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改變的原因
「我知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段尹蕾嘆了口氣，「正因為你不想縛他，所以他反而被你縛住了，這也正是他願意為你改變的原因。」
「姐姐，我……」柳霏霏小心翼翼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霏兒，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段尹蕾憐惜地摟著她的纖腰，「只要你永遠保持那一顆純潔的心，一如既往地愛著他就行了。」
柳霏霏靜靜地偎在她懷裡，不動也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時陳穎忽然問道：「那位姐姐家遠不遠啊？哥哥這時候到了嗎？」
「應該早就到了，」陳方青笑道，「說不定這會兒正在頭痛呢！」
不錯，方子明確實早就到了，當他小心翼翼地按響門鈴之後，有人在貓眼裡看了一下，然後刷地一門打開了房門，望著他又驚又喜問道：「你，你這時候來幹什麼？」
開門的是魏雅芝，方子明本來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可是這時候一見著她，心中大為激動，也顧不得那麼多，上前一把摟住她說道：「芝兒，我，我給你負荊請罪來了。」
「有什麼話進了屋再說吧，站在這裡想讓人看西洋景嗎？」魏雅芝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往裡走，她本來對他確實有些生氣，可是見他這麼晚還來給自己道歉，心裡早就軟了。
兩人進了屋以後，魏雅芝把門關上，然後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要請什麼罪？快說吧，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原諒了你。」
方子明見她這麼說，知道她已經原諒了自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忍不住摟著她哽咽道：「芝兒，我真地對不起你。」
「你別這樣，靈兒洗完澡快出來了。」魏雅芝輕輕推開他的手說道。
正在這時，只聽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戚靈頂著一頭濕發出來笑道：「姐姐，你在跟誰說話啊？」
「靈兒，是我呢。」看著那嬌俏的身影，方子明心中頓時生起一股憐惜之情，忙望著她笑道。
「哥，你來了？」戚靈看見他，心中又驚又喜，頓時象一隻乳燕一般向他撲過來。
「跟著芝兒姐姐還習慣嗎？」方子明摟著她低聲問道，戚靈只穿著睡衣，纖巧的身子貼在他懷裡，各個部位都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但是方子明抱著她，卻沒有一絲衝動，只有無限的憐惜。
「習慣，」戚靈把把頭趴在他肩上說道，「芝兒姐姐對我很好的。」
「那就好，」方子明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去穿點衣服吧，小心著涼。」
「嗯，我去穿好衣服再來。」戚靈乖巧地點點頭，從他懷裡脫出來說道。
「你多抱她一下怕什麼？」魏雅芝白了他一眼，望著戚靈的背影說道，「你不知道這孩子每天有多惦記你。」
「是嗎？」方子明吃了一驚，「她不是說習慣了么？」
「你傻呀，她這是為了不讓你擔心，」魏雅芝瞟了他一眼道，「她經常做夢都喊你。」
方子明一下子愣住了，是呀，兩個人朝夕相處兩個月，就是一塊鐵也捂熱了，更何況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呢，其實自己在心底又何尚不在想念她，只是因為自己身邊始終都不缺少女人，所以這種想念就淡了很多，可是這個小丫頭，她心裡可是只有一個自己啊！
「我先去洗個澡，你好好安慰一下她吧。」魏雅芝轉身說道。
她剛說完，戚靈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魏雅芝望著她笑道：「靈兒，你先跟他聊會兒天吧，姐姐去洗個澡再來。」
「好吧。」戚靈點頭應道。
看著魏雅芝進了衛生間，方子明拉著戚靈坐在沙發上，攬著她的香肩問道：「這些天都跟著姐姐做什麼呢？」
「就是學開車，」戚靈嬌憨地說道，「有時候跟姐姐一起練練功夫。」
「是嗎？那日子是不是過得很單調啊？」方子明忙問道。
「還好，」戚靈搖了搖頭道，「我在家裡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早就習慣了。」
「那車學得怎麼樣了？」方子明笑著問道。
「前天已經開始上路了。」戚靈答道。
「啊？這麼快？」方子明吃了一驚，「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戚靈搖頭道，「不過第一次上路，心裡確實提心弔膽的。」
「那現在呢？」方子明忙問道。
「現在好多了，」戚靈笑道，「其實開車主要就是靠觀察能力和判斷能力，對我們練武的人來說，只要掌握了開車的基本方法，學起來並不難。」
「那是因為你聰明，」方子明伸手將她抱過來，摟在懷裡憐惜地說道，「這麼聰明的孩子，如果讓你經常呆在家裡，確實浪費了。」
「哥，你是不是又要讓我去別的地方啊？」戚靈可憐巴巴地問道。
方子明一愣，這孩子確實太聰明了，自己才說這樣一句話，她馬上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他躊躇了一下道：「是啊，我想讓你出去歷練一下。」
「哥，我哪裡都不想去，我只想跟著你。」戚靈忽然摟著他的脖子，哽咽著說道。
方子明心中一酸，自己原本答應過她，進城后就讓她跟著自己，可是現在……，唉，如果她真不想跟著別人，那就算了吧，霏兒那裡再另外想辦法，於是他把戚靈往自己懷裡摟了摟說道：「靈兒，如果你真不願意出去，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
「哥，你真好，」戚靈嚶嚀一聲，把頭埋在他懷裡，但是過了半晌，她忽然抬起頭來問道，「哥，你想讓我去哪裡呢？」
「你不是不想出去嗎？」方子明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道，「其實哥也捨不得你，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咱們哪裡都不去了。」
「你說給我聽聽嘛。」戚靈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
「唉，既然你一定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方子明嘆了口氣道，「我是想讓你幫我保護一個人。」
「噢？」戚靈盯著他看了片刻，然後偏著頭問道，「那一定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吧？」
「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方子明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孩子。」
「苦命的女孩子？」戚靈怔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我給你說一個故事，你聽過以後不能告訴任何人，可以嗎？」方子明捧著她的臉說道。
「是關於那個女孩子的嗎？」戚靈望著他低聲問道。
「嗯。」方子明點了點頭，將柳霏霏的身份，以及前幾天的遭遇，給她簡單地說了一遍。
戚靈聽完，獃獃地望著他，兩行淚水慢慢地滾下來，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因為自己從小吃過很多苦，所以更能體味人世的辛酸，現在她與柳霏霏雖然素不相識，但是柳霏霏的遭遇已經在她心裡掀起了重重波瀾，也激起了她的俠義之心。
「我願意去保護這位小姐姐。」戚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望著方子明很堅決地說道。
「可是你不是不想離開我么？」方子明捧著她的臉問道。
「我是不想離開你，」戚靈趴在他胸前喃喃地說道，「可是我更希望能幫上你一點忙，我知道自己沒什麼用，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幫上你的事情了。」
「靈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方子明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說道，「難道你認為我把你當成打手了么？」
「我沒有這麼說，」戚靈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低聲說道，「其實對我來說，是什麼並不重要，只要能幫上你就好。」
「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方子明托著她的下巴，望著她很嚴肅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去保護她嗎？」
「因為我會武功唄。」戚靈想把頭低下來，卻被方子明的手托住了。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方子明捧著她的臉，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所以我今天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戚靈被他看得心中一陣慌亂，忙紅著臉說道：「既然是秘密，你就不要說了，我不愛聽。」
「可是我一定要告訴你，」方子明望著她正色道，「靈兒，實話對你說吧，她是我最疼愛的一個女孩子，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一個女孩子，雖然我們還沒有肌膚之親，但是我相信，即使所有的人背叛我，你也一定不會叛我，所以我才放心地把她交到你手裡。」
「你胡說些什麼？」戚靈嚇了一跳，趕緊捂住他的嘴道，「如果這話讓其他幾位姐姐聽到了，我看你怎麼交代。」
「所以我才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方子明輕笑道，「你千萬不能走露口風，否則我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當然不會說，可是你以後也千萬別說這種話了，」戚靈偎在他胸前低聲說道，「我可不想看到你和幾位姐姐鬧彆扭，雖然我和她們不太熟悉，但我發現她們人都挺好的。」
「那是，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說了。」方子明連連點頭道。
「還有那位姐姐的事，你以後也不要對別人說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最痛的傷疤，你怎麼忍心老是掀起來給別人看呢？」戚靈望著他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我今天雖然聽過，但我已經忘記了，所以你不要對那位姐姐提起，免得她看見我以後覺得不自在。」
「靈兒，我的小寶貝，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說道。
「在你心裡，我真的還是個孩子嗎？」戚靈仰著頭喃喃地問道。
「靈兒，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在我心裡，我們早就是一體的，你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你，我們結合在一起，那是早晚之間的事，」方子明認真地說道，「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和你完成最後一步嗎？」
「不知道。」戚靈把頭埋在他懷裡，羞澀地說道。
「因為你現在還缺少一個女人的自信，」方子明把她的臉捧起來說道，「我知道，我的靈兒是一個既聰明又能幹的女孩子，她一點都不比別人差，所以我不希望看到她在別人面前畏畏縮縮地，這也是我讓你跟著霏兒去的原因，我相信你跟著她歷練一段時間后，會變得堅強而自信。」
「自信？」戚靈抬起頭喃喃地問道。
「對，雖然你來自於農村，而且書也念得不多，」方子明正色道，「但是你很有潛質，只要你對自己充滿信心，就一定會有自己的天地。」
「我真的行嗎？」戚靈小心翼翼地問道。
「靈兒，只要你相信自己，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方子明很嚴肅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你家的情景嗎？那時候的我體質多差呀，可是經過兩個月的努力，我不是一樣將混元功練成了嗎？那時候你是怎麼鼓勵我的？」
「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嗎？」戚靈低聲問道。
「我當然記得，」方子明緊緊地摟著她說道，「那是我一輩子過得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我也是，」戚靈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咬了咬嘴唇說道，「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靈兒，其實你也知道，你現在跟了我，即使讓你每天呆在家裡，也沒什麼關係，」方子明柔聲說道，「但你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如果那樣的話，我怕你以後和幾位姐妹呆在一起，會覺得不自在，所以我才決定讓你出去歷練一下。」
「這些你不說我也知道，」戚靈認真地點了點頭，「其實我現在跟她們呆在一起，就覺得挺不自在的，雖然她們很疼我，但我自己心裡還是很不踏實。」
「這一點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卻幫不了你，」方子明憐惜地說道，「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她們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那只是你自己心裡的一種感覺，所以我只能盡量給你創造機會，讓你自己站起來，你知道嗎？我需要的不是你的成功，而是你的自信。」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戚靈在他額頭使勁親了一口，然後從他身上溜下來說道，「芝兒姐姐應該快要出來了，你好好陪她吧，我先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