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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真的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姜明月也沒有多少的意外,倒是身邊的宛秋被氣著了, 虧得她還在小姐的面前說人的好話。
顧允之半靠在椅子上, 手裡捏著蜜餞, 咬了半口,挑著眼睛問人,「你昨個和顧弘盛一起去聽風樓了?」
「不是,是我去買些東西,剛好遇上了他。」姜明月看了人一眼,笑吟吟地,眼神卻有些冷, 「你是怎麼知道的?」
「夜觀天象算出來的。」顧允之當作沒有看出人的不愉快來, 掃了一眼姜明月的丫鬟, 「我和你說個消息, 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成嗎?」
他一貫不著調, 可消息確確實實是靈通的,姜明月想著人話裡面有幾分真假,一時也沒有急著開口,飲了一口茶。
當喝到熟悉的味道時, 她頓了頓,險些是以為顧允之將她院子里的茶都拿了過來。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怕是人後來專門去尋了。
單論這份心思, 姜明月還是願意相信人的, 讓自己的丫鬟在外面守著, 方才問人,「你先說說是什消息?」
「懷寧出事了。十七叔發現興建的堤壩用了劣質的細石,已經將消息傳了回來,自己準備徹查這件事情。」顧允之放下了蜜餞,將嘴裡的果核吐得很遠。
她剛想笑,這個消息她早就知道了,卻只見人難得嚴肅起來,「可是他身邊的護衛說,十七叔不見了。」
姜明月有些失態,伸手打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濺了一手的,她卻沒有多少的感覺,急切地抓住人的手問:「什麼意思?」
「你的手!」顧允之擰著眉頭,將人拽了起來,喚了嬤嬤去找治療燙傷的藥膏過來。
姜明月急切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縮回了手,重複問了一遍,「我沒事的,你告訴我恭親王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憑空蒸發了不成?」
就是被人殺害了,也能夠看見一具屍體的啊!
「什麼叫沒事,手的這一片都紅成這個樣子了!」顧允之面色有些冷,抓著人的手看了看。
小姑娘皮膚偏白,又深得細嫩,手背上已經是一片通紅,看著都有些嚇人。
他抿唇將人按在椅子上坐著,接過了嬤嬤拿來的藥膏,給人抹上。心裏面則是升起了一股疑惑,覺得姜明月的反應太過激烈了些,可她和十七叔分明沒有見過幾面才是。
按下了心中的怪異,他繼續說,「人憑空消失了,護衛已經找了兩天的時間,連片衣角都沒有發現。已經派了周將軍去尋找了,什麼時候找到就說不定了。」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姜明月關切地問。
她和顧和認識多年,她和人相差了十歲,顧和對她頗為照顧。就算是政見不同,也不曾為難過她什麼,甚至在她臨死前,還讓程度過來救她。
再者,懷寧堤壩的問題也是她告訴顧和的,於情於理,她都不希望顧和有任何的危險。
「不會,懷寧的那批官員只是想將這水攪渾了,然後趁亂脫身。」
顧允之的語氣有些不好,「但是他們不敢真的對十七叔動手。十七叔去懷寧本就是代表了皇上,若是真的出了事,不論是礙於身份還是皇家的威嚴,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會連誅九族。」
「所以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姜明月抬眼看人,眼神里有些探究,「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允之?」
她本是不相信鬼神之事,可是她既讓能夠重新開始一次,那為什麼顧允之不能夠?
上一輩子顧允之纏著她無數次,不過都是為了一個稱謂,可她只叫過人一聲「小王爺」。如果是他回來的話,他一定會有所反應的。
她死死地盯著人的臉,歡喜也畏懼著。
顧允之有些蒙,理直氣壯地反問了一句,「他是我十七叔,失蹤這麼大的事情我知道了也不奇怪吧。」
姜明月笑容有些勉強,顧允之到底是沒有回來。
她心裏面有一層淡淡的失落還有慶幸。失落是因為那個世界的顧允之終究還是不在了,慶幸的是他終於不用背負那些沉中的記憶了。
顧允之看著人沒有盯著自己的時候鬆了一口氣,末了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提了一句,「懷寧的水現在是越來越渾了,你讓你的父親注意一下那邊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