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不答應去
「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答應去了。」方子明嘆了口氣道。
「你這話就說得有些痴了，」王西郡忙說道，「你現在正是需要提高人氣的時候，參加這種會議是最合適不過了，怎麼能說不去呢？」
「話雖是這麼說，」方子明苦笑道，「可是你也知道，我這人又不善於拉關係，即使去了，也不一定有什麼作用。」
「即使這樣，你也應該去，」王西郡鼓勵他道，「因為能參加這種級別的研討會，本來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即使你真的不善交際，沒有什麼其它的收穫，但是你這樣去一趟，也多少會增長一些見識吧？你現在呆在家裡反正也沒什麼大事，何不去開開眼界呢？」
「嗯，」方子明點頭道，「聽你這麼說，我也覺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去見識一下吧。」
「再說靜雯前天跟我商量過了，現在製藥廠的宣傳廣告馬上要全面鋪開，」王西郡又說道，「所以你若是能借著這個機會，把我們的葯在研討會上宣傳一下，說不定還能掙個開門紅呢。」
「我們的葯現在開始生產了嗎？」方子明忙問道。
「你這老闆也當得太輕鬆了，」王西郡白了他一眼道，「難道你這一向都沒有過問製藥廠的事嗎？」
「這個……」方子明訕訕地說道，「靜雯說這事不用我操心。」
「唉，你後來添的這個姐妹真是太能幹了，」王西郡讚歎道，「連我都佩服得不行，我告訴你吧，現在拿到批號的三種葯不但已經全部投產，而且在整個淮陽市的各大醫院和藥品連鎖店，都已經全面上市，那是七縣兩市三區啊，總銷售點已經達到近三百家。」
「啊？」方子明大吃一驚道，「沒這麼誇張吧？」
「是啊，你原來和高德馨合夥了三四個月，連一粒葯都沒有上市，可是現在重新開業才這麼短的時間，本市的銷售網點就已經布好了，」王西郡嘆息道，「雖然這當中與她掌握的權力多少有些關係，但是若不是她本身能幹，哪裡能暗中把事情指揮得這麼好？」
「那我們的葯好不好賣啊？」方子明忙問道。
「目前已經把淮陽市第一中醫院和第一人民醫院做為重點試點單位，據說那個追風丸和筋痛定的反響非常好，反倒是那個培元靈目前還沒有推開，」王西郡笑道，「不過我聽說培元靈在下面的縣市好象有點走俏，尤其是回頭客多。」
「那些人經常來買，肯定是把培元靈當壯陽葯吃了，」方子明苦笑道，「這才真是冤枉呢。」
「噢，」王西郡皺了皺眉道，「這樣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問題倒是沒有，」方子明搖頭道，「因為它是固本培元的，所以對於身體比較虛的人，效果非常明顯，如果身體元氣很足，反倒效果不太顯著，所以那些人老是買著吃，雖然沒什麼副作用，但也就是浪費錢了。」
「只要別人願意吃，你管他是不是浪費錢？」柳琴笑嘻嘻地說道，「再說經常吃這種葯，而且也能吃得起這種葯的，多半都不是什麼好人，讓他多出點錢怕什麼？」
「這話怎麼講？」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經常吃壯陽葯的，能是好人么？」柳琴白了他一眼道，「再說一盒葯就是一百二十塊，五盒一個療程，你說捨得吃這種葯的，都是些什麼人？」
「啊？這麼貴嗎？」方子明大驚道。
「靜雯說了，這是一種價格策略，」王西郡解釋道，「追風丸和筋痛定是治病的藥物，所以按常規藥物定價，而培元靈則是一種奢侈品，所以要按奢侈品的價格定價。」
「噢，原來是這樣啊。」方子明點了點頭。
「再者培元靈的某些藥材，確實比較貴重稀少，就是有錢買，貨源也有限，」王西郡笑道，「所以靜雯說，這個價格還只是現在試銷的價格，以後肯定還要往上漲，以此來控制銷量。」
「唉，她這腦袋到底怎麼長的，怎麼就這麼會想呢？」方子明嘆了口氣道，「我原以為她只會當官，沒想到做生意也這麼精。」
「是啊，」王西郡嘆了口氣道，「她前幾天跟我說，馬上要將藥品推向全省市場，所以我也試著在省城開發了一下網點，可是直到現在，幾個醫院都還沒有敲定呢，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看來這人與人確實不能比啊！」
「你怎麼能這麼比呢？」方子明忙說道，「她那是在淮陽，她是淮陽財政局的預算處長，所以做事當然方便多了。」
「你這麼想就錯了，」王西郡搖頭道，「我開始也以為是這樣，後來問過青兒才知道，除了當作試點單位的那兩所醫院她暗地裡打過招呼以外，其它的網點都是因為她的試銷制度訂得好，再加上有一批精幹的人去跑，所以才把網點鋪開。」
「試銷制度？」方子明怔了一下道，「什麼試銷制度？」
「因為秦樓製藥廠是新開的，缺少知名度，」王西郡解釋道，「所以在試銷期間，製藥廠承諾讓各銷售網點以零風險試銷，即各銷售網點在試銷期間銷售的藥品不必支付現款，而是由製藥廠統一配送，當試銷期結束后，再根據各網點銷售的情況，決定是否簽訂正式的銷售合同。」
「噢，那這試銷期有多久？」方子明忙問道。
「試銷期三個月，試銷的價格由製藥廠統一制定，試銷期間產生的利潤由雙方五五分成。」王西郡笑道。
「五五分成？這也太多了吧？」方子明吃驚地說道，「那我們豈不是賺不了多少錢？」
「你傻呀，這是試銷期間的利潤分配方式，」王西郡笑著解釋道，「我們的葯現在還沒有什麼名氣，如果不讓別人得點好處，誰會給你賣力推銷？等到他們幫著賣出名氣了，那時我們就佔據了主動地位，自然不必再給他們這麼高的分成。」
「可是我們現在給的分成這麼高，如果以後分成降低了，別人不賣了怎麼辦？」方子明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的講究的就是利潤，現在我們的葯沒有名氣，自然是該銷售商拿蹺，可是如果他們知道這些葯好賣，那時哪怕你只給他兩成利潤呢，他們也會搶著銷售，因為量大了同樣賺錢多啊。」王西郡笑道。
「再說等到正式簽訂銷售合同時，我們的政策也是很靈活的，」王西郡繼續解釋道，「並不是說一定給不起這個分成份額，但那是有銷量限制的，量大的就給他們返利，不同的銷量享受不同的分成份額，這同樣能保證他們銷售的積極性。」
兩人正說得起勁，這時方子明的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估計是楚院長的，接通后一問，果然是他，兩人寒喧一陣之後，楚院長就把參加研討會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方子明忙問道：「這個研討會在哪裡開呢？」
「這次會議是由衛生部主辦，由3301醫院具體承辦，所以會議就在3301醫院舉行。」楚院長回答道。
「啊？」方子明愣了一下，然後失聲道，「又要去那地方？」
「你說什麼？」楚院長不解地問道，「難道你剛剛去過3301醫院？」
「噢，沒，沒有，」方子明忙矢口否認道，「我是說我前天剛從BJ回來。」
「早知道我就應該提前通知你了，也省得你再跑一趟。」楚院長開玩笑道。
「呵呵，瞧您說的，我還得感謝您給我這次機會呢，跑跑路算什麼？」方子明客氣地說道。
「要說這次的機會確實比較難得，」楚院長笑道，「我們長海一共才五個名額呢。」
「院長，既然名額這麼緊張，您讓我去是不是不太合適呢？」方子明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妨事，不妨事，」楚院長忙笑著說道，「現在國家號召培養青年人才，你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我們這麼做是理所應當的。」
「唉，您這麼說真讓我感到慚愧，」方子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您對晚輩如此關照，我都不知該怎麼感謝您。」
「呵呵，年輕人謙虛是好事，」楚院長笑道，「但是我和你叔叔是多年的老朋友，所以這些客氣話你就不用說了。」
「好吧，那我就托直了，」方子明笑著敷衍一下，然後問道，「噢，對了，這個會到底什麼時候開，大約有多長時間呢？」
「4月18號報到，會期一共七天。」楚院長忙說道。
「啊？」方子明吃了一驚道，「那不只有三天時間就要報到了嗎？」
「正是，」楚院長笑道，「不過這沒什麼關係，因為差旅費都是由醫院全程報銷的，所以你就直接坐飛機過來吧。」
「您是說我還要先來長海醫院？」方子明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我直接去BJ不去嗎？」
「那也好，」楚院長想了想說道，「但是你18號務必趕到3301醫院，和我們長海醫院的其他同志集合。」
「及時趕到是沒有問題，」方子明忙說道，「但是長海醫院的專家我都沒見過，去了恐怕也不認識啊！」
「這很湊巧，」楚院長笑道，「上次給段先生治病的覃醫師，這次也去出席會議了，到時候我讓他聯繫你吧！」
「那太好了，」方子明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怎麼一個會要開這麼長呢？」
楚院長知道他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於是笑著解釋道：「正式開會的時間原只有三天，但是報到要一天，散會、合影留念要一天，還有兩天是集體觀光遊覽。」
「還有觀光遊覽？」方子明好奇地問道。
「本來這不是必須的環節，但是因為現在快到五一了，所以主辦單位就加進了這個環節，以便讓研討會的氣氛更融洽。」楚院長笑道。
「噢，我明白了。」方子明知道自己問了個外行話，所以趕緊剎住話頭。
「那好吧，今天就這樣了，」楚院長又叮囑了一句道，「你18號務必要準時趕到啊！」
「您放心吧，這點紀律性我還是有的。」方子明笑道。
兩人掛斷電話之後，方子明馬上苦著臉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前幾天就不回來了，害得我又要跑一趟。」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王西郡聽他這麼說，忙問道。
於是方子明將楚院長剛才說的話向她敘述了一遍，王西郡聽完笑道：「這不挺好嗎？去年尹蕾她們去了幾個月，你都沒有過去看她們，這下能夠多陪陪她們，也算是給她們一點補償嘛。」
「這我自然知道，可是……」方子明說到這裡，忽然扳過王西郡頭來，然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啊？」王西郡聽完他的話，不由微微一怔，過了片刻，她不由撲哧一笑道，「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姐姐，他剛才說什麼呀？」劉香和柳琴見他們這麼神神秘秘地，不由好奇地問道。
「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你們真要聽么？」王西郡瞟了她們一眼笑道。
「那是自然。」兩個忙點頭道。
「那好吧，我告訴你們。」王西郡戲謔地一笑，然後湊到她們兩個耳邊，低聲嘀咕起來。
「啊？」劉香還只聽一半，就紅著臉扭頭道，「我不聽了。」
說完白了方子明一眼，然後走到一邊去了，只有柳琴一絲不苟地聽完了，然後望著方子明不懷好意地笑，方子明被她笑得心裡發虛，於是他趕緊岔開話題道：「我們還是快上車吧，不然到淮陽又要錯過中午飯了。」
「你今天還要回淮陽？」王西郡怔了一下道，「你不是馬上就要去BJ了嗎？」
「那我也得回去啊，」方子明笑道，「我可不想再坐飛機了，因為那太不方便，到哪裡都要麻煩別人。」
「那好吧，」王西郡笑道，「你出去這麼久了，也該回去跟她們見個面再走，不過為了時間從容些，你今天還是跟我們一起回省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