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薛青山的兵源
秦三爺倒是沒多想，這販賣人口的大生意，不就是多買賣一些人麽，有什麽值得拿出來顯擺的？
就見人販子環顧四周後，神神秘秘地說道：“正是那位大主顧，將附近人市的成年男子俱都買了去的，以致於附近的人市上隻能瞧見半大的小子。”
秦三爺聞言皺眉，這倒是有些奇怪了，買這麽多人回去是做什麽用？
人販子為秦三爺解惑道：“人市裏除了日子過不下去，自願將自己賣了的事一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便是戰俘！”
戰俘！
秦三爺瞬間便想明白了，用戰俘去訓練那些百姓，便能以最低的成本打造一支全新的軍隊！
隻要外頭戰亂不歇，就有源源不斷的戰俘和落魄的百姓！
秦三爺有些激動，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究竟是誰，是誰買走了這些人？
人販子瞧見秦三爺變了臉色，有些得意地說道：“這個買家平日裏進出頗為神秘，行內也一直在猜測究竟是誰。”
“知道剛才進京的信使過去，我才明白了這人是誰。”
人販子這會吸引了秦三爺的注意，倒是有些嘚瑟。
“正是淮州牧守薛青山！”
“那位買家與其他的軍爺不同，他早些年就在買人口了。隻是那時的要求比較高，俱都要是被俘軍士中的一把好手。反倒是近來突然有了變故，便是連普通的百姓也不放過。”
“說明早先買的那些人，已經形成了戰力，這才要買些百姓回去填充軍力。”
“淮州沒有大軍駐紮，牧守卻偏偏反了，他憑的是什麽？可不就是藏起來的兵丁和買過去的人口麽！”
秦三爺頓時覺得自己手腳冰涼！
薛青山竟然藏起了一隻足以支撐起叛亂的大軍！
他謀算徐善文時，另一邊竟還藏了一手！
“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又沒有什麽證據，切勿胡言！”秦三爺強定了心神，斥責人販子道。
人販子眼睛一瞪，不樂意道：“我自然是有證據的！”
見秦三爺臉上寫滿了不信，人販子便道：“他買走了那麽多人，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偏偏這些年隻有我們這行的人知道。”
“我聽人說，那些被買走的人，最終都是乘船離開的。往淮州一路過去，唯獨走水路才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將人當做貨物一般往貨艙裏一藏，路上打點好了關係，順風順水的便將人運去了淮州！”
秦三爺聞言心驚，和船老大打了這麽多年交道，自然也聽他說過這水路上的門道，薛青山這招確實是能瞞天過海。
這事，定是要向水鬼打聽清楚才行。
秦三爺掩飾住心底的波瀾，對人販子說道：“你和我說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做我生意麽！走走，領我看看去！”
人販子對於秦三爺並不信他有些不滿，卻又不能不做這筆生意。
這位先生衣著體麵，看著便是位大主顧，因此人販子仍舊殷勤地招呼了秦三爺去相人。
京州城裏的人市還算體麵，沒有用上籠子、鎖鏈這些來禁錮，隻是各家人販子在地上圍了一圈麻繩，算是圈定了各自的地盤。
麻繩裏麵三三兩兩地坐著被當做商品出售的人，有看中意的，就叫了人站起看個仔細。
人市裏的買家並不多，怪不得人販子說了那麽一大通來勾著秦三爺。
這人販子的生意做的不大，偌大的麻繩圈子裏，就坐著十幾個人，有抱著孩子的婦女，也有強著脖子的少年。
“你不是說除了長者和孩童，所有男子都被買走了麽，怎麽這裏還有一個？”秦三爺望著那少年問道。
人販子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先前人家來收人時，這臭小子吃壞了肚子，鬧了兩天，就剩出的氣了。上頭的大老板看不上這樣的，就沒要他。”
“我還以為收人的銀子會折進去，倒是沒想到，上麵的老板離開後他又生龍活虎的了！存心來砸我買賣！”
“這樣奸猾之人，您可千萬別選他，指不定日後怎麽霍霍您呢！”人販子氣憤地說道。
秦三爺聞言，卻覺得這少年有趣。
正要仔細打量他，就見少年往邊上挪了挪，將後頭的小姑娘遮擋得嚴實。
秦三爺見這少年警惕地盯著自己，便笑著問道：“後麵的是你妹妹？”
就瞧見少年握緊了拳頭，對秦三爺很是防備。
秦三爺瞧見這樣一個刺蝟似的少年，反倒有了興趣，問身旁的人販子道：“後麵那女娃娃怎麽樣？”
人販子踮起腳尖，瞧清楚少年身後的人後，諂媚地應承道：“是個美人胚子，養幾年就能看出顏色來。且這女娃性子溫順，倒是適合放在身邊。”
秦三爺懶得理會人販子猥瑣的意味，叫後麵的女娃站起來看看。
少年防備著秦三爺，護著女娃站了起來，眼睛瞪得通紅，像是一隻野獸在守護著自己的領地。
“這是兄妹倆？”秦三爺瞧著少年有趣，問人販子道。
“可不是麽！先前有不少客人開中了這個女娃娃，都讓這臭小子攪和了！也不知道養著這兩個人，浪費了我多少糧食！當初我就不該買下他倆！”人販子言語中頗有些懊惱。
“要不您都買了去，這丫頭條件不錯，臭小子就算半價。”人販子想將這個燙手山芋早些甩出去，有他在這裏，黃了不少的生意了。
秦三爺瞧見他這樣子，便曉得了人販子的打算。
雖說自己對這少年覺得有趣，卻也不想這般輕易就遂了人販子的願，便說道：“將這賣不出去的塞給我，你倒是會省事！”
也不理會人販子的辯解，徑自去看別的人。
人販子跟在身後，說道：“我是真的想將他賣出去。若是您有其他中意的，那臭小子就當送的！白送！”
秦三爺指指繩圈裏頭抱著孩子的女子問道：“那個怎麽賣？”
人販子一眼看過去，這位先生真是做善事來了，選中的又是一個長久賣不出去的，便有些激動地說道：
“買一送一，買一送一，您買了大的這個，小的也送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