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故人相見
且說杜琴醒來後,發現秦明就站在自己身邊,畢竟兩人多年好友,一直視對方為知己閨蜜,經過這許多的磨難,自己對他的怨恨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如今乍見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不覺眉頭舒展,心情也舒暢了許多。薑陽此時也醒了,秦明見他,想起夜間在校園發生的事,不免有些尷尬。心想,雖然是一場誤會,但願杜琴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幾個人打了招呼。薑陽指著秦明對船長說道:“他叫秦明,是我大學同事。”然後又對秦明說:“這個就是海景旅遊公司的船長,就是他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的。”
秦明望望船長,見他身材矮小,體型微胖。船長羞愧的低下頭,喃喃說道:“我出海幾十年,從沒出過事。真是不好意思,害了你們大家了。”
秦明聽他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個指責抱怨,一個連連道歉,他也不言語,總是斜著眼睛看看坐在旁邊的杜琴。
薑陽和船長言語了幾句,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問道:“秦明,你怎麽也被關在這裏了?我記得你並沒在船上啊!”
杜琴此時也想起來了,一雙清明透徹的雙眸望著秦明,聲音細膩纖柔的說:“是啊,秦明,你當時並沒上那艘輪船呀!”
秦明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隻得從頭說起,把自己到魯悅別墅做客,被幾十個蒙麵人手持武器押到房中,之後就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醒來後,卻發現自己人在山上,又見到了一位老人。之後,自己下山就到了這裏。
秦明把上項事情敘述完畢。船長用手撫摩著自己半禿的頭頂,疑惑的說道:“聽你說,你當時人在青山市,也沒有坐船,如何能到這座島上呢?”
杜琴也感到非常疑惑:“是啊,我們坐船走了一天,才來到這裏的,你怎麽睡個覺就到這兒了?”
秦明此時才曉得自己並非是在青山市,恐怕也不在大陸境內了,而是在一個未知的海島上。
薑陽並未留心聽他們說話,剛才秦明敘述自己的經曆時,談到了自己到魯悅家中做客一事,勾起了他的許多想法。
“薑陽,”杜琴和秦明說完話,發現薑陽有些出神,叫了他一聲。
薑陽並未回話,他好像仍陷入沉思當中。
“薑陽,”杜琴提高了聲音。
“呃,嗯。”他這才醒轉過來,“什麽事?”
“你在想什麽呢?”杜琴問道。
“我在想,秦明為什麽會在魯悅家中遇到一幫蒙麵的人,他們究竟是什麽人?”他說道。
秦明細想了一陣,說道:“看他們的裝束,像是一幫裝備了高科技武器的警察,或者是武警也說不定。”
“啊,”杜琴驚叫了一聲,“警察怎麽會去抓你,你幹什麽犯罪的事了?”
秦明見杜琴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想,她心裏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心裏不禁好過了些。“我什麽也沒幹,也許,他們在搜查什麽東西,碰巧就遇到了我們。”
船長擺起一副深沉的麵孔說道:“警察可是從來不會無故登門的!”
薑陽的表情突然莊重起來,問道:“秦明,你和那個魯悅,是不是幹什麽非法的勾當了?他們才會去抓你們的?”
杜琴也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秦明急忙辯解道:“我們,我們可什麽也沒幹,完全是個誤會。”
楚平將秦明關進大殿,回去向主人複命了。當他走進宮殿,見到主人已經又從一個老人變成了年輕人。
“大王,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公子關進大殿了。”
“很好,”那大王說道,“他既然不想認我,就先讓他在裏麵呆幾天吧。”
“是,”楚平說道。
“上次關進去的那個女孩子,倒是性格強硬,她如今怎麽樣了?”
“她還被關在牢中,”楚平回複道。
那大王道:“帶她來見我,還有上次帶來的那幾個年輕人。”
楚平遵命退了出去。
趙南生和李丹等人在獄中談了許久,他們隻知道自己人在海島之上,但是究竟是何位置,幾個人心裏都沒底。尤其是趙南生等人,他們記得自己明明是在青山市一個郊區的別墅中昏迷,怎麽會稀裏糊塗的被人送到荒島上呢!
幾人正在納悶沉思,隻聽見山洞中有腳步聲響。過不多時,牢門被打開了,漆黑的牢房裏映進一束昏暗的綠光,那是士兵們手持的光球發出的亮光。楚平率先走進牢門,看了一眼坐在前麵的趙南生、李丹、李建明等人,隨口對士兵說道:“把他們帶走。”
“咦”,突然,他驚叫了一聲。他發現他們中間多了一人。那人長發散亂,衣服破爛不堪,蹲坐在趙南生等人身後。
“這人是誰,怎麽進來的?”楚平問道。
士兵們麵目僵硬的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徐福抬頭打量了一眼進來的士兵,他分開遮在臉前的頭發,帶著有些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楚平,你還記得我嗎?”
楚平見那人出現的奇怪,正在詢問士兵。不成想那人倒認識自己,他轉頭去看那人,總覺得有些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原來徐福自從被關進牢中,衣服妝容失於打扮,顯得憔悴衰朽不堪,楚平一時間哪裏認得清。仔細打量了半晌,還是未能認出。徐福嗬嗬冷笑,說道:“楚將軍,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雖然我如今身陷囹圄,成為階下之囚。但是足下還應當顧念我當初帶你出海,免於奴役受苦的恩情吧。”
楚平聽他說出原委,突然大驚失色,心神慌亂,驚叫道:“徐將軍,你是徐將軍?”
徐福微微頷首,憔悴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原來,楚平原是楚國公子。國家被滅後,楚國王室被押到秦宮服役,成為地位低下的奴仆。凡是公子王孫,成為囚奴之後,都要更改姓名,因此他被稱為楚平,是為“踏平楚國”之意。楚平在秦國承擔著給秦王駕車牽馬的差使,動不動又被那些太監奴婢隨意欺負,受盡苦楚。
後來,徐福入宮,為秦皇煉製丹藥,出入宮門方便,因此認識了當時的楚平,覺得他年少精明,很討人喜歡。看他時常受人侮辱,常常經受鞭打詬罵,心中非常憐憫同情。因此,他奉命出海之際,便找個借口,說到東海尋藥,必要集齊當年的七國貴族子弟才行,秦皇應允了。因此,楚平便作為當年楚國的王室後裔,跟隨徐福出海求藥。他自此逃脫奴役之苦,心中對徐福甚是感激。徐福膝下無子,也將他視為己出。
楚平知道對方就是徐福,心中大驚,慌忙上前下跪,口中連連說道:“將軍,多年不見,我還以為您已經……”說到這裏,他哽咽了。
徐福緩緩站起身,走上前將他扶起來,歎口氣說道:“唉,這也不怪你們,其實我的生死都在那個人的手裏。”
“我以為主人當時會把你給處死,沒想到……”楚平望著他,“沒想到,您還活著……”
徐福微笑道:“這麽多年,對於這裏的奧秘,我也想明白了一些。”
趙南生問道:“什麽奧妙?”
徐福回頭望了他一眼,笑道:“這裏和我們原來的世界並不相同。在我們那裏,每個人都需要吃飯,喝水,睡覺。否則,我們就會死亡。但是,在這裏,我們其實是不需要吃飯的。即使是喝水,也不過是維持我們的生命活力而已。如果將水斷絕,我們便會進入精神和生理上的休眠狀態,直到我們重新被水給喚醒。”
李丹滿腹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不在我們的世界了?”
徐福點點頭:“可以這麽說,其實用古人的話說,也就是天上地下,仙凡之間。”
李建明端起地上的一碗水“咕嚕嚕”喝了下去,搖搖頭,帶著滿臉茫然,說道:“我不懂。”
張瀾倒是有些明白了,他突然記起以前看過的一本雜誌。其中就提到過類似的時空世界。他興奮的跳起來,對著趙南生喊道:“大哥,我明白,我明白。”
趙南生被他突然的喊叫嚇了一跳,小聲訓斥道:“嚴肅點。”
張瀾此刻隻顧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也不管目前處境如何了。當下說道:“我看過一篇雜誌,就是關於這個方麵的。”
李丹對剛才徐福說的東西也不甚明白,問道:“什麽雜誌?”
張瀾說道:“意思是說,這個宇宙存在很多緯度,我們如今身處的地球,是位於其中的一個時空。其實,世界上還存在許許多多的緯度空間。比方說,我們目前站在的同一個地方,也許此刻就站著很多人,隻不過因為緯度不同,我們互相看不見對方而已。”
李丹笑道:“你說的也太荒謬了,如果說緯度是無限的,那世上的人也是無限的,這聽起來太荒謬了。”
張瀾正色道:“書上說,有些緯度空間是不穩定的,隨時存在時空緯度紊亂的可能,隻有那些穩定的緯度空間才有長久存在下去的可能,也才可能產生生命。”
他滔滔不絕的描述自己學到的理論,結尾又論證道:“如果說那些科學探索是荒謬的,我們此刻不就站在另一緯度空間的土地上嗎?”
徐福滿臉驚異的看著張瀾,半晌才滿是敬佩的說道:“不錯,你這麽小年紀,就能明白這個奧秘。我可是花了幾千年才想通這個道理。”
張瀾不好意思的說道:“徐先生,其實,我是聽別人在書上說的。這個世界上,你們說的天堂,用科學的話來說,就是不同的維度空間而已。”
徐福聽他又是一段大道理,也有點茫茫然了。他隻懂得用他自己的經驗和知識來解釋這個世界,至於說什麽同一個地方存在不同的緯度空間之類的話,他還是不明白的。
楚平在這裏又突然見到徐福,心裏既感到非常興奮,卻也有些擔憂。當初他以為主人將徐福關押起來,已經將他秘密處死了。因此,他也死心踏地的跟著新主人,一心為他效力。但是,現在徐福還活著,他對徐福還是非常感激當年的恩情,在主人和徐福之間,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萬一,主人想要再次處死徐福呢。他該怎麽辦?他真的不敢想這個問題。
徐福看著楚平身後的那些士兵,問道:“楚平,他們可是我們當初帶來的秦兵?”
楚平點點頭,說道:“有些是的,”他指著那些麵目黧黑僵硬,像是死屍一樣的士兵,“這些都是我們當初帶來的那些人。”然後,他又指著那些看上去身體正常的人說道:“這些是主人自己的親兵。”
徐福看著那些麵目僵硬黧黑,已經毫無正常人知覺的士兵。他的內心像是有無數股激流衝蕩著自己的胸口,他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
“他們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徐福激動的問道。
楚平無言以對,低下了頭。
其實徐福早就明白,自從他被打進監牢。那個怪人下一步的行動,一定是首先要將自己的士兵處理成聽命於他的殺人工具。他一定有很多辦法,因為這個世界充滿著太多的神奇。他可以讓他們死,但是又能讓他們永遠不會腐爛,永遠保持正常的體形,永遠聽從他的命令。楚平無言以對,也就證明了他早就猜到的事實。雖然他心裏早有準備,但是如今親眼見到當初活生生的士兵變成這般模樣,感情受到波動,老淚縱橫在所難免。
過了許久,楚平方才想起正事,說道:“將軍,我們奉命來將他們帶走。”他指了指趙南生和李丹等人。
徐福問道:“你們打算怎麽處置他們?”
“這要由大王決定,我做不了主。”
徐福已經和趙南生他們熟識了許多,互相之間也有了感情。
“楚平,答應我,如果可以的話,救救他們,行嗎?”
楚平望著徐福的眼睛,他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中仍然閃耀著熱烈的火花,火花中仿佛蘊含著炙熱的希望與作為鮮活的人的無限情感。楚平突然覺得心裏一股熱烈的激流衝湧上來。那種眼神的火花,像他這種人,似乎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他也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沒有太多感情的被主人使喚的工具。和那些士兵唯一不同的是,他自己此刻還活著,還可以說話,還可以用心來思考,雖然他用來思考的機會並不多。說真的,他覺得自己沒被處理成像那些士兵一樣成為會動的屍體,也許隻不過是他的主人還需要找人聊天來排解無聊和煩悶而已。
“我會的,”他看著徐福的眼睛,突然低下了頭。
楚平帶著趙南生等人走出牢房,剛走了幾步,隻見從外麵又進來一隊士兵。為首一人朝楚平躬身一鞠,喊了聲:“將軍。”
楚平問道:“你怎麽來了?”這人也是那大王的親信。
那人說道:“將軍,我奉大王之命,要押犯人去見他。”
楚平看看趙南生幾人,說道:“那好,你帶去吧。”說罷,吩咐士兵將趙南生等人交給來人。
來人搖搖頭,說道:“將軍,我們要帶的人並不是他們。”
楚平有點納悶,心想:“主人要我帶的不就是他們嗎?怎麽又不是了?”忽然,他的頭腦一轉,心頭又是一驚,“對了,他要找的正是徐將軍。主人已經知道將軍醒過來了!”
楚平的臉色一黑,半晌無言。來人徑直帶領士兵進去押人去了。
楚平到了大殿,大王已經又變成了老人模樣。他端坐在正當中的寶座上,兩名侍婢站在兩旁侍立。楚平走上前,躬身做禮:“大王,犯人已經帶到。請大王發落。”
老人麵帶微笑的看著李丹,又打量趙南生等人幾眼。半晌才說道:“你們請坐。”說著,命令侍婢抬上幾把座椅,讓他們在下麵坐了。
李丹見過他的詭異變化,一會兒是年輕人模樣,一會兒又成了老態龍鍾的慈祥老人。但是,她心裏明白,這個看上去慈祥的老人,就是整個大騙局陰謀的幕後之人。是他把他們弄到這裏,並把他們控製囚禁起來的。
趙南生等人坐下後,老人又看了他們半晌,這才笑道:“你們很不一樣。”
趙南生沒聽明白,難道他把自己帶到這裏,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句話的嗎?趙南生也抬眼打量這個老人,隻見他穿著一身灰色布衣,看上去眉眼之間倒有幾分慈祥之色,說話倒也有幾分和氣,不像是個惡人。但是,轉念又一想,壞人的壞字,難道會寫在臉上嗎!
他們剛落座,後麵押送徐福的士兵便走了進來。老人看到徐福進來,顯得格外興奮。他忽然從寶座上站起來,伸出手朝他招呼了一下:“老朋友,別來無恙呀!”
徐福看到眼前這個老人,卻有些不認識他了。“你是誰?”他問道。
老人哈哈笑了,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你認不得我了嗎?”
徐福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再看臉麵,卻又搭配不起來。楚平在一旁提醒道:“將軍,這就是大王。”
徐福聽說“大王”二字,心中猛地一驚。
“是了,聲音的確是那個怪物的。但是臉麵怎麽差距那麽遠?”他的心情忐忑沉重,卻又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你還真的醒了,這也是命運所致。”老人說道。
趙南生問道:“老人家,你是誰?我們究竟在哪兒?”
老人說道:“你們就在蓬萊島啊!”
李丹怒道:“你這個騙子,什麽蓬萊島,你把那些人都弄到哪裏去了?”
老人仍是滿臉微笑,說道:“我早說過,這就是蓬萊仙島。你們在這裏,可以永享長生。”說著,他轉眼看著徐福,“是嗎,徐將軍,兩千年了,你不是一樣還活著嗎!”
徐福低下頭,默默無言。
“這就證明,我當初告訴你的並非虛言。你要長生之術,我可以給你。”
徐福突然臉色大變,怒道:“可是,我們要永遠做你的奴隸。永遠回不到家鄉,永遠再見不到自己的親人!”
“嗬嗬,世上的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長生,就得用你們的生命和自由來換。”
張瀾在一旁嘲笑道:“荒謬,人家要是早知道,長生就得當你的奴隸,永遠出不去,這樣的日子不要也罷。”
李建明也在一旁咯咯發笑,“有道理,有道理。”他說道。
老人聽他二人奚落自己,眉頭突然一皺,說道:“你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出去了。”
李建明本是粗人,聽他語帶威脅,便說道:“我們兄弟幾個又不是你的奴隸,你憑啥管我們。”說著,便站起來,往外就走。
老人臉色突然一沉,隻把手往外一揮。李建明便覺得有一股強烈的氣流朝自己衝了過來,他抵擋不住,身體突然往空中一躍,狠狠的摔在了幾米遠的地上。當下吐了幾口血,在地上掙紮著,隻是無法起來。
趙南生吃了一驚,他見李建明受傷,三人本來就情同手足,心中怎麽忍得住。當下和張瀾從凳子上跳起來,也不管對麵是不是老人了,隻是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著拳頭打了過去。
楚平見狀,便要上前抵擋。誰知,老人朝他丟個眼色,他這才站住不動。趙南生和張瀾衝上前,兩人四拳,圍著老人亂打。卻覺得自己拳頭到處,處處有拳頭抵擋,不但沒打到對方身上,反倒自己挨了許多拳頭。兩人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站在遠處看個仔細。
此時,老人臉色已經大變,臉上的慈祥漸漸變成了凶狠之色。他從座椅上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突然變成了一個渾身盔甲的年輕人。趙南生等人大驚失色,就連徐福也震驚的目瞪口呆。雖然他被這個怪物關了幾千年,但是還從來沒見過他會變成另一個人。
那個年輕大王站起來,看上去虎背熊腰,異常健壯。他往前走了幾步,雙手緊一緊身上的盔甲,說道:“本王好久沒活動了,今天就陪你們玩玩兒。”他伸手朝趙南生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和自己較量一番。
趙南生和張瀾互相做了個眼色,兩人便一起摩拳擦掌,從前後攻擊,使他首尾不能相顧。
那人毫不在意,站在當中,拳來拳擋,腿來腳踢,看上去十分輕鬆自在,遊刃有餘,仿佛在和兩個小孩子玩耍一般。隻把趙南生和張瀾累的渾身大汗淋漓,也無法占到一絲便宜。
打了許久,那人突然說道:“沒意思,不玩了。”隨手又是一揮,兩人便覺得有一股氣流撞著自己,站立不住,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米,才穩定住身體。感覺胸口悶氣往上衝來,到了嘴邊,猛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那大王此時殺心已起,他突然像一個嗜血的猛獸,一個箭步衝到趙南生跟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輕鬆的將他舉了起來。趙南生麵皮漲得通紅,不住的用手攥著他的手,嘴裏卻說不出話來。
“你還不錯,挺有骨氣。”他的嘴角上翹,仿佛在笑,“隻可惜,是個凡人,我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眾人眼見趙南生快要窒息而死,一個個慌亂無措。李建明倒在地上無法起來。張瀾捂著胸口,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站也不穩,如何還能上前救他。李丹見此情形,畢竟是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無能為力。
徐福突然低聲叫道:“楚平,快救他一命。”
楚平隻得上前,躬身說道:“大王,他不過是個凡人,沒什麽本事,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那大王看著他嘿嘿冷笑兩聲,楚平聽見他的笑聲,心裏有些害怕,渾身好像起滿了雞皮疙瘩。
眼看著趙南生快要斷氣,臉色已經發紫。那大王才突然鬆手,把趙南生摔到地上,隻有呼呼喘氣的份。
那大王滿臉壞笑的看著楚平,說道:“怎麽,見了老主人,就忘了我這個新主人了?”
楚平慌亂之極,戰戰兢兢,趕忙跪在地上祈求:“不,不,主人當年饒我不死,恩重如山。我永生永世絕不會背叛主人。”
徐福看到此情此景,也替楚平感到憂心,但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
“那好,”那大王說道,“既然你聽我的,”他望了徐福一眼,“你去把他殺了。”
楚平抬頭望了一眼,見他指著徐福,嚇得慌亂無措,連連叩頭,乞求道:“請主人開恩,饒了徐將軍一命吧。”
那大王怒道:“哼,看來你還是心存故主呀。”
他突然把手按在楚平頭頂上,楚平突然大叫一聲,隻見他眉頭緊皺,五官變形,痛苦異常。
那大王懲治了他許久,才把手放下:“念你一直以來對我忠心耿耿,這次就饒你一命。”
“多謝不殺之恩,”楚平趕緊跪地叩頭,隻把石板磕的咚咚直響。
那大王又說道:“既然你替他求饒,本王就饒他一命。隻是也要換取一樣東西。”
楚平見他願意饒徐福一命,心中大喜,說:“什麽東西?”
“他的雙腿,”那大王說道,“你把他的雙腿打殘,我要讓他永遠在獄中蹲著,永遠站不起來。”
“大王!”楚平還想再求他寬恕。
那大王突然大喝一聲,臉色大變,一腳將他踢到地上。
徐福見楚平進退兩難,他既不能違背主人的意誌,又不願加害自己,非常不忍心見他如此為難,當下開口說道:“楚平,來吧!”說罷,便坐在地上,伸出兩腿像個簸箕模樣,等著楚平動手。
“將軍,”楚平滿臉淚流,“我,”他哽咽著,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早已經是個死人了,就是斷個腿,又有何妨呢!”徐福閉上眼睛,口中淡然說道。
楚平隻得站起身,走到徐福身邊,心中雖然不忍,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手握長劍,將徐福腿上的腳筋割斷。徐福忍著痛,哼哼兩聲,隨即暈了過去。
“把他拖下去,”那大王滿意的說道。
士兵拖著昏死的徐福,又將他拖到了監牢之中。
“你是我的奴隸,隻有我一個主人,隻能永遠服從忠誠於我一個人,知道嗎?”
“是,主人!”楚平又跪在地上,叩頭說道。
“你退下吧。”
楚平退了下去。那大王看到他臉上的淚水,暗想:“也許隻有死人,才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