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窺探

  秦氏與阿雲嬉笑一番，婢女們抬了兩個冰鑒進來，屋子裏一下子涼快下來了。


  打發了阿雲去吃瓜果，秦氏喚了鄭嬤嬤問外頭的情形。


  鄭嬤嬤回稟道：“景明已用蜀地商的戶身份將人買了，牙行會將人送過去的。”


  “老奴先前聽見外頭的響動，擱著門往府外看了，靳家軍的軍士已經混在工匠的隊伍裏進了城了。”


  “聽景明說，那負責此次招募的商戶管事，不知去了哪裏，竟未親自跟著去看，因此靳家軍便大著膽子多進來了一些，想來這兩日便都能進城了。”


  秦氏一邊聽著，一邊將要送走的文冊用匣子收好。


  指指剩餘的文冊，秦氏道：“待會將這些拿出在院子裏燒了，你親自去，別讓旁人碰了。”


  在鄭嬤嬤捧著文冊出去後，秦氏盯著她的背影，低低地歎了口氣。


  阿雲知道秦氏對放棄在淮州的這些產業有些不舍，也不知道勸說些什麽才合適，想了想，便端著麵前的瓜果過去，捧到了秦氏麵前。


  秦氏知道阿雲心憂自己，接過了瓜果，撿了顆葡萄剝了，遞給阿玉說道：“這些產業好歹也是花了心思的，就這麽放棄了，總有些舍不得。”


  說著叉起一塊寒瓜又遞了過去。


  阿雲接過寒瓜，說道：“若是娘親真的舍不不得，就留下一兩間吧。”


  秦氏聞言，笑了笑，說道：“舍不得歸舍不得，既然決定要走，拖泥帶水的可要不得，太容易讓人發現紕漏了。”


  “待回了京州，也該教你看賬冊了，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了這苦。”


  阿雲想了想，看賬冊不過就是核對進出賬麽，這點還難不倒自己，隻是在這古代可沒有計算器這些方便的工具。


  至於撥算盤，那還是十多年前學的，早就還給老師了。更何況，在大齊朝，便是向秦氏這般的大商人用的也還是算籌。


  阿雲有些心虛地說道：“阿雲對算籌一道並不在行，怕是還得娘親請位先生來教的好。”


  秦氏倒不勉強她，說道：“你隻需學個大概不至於被人在賬冊上糊弄了便成，秦家養這麽多賬房先生，可也不是請他們來幹吃飯的。”


  阿雲一想，這倒也是。


  隻是看秦氏平日裏的樣子，算籌應該是不差的，阿雲便又想著還是多下點功夫在算籌上，畢竟這可是以後吃飯的家夥。


  母女二人正說著，鄭嬤嬤回來了。


  “外頭還真有人在窺探，老奴瞧著像是蘇姨娘院裏的。”鄭嬤嬤沒好氣地說道。


  “這小蹄子不但不知感恩，竟是還想要謀算夫人，這白眼狼我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阿雲見她氣的有些上頭，趕緊倒了杯茶水給她順順氣。


  秦氏慢條斯理地說道：“這起子小人你理她作甚。”


  “娘親說的對，嬤嬤可別為了她氣壞身子，在這府裏左右也沒幾日光景了，隨她去吧。”阿雲寬慰鄭嬤嬤道。


  “其他的也還罷了，就著窺探主子院裏之事的行為，老奴就忍不了！這小蹄子還不知道憋著什麽壞呢！”鄭嬤嬤憤憤地說道。