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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嘆了一口氣，眼看豬隊友一個接一個, 無論如何是瞞不住了, 看起來林果果的承受力居然遠高於普通人類, 算了算了，說實話吧。
於是, 對著林果果把前因後果和盤托出，當然，經過了部分藝術加工：
比如，陌玉把重點放在了鬼族少主有多麼天怒人怨, 他只是小小的替天行道加以懲戒, 然後『一不小心』把冥界的知名風景名勝奈何橋打塌、黃泉水倒流, 引起冥界『小小』震動了一下……鑒於影響有點兒大，不僅要交巨額罰款, 還要打工以洗心革面, 這才隨便選了個被管理部登記在冊的內部店鋪打工。
——然後就選到了林果果這裡。
林果果對於自己接手的雜貨鋪是妖族背景毫不驚訝, 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已經鍛鍊出了她的大心臟。
心裡鬆了一口氣，林果果對於陌玉難得的坦誠很滿意：……她終於不用天天看他辣眼睛的演技了！這陌玉哪兒都好，就是說謊的時候特別深情, 總是含情脈脈溫柔地看著她的眼睛，害她都差點誤會了……天知道他只是演技奇葩而已, 真是作孽。
還好林果果不知道，陌玉一臉坦然的背後, 還隱藏了一點兒小秘密……不過, 這是以後的事情了。
夜冥也有樣學樣, 坦白了一番萬魔之尊搶劫不成反被抓現行，更加沒錢交罰款，只能委身工地當個農民工，吃不飽穿不暖的苦痛經歷，聽得在旁邊湊熱鬧的小雙、小七和化妝品精一眾小妖精笑得直打嗝。
看著歡樂源泉夜冥，林果果也笑眯了眼睛。
有話說開了就好，這樣大家才能繼續好好工作嘛。
坦白了身份的妖王和魔尊並沒有得到什麼特殊待遇，反而——
「你們魔族，就沒有混得好點兒的嗎？」林果果一臉糟心。
「……有，西方的魔族兄弟們都混得挺好的。」夜冥有些抬不起頭來，都怪他這個每過一段時間就要重生的破毛病，大大影響了本地魔族的發展。
「哦……」林果果的聲音猶疑，顯然陷入了沉思，「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你願不願意出個差？」
「啥？」夜冥不懂。
「你看……你吃了我這麼多的肉——內網上買的這種肉可是很貴的！」林果果細聲細氣，「當然啦，只要你願意的話，以後也可以吃這麼多哦。那麼，以後如果拓展海外市場的話，你正好可以去和你的西方同族們拉拉關係啊！」
陌玉啃著白菜葉子忽然一頓：……看不出人族小丫頭還挺有野心？！不過一個小雜貨鋪，拓展哪門子的「海外市場」？
夜冥咬著筷子，內心開始衡量「每天都可以吃靈獸肉吃到飽」和「去找西方族人低三下四有點兒丟人」之間衡量了好半晌，然後毫不猶豫地呲著大白牙：「沒問題老闆，都聽你的老闆！」只要能吃飽，面子算啥？
林果果聽到夜冥的回答開心極了，涮羊肉都不吃了，站起來就去自己房間里，走到一半回來拽走了千辛萬苦才滾到桌邊兒，試圖喝點兒羊肉湯的鋼筆精。「走走走，寫計劃去啦。」
鋼筆精：……委屈，想哭。
小七：……嗯，山泉水煮過羊肉之後味道很香嘛，我也嘗一口看看。
……
第二天，小七高調宣布：「喝了這麼多年的各種山泉雪水，我，要開始喝湯啦！」
陌玉和夜冥對視一眼，路過了一身羊肉味兒的神獸，捂住臉不忍直視：這個人族有毒，看看把水麒麟都養得歪成什麼樣兒了！
林果果十分敷衍地表揚了小七「變得好養了」之後，就頭也不回地扎進了書房，開始琢磨她的下一步計劃：
現在店裡已經有了兩樣受到市場認可的妖精產品，自動烹飪鍋的好評率居高不下，化妝品套盒強勢強佔了妖族女性市場。這兩種商品每個月可以出一批貨，每批十個，雖然量有些少，但是利潤率非常高。而掙到的錢，在林果果的精打細算，充分計劃下，每一分都花的物有所值——
「你好，我想諮詢一下，如果往西方魔界送快遞的話費用是多少？」林果果對著青鳥快遞的客服說著。「給西方魔族送一些小贈品……數量不少，大概幾百個件吧。」
夜冥好奇地豎著耳朵：老闆想幹嘛？青鳥快遞他也知道，非常標準的瞬時達，那他是不是不用出差了？
「嗯……以後是會長期合作的。」林果果肩膀夾著手機，抽出了鋼筆精，「所以你們的團購價是——好我知道了，我考慮一下給你回復。」
林果果看著紙上的數字，皺著眉頭感覺有些不滿意，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計劃，別捨近求遠了，還是先考慮一下鬼族的生意算了。
「鬼族那邊缺什麼呢……」林果果咬著鋼筆精思考。
「你要幹嘛？」夜冥忍不住了，「鬼族可沒幾個好鬼！一股子驕奢淫逸的派頭！」
「我管人家生活作風呢？有錢就行。」林果果已經調查過了，經過統計，她的客戶現在基本全是妖族的，雜貨鋪的產品名聲也基本在妖族這邊，鬼族的客人也有，但是呢，相對於在人族地界混的妖族和魔族，鬼族的生活環境可以說非常封閉。大部分鬼族只有在中元節這一天才可以自由出入人界，其他時間是不可以出來的（特權階級不受這個限制）。
可是，鬼族有錢！冥幣和rmb的兌換率居然是一萬比一，林果果知道的時候都傻了，哪怕十萬比一也行啊，鬼族的冥幣成本不就是紙嗎！
詳細問了之後，才發現冥幣這樣的兌換幾率是有道理的。
鬼族是個封閉的封建社會，鬼王是個工作狂吝嗇鬼，唯獨對鬼族少主這個唯一的繼承人非常放任。
至於鬼族平民手裡的冥幣呢，平時只能在冥界買東西，那邊的物價就非常正常了。而冥界的東西哪裡來？都是由鬼族少主負責批准才能進貨的，也就是說，能夠花冥幣在其他界買東西的，只有鳳蔭直屬的那麼寥寥幾個小鬼屬下。
可想而知，和人族公司里採購部門很有錢一樣，鬼族少主這個冥界最大也是唯一的採購商那真是富可敵國——難怪他騷包得連鞋上面也要鑲寶石！
而在三界管理部的核算下，每年兌換的冥幣的額度是有限制的，這樣才不會有超出承受限制的大量冥幣忽然出現在市場，免於影響三界的市場經濟——還好冥界也就鬼族少主這麼一個敗家子，不然這額度除了採購以外還真是不夠他花的。
匯總了這麼多信息，林果果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冥界是塊大蛋糕，一定要專門針對鬼族開發出一種實用的小妖精，迅速強佔市場！
只要在鬼族打出口碑，製造出需求，讓鬼族嘗了甜頭的貴族特權階級（之前通過代購買了自動烹飪鍋）這麼一起鬨，負責採購的少主鳳蔭對於驕奢淫逸的產品肯定不會拒絕的。
那麼問題來了——製造什麼成精的物品，會比較受鬼族客人的歡迎呢？
這個選擇就太多了，聽陌玉說，鬼族那邊的水平，還停留在人類明清時代左右，生活方式也非常原始，畢竟千百年來，鬼族鬼滿為患，不願投胎或者沒等到投胎名額的，都要在冥界等著。
那是多廣大的市場啊，感覺隨便一個現代化人類科技產物都可以大賣。林果果留著口水想。
但是想要在鬼族掙錢，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必須不能觸及鬼族特權階級的利益。他們那邊奉行愚民政策，畢竟鬼口太多，如果諮詢太發達了不好管理。十八層地獄的容量也是有限制的，聽說都擴建了好幾次了還是不夠用。
什麼東西可以大大改善鬼族平民的生活，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特權階級的限制，但是又人人都需要呢？
「叮鈴鈴。」林果果的手機響了，「您好？哦哦，申請了領導給我優惠？謝謝謝謝，以後只要有快遞需要一定選擇你們青鳥快遞，謝謝啦。」
等等，林果果靈光一閃，看著自己的手機出了神……如果能把手機賣給冥界的話……
林果果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如果手機可以成精，人人都需要買不說，還可以把種出來的手機小妖精交給鳳蔭方便他掌控，開放什麼功能，什麼諮詢不能查詢，是否可以和外界溝通……不全都是由鳳蔭說的算嗎？銷售額再給他分成的話……林果果可以肯定，鳳蔭一定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
林果果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還是挺靠譜的，不過她畢竟不是做生意的專業人士，對修真界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還是要多像陌玉和夜冥他們倆討教一下才好，而且這件事主要還是要看鳳蔭，他們倆對鳳蔭肯定比自己了解多了。
然後就是最重要的問題了……
林果果從冰箱里取出了吃火鍋沒吃完的牛肉，讓小雙切成了細細的小肉塊，和土豆、胡蘿蔔塊分別煮熟，拌了滿滿一大碗貓飯，雖然她也不知道不高興什麼時候口味也變得和真貓一樣了，但是這完全不妨礙她像伺候主子一樣笑眯眯地給它做好吃的——畢竟天天讓幕後老闆吃貓糧也太不像話了：
「老闆，你的妖之精華，如果多擠幾滴的話，種出來的小妖精每次能多分裂出一些複製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