多嗎？還是你非要我去叫玉桐姐姐來？我可跟你說，她氣還沒消呢。」


  「不用不用。」趙誠連連擺手，蘇雲說的全對，尤其大腿根部……看來，她真是他姐的好朋友，是來幫他的，「我姐那個臭脾氣，三頭牛都拉不回來，咱們還是說說賺錢的事。


  我姐剛才應該跟你說了吧，那真是一門好生意。這樣，你要是肯幫我們，到時賺了錢，我分你兩分利。」


  「說了，但她說的也不清楚，這麼緊要的事，你還是跟我說清楚的好。」蘇雲道。


  趙誠求之不得，立刻把剛才的話跟蘇雲又說了一遍。


  蘇雲聽完心裡有譜了，什麼富商，什麼絲綢，她上輩子根本沒聽說過，這個趙誠，不是被別人騙了，就是想來騙玉桐，而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坑自己的親姐姐，他果然無可救藥！

  「可是去哪弄這麼多錢呢？」


  「王府啊。」趙誠吹噓著他畫的大餅。


  蘇雲聽完，擔憂的道，「偷王府的東西，萬一被抓住可就是死罪。」


  「不會被抓住的，兩天以後就還回來了，王府東西那麼多，誰注意這個。」


  蘇雲哼了一聲，「感情被抓住的不是你。」


  「我倒是想，可是王府根本不要我。」趙誠涎著臉道，就差沒給蘇雲跪下了。


  蘇雲轉身要走，「這話我就當沒聽說過，你還是回去吧，別讓玉桐姐姐為難了。」


  「別啊，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幫幫我，我給你跪下行不行？不然，你說個辦法，只要能弄到錢，讓我幹什麼都行。」


  看著趙誠那噁心的嘴臉，蘇雲只想吐。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她思忖道，「賺了錢，你真能分我兩分利？」


  「當然。不，三分，我分你三分。」


  蘇雲裝作有些心動的樣子，「不瞞你，我也缺錢，三分利，一大船絲綢，可是不少銀子了。有了它，我也不用再在王府伺候別人。」


  「對。」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你拿錢跑了……」


  「不會，我姐還在這裡呢。」


  「那我也不放心，這樣，你晚上自己來拿東西，我給你引路，這樣咱們就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要是想獨吞，王府追查起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蘇雲厲聲道。


  趙誠有些猶豫。哪有什麼富商，他就是想哄玉桐從王府偷些東西給他花銷，至於兩天以後還東西的事，他有的是說詞。


  玉桐是他親姐姐，到時她還能把他怎麼樣不成！說不定他找個好理由，還能哄她再偷些別的東西回本，他的計劃是這樣的。至於東窗事發……反正跟他無關。


  現在蘇雲要把他牽扯進來，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看你就是想騙人。」蘇雲轉身要走。


  趙誠怎麼肯，「好，就按你說的辦，晚上我來偷，不過，你可要安排好了。」他咬牙道，大不了晚上多拿一些，從此他就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