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第四十章
皮皮去了練槍房練槍, 她選擇了困難模式，靶子快速躲閃移動著, 難度係數高, 她的命中率依舊能做到很高。
打了會兒槍，她覺得沒意思, 默默放下了槍。
練得再好也沒用，只能打低級喪屍和人類。二階喪屍躲子彈技能點滿幾乎不可能被打中，而三階喪屍的話子彈是打不進去的……
她從練槍房回了房間，沈青讓正站在她門口，腳下放著一盒十厘米長六厘米高的小箱子, 他似是等了她許久, 靠在門上輕閉著眼睛休息。
聽到她的腳步聲, 他睜開了眼，沒有因為等待而不滿，還是那副如沐春風的笑臉。
等皮皮走近了, 他打量著她的臉說：「臉色真好，看來昨晚休息得不錯。」
「虧了逍遙安全。」皮皮笑著回。
她睡覺醒來時就發現身體素質好了很多，能量體異常充沛，似乎已經到了頂兒，只需一個契機就可以升到中級異能。
從前她問過要怎麼升級異能。
余是說等她回來就告訴她。
後來她回來了, 可是他卻沒告訴她要怎麼升級，她也沒問。
因為同二級迅敏型喪屍的那一戰里喪屍已經教會了她。
——在潛力被激發出來時, 異能會自動突破升級。
她上次升級異能是被生生二階喪屍給嚇出來的。
不知這次會怎麼樣。
「這是小余哥讓我給你拿的罐頭, 隨便吃, 吃完了和我說一聲，我接著給你送。」沈青讓指了指腳下那盒小箱子，給皮皮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皮皮，閑著沒事兒了就出去走走，總窩在房間別悶出什麼心事來。」
因為他的話，皮皮眼裡有喜悅溢出。
她被解禁了。
可以適當地活動了。
皮皮欣喜：「好的，謝謝讓哥。」
沈青讓走後，皮皮把箱子抱回了房間。
最初的愉悅過後她現在有些擔心，余是每次表現出對她好來，後面都有一個更大的坑挖著等她跳。
現在他又是送罐頭又是解除她的軟禁，她開心之餘難免害怕。
他現在的行為，就像殺豬前先把豬養肥一樣……
皮皮決定要快點離開。
一是此時剛經歷了動物圍城，外面散落著不少物資，且散人不少隊友都死掉，此時落單的人多，大家都是從一個起跑線開始重新組隊，是最適合她獨立的時機。
二是余是又在給她挖坑了，她得趕在余是實行計劃前跑出去。她躲過了他前兩次的設計，不一定能躲過去第三次……
奧利奧睡醒了，精神抖擻地溜達到皮皮身邊，身體貼在她腳踝處轉來轉去。
它不停地輕聲嚷嚷著：「喵~喵~」
它很少叫。
只有餓極或者她不明白它意圖時才會低低發聲。
皮皮取了點喪屍動物的晶體過來喂奧利奧：「是餓了嗎？」
奧利奧張嘴就咬。
「咔咔咔」吃得很快，一口氣吃了十來個都沒停下來的意思。
它吃下去的晶體加起來都快趕上它腦袋大了，皮皮怕撐著它，把晶體收了起來藏到柜子里鎖上。
奧利奧晃著小腦袋不滿：「喵~」
皮皮揉揉它的下巴安慰：「不可以，你吃夠多了，晚上再喂你。」
奧利奧怔在原地，兩秒后它發出一聲大力的呼吸似是嘆氣，它跳上床，把她的枕頭拖下來放到地上。
它站在枕頭邊上仰頭對著皮皮叫：「喵喵~」
皮皮語氣重了一點點：「不可以隨便放東西。」
她走過去彎腰想要把枕頭撿起。
奧利奧擋在她和枕頭之間強烈地搖頭。
皮皮愣住，她直起身體來：「你有話對我說？」
奧利奧點頭。
它咬住她的褲腿，拉著她往後扯，皮皮跟著退了退。
奧利奧一直把她拉到兩米遠才停下。
奧利奧看看枕頭再看看她：「喵喵喵~」
皮皮不明白它的意圖：「……什麼意思？」
奧利奧忽然不動了，彷彿一隻死貓，只有一雙眼睛有生命的氣息，它眼睛里發出綠油油的光，不遠處的枕頭忽然動了動，皮皮察覺到后看向枕頭，下一秒，枕頭「唰」得一下飛起，重新飛到了床上。
皮皮再一次見識到了精神控制力。
完全不需要任何中介！
其實隔空取物很簡單，但都是有異能變出的實體東西去勾取的，就連余是取個東西都需要電光來操作。
但是奧利奧……完全不需要藉助任何東西，是真正無形的操控。
皮皮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后鼓掌，誇讚奧利啊：「厲害厲害。」
她蹲下來抱住奧利奧，認真地說：「但是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輕易展露，一定不能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發現你有精神力，知道嗎？」
尤其是她出了逍遙以散人身份生活，更不能讓人發現奧利奧的異能。
否則奧利奧絕對會被大家爭奪，精神力是神力，誰都想要獲取。
萬一遇到極端的，很有可能會為了獲取奧利奧的異能而做出傷害它的舉動。
有稀有異能卻不夠強大，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就像美到極致的大美人卻沒有足夠強大的家族支撐一樣，太容易招攬居心叵測之人的覬覦……
奧利奧似懂非懂，眨著眼睛盯著皮皮看。
說太多它也不明白，皮皮只簡單做了要求：「千萬不要在人前展示你的異能。」
奧利奧這次懂了。
它點了點頭。
奧利奧太小，施展一次異能耗費了它很多的體力。
它沒有重新用異能把枕頭扔到地下，而是跑到床上，叼住枕頭把它拉扯下床。
它看著皮皮，伸著小前爪指著枕頭：「喵喵喵~~」
「你讓我撿嗎？」皮皮問。
皮皮想要走過去，才抬了腳，奧利奧的小腦袋就甩了起來：「喵嗚~」
聲音往下走，明顯是不樂意。
「讓我和你一樣用異能撿？」皮皮試探性地問。
奧利奧張著嘴笑了，露出兩顆小尖牙，眼睛完成彎月：「喵~」
皮皮甩出異能，一根細長的藤蔓綁上枕頭，她提提手，枕頭被藤蔓扯回了床上。
「喵嗚~」
奧利奧重新搖起頭來，它跳上床，想要去重新咬枕頭。
「……」皮皮扯住它的小尾巴伸手攬著它的腰把它拉到懷裡撫摸：「好啦好啦，不陪你玩了，我還有正事要做，等我忙完再來陪你。」
奧利奧語氣又急又快，霹靂哐啷說了一大堆：「喵喵喵啊~」
皮皮聽不懂。
只覺得這小貓是想讓她陪它玩，皮皮沉了沉臉，故作兇狠地嚇唬它：「再鬧打你屁屁了哦。」
奧利奧：「……」
皮皮趁著解禁期還有短暫的自由，她麻溜推開房間走了出去。
奧利奧看著緊閉的房門，重重嘆了口氣。
它跳上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盆皮皮練異能時用掉的葉子，它伸了一隻前爪進去用力踩在上面，很快爪子上就沾滿了綠色的枝液。
它重新走回床上，在床單上慢慢地寫著字。
貓寫漢字很為難貓。
廢掉了它大半個腦細胞，它寫得極慢極慢，爪子上的枝液都幹了好幾回，它只得再次猜猜桌子上的樹枝后重新回來寫……
好大一會兒過去了，它終於寫完了第一個字。
【隔】
休息許久，它才繼續寫下一個字……
皮皮去找了余是。
余是在走廊里的吸煙區抽著煙，身旁站著一堆同樣在吸雲吐霧的男人們。
他們雖然都抽著煙，但表情很嚴肅，每個人都在沉思，像是剛從一個緊急會議里出來一樣，還沒來得及放下剛才的嚴肅事情。
見皮皮來，他們紛紛投遞視線過來看她。
余是站在正中間，微仰著頭咬著煙，懶洋洋地垂眸睨她。
皮皮頂著數十道緊密的視線走了過去，她直奔主題，直接對著余是問：「小余哥，我可以跟著出團嗎？」
余是自顧吸著煙，眼神都沒半點兒起伏，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
皮皮提了個說辭出來：「現在街上好多動物晶體，我想給奧利撿回來用。」
余是先是深深覷了她一眼，而後說了句：「把小北叫過來。」
他話是對別人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皮皮。
「是。」有人回。
聽到小北的名字皮皮緩緩眨了下眼。
小北……如果她沒記錯，他應該就是那次七隊搜物資結果被熱血團當了誘餌的那個七隊的副隊長。
很快就有來了一個人，長得挺糙，眉頭和眼部的皺紋很多。
他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過來，再走到余是身邊時嘴角掛出向上鉤的弧度：「老大，您叫我？」
看得出他在刻意做微笑狀。
但他長相太苦了，笑起來也像是在苦笑。
「嗯。」余是抬起下巴往皮皮的方向努了努：「今晚出任務的時候把她帶上。」
小北躬了下上身，做了個日常版的鞠躬動作：「是。」
皮皮見到他，心裡鬆快了不少。
小北，帶的是七隊，專門負責搜索物資，任務簡單，但也是團伙里必不可少的存在，不摻和內部權力爭奪，是總基地里最讓領導放心的隊伍。
總不會像之前的休養基地和家屬一樣被當做棄子，跟著七隊，多多少少安全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曾在救七隊的那次任務里立過功。七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他們對她的態度一向不錯，每隔一星期都會托胖哥給她送點罐頭或者女孩子喜歡的布偶玩具之類的過來。
他們知道是她的聰敏才免於了七隊乃至整個逍遙精英隊伍的失利，並對此心懷感激。
跟著七隊，意味著她會相對自由許多，不會像跟其他隊伍一樣被無時無刻地監視。
皮皮壓抑住嘴角，沒把心裡的輕鬆給泄露出來，她正控制著情緒，忽然感到余是投遞在她身上的視線沉重了許多。
她猛然抬頭看過去。
余是眉心習慣性地擰著，他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可是她仔細看，卻沒有看出什麼不妥。
他問她，帶著淺淡的不耐煩：「還有事兒？」
「沒了沒了，您忙您忙。」皮皮忙不迭撤了。
皮皮去了負一的001室。
很巧，蘭姐和蘇巧巧都在。
她進房的時候，蘇巧巧正坐在床上跟蘭姐閑聊，她言語里充滿了興奮：「小余哥真的好厲害！又有能力人還那麼好！他簡直是末世之光。」
聽到末世之光四個字時，皮皮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
她走到蘇巧巧旁邊坐下：「小余哥怎麼了？」
蘇巧巧驚訝地看向她：「你不知道嗎？昨天喪屍動物圍成，人類可吃了大虧。就連龍傲、熱血那樣的大軍團都折了一半的人，物資也被嚯嚯完了。散人更慘，直接被打得無處可去。」
「聽說了。」皮皮點點頭。
心說何止是聽說，她還親眼見了……
蘇巧巧抬了抬下巴，驕傲地說：「前幾天大家都笑話逍遙家屬基地被屠的事兒，現在都反過來了，都在羨慕我們因禍得福。得虧了家屬基地，咱們逍遙加了防線，逃過了動物攻城這一劫。」
皮皮說：「這頂多說小余哥能力不錯，和小余哥人好有什麼關係？」
蘇巧巧胸脯大伏低起伏了兩下，她有些激動：「他收留了不少散人進團啊，對於一些和逍遙關係不錯的散人團伙，他特意把家屬基地和休養基地加固了一下分給了他們住，幫助他們度過難關。」
皮皮：「……」
余是總是喜歡在人前做好人的。
一手好算盤，名利雙收。
「在末世能做成這樣，簡直太有情有義了好嗎？！」蘇巧巧嘴角一揚再揚：「現在外頭都在擁護逍遙建立新的領導勢力成立新的國度呢！」
皮皮：「……」
她看得出來，蘇巧巧是真的為能在逍遙、能有餘是這麼一個「好領導」而驕傲。
一直默不作聲的蘭姐終於出了聲：「看來逍遙要成為統治階層了。」
她語氣很平緩，不帶有什麼情緒，只是一個簡單的評論。
皮皮默默看向她。
她回看皮皮一眼，表情有些無奈。
她們都知道余是的真實為人，面對世人對余是的追捧，卻連說出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也或許不止她們兩個人。
皮皮敢確定，沈青讓和林淮是一定知道的，他們是余是的心腹，也是余是連環計密令的具體實施者。
他們是知道余是如何捨棄沒用的成員的，可他們卻依舊很擁護余是。
或許在他們眼中，成王敗寇，想要成功總得有人犧牲，他們認為余是的做法是對的。
就像在休養基地，幾乎所有人都支持殺死大樂保全大家。
過程不重要，結局好就夠了。
「沒有的，逍遙沒成為統治階層。」蘇巧巧說：「小余哥拒絕了，他說他能力一般，只能帶帶逍遙，管理整個末世責任太重了他做不了。」
皮皮：「……」
深感意外，可是細細想想，卻又是情理之中。
余是走得是白蓮花人設，不是真的不想做統治者，只是不想讓人看出他的野心罷了，意思著推一推，推不掉就「勉強」當了……
這招黃袍加身的手法，趙匡胤早在千年前就玩兒過了。
皮皮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蘇巧巧拍了拍皮皮的手：「皮皮，你怎麼了？額頭長痘了嗎怎麼一直撓那裡。」
她一說，皮皮才發現自己的手正在撓著額前的發，髮根已經有些疼，不知道撓了多久了。
皮皮把手放下來：「沒事，就是有點癢。」
「噢噢噢。」蘇巧巧沒再說什麼。
皮皮有點兒發虛。
昨晚夢到不像余是的余是一直擼她的腦門，醒來時她的前額就有些不適，好在除了這點不舒服意外，身體的其他地方反而精力充沛了許多，因此她也沒多想。
可是……
她捋了下額前的頭髮。
如果真的是夢的話，她怎麼會額前那麼痛的，就跟真被人摸了很久似的，早上照鏡子的時候，她額頭那塊兒都有點輕微起皮……
皮都被人摸禿嚕了，是摸了她多久啊啊喂！！！
皮皮甩甩頭，她要做的事多，這些暫時沒有精力考慮。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蘭姐和蘇巧巧身上。
她在蘭姐和蘇巧巧臉上細細掃了一遍。
她確定自己就要離開逍遙了，是時候和她們透露信息了。
室內都是有監聽設備的，皮皮知道，她從口袋裡取了便利貼和筆出來。
她在紙上寫上一句話，先遞給了蘇巧巧。
【接下來不管你看到什麼，千萬不要說話，有問題就寫下來，不要出聲。】
蘇巧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思索兩秒，她點了點頭。
皮皮對蘭姐招招手，拍了拍旁邊的空位：「蘭姐，來。」
蘭姐走了過來。
皮皮注意到她小腿和脖頸上的傷痕比之前重了很多。
前幾天的閉關不出，導致男人們無聊瘋了，沒少拿女人發泄，蘭姐不拿異能抵擋，沒少遭了罪。
皮皮把紙條遞給她看。
不同於蘇巧巧的不明所以，蘭姐沒有很震驚，她靜靜看了會兒紙條，神色漸漸變得深重。
她隱約能猜到皮皮所思所想。
皮皮在第二張紙上寫下：【余是想要殺我，我必須得走。但是你們和我走太近，余是拿你們的命要挾我不許離開，如果我走了，你們很有可能受到危險。】
蘇巧巧和蘭姐一起看的。
蘇巧巧：「……」
她是余是的擁護者之一，當場暴走。
她憤恨地看了皮皮一眼，搶過筆來在紙上重重寫了一句話。
【你被害妄想症吧？】
皮皮：「……」
皮皮一直不喜歡小余哥，蘇巧巧是女人，女人是否喜歡一個男人，她自然能看得出來。
私底下蘇巧巧或勸或懟得說過皮皮好多回身在福中不知福。
對於皮皮不喜歡余是這件事，蘇巧巧有偏見。在她眼裡，余是簡直是完美男神，尊重女人、不濫交，最要命的是還有能力，把這麼大一個軍隊打理得井井有條。
如果不是男女關係太過混亂，好多時候蘇巧巧都有種還在安穩盛世的錯覺，在末世還可以不愁吃喝住行，簡直是奇迹。
可余是他做到了。不止自己做到，還讓整個逍遙的人都做到了。
余是這麼好的男人皮皮不喜歡就算了，還屢屢有詆毀他的傾向，這讓蘇巧巧有點不能接受。
對於蘇巧巧的抗拒，皮皮是有心理準備的。
余是、沈周越和整個逍遙對蘇巧巧來說都意義深重。
在她父親都嫌她累贅把她推到喪屍嘴下時，是余是的逍遙給了她一個新的居所。
余是是神，是她心中的神……
蘭姐平靜地在紙上寫下：【是真的，家屬基地我們差點死裡面。】
她一直保持中立。
從前對余是持有欣賞態度，家屬基地事件后她沒有再誇讚過余是什麼，可也沒有詆毀或者流露出半分不滿。
對於她的話，蘇巧巧認真看了許久。
蘇巧巧終於意識到皮皮不是在開玩笑：【那不是意外嗎？】
蘭姐和皮皮齊齊寫下：【不是。】
蘇巧巧：「……」
很多事不需要點明。
只需要一個足夠的線索，就足以串起所有來。
蘇巧巧陷入沉默，情緒紛雜，從最初的驚訝拒絕相信到最後的痛苦崩潰，最終變為相對平靜的糾結。
蘭姐和皮皮都知道室內有設備不便出聲，她們沒有勸慰蘇巧巧。
只輕輕伸出手臂抱住她。
蘇巧巧把頭掩進蘭姐懷裡。
信仰於一夕之間崩塌，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等蘇巧巧情緒穩一點了。
皮皮重新開始寫字。
【現在局勢動蕩，余是對我放鬆了警惕，我會在兩天內找到尋找離開的機會和前期生存地點，一旦準備好就會離開。】
【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蘇巧巧盯著字條良久，一言不發，眉心鎖出的弧度越來越深。
蘇巧巧的反應是在皮皮預料之內的，可是蘭姐居然都沒說同意。
蘭姐一直想離開逍遙，整個逍遙所有的人都看得出蘭姐一心追求獨立，她是那種寧可死在外面也不想受辱或者的人。
如今離開逍遙重建女團的機會來了，可是蘭姐卻沉默了。
皮皮：「……」
最先回她的人竟然是蘇巧巧。
蘇巧巧：【我要考慮考慮。】
字跡很深很亂，一如她現在煩躁不堪的情緒。
皮皮：【最多兩天，兩天後我就會走。】
再晚了路上的物資會被人清理得乾乾淨淨，而合適居住的房子也會被人重新搶佔，到時再想生存就難了，房子物資都沒有，自己根本活不下去，不照樣得寄居到其他散人或者軍團下生活么？
而女人戰鬥力不高，能讓女人搭夥，女人少不了得陪/睡。
那樣的生活跟逍遙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她必須在物資住所還有剩餘前出去。
皮皮遞給蘭姐一張紙條：【蘭姐，你呢？】
蘭姐沉思了將近一分鐘后才提筆：【我需要見一個人才能決定要不要離開。】
皮皮探究地看向她。
她張了張嘴，無聲、緩慢地說了兩個字。
「湯——婷——」
皮皮：「……」
許多事豁然間明朗起來。
湯婷的長盛被龍傲打掉。
蘭姐的女團也是被龍傲打掉。
蘭姐和湯婷……極有可能是一個團的……
皮皮看向蘭姐的眼神里多了絲深沉。
人人都說熱血團團長趙可臣愛湯婷至深，曾經為了救湯婷不惜拿最最寶貴的物資來換，以一半物資換湯婷，這在古代就是拿一半的城池換美人啊！
愛她愛到這個地步，不至於拿她換熱血的和平而把她給逍遙……
皮皮當時沒有多想。
現在才恍然大悟，湯婷進逍遙，更大的可能是因為湯婷自己想進逍遙，所以趙可臣才不得不放手……
湯婷……
她到底是和傳說中那樣為了余是而來，還是說一開始就是為了蘭姐呢……
皮皮原本不想摻和這些。
可是她很需要蘭姐，蘭姐的治療異能太重要。
她咬了咬牙，決定爭取下蘭姐，她在紙上寫下：【我想法子為你安排。】
蘭姐閉了閉眼。
她提筆，手有些抖，抓了好幾次才把筆握好。
【我本不願你卷進來，你要想好，一旦見了湯婷，你就再也躲不開是非。】
字跡深淺不一，與平時相比有些扭曲。
皮皮思索幾秒：【我為你安排。】
蘭姐看著她，目光一深再深。
皮皮冷靜地和她對視著。
她幾近渴望地品著蘭姐的眼神，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情真地看過了，那是看同伴的眼神，彼此真誠，相互依偎。
蘭姐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
蘭姐又寫了一句話。
皮皮看了許久。
【女人獨立的路很難走，但你會愛上它的。】
======
皮皮快速回了房間，她最近要做的事情太多，得好好做下規劃。
她才回了房，就看到被扔在地上的枕頭。
「奧利奧。」皮皮小聲凶它：「不可以這麼不聽話。」
奧利奧坐在床上，爪爪拍著床：「喵喵~」
皮皮帶著疑惑走了過去。
在她潔白的床單上，此時布滿了綠色的貓爪印，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皮皮：「……」
想揍貓！！
奧利奧的爪爪點在床單的綠色爪爪旁：「喵喵喵~」
像是在呼喊她看字。
皮皮壓下怒火，往後退了兩步，仔仔細細盯著床單看。
幾分鐘過去了，她終於勉強看出了它寫的什麼——【隔空取物】
皮皮氣得腦殼疼。
她抬起手彪出異能用藤蔓把枕頭取回床上：「取了。」
她是真的生氣，嗓音都冷了下來。
「喵……」奧利奧還想說些什麼。
「不許再扔枕頭了。」皮皮打斷它：「不然不給你晶體吃。」
奧利奧一怔，它縮了縮脖子，低低嗚咽：「嗚~」
皮皮到底是心軟。
見奧利奧知道錯了，她丟了三塊晶體給奧利奧，然後換上行軍裝，準備跟著七隊去掃物資。
她很快出了門。
奧利奧故技重施把爪爪粘得綠呼呼，重新再床上寫字。
寫漢字是真的累喵，它寫到最後一點力氣都沒了，本來想寫藤蔓，但是這倆字太複雜它不會寫，於是做了簡化寫了個艹。
【不……要……用……艹……艹……】
【用……】
「啪嘰。」
體能用盡，它沒能寫完就掉下了床，一頭扎到地板上，累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