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基地的秘密
夜漸漸的深了，四周一片寂靜。小區的幾棟樓上，三三兩兩的亮著燈。趙南生趴在電腦前，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青山市的衛星圖，企圖從中尋找到記憶中熟悉的區域。他握著鼠標的手，跟著自己的眼睛和思維快速移動，並且不時的切換著衛星導航圖片，查詢每一條巷子的地形方向，他在電腦前已經整整趴了幾個夜晚了。
白天他們乘車在每一條街道間四處流動，像個幽靈一般不停地穿梭著。夜間便趴在屋裏搜尋記憶中類似的地方。這樣一連幾天的不懈努力，終於讓他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一切還都顯得那麽模糊，他隻能將它定格在青山市城北的一大片區域內。
然而，要在眾多互相交錯貫穿的高速通道中找到“他”在極度驚慌的情況下逃跑的具體路線，也幾乎是不可能的。趙南生憋了一口氣，忍不住把拳頭狠狠的捶在桌麵上，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疲憊的躺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滿了無奈與失望。
他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消極頹廢，應該打起精神，繼續尋找有利線索。於是又挺直身子，伸手去拿鼠標。但是，當他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畫麵時，他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電腦上的衛星圖顯示的區域讓他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似乎他以前就去過那裏。他依稀記得，那天夜裏，“他”在一片廣袤的樹林中跌跌撞撞，慌不擇路。周圍的夜漆黑無比，如同鬼魅一般的樹林在狂風中“嘩嘩”亂響，像是萬千鬼怪在他的四周嘲笑他、恐嚇他。他喪魂落魄的跑著，驚恐的尖叫著，他乞求著上天來拯救他，然而，他撕心裂肺的嘶喊毫無用處，他的精神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最終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並喪失了自己的性命。
趙南生皺了皺眉，他感到自己的心很痛。他真正體會到自己頭腦中另一個“他”——那個叫呂征的明朝人，他當時該有多麽的恐懼啊！
正是因為趙南生剛才情急之下用手捶了一下桌麵，鼠標被震的挪了位置，才偶然移到了這片地域。青山市周圍生長著大片茂密的森林，趙南生記憶中清晰的部分也隻停留在城內的街道上，因此極少想到要從出逃的森林入手。他用鼠標縮小區域範圍，這片區域正是在青山市以北，屬於大片的荒野林地。趙南生循著記憶仔細的觀察這片區域，他發現在距離高速通道大約十多公裏的一片森林裏，隱約看到一條不規則方形的白線，白線的內側被樹木遮蓋著，裏麵隱隱透出一片灰色的屋頂。
“有什麽房子會建在這裏呢？”趙南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陡然升起了疑心。他覺得這個地方，也許就是呂征那天夜裏出逃的地方。他又仔細查看了其他區域的森林圖景，那些地方全部都是茂密的森林，幾條曲折的小河在森林中像遊動的蛇一樣蜿蜒曲折。除此之外，整片區域都沒有一點雜色，更談不上會有疑似建築物的東西存在。
他又用衛星圖查詢了一下從青山市城區到這片區域的路線，讓他更加感到驚奇的是，導航顯示，無法到達那片區域。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一條登記在案的交通路線可以到達那裏。
“難道我眼花了嗎？”趙南生瞪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森林中隱隱露出的疑似灰色屋頂和那條白色方形線條，他越來越覺得這裏非常可疑。
清晨，明媚的陽光早早的升到了樹林枝頭，一股清風吹過林間，將樹枝吹得“嘩嘩”亂響，成群的百靈鳥、麻雀在樹林間不停地飛舞追逐，歡快歌唱。秦明睜開眼睛，朝著窗外明媚的天空望了一眼，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棉花一般的白色雲朵，雲朵在天空中緩緩飄動，還有許多像被扯碎的棉絮，在高空中不停地變換姿態，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推著它們前進一樣。
“咱們走吧，”秦明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出神，魯悅推開門，走進來笑著說道。
“去哪裏？”秦明詫異道。
魯悅走了進來，隨意的坐在床邊，捋了捋腿上的裙擺。秦明條件反射的向裏麵挪了一下。
魯悅清眸一笑，說道：“你忘了，今天是海景旅遊公司輪船出海的日子呀！”
秦明“哦”了一聲，仍是一臉的茫然。他不明白，海景旅遊公司出海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魯悅也看出了他的疑問，臉上一笑，又簡單的解釋道：“你忘了，這次海上旅行，我也有很多朋友過去，我得去見一見他們。”
“那好，我這就起床。”秦明一邊說著，卻並不起身。
“怎麽了，還不起來？”魯悅見他還不動身，奇怪的看著他。
“你，你先出去一下好嗎，我還沒穿衣服！”秦明望了望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尷尬的笑了笑。
“哦，不好意思。”魯悅輕快地站了起來。烏黑的大眼睛朝秦明望了一眼，臉上如同盛開的鮮花一般微笑著退了出去。
早晨八點多鍾，趙南生和李建明、張瀾早早的來到了武警總隊後院的地下基地。他們在會議室靜靜地等了大約半個小時。胡國柱才帶著李春發、李蘭和何誌道等人進來。
“南生，昨夜你說找到線索了，是真的嗎？”李春發一進來，便非常著急的問道。
趙南生先給他們敬了個禮，然後回答說：“目前還不敢肯定，但是我覺得那裏非常可疑，我們可以去查看一下。”
“可疑的地方都要去查？我們豈不是要累死了……”何誌道嘴角一撇，輕蔑的嘲諷道。
“是啊，這樣是不是覆蓋麵太大了，而且極有可能打草驚蛇。”李春發擔心的說。
趙南生見他們心有疑慮，走上前耐心的解釋道：“老師，這個地方的建築位置非常可疑，深藏在遠離城市和交通要道的森林中。我想，它即使跟本案中的嫌疑人沒有關聯，也極有可能是其他罪犯的窩藏地點。而且，根據我頭腦中模糊的記憶，它讓我感到非常恐懼，似乎我曾經去過那裏。”
“那是你頭腦中輸入呂征的記憶產生的條件反射，”李蘭插嘴說道，“當你在某種條件下受到刺激之後，再次麵臨相似環境的時候，就會產生條件反射性的恐懼和驚慌情緒。”
胡國柱從進門一直沒有開口，他一直在耐心的聽眾人的發言，一邊沉思著。至此才緩緩說道：“也就是說，那個叫呂征的人以前確實去過那裏？”
“極有可能。不過，環境也有相似性，現在隻能說可疑，還無法作出肯定性判斷。”李蘭又補充說道。
“你們去吧，”胡國柱低著頭，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
“可是，”李春發還想說什麽，但是又咽了回去。
趙南生見胡國柱批準了自己的請求，頓時喜上眉梢。何誌道雙拳抱胸，倚在門口，他的嘴角略微一竅，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給他們準備一下，立刻出發。”胡國柱隻對李春發說了一句，便拄著拐杖“嘟嘟”的走了出去。
李春發遲疑了一下，像是放鬆了緊繃的心弦似的長長吐了口氣，說道：“你們跟我來吧……”他朝屋內眾人掃視了一眼，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李春發帶著他們走出會議室，下了樓梯，一直出了這棟白色三層主樓。趙南生等人跟著他來到主樓的後麵，這裏也有一棟二層小樓，呈灰白色，像是用灰色大理石砌就的。卻是少有人煙，燈影全無。一眼望去，平淡無奇，誰也不會想到向裏麵會藏著東西。
小樓前麵的地上有兩個凹下去的腳印，李春發站了上去，過了大約幾秒鍾，識別程序結束，石門被打開了，從外麵望去，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到，李春發帶著他們進了小樓。原來這棟小樓連接著地下通道，裏麵的路線縱橫交錯，極其複雜。
他們來到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大廳內。這座大廳十分寬廣，一眼望不到盡頭，整個大廳內燈火通明，到處亮著白光。眾人看到大廳內的擺設，不禁驚得目瞪口呆，原來大廳裏陳列了許多新奇的發明。
趙南生發現，整個大廳大概分為十多個區位。每個區位擺放不同的武器或者一些不知名的發明。最裏麵的區位，擺放著一長排數十架戰機模樣的飛行器，機器的表麵呈曲線形，如同鯽魚狀，兩邊的機翼較窄，向後呈１５度角。整個機體寬度一米，長短也不過兩米左右。然而，單從這種造型來看，由於它兩翼收窄，機身褊狹，無論從飛行速度和攻擊目標上來說，就占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張瀾向前靠了靠，瞅了瞅貼在石柱上的提示牌，驚得吐了吐舌頭。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科幻的吧，哪有這種武器？”
李春發見他們看的出神，臉上微微一笑，說道：“這是我們研製的智能無人戰機，采用小型核動力裝置，由於核聚變能夠產生巨大的能量，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他的能源會半路耗盡。另外，它的武器采用激光發射裝置，可以頃刻間穿透兩米厚的純鋼板材。”
“最值得自豪的是，它的飛行速度達到１５到１８馬赫，這種速度是目前全世界所有國家，就連美國也遠遠沒有達到的速度。目前世界上公開的戰機，最快也不過５馬赫左右，它已經能夠在一小時內飛遍全球了。而且采用的還是核能動力。”
“那豈不是上帝的傑作！”李蘭興奮的喊道。
李春發的臉上頗有一絲自豪。
再往後看，眾人仿佛突然進了一家服裝店。一扇扇玻璃牆後麵的衣架上擺放著做工精致的黑色西裝，並衣帽鞋子一應俱全。李建明疑惑道：“你們怎麽還生產衣服？”
何誌道冷笑道：“是呀，給你穿上你就不見了……”
“什麽意思？”李建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是隱形衣。”趙南生看著上麵的標簽說道。
“嗨，怎麽會？世界上哪有這種東西……”張瀾顯得很激動，他即為看到這樣的發明而感到興奮，又覺得世上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存在。
李蘭解釋道：“目前西方科學家已經提出一種理論，他們可以利用光的折射原理，使人們因為視覺錯誤而無法看到眼前存在的事物。這種所謂的隱身衣已經被發明出來了，隻不過技術還不成熟，仍然停留在實驗室裏罷了。”
他們來到最後一個區域，這裏像儲藏室一樣放滿了玻璃展櫃。李春發打開一扇門，裏麵整齊的排滿了不知名的玻璃試管，這些試管的外麵依照次序做了數字標簽。試管裏麵是一種無色透明液體。
李蘭看著這些不知名的試劑，心生好奇：“爸爸，這些都是什麽？”她指著櫃台裏試管問道。
“這是我們最新研發出來的一種僵化劑。”
“僵化劑？用它來做什麽？”
“任何人隻要碰上這種試劑，他的肢體就會被快速僵化，導致體力迅速下降，這樣我們就可以輕易地將對方製服。”
“那這個是什麽？”李蘭走到旁邊一個櫃台問道。
李春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能量擴散劑，它可以刺激人體細胞，充分發揮人體潛能，將人體能量迅速提高三到五倍。”
李建明問道：“怎麽用呢？”
“喝下去就行了……”李春發微笑著看了看何誌道。
這時，張瀾也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朝趙南生望了一眼，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趙南生卻仿佛沒事人一般，眼睛望著旁邊的櫃台，並不時的朝大廳四周張望。
他們在大廳裏轉了一圈之後，李春發將眾人叫住，對趙南生說：“你們每人分別拿兩支不同分量的僵化劑和能量擴散劑，以備不時之需。”趙南生、何誌道、張瀾、李建明四人分別拿了兩支試劑，又分別拿了一把微型無聲手槍和智能防彈衣。這種防彈衣可以根據發射而來的子彈或者其他武器的力度而迅速強化防彈衣的硬度，進而增強它的防禦能力，同時也不失它作為一件衣服的靈活性。
兩架直升機緩緩地從武警總隊院內升起，這裏本就處於城外郊區，周圍人煙稀少，直升機飛往何處，也少有人注意。飛機起飛後不久，又有兩輛黑色防暴警車駛出了警隊大門，車子在前方轉了個彎兒，便一路向北直奔而去。
李蘭看到案情終於有了突破，長長的吐了口氣，對李春發說道：“爸爸，現在我可以去了嗎？”
李春發躺在椅子上，半晌不言，他默默的看著麵前性子有些倔強的女兒，說實在的，他實在不想讓她離開自己，哪怕一天。
“去吧，我送你！”他咬咬牙說道。
外麵風和日麗，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照到地上。一輛黑色轎車正從茂密的樹林中穿梭而過，從這輛車子裏正傳出一首不知名的輕快的樂曲。一群小鳥在林間穿梭，“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似乎它們為自己又迎接了新的一天而感到欣喜。
魯悅的車子開的仍然像往常一樣飛快，秦明雖然不太習慣，但是他已經不再提出什麽意見了。因為他明白，無論他說什麽，魯悅也隻是嘴裏答應著，腳下的油門還是踩的飛快。另一方麵，經過幾次的經曆，旁邊這個女孩兒的車技如何，他也心裏有了底兒，因此還不至於擔心他們的安全。
也許因為心裏高興，魯悅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腳下的油門也越踩越快，在經過顛簸曲折的林間小道和一段狹窄的小路之後，他們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在轉彎的刹那，秦明注意到，原來路旁的草叢中掛著的那塊寫著“魯公園”的牌子，不知何時起已經不見了。“也許是被別人拿走扔掉了吧，”秦明這樣想著，也毫不在意，車子不斷向前飛馳，不斷超越前方的車子，並最終將它們一一甩在後麵。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段路程，秦明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道：“你真的要去海邊，看別人出海？”
“是啊，怎麽了？”魯悅問道。她的臉上仍然掛著幸福的笑容，那種幸福的感覺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原因。
“沒什麽！”秦明心情有些忐忑。
車子很快就到了港口，幾艘巨輪泊在岸邊。其中幾艘是貨輪，另外幾艘是客輪，一艘白色客輪的船體上寫著“海景旅遊”幾個大字。岸上的行人互相擁擠著，許多年輕人擠在一起，臉上像一朵鮮花在綻放，似乎在為這場免費的旅遊而異常興奮。秦明跟著魯悅下了車，擠入擁擠的人群中，他們直衝著“海景旅遊”那艘客輪而去。
兩人快要走到客輪旁時，隻聽背後嘈雜的聲音中，一個輕快而又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喊道：“秦明……”
秦明心中一陣忐忑，連忙回過頭去，自從上次跟杜琴鬧僵了之後，雖然他很想見她，但是心裏卻又害怕再見到她。他感到自己的心髒跳得厲害，他很怕背後叫他的人就是杜琴。魯悅也轉過頭往後看。
隻見一個戴著太陽帽、打著遮陽傘的漂亮女人正朝他走了過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者。那女人快步走到他們跟前，笑著向他打招呼，問道：“你也出去玩兒嗎？”這時，她注意到秦明的身後跟著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眼睛向她瞟了一眼，又問道：“這位是？”還未等秦明答話，魯悅搶先接過話茬，說道：“你好，我是秦明的女朋友，我叫魯悅……”她說這話時，語氣是那麽的平和，眼神中又帶著些許調侃的味道。秦明的臉上刷的一下紅了。想要辯解，卻又覺得不好意思，感覺在這種狀態下尷尬極了。
“哦，你好。”那女人的臉上顯得頗為鎮定，她換了一隻手撐傘，伸出右手過來，笑著說道：“你好，怎麽沒聽秦明說起過？”
秦明覺得自己再不說話，自己可就越來越糊塗了。趕緊轉移話題，他對著魯悅說道：“這是李蘭，以前在一場會議上認識的朋友。”又向李蘭介紹道：“這是魯悅，是我……”魯悅又突然截斷了他的話茬，搶先說道：“是他的女朋友，前幾天我們剛認識的……”說完，她又望了秦明一眼，眼神中顯得有些得意，又有一絲高貴的傲慢神色。秦明看她一連說了兩遍是自己的女友，自己在再勉強辯解，恐怕就讓她很沒麵子了。再看魯悅的眼神，她的眼睛中雖然常常冷若秋水，但是對自己卻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她的眼睛中充滿了溫柔與輕快的氣息，就像一泓清水般明淨潔白。秦明的心頓時軟了。
一絲尷尬的氣息頓時縈繞在三人的心間。這時，李蘭身後的那名老者走上前來，伸手朝秦明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李蘭的父親。”秦明回過神來，趕忙握住他的手說道：“伯父，您好……”
“你們也出去玩兒嗎？”李春發望著秦明和他身後的魯悅。
“她要見幾個朋友，我陪他一起來的。”秦明解釋道。
“你呢？”秦明看著李春發。
“我爸是來送我的。”李蘭笑著說道。她烏黑的眼睛中滿是清澈的光芒，像是在至清至純的仙水中浸過一般，在遮陽傘下更顯得美極了。幾個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李春發就跟著李蘭上了船。
秦明也跟著魯悅在這裏遇到了她的幾個朋友，她和那些朋友聊天的時候，他就站在她的旁邊等候著。他的眼睛不住的在人群中努力搜尋，絲毫沒有聽見他們在聊些什麽。秦明的心情有些緊張，他生怕遇見杜琴和薑陽也在這些人群之中，但是他卻又很怕見不到她。
然而，一個人最害怕見到的人，在某一時刻她卻偏偏會出現在你的眼前。就在秦明努力尋找時，兩個熟悉的人影恰好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乍一見麵，秦明原本以為已做好準備的心突然又怦怦跳了起來。他不在乎薑陽是否已經知道他和杜琴的事情，他在乎的隻是杜琴此時對他的反應。然而下麵發生的事情，恐怕隻能讓他繼續失望和痛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