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心地善良
「我爸這次的病還真多虧了他，不然即使能保住性命，只怕也成了半個廢人，」段尹蕾嘆了口氣道，「他這人本事不小，為人心地也善良，只可惜……，唉。」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男人？」陳方青解勸她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不會還去追求那種不切實際的所謂愛情吧？」
「我當然沒有那麼傻，不然我也不會選擇他了，」段尹蕾笑道，「但人就是這樣，既得隴，復望蜀，總是希望自己得到的是最好的嘛！」
「男人年輕時總是會荒唐一些的，如果你想他更優秀，還要靠自己去誘導，」陳方青低聲安慰她道，「象他這種男人，有潛質，對女人又貼心，要找起來也不容易的，現在的男人找女人，哪個不是有了這個丟了那個？象他這麼死心眼兒的有幾個？」
「這些我都知道，」段尹蕾嘆了口氣道，「可是讓他一直這麼鬧下去也不是事啊，就算我們不吃醋，他自己應付得過來么？」
「他自己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了，昨天打電話時還跟我說呢，」陳方青笑道，「看來還是你的魅力大，現在都讓他開始收心了。」
「我哪有那麼厲害啊，」段尹蕾苦笑道，「那是霏兒，霏兒才真正是他的剋星。」
「是嗎？」陳方青好奇地問道，「那丫頭看起來很單純，一點心機都沒有呢？」
「嗯，」段尹蕾點了點頭道，「她那是真正的單純，不帶一絲煙火氣，我以前還擔心她會被男人欺負，可是現在才知道，這緣份真是天註定的，一點都勉強不來，有她這樣柔情似水的女人，自然就有這樣把她疼上心尖的男人。」
「可是我看你好象一點都不吃她的醋呢。」陳方青笑道。
「她這麼單純，誰忍心吃她的醋？」段尹蕾笑道，「再說她現在是我妹妹，我還得保護她呢，哪能吃她的醋。」
「妹妹？」陳方青看她的樣子很認真，不由微微一愣，「你們拜了干姐妹了？」
段尹蕾話剛出口，就暗暗後悔自己說漏了嘴，因為陳方青以前是她的小媽，自己在她面前提柳翠的事顯然是不合適的，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想收已經收不回來了，於是她硬著頭皮說道：「不是干姐妹，是親姐妹，因為我爸現在跟霏兒的媽在一起了。」
「啊？」陳方青吃驚地張大了嘴，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
「姐，你怎麼啦？」段尹蕾看著陳方青蒼白的臉色，忙抱著她問道。
「沒什麼，我是頭有點不舒服。」陳方青揉了揉自己的前額，低著頭掩飾道。
「姐，你不是對我爸……」段尹蕾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胡說什麼？我再下賤也不會到那個樣子。」陳方青知道她要說什麼，忙打斷她的話道。
「那……」段尹蕾不解地問道。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爸也這麼虛偽，」陳方青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當年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再三推諉，說他的心裡只有你媽，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所以婚後他對我雖然冷淡，我也沒往心裡去，還暗贊他用情專一，想不到……，唉。」
「姐，你誤他了，其實他這次也不想這樣，都是我跟霏兒在中間撮合的。」段尹蕾也知道她說的是實情，但還是努力為自己的爸爸解釋道。
「唉，你也不用為他辨護什麼，我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因為現在不管他找誰，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了，」陳方青凄然一笑道，「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如果他不喜歡霏兒的媽，光憑你們兩個小丫頭，能把他們撮合在一起么？」
「這……」段尹蕾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過去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就當是一場夢而已，」陳方青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謝他沒有對我趕盡殺絕，而且他明知道我跟子明在一起，也沒有拆散你們，也算是對我們網開一面了，所以過去的恩怨就這樣了結了，就讓一切從頭來過吧！」
「姐，謝謝你能原諒我爸。」段尹蕾真誠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也得到了幸福，」陳方青摟著她低聲說道，「每個人都是這樣，只要自己過得幸福了，就會多一份寬容，多一份忍耐。」
寬容？忍耐？段尹蕾心中忽然浮起一絲不安，自己今天當著兩位姐妹，把他打得那樣厲害，他心裡一定很不舒服吧？想到這裡，她抱著陳方青說道：「姐，我今天那麼使勁打他，他心裡不會恨我吧？」
「你現在才想到啊，」陳方青白了她一眼，「我以前看你都斯斯文文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今天怎麼變得跟母老虎一樣？居然還動手打人了？」
「我當時是氣暈了，」段尹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打下去我就後悔了，不然後來也不會讓霏兒去陪他。」
「兩個人偶爾鬧鬧彆扭沒有什麼事的，反而能增進感情呢，」陳方青笑道，「何況你也知道，他對女人的情份真是沒得說，不要說是打他一耳光，只怕你砍他一刀，他還是照樣疼你呢。」
「我沒事砍他做什麼，」段尹蕾白了她一眼，「我今天是氣極了，才失去了控制。」
「有什麼好氣的？就因為我這個不值錢的小媽變成了姐姐？」陳方青開玩笑道。
「姐，你不要老是這麼說嘛，你剛才不是說我們要從頭開始嗎？」段尹蕾偎在她懷裡撒嬌道。
「嗯，不說了，以後絕對不提這些事了。」陳方青點頭笑道。
「我就氣他對我不說實話，如果他早點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多好？可是他居然瞞得這麼緊，這不明顯對我不放心嗎？」段尹蕾噘著嘴說道。
「傻丫頭，他這是太在乎你了，難道你連這都想不明白？」陳方青摸了摸她的臉說道，「我問你，如果他在來之前就告訴你這件事，你還會順順噹噹地跟他過來嗎？」
「這……」段尹蕾頓時無語了。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我和他的這件事，是你們親密關係的最大障礙，但他今天帶你們回來，首先就到了我這裡，說明他是非常在乎你的感受的，而且對這件事，也有沒有一絲一毫想瞞你的意思，對於他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陳方青認真的說道。
「而且我看你的樣子，應該跟他還沒有發生肌膚之親，他現在帶你來見我，很有可能因此而失去你，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這對於愛極了你的他來說，你知道要經過多少思想鬥爭嗎？」陳方青繼續開導她道。
「他對我的感覺我當然知道，」段尹蕾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同樣對他有一份依戀，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跟他出來，人們常說，愛之愈深，責之愈苛，也許我已經走進這個誤區，而我自己卻沒有覺察到。」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好，」陳方青點了點頭，「往往兩個人愛得深了，眼裡就容不下一粒沙子，這樣雙方都活得很累，所以對於一個善於經營愛情的人來說，就要學會包容對方的缺點，只有這樣，兩個人才可能真正圓圓滿滿地走過一輩子。」
「嗯，我記住了，」段尹蕾點了點頭，「那我今天要向他道歉嗎？」
「丫頭，你怎麼變傻了呀？」陳方青戳了戳她的額頭笑道，「他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啊，如果你正式給他道歉，兩個人反而生分了，但是如果你私底下親他一下什麼的，他一定高興得晚上都睡不著覺。」
「姐……」段尹蕾聽她這麼說，有些害羞地把頭埋在她懷裡，過了半晌，她才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他跟霏兒現在在哪裡？」
方子明和柳霏霏在哪裡呢？呵呵，這個地方非常隱秘，連陳方青都不知道，因為他們現在已經到了陳穎的家裡，他們怎麼會突然跑到那裡去呢？這要從柳霏霏追上來的時候說起。
當時方子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外走，心裡那個凄涼啊，真是連上吊的心都有了，其實真要說起來，段尹蕾打的那一巴掌雖然很重，但是對於他來說實在算不了什麼，不過玉人搧耳光，那是打在臉上，痛在心裡，所以他的感覺才這麼強烈。
但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最讓他擔心的是，段尹蕾對這件事似乎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這個問題很嚴重啊，段尹蕾固然是他丟不下的，但是陳方青也是他的寶貝啊，如果現在要他二選一，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正當他失魂醫落魄，漫無目的地向前挪步時，忽然聽見身後有個聲音柔柔地問道：「子明，你準備去哪裡啊？」
方子明聽到這個聲音，不由渾身一震，這不是霏兒么？她怎麼來了？他轉頭一看，只見柳霏霏正靜靜地站在自己身後，忽閃著大眼睛望著自己，他心中一熱，有些哽咽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姐姐怕你出事，所以讓我來跟著你。」柳霏霏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能出什麼事？」方子明苦笑了一下，「你還是回去吧，如果讓別人認出來不好。」
「認出來怕什麼？」柳霏霏溫柔地一笑道，「你不是能帶著我飛么？」
方子明看著她溫柔的笑臉，心裡覺得暖暖地，就連剛才的悲傷也沖淡了很多，他望著柳霏霏小心翼翼地問道：「霏兒，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壞么？」
「難道你忘了么？我前天對你說過的，只要你願意改過，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荒唐事，我都會原諒你，我說過的話永遠都算數。」柳霏霏認真地說道。
「可是尹蕾她……」方子明摸了摸自己的臉，吶吶地說道。
「她那是氣暈頭了，」柳霏霏忙安慰她道，「不管怎麼說，清姨以前跟她的關係都不一樣，所以她受的刺激太大。」
「那她明天不會跑回去吧？」方子明想了想問道，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了。
「這個暫時不好說，」柳霏霏臉上也露出一絲憂色，「姐姐的性子有時也很倔的。」
「如果她回去，你是不是也要跟著她回去啊？」方子明望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希望我回去嗎？」柳霏霏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轉過頭來問道。
「如果你也走了，我就去當和尚算了。」方子明閉著眼睛，半真半假地說道。
「你要是去當和尚，那些姐妹該怎麼辦？」柳霏霏也不生氣，只是偏著頭靜靜地問道。
「唉，人活著還真他媽的麻煩。」方子明忍不住暴了個粗口。
柳霏霏沒有計較他的粗魯，只是輕輕地念道：「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如果你以前知道會有這些煩惱，你還會那樣荒唐嗎？」
「我不知道，」方子明搔了搔頭，「但是不管怎麼樣，已經做過的事我決不會後悔。」
「那你還有什麼好煩的呢？」柳霏霏柔柔地說道，「該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求也求不來，只要到手的你懂得珍惜就行了，其它的想也沒用。」
「嗯，我聽你的，」方子明點了點頭，望著柳霏霏說道，「霏兒，你怎麼發現你說的話，總是很有道理呢？」
「也許是因為我比較笨，而你比我更笨，嘻嘻。」柳霏霏笑嘻嘻地說道。
「我就想跟你這樣笨笨地過一輩子。」方子明深情地望著她，慢慢地向她靠過來。
柳霏霏彷彿知道他的心思，將自己柔嫩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然後柔聲問道：「你想帶我去哪裡啊？」
「我帶你去見一個小妹妹吧，如果她看見你，一定要高興死了。」方子明想了想說道。
「小妹妹？」柳霏霏瞟了他一眼，「有多小啊？」
「這個……今天好象十五歲吧。」方子明吶吶地說道。
「噢，還好，不是童女。」柳霏霏點了點頭。
「這個沒有……」方子明張嘴想要辯駁一下。
「你不要告訴我，她不是你做下的荒唐事，」柳霏霏望著他說道，「如果是一般的人，你會把我帶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