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第二十一章
皮皮彎腰去撿被她扔在地上的短袖, 想要穿上衣服再去開門。
結果她才伸出了手，就聽到自家房門發出一聲「叮咚」, 大門自己開了。
胖哥故意把她的門設置成了聲控的。
這是他的惡趣味, 覺得這種設計會格外有情趣，能升華余是和皮皮的感情。
皮皮：「………」
她聽到大門的響動, 扭頭過看向門口處，目光恰好撞上他的，兩個人對視一秒，皮皮率先敗下陣來，她移開視線迅速站直了身體。
此時她身上一點兒料子都沒有, 可以蔽體的衣物都被她自己丟遠了……
她雙手環繞放在胸前想要遮擋春光, 可這樣一來下半身就徹底暴露。
皮皮即刻把手往下移, 上面卻又再次乍泄了風景。
顧上顧不了下，顧下顧不了上。
皮皮雙臂無措地上上下下了幾回，最終破罐子破摔, 雙臂垂了下去，放棄了抵抗。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被人看光了……
皮皮的手忙腳亂結束后，余是才悠悠開口：「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遮住臉。」
「……」
他抬腿走進來，大手一揮, 將房門關上。
他向她走來，視線在她身上細細地流連著。
許是她妙曼的身姿取悅了他, 他聲音聽上去還算平和, 沒有因為她的反叛而惱怒：「萬一喪屍或者其他軍團的人來突襲, 跑時來不及穿衣服，我給你的建議是：漏點不露臉，露臉不漏點。」
皮皮：「……」
這話她聽著耳熟。
在她十八歲成人禮時，媽媽對她進行性教育：「如果你的男友要拍照，你可以讓他拍。但你要記住一點：露臉不露點，露點不露臉。這樣即使照片被傳，你也不會受到牽連。」
余是或許對她無愛，但此刻他是真的在提點她。
皮皮抬了一點頭，再次和他對視。
她望著他的眼睛：「謝謝。」
真心實意的。
他輕哼一聲，接受了她的感謝。
他伸手取了她左臉臉頰旁的一抹頭髮，指尖捏著發梢揉搓把玩：「我找你，是來告訴你，我能拿你怎麼辦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背時不時貼上她的耳後，輕輕剮蹭著。
「……」他說得隱晦卻又易懂，皮皮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順從地立在他身旁。
腳下一空，她被他打橫抱起……
不同於上一次的純被動，這次皮皮笨拙地做著回應。
沒有比能增加異能更美妙的事情了！
她彷彿已經看到源源不斷的能量體在向她湧來，這讓她很是開心。
情況比上次好了許多。
沒有那麼恐怖，但是依舊不可避免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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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余是習慣性地點了煙。
皮皮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臉上堆滿了笑意：「小余哥。」
余是側目瞥她。
「什麼時候再帶我出團呀？」她問。
余是轉過臉來，看向她的視線里多了絲深意。
皮皮瞬間收起散漫，她問：「怎麼了？」
「你上次出團不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么？現在我已經睡了你，旁人不敢欺負你什麼了，你地位也上來了，還往外湊什麼熱鬧？」
皮皮：「…………」
男人都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
皮皮不想開罪余是，她思索兩秒，附和余是，給足了他臉面：「我的確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沒錯。」
說完打量余是。
他正同香煙周旋得歡，煙霧繚繞在他的面龐上，霧化效果使他硬朗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表情頗為鬆緩。
皮皮這才接著往下說，她為自己找跟團的理由：「但我也是真的想要跟團啊，你那麼厲害，我卻那麼弱，多丟你的份兒啊……」
他低笑。
摘了煙捏在指尖，煙霧漸漸淡去，他重新看向她。
他不說同意，也沒說拒絕。
「你很想變強。」
留了一句相當確定的評價。
顯然，他戳破了她是為了配上他才要跟團的鬼話。
皮皮意識到，在聰明人面前，她那點兒拙劣的演技真的不夠看。
「嗯。」她承認了。
「我不會阻止你變強。」余是說。
皮皮眼裡有喜悅升騰，欣喜還未來得及爬上臉龐，就被他接下來的話給澆了個徹底。
「但也決不允許你拖團隊後腿。」
「……」
余是也沒有全然封死她的路。
「你什麼時候升到中級異能什麼時候在跟我談這事兒。」
皮皮問：「只要我升到中級異能就可以？」
余是給予了明確的回答：「嗯。」
余是撈起放置在床頭柜上的軍裝外套，從中摸出鑰匙扣來，取下其中一把來夾在指尖。
「最左側房間是我專用的練槍房，裡面有各種槍支，你隨時可以進去學。」他晃了晃鑰匙，往她面前遞了一寸：「這把就是練槍房的鑰匙。」
皮皮忙不迭地接了過去。
「教學書在槍支對應的下方盒子里。」
「謝謝小余哥。」
皮皮發現饜足的余是似乎格外好說話，她趁熱打鐵，想要獲取更多便利：「小余哥，我體力不夠好，想鍛煉身體。聽說三樓有專門的訓練中心……」
余是盯她一眼。
「斷了這個念頭。」他態度相當明確。
「……」
皮皮沒糾纏。
她曉得見好就收。
余是說到做到，他沒有阻止皮皮變強。
皮皮可以自由地出入槍房，也可以抓住樓上的男人們問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問題。
她是得了余是的授意，即使她問得問題很天真，大家都很認真地解答。
在一星期內，皮皮終於摸清了這個世界大致情況。
末世來臨，整個世界大崩盤，所有勢力皆淪陷，沒有統治階層，所有人都位於同一起點，沒有方向，沒有可以藉助的力量，只有災難。
是末世初期的大亂斗時期。
有幸活下來的人們零零散散組合在一起求生，發展好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到現在最大的軍團有三個。
逍遙、龍傲和熱血。
龍傲團喜開戰，熱血團好美色，逍遙團愛囤貨。
只有三大軍團有自己的基地和相對豐富的物資，不缺吃喝，甚至還有條件享樂。
其他軍團和散人還處於生存都難的階段，缺食少糧、居無定所是常態。
身處末世加亂世，人們最怕的就是體力的流失，為了保持足夠的戰鬥力，大家都會通過消耗能量體來阻止衰老，使身體始終保持在年青狀態。
這也是為什麼皮皮來了末世之後，發現男人的年紀都停留在三十上下，而女人則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
皮皮總算捋順《末世亂斗》的大概了。
她想的是：男主沈周越先取代余是成了逍遙首領，而後發動戰爭吞掉其他軍團，收攏大量散人，漸漸擴大勢力，直至最後成為末世唯一也是絕對的勢力領導。
從此成為了末世的統治者，建立了新的時代。
如果她猜的正確，男主一統天下的第一步，就是滅了余是。
皮皮：「……」
這他喵的哪行啊。
余是一倒，她也得跟著完蛋。
她能準備的時間不多了，得儘快找機會攛掇余是滅了沈周越。
這條路不好走。
余是喜戰，但那是針對喪屍。
對自己同胞他從不主動發起戰爭。
讓他搞死沈周越不太容易。
而且她連沈周越在哪兒都不知道，更別提怎麼找理由引起余是對他的不滿。
皮皮百思不得搞死沈周越的法子，她只得不情不願地暫時放棄，把精力投入到練異能上。
余是不一定靠的住，她只能咬著頭皮練異能，朝著女英雄的路奮起。
余是不讓皮皮去健身房，皮皮不敢光明正大的去。
趁著余是帶團出任務，她悄咪咪摸到三樓，尋摸著機會想偷偷藉助健身器材做一些無氧運動練下肌肉。
健身房的位置很好找，大門敞開，皮皮假裝經過，探了腦袋往裡看。
原以為沒人，結果裡頭人頭攢動，許多沒出任務的男人們在裡面鍛煉，一個個兒光著膀子在機器上揮汗如雨。
有人發現了皮皮，悄悄告知了正在舉著啞鈴練上臂的胖哥。
胖哥連忙放下器材，走到門口。
皮皮看見胖哥轉身就想往回走，走了兩步就被胖哥叫住了：「皮皮，你來這兒幹嘛？」
「吃多了，溜達溜達。」皮皮摸摸肚子，裝模作樣地說。
胖哥說：「去負一玩兒，這二三層都是些大老爺們，萬一你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讓老大知道了有你受的。」
涉及皮皮相關的事情，余是總是相當的霸道。
全團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皮皮的佔有慾特別、極其以及非常的強烈。
平日里只要有皮皮在，他們必須全副武裝才行，露個腿肚余是的冷眼就能飈過來。
他們最近對穿著很是小心，古時女子不能露的他們也不能露。
——這條件只限於在基地。
出團時這條自動作廢，都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皮皮比他們還要明白余是的控制欲有多可怕。
她甚至都懷疑余是不讓她來健身房，就是不喜她碰到這群著裝少的男人……
「是是是，我這就走。」皮皮說。
皮皮臨走前隨口問了句：「你知道讓哥去哪兒了嗎？最近一直沒見到他。」
胖哥快速揚了揚眉，興趣爬上他的眉梢：「他最近攤上好事兒了。」
「什麼事兒？」
「還記得熱血團想偷襲我們，被你識破奸計后咱們反將了他們一軍不？」
皮皮挺了挺胸，驕傲地說：「嗯嗯，記得！」
正是因為她立的這個功，男人們看她的眼光正經了不少，曾經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扒個精光的目光再也沒出現過了。
胖哥笑得很是揚眉吐氣：「熱血團被收拾了一頓，老實了。這不是怕咱們團搞他們么？主動示好來了。」
他伸出兩根手指：「熱血團送了兩輛車的物資，都是剛需生活品。他們怕咱們團不出氣，為表誠意把他們鎮團之寶都送來了。」
「鎮團之寶？什麼東西？」皮皮第一反應是秘密武器，可以保護全團的那種。
胖哥說：「湯婷啊！」
皮皮問：「湯廷是什麼？」
聽著不像武器名啊。
「…………」
胖哥眼睛瞪得老大，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響噹噹的末世第一美人你沒聽說過？」
「……」皮皮擰了下眉，竟是個女人。
從他的話里可絲毫聽不出是女人……甚至都不像是在說一個人。
胖哥的話很值得玩味：「熱血團本來是想把人獻給老大的，可誰都知道咱老大近不了女色，外頭想給老大塞女人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不能碰，當個解語花跟在身邊伺候也行。可咱老大不要啊，這麼多年下來，從來不帶女人玩兒。熱血團沒法子，這才改送給二把手阿讓了。」
似是在暗示她運氣好，能跟在余是身邊。
「……」皮皮知道他沒誇大。
在武力時代，能力是最大的春/葯。
余是異能排名第一，單憑這一點，他就有了受到萬人千人追捧的理由。
胖哥嘖了一聲，頗為感慨：「熱血軍團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
「怎麼說？」
「很久以前還有女團的時候湯婷就以美色出名，後來湯婷所在的長盛團被龍傲團打沒了，本來龍傲團首領想獨吞湯婷，熱血團團長趙可臣得知湯婷被龍傲團帶走後，提出願意貢獻團內一半的物資來換湯婷。」
聽到龍傲團的時候皮皮眼神閃了閃。
打掉蘭姐女團的，也是龍傲。
胖哥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沒注意到皮皮的微妙神色。
他還在兀自說著話：「龍傲團的團長答應了。成交的前一天他推掉了所有工作，一整天都用來睡湯婷，從早上一直到做到天亮，他爽夠后就把湯婷換了熱血團。」
「…………」皮皮很震驚。
仔細一想卻也沒那麼意外。
亂世中的女人太漂亮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從古至今有太多的例子為證。
胖哥說：「趙可臣特別愛湯婷，這麼多年下來一直很寵她，對湯婷的要求有求必應，簡直把湯婷當命根子一樣護著。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也不至於把她獻出來。」
皮皮並不相信趙可臣對湯婷有多好：「可他還是把湯婷當物資一樣送給了別人。」
胖哥覺得趙可臣做法不錯：「用一個女人換一個團的平安不虧。」
「……」皮皮頓時有物傷其類之感。
她的下場會不會也和湯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