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吃驚的詢問
「是嗎？」鄭怡吃驚地說道，「這怎麼可能？許多古代不能治的病，現在都能治了，這怎麼能說現代的醫療水平不如古代？」
「現代的整體醫療水平是提高了，但是如果只從中醫這一方面來說，確實還不如古代的水平，而且從醫學的發展趨勢來看，如果中醫沒有新的突破，很可能會進一步衰落，中國的國粹，有很多都面臨這樣的處境啊。」魏雅芝嘆了口氣，很認真地說道。
「其實我覺得中醫理論還是很有價值的，」方子明沉吟道，「但是現在我感覺，中醫在傳承的過程中似乎丟掉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讓中醫水平一代不如一代。」
「這話怎麼說？」魏雅芝忙問道。
「就拿脈診來說，我已經試過幾次，只要摸准了脈象，能查出的病症和我用特異能力探視的結果基本相符，」方子明很嚴肅地說道，「但我要想拿準脈象，卻又要靠我的功力才行，如果沒有這身功力，對於脈搏律動時的那些細微特徵根本無法分辨。」
「你的意思是說，古代的中醫可能也有某種特異的功力，來輔助他為病人看病，但是後來這種功力失傳了，所以中醫也就一代不如一代了？」鄭怡偏著頭問道。
「聰明，」方子明對她豎了豎大拇指，「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古今中醫治療水平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我覺得這不可能，」魏雅芝沉吟道，「如果古人真有你這樣的功夫，他們也象你一樣，用功力直接探視病人體內的情況就行了，又何必繞個彎子，用切脈來診病呢？」
「這個原因很好解釋，」方子明笑道，「我用來輔助切脈的是內功，這種功夫普通人也能學，但是不能用來直接探視人體內的情況，我用來探視病人體內情況的是另一種功夫，這種功夫是怎麼學來的，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你所說的內功，就是靈兒前段時間教我的那種功夫吧？」魏雅芝望著他問道。
「對，」方子明點頭道，「我現在也只會混元功。」
「現在想來，還多虧靈兒教了我那些功夫，」魏雅芝嘆了口氣道，「不然我可能已經沒有機會躺在這裡跟你們聊天了。」
方子明聽她這麼說，身上不由打了個寒顫，於是很急切地問道：「我正要問你，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
「前段時間我們偵破了一起入室搶劫案，在案犯的供詞中我們得到一條線索，據說有一伙人準備在近期內搶劫運鈔車，我們通過分析后，覺得這條線索有一定的可信度，於是在幾家較大的銀行網點附近組織了蹲點行動。」
「你們當時蹲點的有幾個人？」方子明問道。
「其它點都是四個人，我們點是五個。」魏雅芝答道。
「你們點怎麼多一個人？難道你們知道歹徒有可能在你們點上出現？」方子明不解地問道。
「不是，」魏雅芝搖頭苦笑道，「快過年了，警力相當緊張，所以我們組帶了兩名剛從警校畢業的學生。」
「啊？」方子明大吃一驚，「我聽說你們這次行動，有兩名警察因公殉職，難道死的就是這兩名學生？」
「怎麼會呢？」魏雅芝抹了抹眼角說道，「他們是新人，沒有實戰經驗，所以他們都埋伏在最安全的位置，殉職的是兩名老同事。」
「唉，如果換成有經驗的，結果可能就不會這樣了，」方子明嘆了口氣道，「那兩名學生當時肯定嚇傻了吧？」
「不，」魏雅芝搖頭苦笑道，「幸好是兩名學生，沒有什麼經驗，所以保住了性命，如果換成一名老警察，在當時的情況下，不死也會重傷。」
「為什麼？」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如果是老警察，看見同事死了，早就紅了眼，肯定會追上去拚命，」魏雅芝嘆息道，「但是對方太專業了，整個搶劫過程完成，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而且其中有兩名歹徒槍法奇准，他們在搶劫過程中殺死的五條人命，都是由這兩人動手，所以如果有人追上去，也是白白送命。」
「他們這麼厲害？」方子明皺著眉頭問道。
「不到五秒鐘的時間，連續擊斃兩名警察，而且都是一槍斃命，你說厲害嗎？」魏雅芝心有餘悸地說道，「如果不是我本能反應，臨時做了個規避動作，可能也被擊中了要害，但即便是這樣，我也沒能躲過他們的子彈。」
「唉，既然明知道對方要搶運鈔車，就應該多派點人蹲點嘛，怎麼才派了四五個人？」方子明跺了跺腳說道。
「我們有機動警力，只是對方的動作太快了，等機動警力趕到時，歹徒已經逃離了現場，」魏雅芝苦笑道，「再說這只是拉網，並不是抓捕行動，如果蹲點的人太多，我們耗不起。」
「我聽展一飛說，你還擊斃了一名歹徒，那是怎麼完成的？」方子明想了想問道。
「那是僥倖擊中的，」魏雅芝苦笑道，「我被擊中之後，他們就開始逃逸，他們停車的地方距離我倒地的位置大約有六十多米，當時其中的三名歹徒已經上車，而最後一名歹徒也彎腰正準備上車，所以我拚命開了一槍。」
「就這樣打中了？」方子明好奇地問道。
「對，」魏雅芝點了點頭道，「當時他正低著頭，所以子彈從後頸窩裡穿入之後，直接切入大腦中樞，所以他當場就斃命了。」
「想不到你的槍法這麼神，」方子明讚歎道，「手槍在六十多米的距離，散射半徑已經達到5公分以上，要想爆頭那可是很不容易。」
「我說了是僥倖射中的，」魏雅芝紅著臉說道，「我的槍法哪裡有那麼好？當時歹徒已經逃出了我的有效射程，我是心裡氣不過，才忍痛開了一槍。」
「那也很不錯，」方子明摸了摸她的臉憐惜地說道，「不過你們這個職業，確實太危險了。」
「我國是禁槍國，象這樣瘋狂的持槍搶劫案，是很少能遇到的，」魏雅芝搖頭解釋道，「我們平時做的事情，主要是偵破工作，雖然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並沒有這種直接威脅。」
「你不用這麼緊張，」方子明看著她的臉色，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於是他微微一笑道，「雖然你這次受了傷，但是我不會幹涉你選擇職業的自由，只要你喜歡做刑警，那就繼續做吧，我們都會支持你。」
「謝謝你，」魏雅芝深情地望著他，略帶歉意地說道，「這次讓你們擔心了。」
方子明正想說話，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只見陳方青提著一個保溫湯盒走了進來，她看了看魏雅芝的臉色，然後笑著說道：「妹妹今天的氣色看來好多了。」
「是，我自己也覺得比昨天強多了。」魏雅芝笑道。
「你受傷後身子比較虛，我給你煲了個老母雞湯，你趁熱喝吧。」陳方青把湯盒打開，一邊張羅著給魏雅芝喂湯，一邊笑著說道。
「姐姐，真是勞煩你了。」魏雅芝感激地說道。
「自家姐妹，說這些就見外了，」陳方青輕輕一笑，轉頭對方子明和鄭燕他們三個問道，「你們吃了早餐嗎？」
「還沒呢，」方子明笑道，「剛才起床后，發現芝兒精神比較好，就和她聊了會兒天。」
「那你們去吃早餐吧，這裡交給我了。」陳方青忙說道。
「嗯，那我們去了。」方子明點頭笑道。
「燕兒，你和怡兒晚上辛苦了，吃完早點就回家休息吧。」陳方青看著鄭燕和鄭怡叮囑道。
「好的，謝謝姐姐，」鄭怡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我們晚上也不是很辛苦。」
鄭燕聽她這麼說，臉上早就滿是紅暈了，鄭怡卻若無其事地拉著她手，跟著方子明出了病房，三人下樓以後，鄭燕趴在她耳邊說道：「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鄭怡輕笑道，「我就是實話實說唄，我昨天晚上確實不辛苦啊，難道你很辛苦么？噢，我知道了，你是先去的，肯定是老公憋急了，所以把你弄痛了，對吧？」
「你這個死妮子，越說越離譜了，」鄭燕紅著臉啐了她一口，「如果這事讓別人知道了，我看你臉往哪裡擱。」
「你呀，這個壞毛病總是改不了。」鄭怡戳了戳她的額頭道。
「我有什麼毛病？」鄭燕好奇地問道。
「其實你也很喜歡跟老公做那事，但是嘴裡總是不承認，」鄭怡撇了撇嘴道，「你這叫悶騷，知道不？」
「你才是悶騷呢，你再說我掐死你。」鄭燕狠命地捏著鄭怡的手臂說道。
「好了，我再也不敢了，」鄭怡發現她真在掐自己，趕緊向她告饒道，「想不到我們家的第一乖乖女，居然也變得這麼野蠻了，真是人心不古啊。」
方子明見她們一直在後面嘀嘀咕咕地，於是轉頭問道：「你們在嘀咕些什麼呢？」
「沒說什麼啊？」鄭燕和鄭怡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道。
三人吃完早點以後，鄭燕和鄭怡打的回了診所，方子明在樓下隨便晃悠了一下，然後就回了病房，本想他想利用白天的時間，給魏雅芝多做幾次治療，可是後來才發現這個想法不太成立，因為還沒到中午，已經有四五撥人來看魏雅芝了。
這些人有的是魏雅芝在警局的同事，有的是警局的領導，還有的方子明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但是不管是什麼人，方子明都無法當著他們的面給魏雅芝治療，因為他的治療方法很特殊，無論任何人看了，都會產生不好的聯想。
而且只要他坐在病房裡，來探望魏雅芝的人，都會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他一番，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後來他在醫院裡借了一件醫生的白大褂穿上，又弄了個聽診器掛在脖子里，才讓別人不那麼注意他。
中午他抽時間給魏雅芝按摩了一次，下午一上班，這種過程又開始繼續，真是讓人煩不勝煩，好不容易等到吃過晚飯，來的人終於慢慢少了，方子明望著魏雅芝笑道：「你的人緣真好，居然有這麼多人來看你。」
「呵呵，這你可說錯了，」魏雅芝笑道，「來的人雖多，卻未必都是來看我的。」
「這話怎麼說？」方子明好奇地問道，「如果他們不是來看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芝兒自己說這話顯得不厚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剛剛才來的向余倩笑道，「來探病的這些人，他們有的是來曲線救國的，有的看見領導來了，順便跟著來巴結的，還有一些則是在辦公室閑著沒事，所以以探病為名，出來打發時間的。」
「啊？有這麼複雜嗎？」方子明吃驚地問道。
「唉，這話雖然難聽，卻也是實情，」魏雅芝嘆了口氣道，「否則我一個小警察，能有這麼風光嗎？」
「以前看見書啊電視什麼的，老是宣揚軍人和警察有多可敬，我一直沒當回事，」方子明深有感觸地說道，「但是現在自己家裡有了個警察，才有了真切的體會，你們這些在關鍵時刻敢於出來擋槍子兒的人，確實值得別人敬重啊！」
「看把你酸的，」魏雅芝白了他一眼嬌笑道，「我們這算什麼？每天吃得飽穿得暖，出門還有小車代步，那些危險的事幾年也難得輪上一回，真正值得敬重的，是那些整天在槍林彈雨里出沒，卻永遠都默默無聞的人。」
「都一樣，都一樣，」方子明笑道，「我以後一定向你們學習。」
「向我們學習？」魏雅芝不解地問道，「學什麼？抓歹徒？」
「是啊，」方子明笑道，「你這麼優秀，如果我太差勁了，豈不是讓別人看不起？」
「啊？」魏雅芝吃驚地說道，「你不是說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我以後要和你並肩戰鬥。」方子明認真地說道。
「你胡說什麼？」魏雅芝瞪了他一眼，很生氣地說道，「我可不准你做這些事情，如果你不聽勸告，我以後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