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不準
「為什麼?」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不為什麼,就是不準。」魏雅芝蠻橫地說道。
「你這不是問廢話么?」向余倩望著方子明笑道,「這麼危險的事,芝兒怎麼會讓你去做?」
「可是她……」方子明不解地說道。
「我是警察,做這些事是我的本職工作,」魏雅芝沒好氣地說道,「你是醫生,你的本職工作是給人治病,你瞎攙和什麼?」
「這個……」方子明還想分辯一下。
「什麼這個那個,」魏雅芝捂著臉唔唔地哭道,「我受了傷,你還可以救我,如果你受了傷,我們找誰去救你?」
「好了,好了,」方子明聽她一哭,頓時頭大如斗,趕緊拉著她的手哄道,「我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你倒是當真了。」
「那你答應我,以後遇到危險的事,絕對不逞強出頭。」魏雅芝把手指裂開一條縫,從指縫裡望著他說道。
「好,好,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答應。」方子明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魏雅芝這才轉悲為喜,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不要不高興,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對我們來說比什麼都強。」
「芝兒,我真的好愛你。」方子明聽她這麼說,心裡早已感動得一塌糊塗,所以彎下腰去在她額頭使勁地親了一口。
「公共場所不許非禮,要注意保持形象。」向余倩在一旁調笑道。
「你還做怪,」方子明直起腰來,一把摟住床前的向余倩輕笑道,「上次回家沒顧得上疼你,我們今天晚上補回來吧?」
「別瘋了,」向余倩生怕有人進來看見,趕緊伸手推開他,然後紅著臉低聲說道,「這是在醫院裡,你別老是動手動腳的,讓人看見象什麼?」
「哪裡就那麼巧了?」方子明笑著分辯了一句,但也不敢鬧了,於是他對魏雅芝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是給你治傷吧?」
「嗯。」魏雅芝點了點頭,把擱在胸前的手拿開,方便他給自己療傷。
「你們弄吧,我去門外坐著,省得別人有事無事跑進來。」向余倩站起身來說道。
「我這傷口今天不換藥嗎?」方子明給魏雅芝按摩幾分鐘之後,她抬起頭來問道。
「今天不用換了,我這葯可以管48小時,」方子明笑道,「最主要的是你的傷口正在生肌,這時候不能動,要等傷口完全合上了,才能換藥。」
「傷口合上?」魏雅芝吃驚地問道,「這不可能吧?你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五四式手槍,侵徹作用非常大,差點把我撂了個對穿,所以子彈靠成的創傷很深,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方子明一邊用內丹給他療傷,一邊笑嘻嘻地說道,「不過你的傷口好了以後,這幾天也要躺在病房裡做做樣子,免得別人知道了,盤問起來麻煩。」
「我現在發現你還是真是個怪物。」魏雅芝望著他笑道。
「是啊,我還等你傷好了,再給我養個小怪物呢。」方子明捉狹地輕笑道。
「你……」魏雅芝頓時羞紅了臉,閉著眼睛不敢看他了。
兩人一邊療傷,一邊低聲說著悄悄話,真是說不盡的柔情蜜意,到後來,魏雅芝幾乎都有些感激這次受傷了,因為這種被人疼到骨子裡的感覺,如果不是在特殊的情況下,也不會表現得這樣淋漓盡致,也許這就是古人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今天晚上留在病房裡值班的是向余倩和趙敏,方子明雖然很想和昨天晚上一樣,和她們輪流荒唐一番,但是他知道向余倩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會讓他如願的,趙敏雖然開放一點,卻也是很要面子的人,所以到後來他終究沒敢跟她們提這事兒。
否則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讓他們知道了自己昨天晚上的事,以後肯定會成為大笑柄,所以這個晚上倒是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依然是陳方青來換班,因為魏雅芝受傷后,身子比較虛,需要弄些好東西吃著補一補,這個陳方青最內行,所以白天一般都是由她陪著。
到了上午十一點多鐘的時候,方子明看著一撥探望魏雅芝的人走後,正想發發牢騷,這時又有人捧著一束花進來了,方子明抬頭一看,卻發現進來的人是展一飛,他吃驚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展一飛將花放在桌子上,然後對魏雅芝說道:「小魏,傷好點了嗎?」
魏雅芝從來沒見過展一飛,但是她看了看方子明的神色,馬上就猜到了展一飛的身份,於是她對展一飛笑道:「您是展叔叔吧?多謝您的關心。」
「呵呵,眼睛挺厲害啊,不愧是干刑警的。」展一飛笑道。
「既然您這麼說,我乾脆就直說了,」魏雅芝調皮地一笑道,「我看您是來找子明的,看我只是個借口吧?」
「這也讓你看出來了,」展一飛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不錯,我確實是來找他的,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暫時把他借用一下。」
「他去不去關我什麼事?什麼借用不借用的。」魏雅芝紅著臉嬌嗔道。
「那就好,」展一飛微微一笑,轉頭對方子明說道,「我們走吧。」
方子明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好向魏雅芝叮囑了一下,然後跟著他往外走,但是他們剛剛走到門口,忽然聽見魏雅芝在後面喊道:「等等。」
「小魏,你還有什麼事嗎?」展一飛回過頭來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您帶他出去做什麼?」魏雅芝咬著嘴唇問道。
「暫時不能說。」展一飛很直接地答道。
「那好吧,」魏雅芝臉色一變,忽然很認真地說道,「展叔叔,人我是交給你了,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以後跟你沒完。」
「你放心吧,」展一飛微微一笑道,「他跟著我能出什麼事?」
「希望如此吧,」魏雅芝沉吟了一下道,「噢,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
「什麼事?」展一飛在方子明面前可以牛逼哄哄,但是對魏雅芝卻不敢這樣。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想告訴你一下,我爸已經見過他了,而且很喜歡他。」魏雅芝瞟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說道。
展一飛微微一呆,然後澀聲道:「噢,我知道了。」
說完帶著方子明匆匆地走了,等他們兩人走後,陳方青忙對魏雅芝問道:「芝兒,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姐,你不知道,」魏雅芝哭喪著臉說道,「我有一種預感,展一飛今天帶他出去,肯定是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我怕他出事,只能和展一飛攤牌了。」
「這樣做有用嗎?」陳方青問道。
「應該有用吧,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魏雅芝嘆了口氣道,「展一飛是個聰明人,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如果子明真是我爸相中的女婿,他是萬萬不敢讓子明出事的。」
「這倒也是,」陳方青沉吟道,「不過這樣一來,你和子明的關係不就爆光了?」
「我們這點事,估計展一飛早就知道了,」魏雅芝笑道,「不然他前天怎麼會把子明直接送到醫院來?再說他即使知道了,也不敢在我爸面前亂說。」
「聽你這麼說,我心裡也不踏實了,他們出去到底是幹什麼呢?」陳方青面帶憂色地說道。
展一飛帶他出去幹什麼呢?這也是方子明自己想知道的,但是展一飛一直到下樓上車,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所以方子明只好揣著這個悶葫蘆,默默地跟在後面,兩人上車以後,展一飛坐在座位上沉思了片刻,然後遞給他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這是什麼?」方子明接過來好奇地問道。
「你需要的東西,」展一飛一邊打火一邊說道,「你自己打開看吧。」
方子明打開袋子一看,不由一下愣住了,因為裡面除了兩個小小的證件之外,還有一支包著皮套的手槍和兩隻裝得滿滿的彈匣,他伸手把槍摸出來一看,92式5.8毫米手槍,他眼睛一閉,這把槍的參數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該槍全長188毫米,槍管長115毫米,有效射程50米,使用5.8毫米鋼芯彈,子彈出膛初速460米每秒,50米之內,在穿透3毫米鋼板之後,還能穿透50毫米厚的松木板,空槍重760克,彈匣最大容量20發,雙排雙進,平均失誤率千分之二以下。
為了保證該槍的侵徹作用,所使用的鋼芯彈為尖頭弧形結構,配合它強大的初速,能貫穿加厚鋼盔和防彈衣,同時,該槍的停止作用也非常好,子彈在進入人體后,會迅速失穩並翻滾,瞬間釋放子彈攜帶的能量,對擊中目標造成重創,一般不會穿透人體,造成貫穿性誤傷。
這款手槍無論從射擊精度,穩定性,殺傷能力,彈匣容量等多方面來說,都是目前國產手槍里性能最佳的手槍,它已經進入世界十大名槍之列,是偵察以及特種作戰人員的常用配備,和警用92式9毫米手槍是姐妹花,但是殺傷能力是9毫米手槍的2.5倍。
「這個是給我用的嗎?」方子明輕輕地撫摸著槍柄,望著展一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暫時是這樣。」展一飛含糊地說道。
「那是說過兩天還要收回去了?」方子明有些失望地問道。
「難道你想長期留著?」展一飛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沒事要帶槍幹什麼?」
「人們常說,三天不練手生,」方子明低聲嘀咕道,「我剛剛學會打槍,如果長時間不摸,以後肯定又不會打了,再說自己有槍,可以經常練習一下拔槍,免得以後執行任務時,還沒把槍拔出來,早就讓別人幹掉了。」
「我聽教官說,你的槍還打得不賴,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槍手了,是真的嗎?」展一飛望著他問道。
「感覺還行吧,」方子明含含糊糊地說道,「反正打靶時是很少打偏的。」
「25米靶,平均能達到9環嗎?」展一飛問道。
靠,25米靶算個球,老子現在打移動靶還是槍槍不離靶心呢,他心裡雖然這樣想,但嘴裡卻說道:「我眼力比較好,定靶不會低於9環吧。」
「噢,這倒是和教官說的差不多,看來你還是比較老實。」展一飛笑道。
「在您面前我哪敢撒謊?」方子明忙給他戴了個高帽子。
「嗯,」展一飛點了點頭,顯然對他的回答比較滿意,但是過了片刻,他又板著臉叮囑道:「那個持槍證和身份證,你千萬要收好,如果弄丟了,處分是相當嚴厲的,明白嗎?」
方子明這才想起袋子里還有兩個證件呢,於是他趕緊拿出來一看,其中一個果然是持槍證,上面有他的名字和槍身編號,持槍用途等等,但是另外一個證件卻非常簡單,上面除了一個大大的國徽圖案,上面印著「國家安全」幾個字之外,便只有他的名字和照片,外加一個編號。
「這東西別人認得嗎?」方子明把那個證件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然後滿臉狐疑地問道。
「你想讓誰認得?」展一飛冷冷地說道,「難道教給你的保密條例你已經忘了。」
「那怎麼能忘?」方子明忙解釋道,「我是說萬一……」
「這個證件有獨特的防偽信息,只有用特殊儀器才能檢測出來,」展一飛說道,「到你需要用的時候,自然有人認得。」
「噢,知道了。」方子明把兩個證件都揣在懷裡說道。
「另外,請你記清楚了,」展一飛很嚴肅地說道,「兩隻彈匣里的子彈都是有編號的,不得非法使用,否則將給予最嚴厲的處分,直至追究刑事責任,明白嗎?」
「記住了。」方子明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帶槍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但同時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展一飛語重心長地說道,「對於一名合法持槍者來說,槍跟自己的性命一樣重要,相信這些你的教官已經跟你說過了,但是今天我還是要再次叮囑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