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涼

  “蘇瀾跟了我這些年，知道的事也不少。府裏這些日子的鬧騰想來也瞞不過她去。”秦氏淡然地說道。


  阿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秦氏對蘇瀾的善意，竟真的像鄭嬤嬤說的那般養了一頭狼在身邊，臨了還險些被咬了一口。


  “她這是以為我們要倒了，想要撲上來吃一口肉呢！”鄭嬤嬤對蘇瀾鄙夷極了。


  “這些日子謹慎些，別讓不相幹的人進了院子，至於其他的，由得她們去吧。”秦氏吩咐道。


  鄭嬤嬤也隻好應了，又說起後日晚間府裏宴請徐善文的事。


  “原本宴請之事都該從夫人這邊過手的，隻是那張氏近些日子又囂張了起來，說是將她的壽辰一道準備著。”


  “老奴想著也不能在這事上麵落了夫人的麵子，便答應由張氏那邊操辦。隻是沒想到，這銀錢竟是像流水一般地出去了。”


  “老奴算了算報上來的菜單，光光是一桌席麵，竟是花了七十兩銀子，這可足夠一般百姓家庭幾十年的開銷了。”


  阿雲對這個時代的物價沒有什麽直觀的體會，隻是聽鄭嬤嬤說的，想來這席麵鋪張浪費之外，裏頭的水份也足得很。


  “這些年你還沒看透麽？就當是喂了豬狗了吧。”秦氏冷哼一聲說道。


  鄭嬤嬤有些不快，說道：“若是真的喂了豬狗，好歹還能聽見幾聲叫喚，府裏的這些人卻是連豬狗都不如的。”


  阿雲聽了鄭嬤嬤這幾句話，腦子裏把渣爹他們都換成了豬頭狗頭的形象，不免有些好笑。


  秦氏倒是不願意再說起這些，將放在桌上的匣子交給鄭嬤嬤，說道：“這些文冊還有用，你讓景明先送回京州去。”


  “至於府裏頭，待後日宴會之時動手，讓瞧瞧可還有什麽漏洞沒有。”


  鄭嬤嬤見秦氏說的鄭重，便認真地應了。收起了匣子，見外頭院子裏並未有旁人的身影，這才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這兩日，若是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你便待在我身邊，哪都不許去了。”秦氏鄭重地吩咐阿雲道。


  阿雲也知曉厲害，自然是牢牢地跟著秦氏方為上策。


  “你院裏可還有什麽要帶的東西？”秦氏問道。


  “除了那套紅寶石的頭麵，其他的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出府之後再添置也不打緊。”阿雲回答道。


  這些日子，借著為秦家湊銀錢的借口，秦氏和阿雲將一些首飾頭麵，貴重的擺件都給變賣了，府裏這些眼皮子淺的，便以為秦家怕是真的撐不住了。


  “那套頭麵可費了不少銀子的，真就這樣棄了？”秦氏問道。


  阿雲點點頭，說道：“總覺得這套頭麵晦氣的很，一幢幢一件件的都沒什麽好事情。便是賣了也不得勁，還不如留在這裏物歸原主了。”


  阿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情，就是很抗拒這套頭麵，便是連賣了換成銀錢也覺得心裏別扭。


  “就怕你給她留了，她也不領你的好。”秦氏如今對蘇瀾心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